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寶提前趕到讀書閱報所裏麵透過窗戶觀察二扁頭他們下手。

二扁頭轉身走向公園門口。不一會他又帶著妖紅走了進來。

妖紅一隻手搭在二扁頭的胳膊上,兩個人慢條斯理的向湖心島走來。

兩個人一邊走還在一邊說著錢小寶的事情。

“就我這雙眼睛,他是什麽樣的人我一搭眼就能看出來!這個人絕對正!”妖紅說道。

“就他還正?你知道他是幹什麽的嗎?”二扁頭說道。

“我不管他是幹什麽的,站在女人麵前會臉紅他就不可能有多壞!”妖紅說道。

兩個人這時候已經慢慢的走到海林格坐著的椅子旁邊。

“越說你越上臉是不是!你覺得他好,你就跟著他過去啊!”二扁頭怒道。

“老娘跟你有什麽關係?你管老娘跟誰好!管你屁事!”妖紅毫不示弱的還嘴說道。

二扁頭怒從心頭起反手就抽了妖紅一個嘴巴。

啪的一聲脆響,錢小寶在三四十米外仿佛都聽見了。

妖紅身體轉了半個圈一下子撲到海林格的身上。

二扁頭還覺得不解氣又抬起腳向妖紅身上狠狠踹去!

海林格猝不及防之下抱住趴在她身上的妖紅的肩膀。二扁頭一腳踹在妖紅的身上,她都感覺到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二扁頭上來揪住妖紅的頭發把她從海林格的懷裏拉出來。

“臭娘們,現在就回家。看我不打死你!”二扁頭惡狠狠的說道。

二扁頭打人的這一幕在場的幾十個人都看見了。

站在錢小寶身邊的一個男人看著窗外發生的一切嘴裏說道:“shit!”

“削他!”錢小寶說道。

海林格呆呆的坐在長椅上半天沒有緩過神來。剛才猝不及防之下發生的一切把她驚呆了,更是嚇傻了。

她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她到這裏是來接頭的。

海林格整了整衣服又拿起手袋打開拿出鏡子和化妝盒。可是她的手突然僵住了。

手袋裏麵的皮夾不見了!不僅是皮夾,手袋裏麵片紙不剩,就連她從大連到哈爾濱的火車票都不見了。

作為一個情報人員海林格迅速的恢複了冷靜。

這段時間隻有那個女人曾經靠近和接觸過自己。這麽說就在她趴在自己身上挨打的片刻時間她就偷走了自己的皮夾和手袋裏麵所有的紙張。

偷走的東西裏麵隻有一樣東西很重要。可是日本人就是拿到它用處也不大。

關鍵是她現在沒有了證件和所有的錢。現在她已經是寸步難行了,接頭任務根本不能進行下去。

上級在派她到哈爾濱之前做過好幾種設想。可就是沒有設想到她到這裏後會失竊!

一個經過嚴格訓練的情報人員居然讓人偷走了身上的東西。

海林格坐在長椅上不知所措。

錢小寶走出公園沿著街道走出兩三裏路拐進一家酒吧。

二扁頭和妖紅都坐在一張桌子後麵。妖紅用手捂住腮幫子不住的吸著氣。

二扁頭剛才抽她的那個嘴巴著實不輕。

“寶哥,東西都在這裏了。我們絕對沒有打開!”二扁頭說著把一個皮夾和兩張紙片放在桌子上。

錢小寶仔細的看著兩張紙片。那是一張應該廢棄的火車票和一張船票。

錢小寶掏出一百塊錢放在桌子上:“多給你們五十,帶著她到醫院看看吧。”

二扁頭歡天喜地的拿著錢與妖紅走出了酒吧。

“好騙的男人我喜歡!那五十是老娘的醫藥費,剩下的五十咱們兩個平分!”妖紅說道。

現在的二扁頭沒有了剛才打人時的豪氣居然在妖紅麵前變得唯唯諾諾了。

錢小寶沒有直接打開皮夾。他迅速的把皮夾和兩張票根收到身上然後也走出了酒吧。

他徑直來到透籠街上的一家旅店。這裏是保安局的人經常借用房間辦事的地方。

錢小寶熟門熟路的開了一間房。然後迅速的把自己鎖在裏麵。

這時候他才拿出皮夾緩緩的打開。

首先看見的是十幾張鈔票,有滿洲國的也有日元。看來二扁頭是真的根本沒有打開。

然後錢小寶從皮夾裏拿出來的是海林格的兩份證件。記者證他不認識,拿著海林格的護照錢小寶說道:“原來和舒爾茨一樣又是者莫內!”

錢小寶最後從皮夾裏掏出來的是一張照的很模糊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幾乎無法辨認。可是對舒爾茨十分熟悉的錢小寶卻一眼就認出照片上的人就是舒爾茨!

這張照片應該是故意處理成這樣的。

舒爾茨雙手還捧著一個圓圓的東西。這個東西在哈爾濱認識的人就太多了。

舒爾茨捧著的是一個大列巴。

舒爾茨應該是要告訴錢小寶他現在就在蘇聯。

錢小寶拿出打火機小心翼翼的把兩張票根在火上烤了烤然後點燃燒了。其他的東西又都收回皮夾踹進口袋裏。

在這麽危險的時候就著急忙慌的要接頭一定是有重要和危險的任務。可是錢小寶現在除了舒爾茨誰都信不過。

海林格現在隻能向德國駐哈爾濱的領事館求助。

領事赫爾曼聽完海林格的遭遇後很同情的說道:“一個抗日分子就是隱藏的再隱蔽日本人也會千方百計的把他抓住。可是那些偷竊搶劫犯和其他的壞人他們就顧不過來了。”

“我現在可以安排你馬上回上海。證件問題你隻能找上海總領事館解決。”赫爾曼說道。

“不,不,赫爾曼先生!我在哈爾濱還有要緊的事情沒有辦完。您能不能先幫我安排一個住處,再借我一點錢,我要給上海方麵發一份電報。”海林格急忙說道。

“小姐,我願意為你效勞。”赫爾曼答道。

海林格在電報裏講了失竊的事情又用暗語報告了暫時沒有接上頭的事。最後請示下一步行動。

海林格焦急的等待了三天終於收到從上海方麵發來的電報。

電報稿上麵隻有一句話:采訪任務取消,速回。

那張招聘麵包師的廣告沒過幾天就被覆蓋了。錢小寶幾次經過那裏再也沒有看見新的廣告張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