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鄴城。

度娘是個好東西,簡簡單單一搜就查到了,鄴城其實就是今天的臨漳縣。寧濤在河北留有血鎖,天未亮的時候,一道方便之門,帶著兩個女生就過去了。然後趁著黎明前的夜色,駕馭肉中槍,一槍三人,循著導航軟件指引的方向飛到了臨漳縣。

這時天還沒亮開。

寧濤還帶著林清妤和軟天音去街邊小吃店吃了一碗餃子,吃了早餐,他叫了一輛網約車,直奔鄴城遺址而去。

“寧哥哥,那個項桑給了你具體的地址沒有?”車裏,軟天音問了一句。從昨天晚上聽到寧濤與楊玉環的故事起,她就很興奮,對於即將開啟的尋寶之旅,她不止興奮,還很心急。

寧濤對她歪了一下嘴,暗示她司機在車上,不要談論這件事。

軟天音微微愣了一下,忽然湊了過來在他的嘴唇上蜻蜓點水般的親了一下。

寧濤頓時僵了一下。

林清妤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一臉的不高興,蚌家妖精這樣做是在向她宣示什麽嗎?如果是在別的時候她倒不會這麽小氣,斤斤計較,可是昨晚她和寧濤的好事眼見就要成了,蚌家妖精卻半路跑過來聽鬼故事,這不是誠心搗亂嗎?現在居然還當著她的麵親寧濤,雖說有這個權利,可也太氣人了不是?

“沒有具體的地址,我們怎麽尋寶?”親了寧濤,軟天音又補了一句。

敢情,她把寧濤的這個暗示性的動作理解成了寧濤想她親他。

林清妤心裏本來有氣,可看她怎麽呆萌,肚子裏的那隻小小的氣球就被針給紮破了。

寧濤說道:“我知道大致的方向,到時候再說吧。”

他還記得項桑給他說的話,鄴城東麵五十裏的一座山裏。古時候的鄴城和現代的臨漳肯定是兩回事,他得先到鄴城遺址,然後再往東五十裏找到那座山。雖然沒有具體的藏寶點,但是隻要找到那座山,他就有辦法尋到項桑留下的東西。更何況,他還帶著這個世界上最強的摸金校尉,就在他右側坐著。

林清妤的手悄悄伸了過來,挽住了寧濤的左臂,上身也有意無意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寧濤的身子又微微僵了一下。

司機從後視鏡裏瞅了一眼,一雙眼睛頓時瞪成了桂圓的形狀。這尼瑪是什麽情況,左邊的一個剛剛親了那小子一下,右邊的一個又抱住了那小子的胳膊,一箭雙雕?

軟天音很快就發現了,她看了林清妤一眼。

林清妤假裝沒看見,依舊抱著寧濤的胳膊不鬆開。她也就隻敢在軟天音的麵前這麽“放肆”了,要是還在閉關的那三個,她肯定是不敢的。

軟天音忽然也伸過手來,挽住了寧濤的左邊的胳膊,上身也靠在了寧濤的左邊的肩頭上。

網約車忽然偏離路線往路邊衝去。

寧濤說道:“師傅,你看著點開車啊,看哪呢你。”

司機慌忙一把把方向盤拉過來,繼續往前開。他尷尬地笑了笑,說了一句:“兄弟,好福氣啊,我從來沒見過你們這麽和諧的。”

寧濤沒有搭理他,移目看向窗外。

馬路一側,一片仿古建築進入了他的視線,規模宏大,氣勢恢宏。他忽然想起了百度鄴城的時候,詞條裏提到的一個地方。

那是曹操建的銅雀台。

折戟沉沙鐵未銷,自將磨洗認前朝。

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

這是杜牧寫的《赤壁》,他學過這首詩,此時看見銅雀台,這首詩便從腦海之中冒了出來。

他的心裏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要不要去銅雀台的遺跡進入過去時空,見一見那曹操,見一見那大喬、小喬?還有,曹操所在的時空裏,尋祖丹的丹靈會不會也會出現?

這些猜想充滿了**。

不過他最終還是將心中的欲望壓製了下去,去銅雀台見一見曹操,這固然是很有趣的事情,可是這次是來尋寶的,尋寶才是正事。

一段車程之後,司機將車開到了鄴城遺址。一家三口下了車,卻沒有買票進入景區,而是進入一條村級公裏往東麵走。

走沒多遠,瞅見路上沒人的時候,寧濤領著林清妤和軟天音鑽進了路邊的一片小樹林裏。

“天音,迷霧掩護,我去拿我們的車過來。”寧濤說。

軟天音應了一聲,雙掌往前一推,淨水噴射出來,卻不是水柱,而是直接被分解成了水霧。小樹林裏轉眼就被一團霧氣籠罩了起來,能見度不到一米。

有的方便之門打開,寧濤進去又出來,出來的時候已經多了一輛天道號電瓶車。

當初的診所已經升級成了天家采補院,做的生意動輒幾億十億,可他的車卻從來沒有換過,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寧濤將天道號電瓶車推到了路上,先跨坐到了車上,然後招呼兩個女人:“你們上車吧。”

林清妤很想坐寧濤的後麵,可用眼角的餘光瞅了軟天音一眼,她又猶豫了。她終究是才“進門”的新人,前輩麵前豈敢造次?軟天音是最好相處的,她也必須得拉攏,不然將來怎麽在這個家裏自處?那三個,尤其是江好和白婧可不是好相處的女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這麽一想,林清妤便開口說道:“天音姐,你先上吧,我坐你後麵。”

軟天音笑了笑,推著林清妤往車邊走,一邊說道:“你坐寧哥哥後麵吧,你不常坐這車,坐中間安全一些。我坐慣了,我坐後麵。”

“這……”林清妤很尷尬。

“上車吧。”軟天音將林清妤推到了車邊,催促她上車。

林清妤愣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寧濤忍不住笑道:“你們客氣來客氣去要客氣到什麽時候?”

林清妤這才上了車,坐到了寧濤的後麵。軟天音也爬上了車,坐到了林清妤的後麵。

寧濤啟動車子往前行駛,一路上引來不少異樣的目光。可他早已經習慣了,一點都不在乎。倒是林清妤有些害羞,將連埋在了他的背上。

十多公裏的路程很快就過去了,一個村子被甩在了身後,村級公路也斷了,一條泥路往前延伸。往前,不遠的地方是一片連綿起伏的山峰。

那是太行山脈的分支。

天道號電瓶車一路顛簸往那片連綿起伏的山峰駛去,林清妤就在寧濤的背上抖來抖去,一張臉紅了又紅。她終究是沒有經曆人事的大姑娘,比較敏感,一些接觸和感覺會讓她尷尬。

車到山前沒了路。

“寧哥哥,是哪一座山?”軟天音問。

寧濤抬頭仰望,視線裏山峰起伏,他搖了搖頭:“那項桑隻跟我說鄴城東麵五十裏的一座山裏,這裏這麽多山峰,我也不知道是哪一座。我們先進山,我把電瓶車放回去,然後我們找一找。”

兩個女人跟著寧濤進了山,寧濤開了方便之門將電瓶車放回了天家采補院,出來的時候帶上了他的小藥箱。

他打開小藥箱,取出尋土硯,往尋土硯中注入了三十毫升的墨汁。

尋土硯的墨汁頓時湧向了一個方向。

寧濤捧著尋土硯順著那個方向看去,一座險峻的山峰進入了他的視線。

尋土硯首先是尋靈土,如果沒有靈土便尋靈材。項桑的寶藏裏有沒有靈土不知道,但尋土硯指的這個方向卻是八九不離十了。

目測那座山峰還有好幾裏的路程,爬山的話會浪費很久的時間,這裏也沒有人,寧濤幹脆放出了肉中槍,跳上槍身,然後說道:“你們都上來,我們乘槍過去。”

兩個女人跳上了槍身,林清妤摟住了寧濤的腰,軟天音摟住了林清妤的腰,連成了一串。

肉中槍貼著山林向那座山峰飛去,一轉眼就到了那座山峰的封頂。

寧濤停槍,於峰頂懸崖邊往下眺望,居高臨下,他的視角叫整座山峰的一麵和山底盡收眼底。

尋土硯中的墨汁泛起的漣漪匯聚中間,指向了下麵。

山腳下有一個山穀,四麵環山,沒有進入的通道,也就沒有出去的路。山穀不大,三四平方公裏的麵積,覆蓋著茂密的原始森林。這座山峰的山腰處有一眼地泉出來,飛瀉幾百米,山腳下有一塊水潭,水潭又延伸出了一條小溪流進了山穀裏的森林裏。

“這個地方真好,適合隱居修行,真想在這裏建一座房子,偶爾來住一住。”林清妤感歎地道。

寧濤笑著說道:“那還不簡單,這裏木柴很多,你要是真喜歡這裏,有時間我們就在這裏建一座房子。”

林清妤的臉上浮出了一抹喜色,還有點紅暈。

寧濤驅槍往山腳俯衝下去,嚇得林清妤一聲驚呼,抱緊了他的腰。

軟天音翹了一下嘴角,嘴角也浮出了一絲輕蔑的意味,也不知道心裏再嘀咕林清妤膽小,還是在嘀咕別的什麽。

寧濤在山泉下的水潭邊收了槍,尋土硯裏的墨汁指向了前方。

水潭裏的小溪也流向了那個方向。

“走,我們去看看。”寧濤捧著尋土硯沿著小溪往前走。

林清妤和軟天音緊步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