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錢小寶要陪二丫回八麵通,可是二丫死活不讓。

“我要讓你婆家的人看看你娘家有人,這樣他們就不敢欺負你了。”錢小寶說道。

“我是死是活用不著你管!”二丫說道。

“你就跟我有脾氣!回到八麵通婆家當牛做馬。我那二十塊錢你什麽時候還給我?”錢小寶怒道。

自己的好心居然被別人當成了驢肝肺。

二丫不說話了。在婆家不管怎麽樣幹活也不會有一毛錢落在她手裏的。她上哪裏找錢還給錢小寶?

“現在不還錢也可以。不過你要把在八麵通婆家的地址給我。將來我要錢的時候找不到人怎麽辦?”錢小寶耍賴皮的問道。

二丫實在是錢小寶逼的沒有辦法才說出了她婆家的地址。

看著二丫離開,錢小寶也催促著齊二爺收拾東西跟他一起回哈爾濱。

不過看著齊二爺收拾的東西錢小寶直皺眉。

對於像齊二爺這樣的老人來說,所謂的會過日子就是連一個紐扣一塊布條都不能扔的。哪一個活了幾十年的老人不是攢了一大堆破爛兒。

“這些破爛東西就扔在這裏算了。回到哈爾濱以後再給你買新的。”錢小寶不耐煩的催促道。

“敗家玩意兒!這些東西將來都能用的著!這些破布吸水,將來你有孩子了做尿戒子正好!”齊二爺固執的說道。

錢小寶聽完後滿頭大汗。

“你這老頭太摳門兒了!這幾年大家都沒少照顧你。結果你走的時候打包,什麽都沒有留下。這些東西就留給他們算了。”這一次錢小寶換了一種說法。

這一招果然好使。齊二爺戀戀不舍的把一堆破爛兒留給了林長嶺家和薑國富家。

看著齊二爺終於從集團部落這個苦海裏脫離出來,集團部落裏的四十多戶人家羨慕不已。紛紛出來給兩個人送行。

由於錢小寶在這裏,剩下的那幾個自衛團團丁這幾天管的也沒有那麽嚴了。

“不要怕!過段時間我還回來看望大家。”錢小寶說道。他說這些話是給那些團丁聽的,讓他們做事不要太過火了。

然後錢小寶帶著齊二爺離開集團部落前往火車站。

舒爾茨這些天一直在做撤離的準備。

組織上一定在做尤利婭叛逃事件的調查。可是這件事是很難調查清楚的。即使是把瓦西裏舒爾茨尤利婭三個人弄到一起對質也一定是各說各話。

那麽為了保險起見,上級很可能會讓這起事件的所有相關人全部離開東北。

這才是能夠盡快消除後患的方式。

不過他現在還有一件心事就是蘇斯金娜。為了調查日本人組建白俄部隊的事情,實際上舒爾茨是利用了蘇斯金娜。

現在舒爾茨想對蘇斯金娜有所補償。

“卡佳,你想去德國嗎?”舒爾茨問道。卡佳是舒爾茨對蘇斯金娜的昵稱。

“什麽時候?”蘇斯金娜脫口而出的問道。

她太想離開這裏了。相當一部分在哈爾濱的俄國人已經通過各種渠道離開了這裏。留在這裏的隻有兩種人,一種是與日本人合作有產業過的很好的人。一種是窮困潦倒沒有辦法離開這裏的人。

而蘇斯金娜一家就屬於第二種。她的兄弟伊萬加入到日本人組建的白俄部隊主要是為了錢而不是有什麽政治目的。

他們這些從小生活在中國東北的俄國人與父母不一樣。他們在心裏並不像父母那一代人那樣仇視蘇聯。

“如果你想的話,我會盡快把你送到德國。不過你要想好了再做決定。德國的形式並不太好。”舒爾茨答道。

蘇斯金娜很敏感的聽出了舒爾茨話裏麵的意思,是她一個人去德國。

“親愛的,你不回去嗎?”蘇斯金娜問道。

“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一時半刻不能回去。所以想要先把你送回去。當然,首先需要得到你的同意。”舒爾茨答道。

蘇斯金娜終於放心了。她隻是比舒爾茨先行一步而已。

“我願意!”蘇斯金娜高興的說道。

“你可以帶著我寫給家裏人的信去德國,然後就住在我父母的家裏。不過很抱歉,我隻能讓你一個人去德國。”舒爾茨說道。

對於蘇斯金娜的家人他就無能為力了。

想到如果離開這裏就要與家人分別,蘇斯金娜也有些傷感。

“伊萬回來了嗎?”舒爾茨不動聲色的問道。

“回來了。森林裏麵的蚊蟲把他咬的不輕。衣服裏麵爬滿了虱子,滿臉的胡子像野人一樣。”蘇斯金娜答道。

這麽說這隻部隊應該是去森林裏麵訓練去了。舒爾茨默默的想到。

“是嗎?如果有時間我願意請伊萬和他的朋友們好好吃一頓飯。讓他們徹底的放鬆一下。”舒爾茨善解人意的說道。

“好啊!如果他們聽說你要請他們喝酒,一定會把他們樂瘋的!”蘇斯金娜高興的說道。

舒爾茨去德國領事館找到馮·德布勞恩。

“我要結婚了。”

一見到德布勞恩舒爾茨開門見山的說道。

“恭喜你。看來你在這裏過的稱心如意。”德布勞恩說道。不過他的神情有些沮喪。

德布勞恩在德國領事館裏不斷得到從國內傳來的消息。

軍隊在不斷的擴張。德布勞恩很多在軍隊裏同樣資曆的好朋友都加官進爵了。從上尉少校升為中校甚至是上校。

德布勞恩寫信給自己的父親。希望父親能夠通過當年軍隊裏麵的關係把自己調回軍隊中去。這樣的話,也許不久的將來家族裏就有除了自己的父親之外第二個將軍了。

可是德布勞恩的父親在回信中把自己的兒子大罵一頓,並且堅決反對他回國。

德布勞恩聽完舒爾茨的來意後點頭說道:“你的意思是先把那個女孩子送到你的家鄉?這好辦,我過幾天就能幫你辦好。”

“我現在真是羨慕你們可以回去。我多想離開這裏啊。我父親與路德維希貝克將軍是好朋友。準確的說,大戰的時候,貝克將軍是他的下屬。隻要他打一個電話給陸軍參謀總長貝克將軍,我就可以回去了。可是我父親就是不願意!”德布勞恩沮喪的說道。

“也許你父親是正確的。”舒爾茨平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