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隨後的時間裏錢小寶過上了悠哉悠哉的日子。每天到日露協會學校報到,山本平作把他帶到一間實驗室裏講解各種化學物品的使用方法。

這些化學物品有的助燃有的易爆。

山本平作顯示演示給錢小寶看,然後他也操作幾遍。

他抓出一把灰黑色的粉末給錢小寶看。

“你要記住,使用武器爆炸物解決問題往往都是最後的手段。能夠解決問題的辦法其實很多。你看看這種粉末,把它放進敵人儲存的潤滑油裏麵就會讓使用這種潤滑油的所有機械設備失靈。”山本平作說道。

“汽車,坦克,飛機,大炮等等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離不開潤滑油。”山本平作接著說道。

錢小寶從山本平作手裏捏一點粉末放在手裏仔細的看著。不過他對這種東西興趣不大,他對那種用高錳酸鉀做的簡易炸彈更感興趣。

他曾經把高錳酸鉀混在煙絲裏麵重新圈成一顆煙。點燃之後效果很驚人。

“山本老師,今天晚上我請你去喝酒怎麽樣?”錢小寶笑著問道。

現在錢小寶和山本平作的關係可以用親密無間四個字來形容。

“好啊”山本平作也同樣笑著點頭。

截掉了四個腳趾後山本平作已經不可能再外出執行任務了。他現在隻能更多的從事一些文職工作。所以不由自主的山本平作從心理上也放鬆了。

“就去江邊伊萬諾夫那家小酒吧。今天晚上咱們兩個不醉不歸!”錢小寶說道。

至從伊萬諾夫被錢小寶設局打了一頓後,他現在真的很少出去了。

本來他是山本平作手裏的情報員。不過他現在已經被轉到新的關東軍情報部情報官的手下。由於目前並沒有被分配到新的任務,所以他就整天守在小酒吧裏麵。

錢小寶當初在人力車上跟他說的莫名其妙的話他現在終於想明白了。

他曾經特意問過一個他認識的中國人問他知不知道西門慶是誰。可是他得到的是對方嘿嘿的壞笑。

當他最終知道西門慶是何許人也的時候肺子都要氣炸了。

所以現在多羅申科到小酒吧裏麵來喝酒,伊萬諾夫總是用冰冷的眼神看著他。

本來多羅申科被策反並且叛逃到滿洲國來伊萬諾夫在這個過程中是起到了很大作用的。

就是他帶著多羅申科穿過危機四伏的邊境線的。

按說多羅申科應該跟伊萬諾夫見麵後更熱情更有話說才對。

可是多羅申科來到小酒吧後根本不與伊萬諾夫打招呼而是直接與伊萬諾娃談笑風生。

看來那個錢小寶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多羅申科總是到這裏喝酒一定沒有什麽好心!

今天晚上山本平作和錢小寶來到了小酒吧。

“來一瓶威士忌!再來一盤熏腸。”錢小寶對迎上來的伊萬諾娃說道。

雖然在哈爾濱世麵上能夠買到的東西越來越少,不過這並不影響有錢有勢人的生活,無非是更貴一點而已。

“看來你很有錢嘛。聽說保安局有一個叫大山岡的軍曹是你的好朋友?”山本平作問道。

錢小寶嘿嘿的笑著沒有回答。在他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之前他不準備回答這個問題。

“現在哈爾濱的賭場,煙館和妓院裏的人都認識大山岡。他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坐在裏麵不走向他們要錢。聽說這個辦法是你教他的?”山本平作又問。

“怎麽是我教的?我每天想的就是怎樣更好的執行長官交給我的任務。那種來錢的辦法我根本就不會!”錢小寶大聲的叫撞天屈。

“是嗎?那麽你的這些錢都是怎麽來的?你的這一身西裝要不少錢吧?一進來就點了一瓶威士忌眼睛都不眨!”山本平作質問道。

“這件西裝根本沒花幾個錢。今天是為了讓山本老師喝的好一點我才大出血的。”錢小寶解釋道。

這件西裝錢小寶真的沒有花錢,因為是當初關小爺買給錢小寶的。所以錢小寶十分愛惜。

“胡說!這件英國西裝價格非常貴。你一個月幾十塊錢要一年不吃不喝才能買的起。”山本平作說道。

“山本老師怎麽一眼就看出來這是英國西裝?”錢小寶吃驚的問道。他要把話題帶偏。

“作為一個情報人員一定要有敏銳的觀察力和豐富的知識。歐洲的西裝扣眼都是豎著的,隻有英國是橫的。”山本平作答道。

“山本老師,你太厲害了!”錢小寶讚歎著說道。

“你不願意說就算了。不過不要像大山岡那樣把主要注意力放在錢上麵。不要做的太過分了。”山本平作叮囑道。

“是!我一定會小心的。”錢小寶答道。

就在這時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人走了進來。

看見那個人進來,正在招待客人的伊萬諾娃下意識的看了山本平作一眼。

那個人進來以後徑直走到一張空桌子旁邊坐下然後向伊萬諾娃要了一杯伏特加。

山本平作也裝作沒有看見那個人進來。他若無其事的喝完一杯威士忌後對錢小寶說道:“你先留在這裏,我去衛生間一趟。”說完山本平作站起身走進走廊向衛生間方向走去。

山本平作在走廊裏邊走邊從口袋裏麵掏出一把鑰匙。走到衛生間門口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沒有看見有人跟著就迅速的用鑰匙打開衛生間對麵的小門走了進去。

這個小酒吧的這個小屋就是為山本平作準備的。就是為山本平作與外麵的那個人接頭準備的。

山本平作離開座位後不久,那個滿臉絡腮胡子的男人也緩緩站起身走進走廊向衛生間方向走去。走到衛生間門口的時候迅速的閃身進入了小房間。

山本平作正坐在沙發上微笑著看著他。

男人緩緩的坐在沙發上麵問道:“和你坐在一起的年輕人是誰?”

“他是我的學生,他絕對可靠。如果沒有他,我現在已經死在西伯利亞了。”山本平作答道。

那個男人掏出一個信封放在沙發扶手上。

山本平作也掏出一個信封放在沙發扶手上。隻是這個信封厚厚的,因為裏麵裝著整整五千日元,相當於山本平作一百個月的薪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