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寧濤講述那個過程,聽到寧濤說那隻大腳從天而降,一腳踏碎方圓幾十公裏的恢弘神殿,林清妤和軟天音驚得合不攏嘴了。

寧濤也想過使用一張不死符再進入那個過去時空,可仔細想了一下最終還是放棄了。陰月王是仙人,陰月仙子也是仙人,那神殿之中絕對還別別的仙存在,他以過去之身進入史前時空也會非常危險。

倘若再次遇到那一隻大腳踩碎神殿的恐怖存在,那就更危險了。因為,經過不死符渲染之後,他進入過去時空也等於是過去時空的一份子,如果受傷他也會流血,如果被幹掉,那就是真的回不來了。

一家三口沉默了許久,氣氛也顯得有些凝重。

一個時間裏,林清妤打破了沉默:“地球就是凡間囚牢,那豈不是有一個看守?”

軟天音好奇地道:“是囚牢當然就會有看守,可他在哪?我從來沒看見過,甚至沒有聽說過。”

林清妤聳了一下肩:“我也沒聽說過,這還是第一次,我覺得那隻是一種說法吧,地球那麽大,怎麽可能是什麽囚牢?”

寧濤說道:“你們看著我。”

林清妤和軟天音移目看著寧濤,眼神裏都充滿了好奇。

寧濤苦笑了一下:“你們看看我,我像不像是那個看守監獄的人?”

軟天音和林清妤一起搖頭,怎麽看她們的男人都不像是什麽看守。

寧濤說道:“我也覺得不是,就算我是體製內的人,大概也隻算是跑腿幹粗活的獄卒吧。算了,我們別想這些了,我們四處再看看,然後就回去吧。”

軟天音說道:“這裏到處都是宇宙塵埃,如果不拍那些符文,也沒什麽好看的。”

她腰酸腿軟,早就想結束這次探險了,可是又不好明說。

林清妤也眼巴巴地看著寧濤,她走路的姿勢都不對,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

寧濤自己幹的事情哪有不清楚的道理,他笑著說道:“我把天生床給你們,你們躺著休息一會兒,它能幫助你們回複體力元氣還有靈力。”

林清妤給了寧濤一個白眼:“還好意思說,都是因為你,一點都不憐惜人。”

寧濤尷尬得很,也不好解釋,取下大日葫蘆放出了天生床,隨後激活了它。這一次它沒有變大,但激活之後便長出綠葉,開出朵朵鮮花,活脫脫一張純天然的花床,不僅美,還香。

林清妤和軟天音坐在了床頭上。

寧濤笑著說道:“不如我給你們按摩一下吧,舒活舒活筋骨。”

“不用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林清妤慌忙拒絕。

軟天音已經捏起了法訣指,緊張兮兮的樣子:“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分身了。”

寧濤:“……”

堅若磐石術,不動如山術,還有那磐石丹,究竟是哪路神仙發明的啊?

真特麽是個人才!

兩個女人不讓寧濤碰她們,寧濤也沒閑著,他又放出了尋土硯,往硯中倒入了三十毫升的墨汁,開始了他的尋寶之旅。

他不相信這麽大一座神殿就沒有一點靈材、法器或者寶物什麽的存在。他正在月球上建基地,需要大量的物資,如果能在這裏獲得補充,那無疑是一件好事。

尋土硯中,墨汁的漣漪湧向了一個方向。

寧濤捧著尋土硯往那個方向走去。

“老公,你哪裏去?”林清妤關切地道,寧濤在身邊的時候不讓他碰,他走了她心裏卻又少了什麽東西似的,舍不得。

可惜,寧濤聽不見她的聲音,隔著一段距離,天賜天生床的能量場籠罩不了寧濤,聲音也就無法傳遞過去了。

軟天音說道:“寧哥哥在用那尋土硯尋寶,他要是發現什麽肯定會來找我們的,我們休息一會兒也可以去找他。”

“這床怎麽辦?”林清妤問。

“抬著唄。”軟天音說。

林清妤:“……”

尋寶的路上,寧濤已經不滿足步行了,甩出肉中槍,躍上槍身,踩著肉中槍飛向了墨汁漣漪所指的方向。

十幾公裏後,他停下了肉中槍。

尋土硯中墨汁漣漪往中間匯聚,然後往下流動。

漣漪所指,那是一座宇宙塵埃堆積起來的沙丘。

寧濤壓下槍頭,落身在了那座沙丘上。水墨槍氣震動,山丘上的沙粒簌簌往下掉落,一塊岩石碎片漸漸顯露出一角來。他伸手抓住那塊岩石碎片的一角試著將它抬起來,可是那岩石的碎塊紋絲不動。最後,他見岩石的邊角都掰了下來,可那岩石的碎塊卻還是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這裏的石頭,動輒幾百上千噸一塊,豈是人力說能撼動?更何況,它還深埋在地下。

不過寧濤也有他的辦法,他取下大日葫蘆,然後放出了開山鋤。

靈古時代末期,陰月王將開山鋤交給了陰月仙子,陰月仙子用它在神龍架開劈了那個地裂典故,並在地下建立了陰月城和噬魂守靈陣。現在,開山鋤卻又落在了他的手中,來到了這裏,這算不算是一種輪回?

“呔!”寧濤一聲吼,揮起開山鋤就挖了下去。

轟!

法力所指,巨石開裂,巨大的沙丘被活生生劈開,連帶掩埋在沙丘之中的巨石碎片也一分位二。

一條裂縫從寧濤的腳下開始延伸,一直往前幾十米,深度也有二三十米的樣子。

這遠遠不是開山鋤的全部實力,他也沒法法揮出開山鋤的全部實力,但也足夠了。劈開的裂縫下麵是一個不知道多大的隱藏空間,宇宙塵埃嘩嘩地往下掉。

沒等寧濤後退,他已經被流沙卷帶著飛速下墜。

砰!

寧濤摔在了地上,紛紛揚揚的沙塵遮擋了他的視線。因為引力和沒有空氣的原因,有些沙塵就懸浮在虛空之中,下墜的速度慢得不堪,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完全墜落下來,塵歸塵土歸土。

寧濤也不管了,他往前走去。邁過一片懸浮在虛空之中的沙塵,一口又一口的箱子呈現在了他的視野之中。更遠一點的地方,還有一堆又一堆的金屬材料,靈材什麽的,數量驚人。

這是一個寶庫。

寧濤在一口箱子前停下了腳步,伸手去揭箱蓋。

哪隻,還沒等他用一點力,他的手就紮進了箱蓋之中,箱子也就在他的手下寸寸斷裂,有的懸浮於虛空,有的掉落地上。

他看到了箱子裏麵的東西,那是一箱子的卷軸,可是那些卷軸隻是曇花一現,箱子一破它們也跟著化成了齏粉,有的懸浮在虛空,有的灑落在地上。

這些卷軸記載著什麽?

法術還是陰月人的曆史?

可惜他都來不及看一眼就消失了。

他愣在當場,那隻毀掉寶箱的手不知道該收回,還是就那麽保持準備解開箱蓋的姿勢。

然而,這種情況卻又在情理之中。

靈古時代,那是一個人類無法考古的年代。它或許存在於幾百萬前,在恐龍還存在的時代,亦或者更為久遠,在恐龍都還不存在的年代。甚至,它有可能是地球的史前文明,是地球沒有洗牌之前的第一輪玩家,那就是上億年的曆史了。

可無論是哪一種可能,哪怕是幾百萬年的曆史,這箱子就算是靈材製造的,那也經不起數以百萬年的歲月侵蝕,物質的結構早就分解了,徒具其形,不具其質。

發了好半晌的呆,寧濤才收回他的手。他又走到了另一口箱子前,這一次他小心翼翼地伸手去觸碰箱蓋。可是,即便他的手就像是觸摸軟天音的肌膚那麽輕柔,他的手在碰到箱子的那一刻,第二隻箱子還是崩塌了,化作齏粉懸浮於空,灑落一地。

他沒有再去嚐試第三隻箱子,他相信結果是一樣的,他根本拿不走箱子裏的任何東西。

他放棄了數量驚人的寶箱,徑直來到了一堆銀色的金屬材料麵前。

這些銀色的金屬材料以鉛錠的形狀碼放,數量可觀,但僅憑肉眼的觀察無法判斷它們是什麽金屬。

有了前兩次的經曆,這一次他更加小心,動作也更輕柔。他的手一點點地向一塊金屬錠伸去,最後觸碰到了它。

這一次沒有化成齏粉,銀色的金屬錠的結構很穩定,觸手一片冰涼。可就這觸感,他還是無法分辨這是什麽金屬。

他也懶得去分辨了,取下大日葫蘆,念了一句法咒,輕喝一聲:“收。”

一個能量波動,一大堆銀色金屬就好像是吸塵器麵前的一團棉花一樣,嘩啦一下就被吸進了大日葫蘆之中。

寧濤的心情轉好,那些寶箱之中的寶物看得見得不到沒有關係,這些金屬材料卻可以在新神公司的基地建設之中發揮出至關重要的作用。就他能看見的金屬材料,用來建造一座永久性的月球基地完全沒有問題!

接下來的時間,寧濤在寶庫之中穿梭,將一堆又一堆的金屬材料收進大日葫蘆之中。

讓他驚訝的是,一連串的“收納”之後,他估摸著他起碼收進了幾千上萬噸的金屬材料,可大日葫蘆卻像是一個沒有底的乾坤袋一樣,照樣收收收,有多少裝多少!

收完了金屬材料,寧濤又將寶庫裏的靈材以及一些暫時還弄不清楚的東西都收進了大日葫蘆之中。收靈材的過程也遇到了一些麻煩,絕大多數靈材都會化作齏粉,不過他連粉末都沒放過,全都收進了大日葫蘆之中。

最後一堆雲礦石被收進了大日葫蘆之中,極其寬闊的寶庫之中就隻剩下了上百口寶箱。

他犯愁了。

怎麽才能在不毀壞這些寶箱的情況下將這些寶箱也收進大日葫蘆之中呢?

他來到了一口寶箱前,念了一句法咒,然後輕喝了一聲:“收!”

大日葫蘆釋放了一個能量波動,可是不等寶箱被吸進葫蘆中,那個能量波動之下,那口寶箱瞬間化為齏粉,大日葫蘆吸進去的隻是一團粉塵。

“我日。”寧濤忍不住罵了一句。

就在這個時候,兩道身影從天而降。

那是軟天音和林清妤,兩個女人的手中還抬著一張床。

這要是拍張照片的話,毫無疑問會成為地球年度最佳照片。

“不要——”看見軟天音和林清妤突然飛升墜下,寧濤忽然預感到了什麽,驚聲呼叫。

轟!

一個能量衝擊波從兩女的腳下釋放出來,所過之處擋者披靡,一口接著一口的寶箱化為齏粉。

寧濤的腦袋耷拉了下去……

這個要打屁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