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清清無垢丹乃天級靈丹，若有此丹相助，修士可以不斷吞服妖獸內丹，而不會因為妖丹濁氣影響修行。但此丹異常昂貴，有靈石購買此丹，還不如直接購買修煉靈丹。

當然，吞服妖獸內丹自然有著難以想象的好處。就拿陳羽來說，如果以靈丹修行，要徹底修煉到宿命秘境第二盤，至少需要一個月時間的靜修。而吞服妖獸內丹，奪取妖獸修為，則數日就能突破境界。

不過，妖獸內丹的妖元力轉化效率實在太低。數枚天道秘境的妖獸內丹，才堪堪讓陳羽突破一層境界。

“呼、吸——”陳羽運轉心法，吸氣吐納，體內真氣愈加凝煉，髒腑的跳躍也愈加明快。等到他把三枚清清無垢丹徹底煉化，體內濁氣、汙垢便徹底被排出體外。

“化塵符。”陳羽激發一枚靈符，體表帶著腥臭的汙垢便為之一空。

陳羽抬頭望向前方，但見石門上懸浮的光暈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大半。

陳羽朝慕容晚清看去，這位叫著玉雲子的女子正雙眸緊閉，一道道金芒飛出體外，與上空一道道光暈鏈接在一起。

“光暈之鎖。”陳羽看著頭頂那道道光暈，忍不住驚歎道：“這是傳聞中由天地孕育而生，擁有天道奧秘的光暈之鎖。”

陳羽腦中那枚尚未凝形的大道種子突然一陣悸動。

“嗯？”陳羽心中一震，看著虛空光暈之鎖，暗忖道：“大道種子受到召喚，看來這光暈之中有大道種子尚未吸收的大道碎片。”

陳羽想到這裏，神色一喜，立即盤膝坐下，神魂一動，一道真元朝頭頂光暈之鎖纏繞而去。

“嗤。”一道光暈之鎖突然朝陳羽的真元絞殺而去。

玉藥邈此時突然睜眼，看到眼前這幕，神色大變，驚呼道：“陳羽，不可。”

陳羽的境界實在太低了，才宿命秘境第二盤。光暈之鎖，包羅萬象，暗含大道法則，以他的境界，根本承受不了此光暈的絞殺。

但就在玉藥邈驚愕之時，卻見那道光暈之鎖被定在虛空，卻並不降落而下。

“咦，這是怎麽回事？”玉藥邈臉色微變，駭然道：“想不到此子居然獲得了造化，在宿命秘境便竊取了天道奧妙，能與天道同塵。”

見陳羽無事，玉藥邈再次閉上眼睛，開始全心解鎖。

而就在玉藥邈閉目解鎖之時，頭頂光暈之鎖卻在急速朝陳羽的那道真元纏繞而去。繁瑣、晦澀的大道法則，分解成一枚枚細小如塵埃的碎片，被陳羽那枚大道種子吸納。

“嗤、嗤、嗤……”無數細碎響聲從頭頂光暈中傳來。一道道光暈，在以極快的速度瓦解、消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陳羽隻感到那枚大道種子不斷凝形，敦實起來。

突然，光暈消散，大道種子虛空跌落，鑽入陳羽體內。

“轟隆隆。”陳羽猛然睜開眼睛，便見頭頂石門的數萬道光暈之鎖已經全部解開，消失不見。與此同時，那道高達百丈的石門，無數字符從古樸的石門上顯露出來。

“那是什麽文字？”陳羽看著石門上顯露出來的文字，驚呼道。那是一種神秘莫測，隱隱暗含大道偉力的文字。

慕容晚清和玉藥邈同時睜眼。慕容晚清首先是微微一怔，然後若有所思看向陳羽道：“你幫忙解了光暈之鎖？”

陳羽點點頭。

“這不是文字。”慕容晚清起身看著從石門上顯露出來的古樸字符，淡淡道：“這是星辰烙印，烙印著潘荒世界的命脈。”

“什麽是星辰烙印？”陳羽心神一震，看著那些古老神秘的文字，總覺得這些神秘的文字，蘊含著什麽奧秘般。

星辰烙印還在急速演化，一幅幅神秘莫測的圖錄在烙印的演化下，慢慢呈現起來。

“星辰烙印，就像我們的壽元、宿命、天道之痕一樣。人有壽元、宿命、天痕，星辰便有星辰烙印。星辰烙印蘊含著星辰的奧秘。”

陳羽再次一震，驚詫道：“前輩的意思是，這些星辰烙印暗含著潘荒世界的命運？星辰也有他的壽元、宿命、天痕？”

“不錯。”慕容晚清淡淡道：“宇宙萬千，都逃不過它的宿命。潘荒世界，距今不知有無數億年，但八大始祖開創現在的這個紀元，也不過數百萬年而已。”

“也就是說我們人類的曆史不過數百萬年而已？”陳羽一驚，暗忖道：殊途同歸，這一幕與前世的地球豈不是極為相似？

“人類的曆史，自然不止數百萬年。但自八大始祖以來，的確隻有數百萬曆史而已。數百萬年前，潘荒世界有過一次大破滅。”

就在此時，星辰烙印徹底凝視起來。一道域門從石門上顯露出來。

“走吧，這個域門開啟的時間有限，我們要抓緊時間。”慕容晚清神色微動，大袖一揮，把陳羽卷入懷中。

兩人飄然而遁，消失在域門之中。

陳羽隻感到一陣頭暈目眩，整個人仿佛要被一股無形之力撕裂般。

就當他頭疼欲裂之時，腳下一實，踏在了軟綿綿地麵上。

“到了？”陳羽睜開眼，眼前一片漆黑，仿佛寂靜的黑暗世界。他身在其中，感受著黑暗傳遞而來的寂靜，隻覺此刻一切的存在都變得虛無縹緲起來。

仿佛一瞬已是滄海桑田。

“醒醒。”一聲輕喝，如醍醐灌頂般，擊中陳羽神魂。陳羽瞬間從沉睡中醒過來，神色陡變看著慕容晚清道：“前輩，剛才怎麽回事？晚輩怎麽感覺時間在這刻如流光般急速流走，一切的生命，在這刻都變得毫無意義般。就連宿命，都在這寂靜世界中，變得沉淪起來。仿佛宿命不再無垠，而是有限一般。”

慕容晚清出手如電，一道真元打入陳羽體內，半響才神色微變道：“萬幸萬幸，你的宿命長河貫穿宙宇，足足有百萬餘裏。否則剛才，你的宿命就會在星辰長河中隕落。”

陳羽臉色微變道：“前輩，不是踏入宿命秘境，修士便壽元無窮嗎？宿命也會隕落？”

慕容晚清冷冷道：“連宿命長河都隕落了，你的宿命又何在？”

“你的意思是宿命長河也有壽命？”陳羽神色動容道。這個消息，實在太過震撼，徹底打破他對宿命的認知。

宿命秘境的修士受宿命長河主宰，隻要宿命不降落，便永壽無疆。他原本以為宿命長河是永恒無盡的。但剛才經曆的那幕告訴他，就算宿命長河也有隕落的一天。

“前輩，剛才那是什麽力量，竟然讓宿命長河都有可能隕落？”陳羽緊緊捏著慕容晚清的手問道。

“那是星辰世界的寂無之力。這是無盡歲月衍化出來的神秘之力。在這種力量麵前，人類不過是渺小如塵埃般的存在。”慕容晚清淡淡道。

“寂無之力？這是什麽力量？”

“我問你，宿命秘境有多長壽元？”慕容晚清淡淡道。

“宿命不落，壽元無窮。”陳羽沉聲道。

“哦，那宿命秘境豈不是不死不滅？”慕容晚清淡然道。

“不對。若是宿命降落，一天也活不過。”陳羽沉聲道。

“那從古至今，可有宿命永不降落之人？”

“沒有。”陳羽沉聲道：“若果宿命永不降落，豈不是不死不滅了嗎？那又修天道秘境又何意義？”

“那自古以來，最長壽的宿命秘境修士活了多久？”慕容晚清層層跌進問道。

陳羽若有所思，突然明悟起來，沉聲道：“前輩的意思是，宿命秘境的修士雖然不再被壽元約束，但宿命其實也是有長短的。沒有哪位宿命境修士可以永生不滅。”

慕容晚清淡淡道：“蠻荒秘境壽元不過數百年；亙古秘境雖然號稱亙古長存，但也不過三千到一萬年；宿命秘境壽元無窮，但其實也不過數萬年到十萬年而已。數萬年、十萬餘年看起來很長，但在潘荒世界的曆史麵前，卻不過滄海一粟。”

慕容晚清看著若有所思的陳羽，接著道：“就算人族數百萬年的曆史，在潘荒世界無數億年的曆史長河中，也不過滄海一粟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