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肅離雙眉一挑,望向楊副掌教道:“年輕一輩的過節本尊概不過問,但你們若是欺到我薑某頭上,就休怪薑某不講情麵。”

此話一出,場麵頓時極為尷尬。薑肅離不諳世故,在四大宗門內人盡皆知。但馬副掌教和楊副掌教還是第一次見到薑肅離極為彪悍的一麵。

西皇母見狀,立即扯開話題道:“楊副掌教,不知玉清觀又拿何物作為賭注?”

楊副掌教微笑看向西皇母,立即魂絲一動,小心翼翼取出兩枚錦盒。其中一枚錦盒隻有巴掌大小,宛如樹葉。

“悟道茶葉?”西皇母神色微動,凝視著楊副掌教道:“玉清觀以《悟道經》、《太上忘情道》聞名遐邇,莫非這枚錦盒中就是悟道茶葉?”

楊副掌教笑容淡淡道:“不錯,這枚錦盒中有本宗悟道茶新生的一片悟道茶葉。而另一枚錦盒中的物件也非同一般,同屬玉清觀瑰寶——忘情果。”

“忘情果?”薑肅離若有所思道:“傳聞修煉忘情道的修士,吞服了此果,修為能夠突飛猛進,不知可有此事?”

楊副掌教沉聲道:“不錯。斬斷情道,修煉滅情道,忘乎情而專於道,服用了此果,自然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薑肅離淡淡道:“據說有種先天聖胎名為冰魄聖胎,是修煉忘情道的不二人選,請問楊副掌教,此事可否屬實!”

楊副掌教神色陡變,幾步衝到薑肅離身前,驚駭道:“薑掌教怎麽知道這種聖胎,難道薑掌教見過這種聖胎?”

楊副掌教神色激動道:“我宗兩大聖經之一的《太上忘情道》,便是由冰魄聖胎始祖所創。薑掌教若是知道哪裏有這種聖胎,我玉清觀願舉宗之力,加以培養,以重現《太上忘情道》上古時期的威名。”

薑肅離淡然一笑道:“看來本尊所言非虛了!不過,要讓楊副掌教失望了,本尊隻在典故中曾見過冰魄聖胎的介紹,現實之中,倒是為見過這種聖體。”

楊副掌教微微有些失望,幾步退了回去,苦笑道:“倒是我楊某失態了。冰魄聖胎可遇不可求,世間幾乎早已絕跡。”

楊副掌教拿出賭資後,數十位長老也紛紛拿出各自藏品,湊足了等量價值,與蠻荒和瑤池對賭了起來。

就在眾人皆以為賭注就此告一段落時,薑肅離突然拿起紫玄金以及萬年石乳晶,望著西皇母道:“西皇母,此二物薑某甚是喜歡,不如我們倆也來一番賭注如何?”

眾人啞然失色。這薑肅離未免也太過於托大了,一場豪賭尚未落幕,就拿起其中賭資另開賭注,簡直無視昆侖、玉清觀兩宗。

西皇母淡然一笑道:“看來薑掌教這次是勢在必得啊!如果你蠻荒弟子真能拿下魁首,妾身就把此二物當做禮物贈予魁首如何?”

“一言為定!”薑肅離淡然一笑道:“賭資不小,薑某此次怕是要發了!”

西皇母淡笑不語。

昆侖劍宗以及玉清觀眾長老,見識過了薑肅離的霸道,也都紛紛沉默不語。但無一不在心中咬牙切齒,恨不得把薑肅離生吞活剝。

昆侖劍宗陰沉老者心中冷笑道:“沈洛隨時都能踏破桎梏,領悟昆侖終極劍道。而且,我們還安排了至少三大殺手鐧,足以確保魁首萬無一失。”

一場賭約塵埃落定,而下方瑤池廣場上,一場風暴也隨之戛然而止。

蠻荒神廟原本被昆侖和玉清觀占得七七八八的位置也都為之一空,恢複如初。大聖盟的威名在昆侖劍宗和玉清觀弟子心中徹底紮下根來。

“蠻荒神廟大聖盟到底什麽來頭,盟內成員果然變態!”一位昆侖劍宗弟子沉聲道。

“可不是!你們看到了沒有,那位俊逸無雙儒雅非凡的蠻荒青年,好像就是大聖盟的九大創始人之一的陳羽!連我們聖子都要向他示好!”

“難道就是那位聖女東床?”有弟子驚呼道。

“對對對,就是聖女東床。傳聞聖女此次生病,就是為了推脫此狀婚事。據說聖女早在數年前便已與蠻荒聖子私定終身。”

“還有這事?那這陳羽豈不是橫刀奪愛?”

而在玉清觀中,一些弟子看著生猛非常的陶人喜以及歹毒無比的蔡善,無不咬牙切齒。

“太欺負人了!劉師兄一雙手都被蠻荒神廟那個混.蛋打殘,難道就這樣放了他們嗎?”。一位弟子看著雙手垂落,被抬出去的劉師兄,狠狠道。

“無妨,等仙門之戰開啟,馬師兄會為劉師兄、朱師兄等人報仇的。”

而眾多目光,紛紛落向徐翎和沈洛。尤其是徐翎,此刻的他,風度翩翩,儒雅非凡,令眾多女弟子芳心暗動,難以自持。

沈洛顯然未料到陳羽居然會當著瑤池、昆侖、玉清觀以及蠻荒神廟的弟子給自己不堪。他雖然臉上依舊笑容淡淡,但心中早已思緒翻滾。

“難道當初與瑤池聖女之事被他發現?”沈洛微笑望著徐翎,心中暗忖道:“不可能。本聖子當初隻告訴瑤池聖女陳羽去向,而且點過陳羽的劍道之術,但並未參與刺殺。而且,當初在地心外的那場對決,我也隻是隱匿在人群中圍觀,並未參與進來。此事與我毫無瓜葛,怎麽也牽連不到我身上。”

沈洛暗忖了片刻,接著道:“即便當初在南陽郡,我也對他以禮相待,就算馮銅雀與小霸王對他大打出手,我也依舊按兵不動,理說沒有露出絲毫馬腳才對。”

“陳羽,今晚在瑤池聖城有場聚會,希望到時能夠參加!”沈洛笑容淡淡道。

徐翎微微一笑,點點頭道:“一定準時赴宴,話說上次來去匆匆,都未能和沈兄共飲一杯,真是一大憾事!”

沈洛微笑道:“不錯,真是沈洛一大遺憾啊!”

“哪裏哪裏,陳羽不過是位邊荒蠻子罷了,豈能與昆侖聖子相提並論,沈兄可不要太抬起陳羽啊。”徐翎口口聲聲自稱陳羽,其實心中恨不得把“陳羽”這個家夥敗壞得一無是處。

當初他化身徐翎,陰暗麵展現得淋漓盡致,可是對沈洛頗有好感。今日故意展現儒雅一麵,既是向沈洛的儒雅致敬,也是想著陳羽不在,能夠多折騰就多折騰一番。

“好,就這樣說定!”沈洛微笑轉身,踏步虛空,頓時回到虛空站台上。

沈洛一上站台,立即收起笑容,沉著臉對身後一位神秘青年魂絲傳音道:“今晚夜宴,我已邀請陳羽參加,你去安排一下,到時候試一試他的深淺。”

神秘青年淡淡道:“沈兄,他不過宿命境初盤強者,與你境界有著雲泥之別,不需要這般小心謹慎吧?”

沈洛沉聲道:“若是數月前,我自然不會把他放在眼裏。但今日一見,卻給了我一種極為不安的感覺。雷音聖子馮銅雀當初從南陽郡追殺此子一路到大澤郡,但不知為何,突然音信全無。雷音宗對此事三緘其口,有可能是馮兄吃了什麽暗虧,獨自回了天竺國。”

神秘青年微微一怔道:“馮銅雀?他在天竺國可是人盡皆知的小魔王,誰得罪了他都會不得好死。此子能在馮銅雀手下逃命,看來的確有些手段。不過沈兄,就算他能在聖子級的強者手中逃命,也不足以對你構成威脅啊!”

沈洛淡淡道:“此次仙門之戰,王榜和皇榜合二為一,誰能最終拿得魁首,就能揚名立萬,我謀劃數年,不容有失。”

“好,這就去辦!”神秘青年隱匿虛空,消失不見。

而就在這時,下方徐翎突然抬起頭,朝沈洛這裏看了眼,望著站在空中站台上的沈洛,不無讚譽道:“不愧是儒雅無雙沈洛,我的儒雅隻局限於表麵,而他早已深入骨髓。”

徐翎這個舉動原本隻是突然立意,想要觀摩一下沈洛的儒雅姿態,但看在沈洛眼中,卻令他陡然一寒,驚悚道:“難道陳羽能看見他?”

一場座位爭奪戰就此落下帷幕,蠻荒神廟的精英弟子都對陳羽表現出來的霸氣為之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