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多羅申科跟照片上相比胖了不少。可是臉上的眉眼和禿禿的腦袋卻沒有辦法改變。

聯係到山本平作和伊萬諾娃的身分,這個與多羅申科長的相似的人出現在這裏,怎麽會這麽巧?

這個小酒吧除了伊萬諾夫和伊萬諾娃之外還有三個俄國年輕人。

隻是錢小寶不知道那三個年輕人是不是關東軍情報部的人。

看見多羅申科來了,伊萬諾娃急忙過去打招呼。很明顯她已經跟多羅申科很熟悉了。

多羅申科看見伊萬諾娃後眼睛發亮,臉上笑的很曖昧。

山本平作低著頭喝著冰涼的格瓦斯醒酒。他裝作根本不認識多羅申科。

為了掩護多羅申科的身份現在關東軍方麵都稱呼他為馬鈴薯斯基。這是多羅申科自己起的名字。

平時的時候山本平作,伊萬諾娃這些人都稱呼多羅申科為卡普。

多羅申科也看見了山本平作。他也假裝沒有看見。在他心裏是不會在乎山本平作這種關東軍情報部裏麵的小人物。

他現在可是關東軍看重的坦克工程師,是日本大本營也來爭搶的香餑餑。對於他提出來的要求日本人都盡可能的滿足。

多羅申科對山本平作輕蔑的態度山本平作怎麽會沒有感覺?現在已經不是協助多羅申科越境的時候了,多羅申科已經不把他們這些情報人員放在眼裏。

喝完兩杯格瓦斯山本平作和錢小寶起身離開。走出酒吧門外錢小寶依然能夠聽見伊萬諾娃與多羅申科的說笑聲。

不得不說伊萬諾娃雖然身體發胖但是依然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

“長官,你成家了嗎?”錢小寶突然問山本平作。

山本平作沒想到錢小寶會問這樣的問題。他楞了一下難堪的答道:“還沒有”

日本軍隊中有一大批三十來歲的軍官都沒有結婚。特別是那些家庭出身貧困的。結婚的時候新娘比自己小十幾歲的比比皆是。

錢小寶沒有再說下去。山本平作沒有注意到,但是錢小寶卻注意到了。

今天晚上多羅申科進入酒吧以後與伊萬諾娃兩個人談笑不止眉來眼去的。

錢小寶以前明明聽山本平作說過伊萬諾娃是有丈夫的人啊。

可是今天晚上錢小寶卻一直都沒有看見伊萬諾娃的丈夫。

“我以前好像聽你說過伊萬諾娃有丈夫。今天晚上她的丈夫沒有出來吧?”錢小寶問道。

“那個濫賭鬼不知道又跑到哪裏去了!”山本平作厭惡的答道。

多羅申科就是伊萬諾夫接應到滿洲國的。雖然他為日本人也做了不少事情,但是伊萬諾夫酗酒濫賭讓山本平作十分頭疼。

仗著為關東軍情報部做過事,伊萬諾夫隻要缺錢就來糾纏山本平作,讓他不勝其煩。

如果不是伊萬諾夫還有利用價值山本平作早就建議情報部放棄他了。

現在找一個熟悉蘇聯情況能夠穿越過去執行任務的人太難了。伊萬諾夫也是看準了這一點才經常獅子大開口的。

錢小寶沒有再問下去。他把山本平作送回日露協會學校以後就直接回家了。

第二天錢小寶又去了傻彪那裏。

“哈爾濱各個賭場你都去轉轉,找一個叫伊萬諾夫的人!”錢小寶對傻彪說道。

“小菜兒一碟!他是不是欠你錢沒有還?找到了他是不是先揍他一頓?我打出他屎來!”傻彪說道。

“不要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動手是一件很沒有品的事!”錢小寶說道。

“找到他,慢慢接近他。然後和他交朋友,請他喝酒吃飯。花的錢都算我的!”錢小寶吩咐道。

“兄弟,你這是要給那個叫伊萬的下套吧?”傻彪問道。

傻彪混了這麽多年見慣了種種道上的坑人騙人的手段。就是不知道錢小寶這麽做是為了什麽。

“這個伊萬諾夫也是替日本人做事情的。不過日本人擔心他狂喝濫賭泄露了機密所以讓我暗中監視他。你先和他交朋友然後我趁機接近他。”錢小寶解釋道。

傻彪滿臉是笑的點頭答應。有吃有喝有人付賬,這樣的好事上哪裏找去?

錢小寶回去後想了想決定還是把這件事告訴山本平作。

“長官,那個伊萬諾夫是你手下的情報員。他整天在外麵喝的爛醉賭的叼毛不剩。如果被抗日分子收買了怎麽辦?他是很容易泄露機密的!”錢小寶說道。

山本平作的表情嚴肅了。錢小寶說的這種情況很可能發生。一個酒鬼加賭鬼還有什麽事情做不出來的?

既然錢小寶提出來了就一定有了解決的辦法。

“你認為這件事應該怎麽辦?”山本平作問道。

“我社會上的朋友多。我讓那些人暗中監視他。一有個風吹草動我們馬上就能知道!”錢小寶說道。

山本平作馬上點頭:“好,就這麽辦!如果有情況馬上報告我。”

也許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人就是賭鬼。一個大字不識的中國賭鬼看幾眼西洋賭法馬上就可以下場。

一個外國賭鬼不用翻譯旁觀一會後也能扔骰子賭大小。

在哈爾濱的賭場裏中國賭鬼玩二十一點,外國賭鬼推牌九是稀鬆平常的事情。

不論膚色種族賭鬼們在哈爾濱實現了國際大聯合。大家歡聚一堂玩的其樂融融的。

伊萬諾夫正在大四喜賭場裏麵推著牌九。今天他的手氣很差總是配不出好牌。

就在他的籌碼馬上就要輸光了的時候,一張大胖臉湊了過來。

“兄弟,換手如換刀。我幫你摸兩把?”胖子問道。

伊萬諾夫一八年跟著父母抵達哈爾濱的時候他剛剛會走路。現在他的中國話很可能比俄語都好。他認識的中國人也比俄國人多。

伊萬諾夫看著傻彪那張和善的胖臉隻遲疑了片刻就側了一下身子讓出位置。

馬上就要輸光了,換一個人替自己摸兩把也好。在賭場裏麵這很常見。

據說有的賭鬼居然深更半夜跑到亂墳崗子撬開棺材拉著死人的那隻爛手要粘粘仙氣!

賭鬼輸急眼了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

傻彪好像長了一隻帶電的胖手。今天他想啥來啥,大殺四方!

沒有多長時間籌碼在兩個人麵前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伊萬諾夫像一個情人一樣親昵的摟著傻彪的肩膀咯咯笑著都快笑噴了。

傻彪一邊摸牌一邊心裏大罵:今天的手氣也太衝了!老子給自己玩的時候從來沒有手氣這麽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