身上帶著家夥還敢明目張膽的讓人摸的人就一定是便衣嗎?

未必!

膽子大的人多了去了。

當年珠河老二哥的大櫃二哥劉二奎牽著一匹馬,馬背上掛著長槍腰上插著兩把盒子大搖大擺的走進海林街。

當時駐紮在海林街上的一個日軍中隊,還有一個連的滿洲國軍。

街兩邊的人看著毫不在意的劉二奎都看傻了。

就在劉二奎在街邊喝豆腐腦的時候就日軍和滿洲國軍團團包圍了。

結果劉二奎迅速的拔出盒子槍朝天上開了一槍。頓時海林街四周槍聲大作,聽聲音至少有幾百隻槍在響。

所有的日軍和滿洲國軍都不敢動了。他們就看著劉二奎喝完豆腐腦又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摸著錢小寶腰間的手槍,警察回頭看著車廂裏的每一個人。他覺得每一個人都像是這個小子的同夥。

“把蘑菇掏出來!”錢小寶說道。

警察在無形的壓力下慢慢的蹲下來把兜裏麵的蘑菇掏出來放進籃子裏。

錢小寶整理一下衣服又重新坐下雙手插進棉襖袖子裏閉上眼睛。

兩個警察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才好。

一共才三節客車車廂,車廂裏麵一共坐著一百多個人。其實他們兩個身上都帶著槍可就是不敢動。

這小子這麽有恃無恐一定是有依仗。這一百多人裏麵不知道有多少個是他的同夥。

要不要在火車停靠在下一站的時候跑到站台上報告?不要!隻要他們兩個敢往下跑,一顆子彈就能把他們定在地上。

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裝成什麽都不知道最好。

在隨後的時間裏火車每到一站兩名警察就有氣無力的對上車的人們說道:“起票沒有?起票了。”

搜身和卡油的事情再也沒有發生。

六個小時後火車到了海倫。坐在錢小寶對麵的老頭蔫摸悄的提著籃子下火車了。

錢小寶伸腿把腳搭在對麵的座椅上接著睡覺。

又過了三個小時火車停在北安鎮。錢小寶終於睡醒了。再過兩個小時就到龍鎮了。

這一次出發錢小寶沒有帶手表也沒有帶多少錢。

就在這時候那兩個警察畏畏縮縮的湊了過來。

“兄弟,你這是要去哪兒啊?”曾經搜過他身的警察強笑著問道。

”龍鎮”錢小寶答道。

“龍鎮好啊,八卦街做買賣的好地方!”警察說道。他一邊說還一邊向錢小寶擠眼睛。

做買賣的含義很豐富。白道上可以做買賣,黑道上也可以做買賣。

錢小寶一拍麵前的小桌然後指著兩個人的鼻子說道:“看看你們都成什麽樣子了!滿洲國怎麽會有你們這樣的禍害!你們知不知道什麽是遵紀守法?知不知道什麽是廉潔奉公?滿洲國的臉都讓你們丟盡了!”

看著錢小寶突然擺出大義凜然的樣子,兩個警察都傻掉了。這小子到底是幹什麽的啊?

“我們心裏要時刻想著宣統大皇帝,要時刻想著天皇陛下!你們兩個回去要好好反省一下。回去吧。”錢小寶說道。

兩個警察傻嗬嗬的站起來走出了這個車廂。

錢小寶的心情很不錯。指著別人鼻子教訓人的感覺就是好。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火車終於抵達了龍鎮。錢小寶估計現在也就淩晨三四點鍾。

他把狗皮帽子向下壓壓又整了整衣服走出車廂從車門跳下火車。

除了站台上一盞昏黃的燈之外四周都是黑壓壓的。

錢小寶轉身問一個拿著錘子在一台機車的輪子上敲敲打打的人問道:“大哥,我想住店應該往哪裏走?”

那個人沒有抬頭伸手向南一指說道:“巽街孫家客棧!”

迅街,訓街還是尋街?錢小寶根本沒有聽清楚。不過就是剛才那個人把巽這個字寫出來,錢小寶也不認識。

他隻能沿著剛才那個人手指的方向出了車站一路向南走去。

可是錢小寶向前走了兩百多米後卻愣住了。街道的盡頭是一個圓盤,中間還有一個亭子。亭子四周隱約可以看到有八條街道伸向四麵八方。

“不要動!從哪裏來的?鬼鬼祟祟的!要是敢動一下就讓你的腦袋開瓢!”

黑暗中四五個人影閃了出來都掏出手槍對著錢小寶。

“大家都是自己人!我是從哈爾濱到這裏執行秘密任務的。”錢小寶舉起雙手說道。

“不要聽他胡說!我還是從新京來的呢。上去搜他的身!”黑暗中一個人命令道。

兩個人收起槍向錢小寶走過來。另外三個人依然端著手槍對著他。

不一會那兩個人從錢小寶身上搜出兩份證件,一把手槍和幾十塊錢。

下命令的那個人用手電筒來回照著那兩份證件又照著錢小寶的臉。

“哪一個是真的?不會是抗聯冒充的吧?把他押回警察署去核實身份。”那個人說道。

“大哥,怎麽核實啊?”另外一個人問道。

“明天把他送到孫吳憲兵隊去。讓他們去處理吧。”帶頭的人答道。

正常操作是帶回去先胖揍一頓。讓他說自己是條狗,他就會汪汪叫。讓他說自己是豬,他馬上就哼哼。

可是現在這兩份證件裏麵有一份是關東軍情報部的。萬一這小子真是情報部的人怎麽辦?還是明天送到孫吳日本人那裏,讓他們處理吧。

“直接把我送到黑河算了。那裏有我們的情報支部。到了那裏,我馬上就能證明自己的身份。”錢小寶說道。

“閉嘴!把他押到坎街警察署!”那個人吼道。

剛才那個人給錢小寶指路說去巽街,現在這個人又說去坎街。

錢小寶徹底的聽糊塗了。他不知道龍鎮的街道是按照八卦布置的,也是按八卦命名的。

不僅有巽街坎街還有震街兌街乾街等等。

走進龍鎮警察署。燈光下錢小寶終於看清楚抓他的幾個人了。

“不要亂動!快拿繩子把他捆起來。”一個三十多歲身穿便衣的男人命令道。

“不好意思啊,兄弟。這一帶抗聯鬧的太邪乎了。明天把你送到孫吳辨別身份。如果你真是情報部的人那就接著幹你自己的事。如果你是扒瞎,你也活不了幾天了。”男人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