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警?

如果是昨夜之前,寧濤會製止那個金發女記者,可是現在他都懶得搭理她。

“那個女人鬼鬼祟祟地盯著我們看,她想幹什麽?寧哥哥,要不我去看看。”軟天音說。

麵對強大的敵人,她這個架都不會打的妖精通常會躲到寧濤的身後,可麵對弱小的目標,她卻又會爭著顯一下“身手”。

寧濤卻搖了搖頭:“別管她,我們再坐一會兒就該進去了。”

“那好吧。”軟天音說著話,眼睛卻盯著那個金發女記者看,那眼神兒凶巴巴的。

那個金發女記者收起了手機,壓低了聲音跟她的三個男同事說了句什麽。那三個男同事也移目過來看了寧濤一眼,眼睛之中滿是緊張和畏懼。

寧濤淡淡地道:“別看啦,你們認為我是寧濤嗎?是的,我就是。”

CNN的三個男性記者不敢與寧濤對視,紛紛移開了視線。

那個金發女記者卻猶豫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從哪裏獲得了勇氣,她起身向寧濤走來。她的一個男同事伸手向拉住她,卻被她固執地掃開了手。

林清妤和軟天音冷眼瞅著來到桌邊的金發女記者,事實上如果不是寧濤剛才製止,就憑她剛才的鬼鬼祟祟的眼神和小動作,她們早就不客氣了。

金發女記者跟寧濤打了一個微笑招呼,開門見山地道:“寧濤寧先生,請原諒我的冒犯,我能和你聊聊嗎?”

寧濤淡淡地道:“你是誰,你想我聊什麽?”

金發女記者說道:“我叫艾比,我是CNN駐法國的記者,我能簡單的采訪一下你嗎?”

寧濤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低語者腕表,距離記者招待會開始的時間還有點早,橫豎無事,他琢磨著就當是提前練習一下了,畢竟待會兒他要麵對更多的記者,於是他點了一下頭:“當然可以,坐下聊吧。”

艾比坐了下來,掏出了錄音筆放在了餐桌上,然後又熟練地從手包之中拿出了一隻小巧的記事本和筆,做好準備之後她開口說道:“寧先生,我注意到很多媒體,甚至是美國政府都將你定性為頭號恐怖分子,你的賞金甚至超過了前任頭號恐怖分子本拉燈,甚至是他的十倍,美國在全世界通緝你,可你受你的國家保護,所以一直無法抓捕你,是嗎?剛才我都懷疑我看錯了,可我寫過一篇關於你的報道,我看過你的照片,還有一些關於你的資料,我才相信我沒有看錯人。那麽,是什麽勇氣讓你敢在香榭麗舍大街的咖啡館喝咖啡?”

“你說話最好客氣一點!”林清妤怒衝衝地道。

寧濤叫了一聲:“清妤。”

林清妤不說話了,卻仍凶巴巴地瞪著艾比。

艾比保持著客氣:“寧先生,請你回到我的問題。”

寧濤笑了笑:“你問了我兩個問題,我先回答你的第一個問題。我不是什麽恐怖分子,我隻是做了正確的事情。我破壞了你們的利益,所以你們將我說成是恐怖分子。如果因為我殺了你們的特工或者是戰士,那就是恐怖分子。那麽我反問你,美國的軍隊殺了那麽多別過的戰士甚至是平民,把戰爭帶給一個又一個國家,比起我,那些坐在五角大樓和白色房子裏的人不更應該是恐怖分子嗎?”

艾比說道:“我們的戰士隻是在執行命令,即便是有誤傷平民,那也是戰爭的不可抗力。我知道你說的是哪些戰爭,可你就看不見我們給他們帶去的自由嗎?”

“嗬嗬。”寧濤笑了笑,“我在敘國救了幾千上萬人,我看到的隻是失去兒子的父親,失去丈夫的女人,失去父母的孩子,還有失去手腳的殘疾人,至於他們有沒有獲得什麽我不去評論,畢竟我不能代表他們說話,你可以去敘國問問他們。如果你們真的帶給他們自由,真心幫助他們,我想他們會熱烈歡迎你們,你敢去嗎?”

艾比卻轉移了話題:“你是恐怖分子,你隻是在試圖說服我改變我的觀點,請回答我的第二個問題吧。”

寧濤淡淡地道:“你問我哪裏來的勇氣在香榭麗舍大街上喝咖啡,我的答案很簡單,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沒人能攔得了我。更何況,我能來這裏,那是這座城市的榮幸,將來這座城市的人還會因為我在這裏喝咖啡而津津樂道。”

艾比有點懵的反應,但很快就恢複了過來,她笑了:“寧先生,雖然我不讚同你的觀點,可我很欣賞你的個性,你的語言也相當幽默。不可否認,你是我這一生中見過的最有個性的恐怖分子,我還有一個問題。”

“你說。”

“你殺了那麽多人,你心裏有過愧疚嗎?”艾比問。

寧濤淡淡地道:“我怎麽會愧疚?死在我手裏的人其實是賺到了,我不是殺了他們,我那是超度。”

“超度是什麽意思?”

“超度的意思就是死在我的手裏,那等於是贖罪。”

艾比頓時露出了一個驚訝的表情:“你……你的意思是說你是神嗎?”

“如果你要這麽說,我也不否認,從某些角度看待我,我的確是神。”說這樣的話,寧濤臉不紅心不跳。

艾比搖了搖頭:“我無法理解你的話,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說自己是神的恐怖分子。我還有一個問題,你是在為你的國家工作嗎?”

寧濤說道:“你刻意把話題往政治上扯,但我還是願意回答你的問題。我隻是我,我的言行隻代表我自己。不過,如果我的祖國需要我,我當然會義不容辭。好了,你可以離開了,我還想留點時間喝我的咖啡。”

艾比卻不肯離開:“這兩位女士是……”

林清妤嗬斥道:“滾!”

“你……”艾比頓時漲紅了臉。

CNN的三個男性記者不約而同地看著林清妤,眼神之中帶著怒意,可沒人敢吭一聲。世界頭號恐怖分子就坐在那個女人的身邊,弄不好那個女人就是寧濤的女人,誰敢冒犯!

就在這個時候,幾輛警車從協和廣場的方向駛來,幾輛警車從凱旋門所在的星形廣場呼嘯而來,然後都緊急製動,停在了街邊上。

一輛輛警車的車門打開,一個個荷槍實彈的警察衝警車裏衝了出來,扇形移動,速度很快,目標正是坐在街邊喝咖啡的寧濤和他的兩個女人。

艾比站了起來,嗬嗬笑道:“寧濤,你這個家夥肯定想不到在我采訪你之前我已經報了警吧?你以為我真的想采訪你嗎?不,你這樣的恐怖分子隻會讓我感到惡心,我之所以配合你采訪你,不過是給警察爭取時間!”

寧濤也笑了:“嗬嗬嗬……”

“你居然還笑得出來!你會被送進關塔那摩監獄,最終還會被送上絞架!”艾比的氣勢一下子就起來了,膨脹了。

那三個CNN的男記者也站了起來,隨時準備幫助警察動手抓人。

“趴下!”

“把手舉起來抱著頭!”

“嚴重警告!否則我們開槍了!”

好幾個警察下了命令。

寧濤卻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淡淡地道:“艾比女士,你是我見過的最幼稚和自以為是的女人,你和你們的政客沒什麽區別。哦,我忘了,你們本來就是為了那些政客服務的。我想對你說一句話,那就是不管你們怎麽搗騰,我都隻是當猴戲來看,這個世界上沒人能奈何得了我。”

“狂妄自大的家夥!”艾比的嘴角滿是譏諷和幸災樂禍的意味。

卻就在這個時候,一大群便衣特工從大皇宮裏衝了出來,連帶大皇宮門口的憲兵也衝了過來。

艾比冷笑道:“寧濤,這一次你無路可逃了,你說我自以為是,我看你才是這個世界上最自以為是的家夥,居然還敢在香榭麗舍大街上喝咖啡,你這種人就應該活在陰暗的角落裏!”

她的話音剛剛落下,一個充滿怒氣的聲音便傳了過來:“蠢貨!是誰讓你們過來的?誰帶隊?給我站出來!”

一大群特工和憲兵一衝上來,槍口對準的不是寧濤和他的兩個女人,而是那些警察。

那些警察懵逼了。

艾比和她的CNN同事也懵逼了。

這是什麽情況?

一個警察站了出去,也是一臉懵逼的看著向他吼叫的人:“是我……洛裏斯先生,你這是……”

那是洛裏斯,第七局的核心人物。

能給馬克公爵跑腿辦事的人,身份職位豈會低?

洛裏斯一上來便嗬斥道:“帶著你的人給我滾!如果你想去街上開罰單的話,那你就繼續留在這裏,而我會把你捆起來帶走!”

那個警官指了一下寧濤:“洛裏斯先生,我們接到報案,說美國通緝的恐怖分子寧濤在這裏喝咖啡,就是那個人……”

“混蛋!”洛裏斯怒道:“寧濤先生是我們最尊貴的客人,他的通緝令已經撤銷了!”

帶隊的警官驚訝地道:“我、我怎麽不知道?”

洛裏斯湊到了他的耳邊,惡聲惡氣地道:“你有那個級別嗎?你再囉裏囉嗦,我向你保證,你一定會去街上開罰單,我隻給你三秒鍾時間帶著你的人離開這裏!”

“走!”帶隊的警官哪裏還敢停留,一聲招呼,帶著人就撤了。

直到這個時候艾比和她的同事都還沒有能回過神來。

洛裏斯來到了餐桌前,一個深鞠躬下去,客客氣氣地道:“不好意思,寧先生,給你添麻煩了。”

寧濤說道:“沒事沒事,他們也不知道嘛。”

洛裏斯說道:“寧先生,要是你覺得這裏不方便的話,請到大皇宮裏去喝一杯吧,馬克公爵為你準備了1900年的紅酒。”

市麵上能喝到真正的1982年的紅酒就很了不起了,1900年的紅酒開瓶絕大多數人聽都沒有聽過,隨便一瓶都能拍上幾百萬的天價。

寧濤卻興趣淡淡地道:“這就不必了,我覺得還是低調一點好,另外我還想曬一回兒太陽,你去忙你的吧,待會兒我就過來。”

“那好,我讓人把紅酒送過來,我就不打擾了,兩位夫人慢用。”洛裏斯又深深鞠了一個躬,然後帶著人離開了。

艾比和她的三個CNN同事卻還愣在那裏,好像遭了定身咒。

低調一點好?

你特麽哪裏低調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