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武玥告訴我說,那個叫林清華的家夥正在滿世界尋找古戰場,還有大型的帝王陵墓。我問她為什麽,她說林清華正在組建活死人大軍,她還說要給我一個將軍當,她還說……”幼往久欲言又止。

“她還說什麽?”寧濤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幼往久想了一下才說出來:“她還說那個叫林清華的家夥會在今年陰曆的七月十五稱帝。”

寧濤頓時愣在當場。

“那個家夥想幹什麽?”江好驚訝地道:“現在都什麽世界了,他居然想稱帝?”

“那個家夥一定是瘋了。”白婧說。

薑曉東說道:“陰曆七月十五,那是鬼節,傳說那一天地獄門會打開,在地獄之中受了一年苦難禁錮的冤魂厲鬼會得到一天的假期,來陽間覓食,這一天也是傳統的祭拜祖先的節日。”

青追說道:“鬼節我們都知道,可是那個家夥為什麽會挑在鬼節稱帝?如果他想要稱鬼帝,那他就應該下地獄去跟閻王爭位啊,在陽間,他怎麽當鬼帝?”

她的話隻是隨便說說,有點貶低和詛咒林清華的意思,可寧濤聽了卻好像被觸動了什麽:“或許……那一天會是一個大災難。”

一屋子的人的視線都聚集到了寧濤的身上,一個個的眼神都充滿了好奇。

寧濤卻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隻是……一個不好的預感,希望不是真的吧。”

眾神寂滅天道卒,鎮時塔下現建樹。尋祖還需身先故,生死之間有秘路。這是源於尋祖丹的預言,本來與林清華沒有半點關係,可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感林清華不會無緣無故選在那一天幹稱帝這種荒誕頭頂的事情。

這天地就要大亂了嗎?

無從知道。

江好說道:“現在距離七月半還有不到五個月的時間了,那個家夥正在組建活死人大軍,老公,我們也得加快行動了。”

寧濤點了一下頭:“我們這就回長安,我們得找到武婉蓉,還有她的活死人部下,我得想辦法拿下他們,不然他們都會變成林清華的人。”

寧家的三個女人點了點頭。

寧濤又對薑曉東說道:“薑大哥,我們先回長安,等幼道友的傷好了之後你們來長安找我吧。”

薑曉東正要答應,幼往久卻搶著說道:“我也要去長安。”

寧濤說道:“你現在有傷在身,需要靜養,你去長安也隻能躺在**休息,什麽也幹不了。如果林清華在長安,那對你來說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幼往久說道:“我可沒那麽嬌氣,這點傷算不上什麽,要不我現在就先來給你走兩步看看。”

說著,她正要從**爬起來。

寧濤慌忙身上摁住了她的肩頭。

幼往久卻撥開了寧濤的手,固執地從被窩裏爬了起來:“我可不是去玩的,我能幫你。”

寧濤有些頭疼:“你能幫我做什麽?”

幼往久說道:“你不是說你要拿下武玥的人嗎,我最擅長的就是讓人聽話。”

寧濤心中一動:“你說的是……”

幼往久露齒一笑:“我可是蠱苗啊,我能給武玥的人下蠱,讓他們比兔子還要聽話。”

寧濤下意識地看了一下他的手掌。

幼往久說道:“我可沒對你下蠱,但如果你不帶我去,我就來長安給你下蠱。”

寧濤:“……”

寧家的三個女人的臉色都有點不好看了。

薑曉東幹咳了一聲:“那個,我現在就去收拾東西。”

寧濤也不好說什麽了,薑曉東和幼往久早去長安和晚去長安都是去,而幼往久說的辦法也讓他心動,想試一試。他現在等於是在和林清華搶時間,幼往久能讓他跟簡單直接的控製武婉蓉和她的人,那為什麽不讓她露一手,展示她真正的技術?

說走就走,開一道方便之門而已。

進門之前還是貴州的天馬山,進門之後已經是千裏之外的長安大學巷裏的天家采補院。

天家采補院裏靜悄悄的,善惡鼎中金光氤氳。鼎上的人臉微微皺眉,有點不高興的感覺。

這是因為幼往久來了的原因。

她也有了很直接的反應,本來就有傷在身的她再受到天道的鎮壓,她的感覺很糟糕,不等薑曉東多參觀一下天家采補院便嚷著要出去了。

寧濤開了門,對幼往久說道:“今後多做點善事,不然你來這裏會很難受。”

幼往久點了點頭,然後催促攙扶著她的薑曉東趕快離開天家采補院。

勸人向善,這其實也是一種修行,一種功德。

一群人出了天家采補院。

李瞎子按摩店的招牌在風中搖晃,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

初夏的陽光籠罩著這座十三朝古都,林立的高樓也掩不住它的曆史氣息。

幾十年去掩蓋幾千年,如何掩蓋得住?

那些林立的高樓和樓裏的人也隻是時光裏的過客,也會融入這曆史,成為它的一部分。

大學巷裏多了很多外國人,有歐羅巴人,也有黑人和中東人,在這古老的巷子裏構成了一道異樣的風景。

“先生,你能講英語嗎?”一個白人男子在寧濤的麵前停下了腳步,很有禮貌地說道:“我向你打聽一個地方。”

寧濤用英語說道:“你要打聽什麽地方?”

白人男子說道:“我想去新神公司,你知道它在什麽地方嗎?”

他是來報名的,相信這大學巷裏的絕大多數外國人都是來報名的,巴黎大皇宮裏的新聞發布會的廣告效應已經顯現出來了。

寧濤說道:“你等我一下,我打個電話問問就知道了。”

白人男子客氣地道:“好的,謝謝你。”

寧濤掏出手機撥通了林清妤的號碼,開門見山地道:“清妤,我們回來了。”

“呀!”林清妤激動的聲音,“老公……”

寧濤莫名緊張,他趕緊咳嗽了一聲,打斷了林清妤的話:“我在街上看見了很多外國人,有人問我在什麽地方報名,你們把報名的地點設在了什麽地方?”

這一打斷,林清妤大概也意識到了寧濤的身邊還有些什麽人了,她說話的語氣也“正式”了一些:“孟波也過來了,他和這邊的領導接觸了一下,這邊的領導很支持,給了一家清代的浙商建的會館,寬敞得很,我們以後不用去住那小別墅了,這裏的環境更好。”

“那好,我們就搬到會館去住,那會館在什麽地方?”寧濤問。

林清妤的聲音:“就在大學巷的盡頭,你從天家采補院出來往右,一直往前走就能看到,我和天音都在這裏,好多人報名。”

寧濤說道:“嗯,那我掛了,待會兒見。”

他掛斷了電話,給那個白人指了一下路:“往前走,這街道的盡頭就是新神公司的接待處。”

“好的,謝謝你先生。”那個白人道了謝,招呼他的同伴往前走去。

寧濤收起了手機,麵帶笑容:“我們也過去看看吧,清妤說有很多人報名。”

幼往久插嘴說了一句:“清妤……那位道友也是嫂子嗎?”

寧濤心裏本來就虛,被她這麽一說,頓時背皮發冷,差點額頭就冒汗了。

寧家的三個女人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她們的男人,似乎是在等著她們的男人的解釋。

薑曉東咳嗽了一聲:“師妹,你這人這麽想著什麽就說什麽,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

幼往久微微愣了一下:“我說錯了嗎?好吧,我保密。”

寧濤:“……”

他最終也沒有解釋什麽。

有些事情越描越黑,而起話說多了就會有破綻。青追和白婧他一點都不擔心,可江好卻是搞特工出身的醋壇子,一點蛛絲馬跡都逃不過她的法眼。

“看來,還是要找個機會跟她們坦白……這樣藏著掖著也不是個法子啊……”寧濤走前領路,心事重重。

沒走多遠就看到了一列長隊,排隊的人大多是外國人,還有一些本地人。

門口站著幾個穿著保安製服的人在維持秩序,看似普普通通的保安,其實都是訓練有素的職業軍人,甚至有可能是特種兵。

這個情況讓寧濤感到有些意外,可一想到孟波參與進來了,而且他本人也來了長安,上麵給他派一些警衛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對於上麵的人來說,這也是一個監控新神公司的手段。

江好忍不住看了寧濤一眼,那眼神,她顯然也看出了那些警衛的身份。

寧濤湊到她的耳邊,輕聲說道:“那基地早晚會捐出去,他們想看著就看著吧,也省去了我們花錢請安保的麻煩。”

江好點了一下頭:“這樣也好,他們派人來看著,也會給我們一些方便,眼前的這個會館就是一個方便。你也別客氣,想要什麽支持就開口要,你不好意思開口,我來開口。”

寧濤笑了笑:“行,那我們進去吧。”

一家人要進去,一個保安去擋住了路,麵無表情地道:“這裏不能隨便進入,你們是來報名的嗎?是的話,就去排隊。”

寧濤正要解釋,大門後麵的院子裏就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寧兄弟,你回來啦,快進來,我正想給你打電話,我有事跟你商量。”

那人是孟波,一臉燦爛的笑容。

攔路的保安跟著退了下去。

寧濤一家人,還有薑曉東和幼往久走了進去。

這個古香古色的浙商會館,它是一個新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