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嬰的二十斤力的作用完美的體現了出來,如果寧濤改行去做賊的話,他一定是那個站在盜賊世界的金字塔塔尖的王者。

元嬰回歸,那卷紙也落在了寧濤的手中。

寧濤打開那卷紙,上麵寫著一句話:情況有變,速來黑潭。

這是一封密信,卻沒有收信任的稱謂,也沒有寄信人的署名。不過寧濤卻能猜到是黑曜石寫的信,他心裏暗暗地道:“黑曜石的目的是照夜天書,那個家夥深更半夜派人去送這樣一封密信,大概是想請什麽幫手來搶照夜天書吧?他要請的人是誰?”

這就不好猜測了。

他也不在乎,不管黑曜石請誰來,他都不會放在眼裏。

密信化作一團火,轉瞬又化作片片飛灰灑落在了黑潭之中。

寧濤一頭紮進了黑潭之中,比起黑曜石的秘密行動,對他來說解開黑潭的秘密才是最重要的。

天寶法衣辟水,一入黑潭寧濤便快速下墜,不到一分鍾的時間便到了潭底。天寶法衣的能量場形成了一個辟水的空間,他的身上不僅滴水未沾,甚至感覺不到五百米深的水的壓力。

他曾經潛入過萬米之深的海底打撈陰月人的沉船,這個黑潭隻是一個小意思。

他徑自來到了那麵岩壁下,伸手觸摸第一個殘缺的符文。

手指觸碰到那個殘缺的符文的那一刹那間,他的腦海裏忽然接收到了一點聲音,那聲音非常模糊,轉瞬即逝。給他的感覺就像是隔著千萬年的時空,億萬光年的距離傳遞過來,然後進入了他的大腦。

還是那樣的結果,刹那之後什麽都沒有了,他根本就不知道他聽到了什麽,他甚至懷疑他壓根兒就沒有聽到什麽聲音,剛剛發生的一切不過是一個詭異的幻覺。

然而,卻就在他抬起手準備去觸碰下一個殘缺的符文的時候,他的大腦裏忽然出現了一個回憶的反應。那種感覺就像是苦苦思考某個問題的人,忽然想通了,找到了答案。也就在那一瞬間,他的腦海裏浮現出了一個清晰的聲音。

“我……”

這個聲音古老、低沉、沙啞。

寧濤頓時驚愣當場,抬起的手也僵在了虛空之中。

我什麽?

沒有了,就一個“我”。

可這個聲音卻說明一件事,那就是他的的確確接收到了聲音的信息,在那石山山洞之中接收到的隻是一部分,他在這裏接收到的是另一部分,兩者一相遇,就像是煉丹時的修真反應,立刻就合成他能聽見和聽明白的聲音了。

這是靈力的無比高級的應用!

這個技術就連他這個半仙也望塵莫及!

短暫的驚愕和震撼之後,他又將手伸到了第二個殘缺的符文上。那一刹那間又有一個信息傳遞進了他的大腦之中,兩者一相遇,他的大腦裏又浮現出了一個聲音。

“是……”

這個聲音還是那麽的古老、低沉和沙啞。

寧濤觸碰了第三個殘缺的符文,毫無意外又有新的信息進入他的大腦,兩者一相遇,他的大腦之中又浮現出了一個聲音。

“不……”

這樣,他就獲得了一個三個字組成的短語“我是不”。

他迫不及待地觸碰了下去。

“日……”

第四個聲音是“日”。

“星……”

第五個聲音是“星”。

這個“星”字音浮現在腦海裏的時候,寧濤的伸向第六個殘缺符文的手僵在了虛空之中。

我、是、不、日、星。

這是他獲得的五個字的短語,雖然還不完整,可卻給了他一種熟悉的感覺。他常將一句話掛在嘴邊,那句話就是——我是不日星君!

“不會吧?這應該隻是一個巧合,後麵的一個字絕對不會是君字。或許是不日星神,不日星帝什麽的,怎麽可能是不日星君,我才是不日星君。”寧濤自言自語,他故作鎮定,心裏卻還是忐忑不安。

愣了好半晌,他最終還是將手伸到了第六個殘缺的符文上。

他的腦袋裏浮現出了第六個聲音。

“君……”

哐當!

第六個“君”字音在腦海之中浮現出來的時候,寧濤的感覺就像是有人在耳邊敲響了神鑼,那古老、低沉和沙啞的聲音震得他腦瓜子嗡嗡直響。

我是不日星君。

這個我,顯然不是他,他從來沒有來過這裏,在那石山的山洞之中刻畫殘缺的符文,在這黑潭底部鬼畫桃符。而且,這個我掌握著他難望其項背的靈力運用的手段,他已經是半仙,這個我起碼是天仙。

不日星君,星君星君,不就是天仙嗎?而且,是天仙之中的領導,是王者級別的存在。在神仙體係之中,紫薇星君就是一個例子,他是鬥數之主,政星之主,謀略之主,是帝星,地上的帝王拜得最多,信得最多的也就是紫薇星君。

不日星君不見記載,但一個君字就說明他與紫薇星君是同一個級別的王者天仙。

隻是,寧濤這個“不日星君”卻是善惡鼎的器靈賜的名號,不是什麽仙帝仙王。雖然也有人把他當成神來拜,但也隻是在月球基地上的那些活死人。

“嗬嗬嗬……”寧濤莫名其妙地笑了,“這應該隻是一個巧合,百度一下寧濤能搜索出一大把寧濤,男的女的都有,名字隻是一個代號,不能說明問題。這不日星君也不是我專有的修真名號,有人使用相同的名號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在胡思亂想些什麽?”

他移動腳步,伸手觸碰一個又一個殘缺的符文。

一個又一個聲音在他的腦海之中浮現,不得不少,與四十八個符文數量相等。

他的大腦將所有的聲音整理了出來,得到了一段完整的話:

我是不日星君,掌管善惡,天道將卒,我知我必死,我將照夜天書留存於陰墟之中等待你的到來,唯你可解開封印見我魂。

哐當!

寧濤的腦袋瓜子又被震得嗡嗡直響了。

就在剛才,他還在一廂情願地認為那不日星君不過是一個同名的事兒,與他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卻沒想到,這是那個不日星君專門留給他的信息。

他的大腦一片混亂,許許多多的事,許許多多的人在他的腦海之中紛紛湧現。已經去世的父母,大學的老師和同學,陳平道和那條被上身的黑狗,還有後來遇見的許許多多的人和事……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條繩子係在他的脖子上,拉著他往前走,一些事情是隨機的,一些事卻像是被事先安排的,而且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慢慢的,那些人和事都沉了下去,寧濤的腦袋也不嗡嗡響了。

人生在世誰不安排?

上天安排人投生到誰的家裏,有人出生在貧寒的家庭裏,拚勁全身的力氣也難得一個好的前程。有的人一出生就口銜金鑰匙,注定一生大富大貴。寒門有魚躍龍門的理想,可有人一出生卻就在龍門之中。

回溯已經走過的人生,他自己不也是被安排過來的嗎?上天安排他出生寒門,他父母安排他進學校,他的老師又安排他進哪個班坐哪個位置。而上天,還給他安排了一個天生善惡中間人的身份,於是就有了這許多的神奇經曆,以及他自己預測不到的未來。

“你留下這些信息給我,是要告訴我順應上天的安排,還是什麽意思?你說你掌管善惡,那你大概也是一個天生的善惡中間人,我就相信你一回,我先看看你留了什麽影像,再來決定見不見你的魂。”寧濤的心裏拿定了主意。

他伸手觸碰殘缺的封印圖案。

殘缺的符文裏留下的是聲音的信息,殘缺的封印圖案裏留下的是影像。

觸碰第一個殘缺的封印圖案的時候,他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了一個影像。那是一雙金色的眼睛,眼神攝人,有震懾人魂之威。

一個又一個殘缺的封印圖案觸碰之後,他的大腦之中浮現出了一個完整的影像。

然後,他的腦袋裏又哐當一下,腦袋瓜子被震得嗡嗡直響。

他想像的“不日星君”是與他一樣的人,可是他腦海裏浮現出來的卻是一個無比恐怖的存在。

它的身體比山還高,它站在群山之間,群山就像是巨人腳下的火柴盒子,它隨隨便便一腳就能將珠穆朗瑪峰踏平。它的一雙眼睛金光閃閃,比烈日的光芒還要強烈,似乎隻要它願意,一個眼神也能讓一片森林燒為灰燼。它的身上覆蓋著濃密的毛發,隨便一根扒拉下來大概也能當桅杆來使。最誇張的是它的作為性別的特征,如果把它橫在英吉利佛爾海峽,大概能當一條高架橋使用,跑火車,跑汽車,而且還不帶堵車……

然而,讓寧濤的腦袋嗡嗡直響的卻不是這個,而是他忽然想到了一個見過一條腿的存在。

這貨,它不就是那個一腳踩碎月神殿的魔神嗎!

“你……不會是被如來佛祖壓在五指山下齊天大聖吧?”寧濤的意識裏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那浮現在他腦海之中的超大型不日星君卻不言不語,它的手裏沒有金箍棒,它的屁股後麵也沒有尾巴。齊天大聖身穿黃金鎖子甲,頭頂鳳翅紫金冠,腳踏藕絲步雲履,而它的身上卻隻是一身毛,這似乎也是一個說明,它不是什麽齊天大聖。它有它的特征,那就是英吉利佛爾海峽大橋。

不日星君……

這名號真的是私人定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