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家采補院……

每每想到這個名字寧濤都有一種別捏的感受,給他的感覺就像是某某洗浴中心,或者保健院什麽的,可他還是得回來,因為他的的確確從軟天音的身上采集到了一絲至愛能量,但事後他又找不見它了,他想回來看看采集到的至愛能量究竟是什麽樣的。

軟天音也跟著回來了,左看右看,然後癟嘴說了一句:“不是升級成什麽院了嗎?怎麽什麽變化都沒有,采補的話,至少要添張床吧?”

“天家采補院。”寧濤故意提醒,聲音還比較大。

不過,人家是配了床的,也就是天賜天生床,不過那張床到一直都在白婧的屁股下。

善惡鼎上的人臉不再露出笑容,也沒有睜開眼睛,還是那副睡著了的表情。

寧濤也懶得招呼它,直接來到了鼎邊探頭往裏看。

善惡鼎裏多了一粒玫瑰色的晶體,微微放光,大小和米粒差不多。

至信的能量是純淨如冰的色澤,至愛的能量是玫瑰色的,至惡的能量多半是黑色,至善的能量是什麽顏色就不知道了。寧濤也不怎麽在乎顏色什麽的,他在乎的是……

他忙活了半個多小時,就賺到了這一顆米粒大小的至愛能量,這一口大鼎要是拿來裝米的話,少說也能裝五百斤吧?那還不要了他的老命啊!

軟天音也湊到了善惡鼎邊,她好奇地道:“寧哥哥,裏麵有兩粒東西,那一粒是我的至愛能量?”

“玫瑰色的。”寧濤的聲音帶著點有氣無力的感覺。

“真漂亮。”軟天音一臉的性福笑容,看著那一粒至愛能量結晶,她想到的卻是它的誕生記,那開滿玫瑰和蜂蜜的過程。

寧濤一臉愁容,這樣下去怎麽行?以前他對每月交那麽多租金的事有怨念,可是現在他卻懷念起那些交租金的日子來了。

“寧哥哥,你怎麽一副不開心的樣子?”軟天音發現了,關切地道。

寧濤苦笑了一下:“我要將這隻鼎填滿才能獲得自由,你說那得要多長時間?”

軟天音拉住了他的手:“你放心,有我呢,我會幫你。一個我不夠,我就分三個我來幫你。還有,三個主母出關之後,她們也會幫你的。”

寧濤:“……”

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

琢磨了個把小時的計劃,寧濤帶著軟天音走出了天家采補院。

從天外診所到天道醫館,再到天家采補院,裏麵其實上麵變化都沒有,變的隻是名字。

有區別嗎?

有也沒有。

路過的行人隻道是李瞎子按摩店,可誰又知道它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街上擦肩而過的人,都到寧濤和軟天音是天造地設的一雙璧人,可誰又知道他是天家的一個長工,沒有自由。又有誰知道天仙一般的人兒是一個蚌精,還可以一分為三?

這世間的事啊,誰也說不清。

午後的陽光明媚。

“寧哥哥,既然現在不交租了,也就沒必要賺善惡診金了,不如把神州慈善公司解散了吧,那公司盡花錢。我查了一下賬,目前神州慈善公司的賬上還有九千多萬了,連一億都不到,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會花完。”軟天音說。

寧濤說道:“我也想過,可那些員工怎麽辦?當初白姐姐招那些人進來也不容易,他們也都有老婆孩子要養,還有人要供房子,就這樣解散了,他們怎麽辦?”

“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呀,不賺善念功德,他們也無事可做呀。”

寧濤想了一下才說道:“我要采集的四種能量,其中有一種至信的能量,那與信仰有關。這事業需要一個團隊運營,留著他們,這段時間讓他們學習宗教知識,打好基礎。”

“我現在就安排他們組織學習宗教知識。”軟天音比寧濤還著急,說完就掏出手機,一邊走一邊打電話安排工作。

寧濤放慢了腳步,一邊走一邊琢磨琢磨賺煉製神晶所需要的四種能量材料。

善惡鼎中已經有一粒至愛的能量結晶,還有一粒至信的能量結晶,隻要再賺取一粒至善的能量結晶和一粒至惡的能量結晶,他就能煉製出一粒神晶,那個時候他就可以開始修練靈力了。

基於神晶修練出來的靈力與基於善氣惡氣俢練出來的靈力有什麽不同?

無從知道。

一個中年婦女與一個老頭從一條小巷之中走了處來,然後往這邊走了過來。

寧濤的心中頓時有了感應,移目看著那個中年婦女和老頭。

老頭眼睛不好使,拄著一根拐杖,女人攙扶著他的胳膊。

這樣的畫麵給人的第一感覺是溫暖的,可實際卻不是。

“你呀你,你怎麽不去死啊?”中年婦女一邊走一邊咒那個老頭,“你都七十歲了也活夠了吧?家裏就那麽大一點地方,我和你兒子睡一個房間,你孫子睡一個房間,你天天住客廳,把客廳弄得臭烘烘的,亂糟糟的,我連同事和朋友都不敢往家裏帶……”

那老頭應該是那個中年婦女的公爹。

當街咒罵自己公爹去死的兒媳,寧濤還是第一次看見。不孝與殺人的惡念罪孽是一樣的,都是七點。他現在雖然不用再去賺惡念罪孽診金了,可是他卻還是要賺惡人身上的至惡能量,所以惡人仍然是他的目標。

當街咒罵自己的公爹去死,這個中年婦女已經符合惡人的基本條件了。

寧濤感應到的其實就是從這個中年婦女身上釋放出來的惡的能量,靈力修為進入小涅槃境,掌握了天家陰陽采補法,他對萬物的感應提升到了一個新的層次,無需喚醒眼睛的望術狀態,他就能感應到中年婦女身上滿滿的惡念惡氣惡能。

中年婦女領著那老頭越走越近。

“我看你也別去看病了,說不一定你已經得了癌症,還是晚期,你把錢留給你的孫子吧,現在讀書多貴啊,你難道不想你家出一個大學生?你兒子就沒出息,我當初真是瞎了狗眼了才嫁給他……”中年女人的怨氣深重,還在咒罵。

老頭受不了了,說了一句:“周芳,我是你爹啊,你怎麽能這樣咒我?被人聽見了,會笑話你的。”

中年婦女使勁掐了一把老頭的胳膊,惡狠狠地道:“你以為別人都有你這樣的狗耳朵啊?你還知道被人會笑話,那你怎麽不去死?”

隨著她的咒罵,惡念的提升,她身上的那一絲惡能也不斷變粗變長,純淨度也在快速提升。

老人忍著痛,老眼裏淚花閃閃。身上的痛倒是能忍,可心中的痛怎麽忍?

寧濤也在忍,因為他的惡麵有要蘇醒的跡象。不過十萬大關的時候善惡已經平衡,他無需再吃軟天音的藥就能輕鬆將惡麵壓製下去。

“寧哥哥,我已經安排下去了,哎喲跟他們解釋真是麻煩,還好他們明白要幹什麽事情了。”軟天音來到了寧濤的身邊。

寧濤點了一下頭,低聲說道:“公司的事回去再說,我們現在跟著那個女人和老頭走。”

“嗯?”軟天音也看見了那個女人和老頭,可她顯然不明白寧濤為什麽要跟著一個陌生的中年婦女和一個半瞎老頭走。

中年婦女牽著老頭從寧濤和軟天音的身邊走了過去,擦肩而過的時候,中年婦女還假惺惺地說了一句:“爹,你慢點走呀,小心看著路。”

寧濤卻感應到她身上的惡念惡能還在不斷地攀升,別人看不出來,可他卻知道這女人動了天理不容的惡念了。

軟天音露出了笑容:“多孝順的女兒呀,真好。”

寧濤轉身跟著那個中年婦女和老頭走。

軟天音追上了寧濤的腳步,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然後湊到了他的耳邊低聲說道:“寧哥哥,你這是要上去幫助那個老頭嗎?”

“我這是去超度。”寧濤說。

“呃?”軟天音又懵逼了。

“待會兒你就明白了,小心點,別讓那個女人發現。”寧濤在路邊一個賣發箍、裝飾耳環什麽的攤位上停下了腳步,隨手給軟天音買了一對水鑽耳環。

他隻是隨手幹了一件掩護性質的事情,可軟天音卻高興得很,身上又冒出了一絲愛能。

現在大概似乎也許加入一點互動的動能的話,他又能賺到一粒至愛能量結晶,可時間場合都不對,隻能放棄。

而且,實力也不允許啊。

一條大學巷走出頭,中年婦女明明看見了公交車進站卻不坐,反而叫了一輛出租車。

中年婦女和老人上了出租車,出租車往一個方向駛去。

寧濤則帶著軟天音快速進了一條小巷。

軟天音放出迷霧,幾秒鍾一輛電瓶車便從迷霧之中衝出來。她跳上電瓶車,雙手抱住了寧濤的腰。

天道號電瓶車駛出小巷,跟在那輛出租車後麵行駛。

小巷裏,幾個群眾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團白茫茫的霧氣。

“什麽情況?”

“哪家的熱水器壞了嗎?”

“不會是天然氣泄漏了吧?”

“報警!報警!”

“我剛才好像看見有輛電瓶車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