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機場。

“我就送你到這裏吧。”丁從軍將車停在了快速通道上,因為掛的是軍車的牌照,也沒有機場警察過來催促他離開。

副駕駛座上,寧濤苦笑了一下,“怎麽這麽著急把我送回山城?”

丁從軍神色嚴肅,“那是因為你不了解北都槐家,槐家的背後有人,我估計很快就會有人登門說情。我父親很有可能為了保你而和槐家達成協議,讓槐家放棄報複你,然後我們這邊放人。”

“他搶槍啊,這可是犯罪,不追究他嗎?”寧濤說。

丁從軍說道:“你比我還清楚那是怎麽回事,你要相信,在場的那些人都會為槐克兵作證,那些人在社會上都是有很大影響力的人,僅僅是輿論壓力就不是我們能承受的。”

寧濤的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可他也理解丁家的苦衷,人家幫忙幫到這份上已經是極致了,他又有什麽資格說人家什麽呢?

丁從軍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你對這個結果不會滿意,可是……”

寧濤笑了一下,“我沒什麽不滿意的,雖然有點遺憾,但我能理解你們的難處,我也能接受這樣的結果。行,我回去避避風頭。”

丁從軍說道:“你能理解就好,你也真是的,為了一個明星,值得嗎?好好肯定會知道這件事,她會生氣的。你好好哄哄她,她會原諒你的。”

寧濤有些無語,他做錯什麽了嗎?沒有,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還是點了點頭。

丁從軍拍了一下寧濤的肩膀,“男人嘛,一天不結婚心都是花的,我能理解,你逢場作戲沒什麽,但要是你對不起我們家好好,我可跟你急啊。”

寧濤,“……”

“進去拿登機牌吧,我也該回去了。”丁從軍說。

“再見,從軍哥。”寧濤也拍了一下丁從軍的肩膀,然後下了車,進了機場。

丁從軍驅車離開後不久,寧濤卻又從機場裏走了出來,叫了一輛滴滴專車,直奔黑山寨而去。

丁家出於某些原因不會與槐家開戰,也完全能理解。可就他對槐克兵那種人的理解,就算丁家與槐家達成協議,槐克兵也不會善罷甘休。槐克兵肯定不會放過他和趙無雙,與其置身於被動的境地,那還不如早做準備。

事實上,他壓根兒就沒打算放過槐克兵。丁家從這件事裏脫身出去更好,他可用放開手腳的幹!

寧濤打的滴滴專車是一輛很普通的轎車,根本就沒法跟白婧的巴博斯G500相比。過了黑山寨,寧濤在水泥路的盡頭讓司機停了下來,然後向白婧和青追的“領地”步行。沒人的時候,寧濤又改步行為奔跑,速度比越野狀態的巴博斯G500還快,沒過多久就來到了那個水潭邊上。

絲絲靈氣從水潭下冒起來,但並不強烈。可即便是這種程度的靈氣,在那些風水大師的眼裏也絕對是隻有帝王家百年之後才能埋在這裏的風水寶地。那些風水大師勘探風水寶地的技能很複雜,可到了他這裏就是看一眼的事情。

水潭四周寂靜無人,小小的瀑布從懸崖上飛瀉下來,砸在水潭中發出嘩嘩的聲音,一個個波浪在清澈的潭池之中湧動著,卻不流溢。

寧濤在水潭邊停下了腳步,眺望了一眼他要去的地方。那座古香古色的莊園已經不見了,進入他視線的是一片荒地,滿是野草和亂石,還有幾座古墳。這個情況他一點都不感到意外,前天晚上白婧是為了他才動用了法術或者妖法,憑空造了那麽一個古香古色的莊園,他一走恐怕就撤掉了。現在修真資源珍貴,那些法器煉製不易,使用一次也會消耗靈力能量,也就等於是用一次少一次,她又怎麽可能一直使用。

到了這裏寧濤也不著急了,他選了一個地方盤腿坐了下來,然後運行初級入門修真功法。他本來沒有從機場趕過來俢練靈力的想法,隻是路過這裏,看到絲絲縷縷的靈氣從水底冒出來便動了念頭,他想試一試他的特種靈力能不能用靈氣來俢練。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用善惡鼎給的初級入門修真功法搭配天地靈氣俢練靈力,根本就行不通。在診所裏用善惡之氣俢練的時候,他能清晰的感到靈力的增強,可使用天地靈氣他根本就感覺不到他的靈力有半點增強。

這個結果他也不感到意外,他是天生的善惡中間人,兩千年才出了他這麽一個。他不需要天地靈氣,隻需要用著善念功德和惡念罪孽所散發的善惡之氣俢練就可以了。這是別的修真者、妖所無法企及的俢練條件,這其實也是他“入行”時間雖短,可進步卻非常大的原因。換作是普通修真者,要達到他目前這種水平,恐怕沒個幾十一百年的時間是不行的。

結束靈力俢練,寧濤直接來到了白婧和青追的“家門口”。

那其實是一個長滿荒草和藤蔓的山洞,很隱蔽。

寧濤邁步走了進去,走過一段距離之後便看見了那道用金絲楠木打造的鑲嵌在洞壁上的木門。他在門前停下腳步,伸手敲了敲門。

過了幾秒鍾門裏才傳出青追的聲音,帶著激動的意味,“寧醫生,請進來。”

寧濤伸手推開門走了進去,心裏卻也在奇怪青追是怎麽知道是他來了。

房間裏金絲流動,一屋子的金絲楠木所特有的藥香味,還有青追的味道,那種靈氣清泉混帶神秘因子的體香的味道。那味道有著很強大的**力,寧濤已經不止一次吸入了,可這一次一進屋,聞著青追伸手散發出來的味道,他的心裏就忍不住生出了一點蠢蠢欲動的欲望來。

青追還趴在大**,偏著腦袋看著寧濤,那張林黛玉式的柔美臉龐上滿是喜悅的神色。她的身上沒蓋被子,隻蓋著一條空調毯,可是那條空調毯並沒有蓋住她的傷口。所以,邁步進來的寧濤不止是看見了她,還看到了一片撩人至深的雪原美景。

寧濤愣了一下,跟著就轉過了身去,“那個,你……快蓋上。”

青追說道:“傷口不能捂著,這樣露著有利於我更快康複。”

“那個,還是蓋上吧,我走了你再露著。”寧濤說,她露著那什麽怎麽聊啊,他擔心他會犯罪。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後又是青追的聲音,“好了。”

寧濤這才轉過身去,青追已經將那條空調毯拉下去了一點,遮蓋住了關鍵的部位,但一雙白皙的美腿去還曝露在空氣之中。可他也不好在提要求了,再提就顯得矯情了。

“那個,你是怎麽知道是我來了?”寧濤來到床邊,開啟了兩人之間的談話。

青追想了一下,對著寧濤張開了她的櫻桃小嘴,然後將一條舌頭吐了出來。她的舌頭小巧柔滑,而且很長。她不再伸舌頭的時候,伸出櫻唇的舌頭起碼有常人的舌頭的兩倍,她用她的舌頭可以輕易的舔到她的鼻子。

她的舉動,還有她此刻的表情讓寧濤受到一定的“傷害”,他尷尬地道:“你吐舌頭幹什麽?”

青追將舌頭晃動了幾下,無比的靈動。

寧濤頓時無語了,她剛才慢慢伸出來還隻是傷害,現在這動作就有點紮心了,他好像中了什麽毒,明顯腫了。

好在青追又將她的舌頭縮了回去,然後說道:“你剛才不是問我為什麽知道是你來了嗎?你敲門的時候我就吐出了舌頭,然後就知道是你來了。”

寧濤一頭霧水,“你的舌頭是探測器啊?”

青追抿嘴笑了一下,“我們的舌頭才是我們的真正的鼻子呀,與狗的鼻子差不多靈敏。你散發在空氣中的氣味因子,我用舌頭吃一點就知道了。”

蛇的舌頭與狗的鼻子一樣靈敏,這就是答案。說到狗的鼻子,寧濤深有體會,心中也就了然了。不過,青追的舌頭和他的聞術狀態下的鼻子卻是有差距的,他的鼻子在聞術的狀態下能嗅到病變的器官所散發出來的氣味,甚至能“拆分”某個物體的材料成分,青追的舌頭顯然還達不到這種程度。

“是聞,也可以說是嗅,不是吃。”不知道為什麽,得到了答案之後寧濤的第一反應是糾正青追的用詞上的錯誤。

“是吃,因為我用的是舌頭。”青追反糾正了一下。

寧濤聳了一下肩,“好吧,我們不談你的舌頭了,我這次來是向你辭行的。”

青追的神色頓時一黯,也有點著急了,“你要去哪裏?我好了之後怎麽來找你?”

寧濤移開床頭櫃,然後咬破手指,用血指在床頭櫃後麵的牆壁上畫了一隻血鎖的圖案。

青追好奇地看著寧濤,“你在幹什麽?”

寧濤說道:“你康複之後就給我打一個電話,在這個房間裏打,我來接你。不過你要記住,不能對任何說這個圖案的秘密,包括你姐姐,你能做到嗎?”

青追沉默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嗯,我答應你。我是你的蛇奴,姐姐不是,你的任何要求我都會答應的,我也會保守你的任何秘密。”

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容,“那就好,現在我再用我的靈力給你治療一下,然後給你用點美香膏,它會祛除你的疤痕。”寧濤說。

“好啊,我就擔心會留下傷疤。”青追反手過來,迫不及待的掀開了剛剛蓋上的空調毯,一副任君治療的樣子。

寧濤打開小藥箱取出一瓶美香膏,滴了幾滴在新愈合的傷疤上,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表情嚴肅的將手伸向了她的妖骨……

差不多半個小時之後,寧濤結束了治療,收拾好東西之後他直接用診所鑰匙打開血鎖。

漆黑如墨的方便之門在牆壁上浮現出來,神秘莫測。

“這……”青追一臉的驚容。

“我回去了,記住我跟你說的話。”寧濤說。

青追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寧濤提著小藥箱走進了方便之門,兩秒鍾之後那門就消失了。

青追卻還直盯盯的看著那麵牆壁,好半晌都沒有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