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這頭血蜈蚣全身布滿了厚厚甲殼,漆黑無比,隱隱有森森魔氣凝聚其上。那一條條蜈蚣腿有人手臂粗細,僅僅模樣,就足以嚇得人魂飛魄散。

滋滋滋、滋滋滋滋。

張著血盆大口的血蜈蚣突然從口吐出一道寒氣,朝陳羽鋪天蓋地卷去。

周圍立即如冰封大地般寒冷徹骨。

陳羽動作極快,但飛天蜈蚣的寒氣更快,身體尚未來得及全身而退,已經被白茫茫的冰寒之氣掃中。

“呼哧!”陳羽立即感到一股奇寒侵入體內,牙關立即凍得滋滋作響,就連精血,在冰寒之氣的侵蝕下,也幾乎要凝固般。

“這是什麽妖獸,吐出的氣怎麽這麽冷?”

陳羽現在肉身堅固,就算荒器都難以傷其分毫,但卻抵抗不了區區寒氣,怎麽不令陳羽心驚。

血蜈蚣燈籠般的大眼掃過陳羽,數丈長的身軀繼續飛射而至,血盆大口一邊繼續吐著寒氣,一邊朝陳羽吞來。

“難道就這樣束手待斃嗎?不可能,絕無可能……”陳羽心中怒吼一聲,立即運轉心法,吞吐真氣來。

三氣造化生萬物訣便是要精煉三氣,不斷凝煉。所以陳羽體內比起其他修士卻多了至關重要的一氣——地心之氣。

地氣主火,熔合了世間最精純的火種。

陳羽心法一動,修煉的地火本源立即從浩瀚的聖胎之中,朝五十座竅穴流轉開來。

“呼!”

一道熱浪從陳羽口中吐出,化作一支利箭,直奔血蜈蚣。

“轟!”

熱浪利箭飛在半途,便被血蜈蚣噴塗的寒氣湮滅。

不過這一個短暫停頓,已經讓陳羽徹底煉化了體內寒氣。

不但如此,陳羽整個身軀在聖臨法相的籠罩下,也透出紅通通的膚色,仿佛被烤紅的紅銅般。

“呼呼呼!”

一道道熱浪從陳羽口中噴吐而出,化作漫天熱氣。

血蜈蚣的大口已經近在咫尺,陳羽冷哼一聲,身形一動,已經到了血蜈蚣後背。

“轟!”

陳羽揮舞著手中長劍,一劍朝身下血蜈蚣刺去。削鐵如泥的驚離劍在血蜈蚣背上劃出一道火花,聲音尖銳刺耳,卻並未刺穿對方厚厚的甲殼。

“怎麽這麽硬?”陳羽神色一泯,心中驚呼一聲。

一連又刺了數劍,仍舊無功。

陳羽掃了眼不遠處的徐溫良,不由驚喝道:“徐溫良,你還愣著幹嘛?孫老怪真氣耗盡,趕緊殺了他。”

孫老怪臉色陰沉,卻幾步便縮回到那受傷的四人當中,那枚黑不溜秋的魔棒也被此人再次收回手中。

“那渾小子膽小如鼠,要不是有那小畜生護著,好久前便死在了我棍下。各位道友趕緊趁袁道友和對方激戰之機,一起殺了那渾小子,奪其寶器。”孫老怪服了一枚還氣丹,立即語氣森森蠱惑眾人道。

但這四人剛才死裏逃生,此時見陳羽用一枚靈環罩住袁老道,令袁老道發出淒厲慘叫,哪裏還敢上前。

不過,寶器的誘惑實在太大了,使得他們明知不可為,卻都不願就此離去。

一枚寶器,不知要熔煉多少枚靈器才能最終煉製而成。而這些靈器不斷要集齊陰陽、五行,還要由大煉器師煉製特定熔煉符,才能最終化靈為寶。

擁有一枚寶器,便可一飛衝天,成為人中俊傑。即便越級挑戰,都未必沒有可能。

“孫老怪,趕緊用你那魔棒對付那溫順青年,你的魔棒威力無窮,也隻有此寶才能對此子的護身寶器產生威脅。一旦破了他的護體法寶,我們便一哄而上,足以把此子轟成渣滓。”

孫老怪眉頭緊皺,冷冷道:“老夫剛才耗盡真氣,激發了殺招,眼下這魔棒的魔氣也消耗一空,短時間內無法再化形攻擊了。你們四人難道要錯失良機嗎?”

孫老怪的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現在有袁老怪牽製著陳羽,正是一舉搶奪寶器的最佳時機,一旦陳羽重傷了袁老怪,更或者把對方擊殺,那他們不但失去了搶奪寶器的時機,更可能連命都要搭進去。

“賭一把!”四人對視一眼,各自拿著刀、叉、令牌以及戰鼓朝徐溫良圍殺過去。

孫老怪陰笑一聲,立即盤膝坐下,調養真氣來。

“想不到我孫某這次差點陰溝裏翻船,被那不顯山露水的袁老道陰謀算計。所幸這天魔神針被那小畜生躲開,否則下一個死的肯定就是我孫某不假了。”

孫老怪體內其中的確消耗巨大,但以他的陰險狡猾,自然不可能到了消耗一空的地步。如今連連服了數枚還氣丹,體內真氣已經恢複了四五成,足以再次發動天魔神針一次……

“袁老怪,我孫某倒是小瞧你了,想不到你竟然隱藏得如此之深。可你別忘了,老夫能在雪域七十二洞府打出名聲,可不僅僅是身修為這麽簡單。”

孫老怪森森瞧向被鎖在奪魄環中的袁老怪,心機沉沉。

“這是什麽法寶,怎能吞噬三魂七魄?啊,我的魂魄正在漸漸減弱。”紫袍老者不斷淒厲吼叫著,但無論他怎麽掙紮,也掙不脫奪魄環的束縛。

袁老怪周身十大要害全被奪魄環鎖住,如脖頸、胸腹、腰際、雙手雙腿,以及頭顱,都被那可大可小的魂魄環鎖得死死的。

“吼!”袁老怪怒吼一聲,兩手指尖立即冒出濃濃黑氣,十指指甲立即在黑氣凝結下急速變長,化作一寸餘長的利爪。

黝黑的指甲在光線中閃耀出澤澤光輝,陰森恐怖。

袁老怪立即把右手利爪挖進左手血肉裏,抓住緊縮在左手上的魄環,拚命撕扯起來。

“孫老怪,這小子使用的神環怕也是一枚寶器,不過上麵下了禁製,威力並沒有全部激發,你快用你那魔棒,撐開此環。”

盤膝而坐的孫祖耀突然眼前一亮,瞬即從地上竄起,飛身至袁老怪身前,驚呼道:“寶器?咦,這上麵禁錮的法相頗為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

鮮血從手臂上淌出,染紅了魄環上的法相,隻見那法相突然森然怪叫一聲,陡然張開血盆大口。

孫老怪臉色一白,驚呼道:“老夫想起來了,這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