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滿一潭池的淨水,一天的時間竟然被活生生的勺光了,就連一碗水都沒有剩下來。那塊巨大的岩石又曝了出來,岩石上的裂縫清晰可見,隻是沒有淨水浸泡反應,裂縫之中的紅色物質不再發光,看上去就像是一條普通的裂縫,隻是顏色深一點而已。

沒有水也就沒人願意再待在那個地方,天色黑下來之後,幹涸的瀑布下靜悄悄的,靜得就連一絲風都沒有。

寧濤來到了潭池底部,四個男模、軟天音、殷墨藍和他的三個妻子在四周把風,給他創造了一個絕對安全的環境。本來三個妻子是想跟他一起下來的,但是被他拒絕了,他擔心激活法陣之後會出現危險的情況,那個時候如果三個妻子都遇到了危險,他救誰不救誰?

這可比我和你媽同時掉進水裏你會救誰的問題更嚴重。

所以,這種類似拆炸彈的活兒還是一個人幹的好。

寧濤來到那條裂縫旁邊,從小藥箱之中取出了日食之刃和賬本竹簡。白婧的蛇爪都不能將裂縫之中的紅色的物質切下一塊來,卻不知道日食之刃能不能切下一塊來?

嚓!

日食之刃紮進了岩石的裂縫之中,能量撞擊之下,一團火星隨即放射了出來。可僅此而已,日食之刃竟然也沒能切下一小塊來。

寧濤即驚訝又鬱悶:“這究竟是什麽東西?日蝕之刃就連飛劍都能砍出豁口,怎麽就砍不開這泥一樣的東西?”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即便是活了兩千多年的陳平道,就連他也不敢說他了解這個世界。

寧濤將賬本竹簡打開,平放在了裂縫上:“蟲二,出來吧。”

賬本竹簡上一塊竹片輕輕一顫,爆起一小團能量光斑,然後一條肥妞妞的蟲子從竹片之中爬了出來。它微微支起上身,仰首挺胸,一雙綠豆般的小眼睛斜視著寧濤,威嚴不可冒犯的樣子。

一言不合就裝逼,這個世界上除了蟲二,還有什麽蟲子能幹出這種恬不知恥的事情來?

比起上一次,蟲二似乎比以前胖了一點,小眼睛好像也大了一點。

難道是那三百善惡診金的“零食”的原因?

寧濤幹咳了一聲:“蟲二,有件東西想讓你幫忙認一認,方便嗎?”

蟲二的屁股動了動,屁股後麵的竹片上浮現出了三個字:不方便。

看到它屁股後麵的那三個字,寧濤真有一種想一巴掌拍下去的衝動,不過最終他還是忍住了,換了一種語氣:“好吧,蟲二陛下,請你幫我認一樣東西,可以嗎?”

蟲二的屁股後麵又浮現出了兩個字:準奏。

“那東西就在賬本竹簡下麵的縫隙裏。”寧濤用手指了一下裂縫,臉上帶著笑,笑裏藏著刀。

蟲二爬到了賬本竹簡的邊緣,趴著瞅了一眼裂縫,然後縱身一躍,一頭紮進了縫隙之中。它本是能量形態,與元嬰相似,這一侵入毫阻礙。

寧濤直盯盯的看著,生怕錯漏了任何細節。

然而什麽都沒有發生,沒有血色的微光,也沒有什麽符文顯現,更談不上什麽法陣激活。

幾秒鍾之後蟲二從紅色的物質之中爬了出來,弓起腰輕描淡寫地一躍,光影一閃又回到了賬本竹簡之中。

寧濤迫不及待地道:“那是什麽東西?”

蟲二開始爬竹片。

賬本竹簡上浮現出了內容:玄武封印泥,這東西是仙界的法陣靈材。采取之時與沙土無異,一旦與法陣結合便堅不可摧。這玄武封印泥下麵封印著一個仙級法陣,玄武難仙陣。

寧濤心中一片驚訝和困惑:“蟲二,你說的玄武封印泥是仙界才有的東西?還有你說的這玄武難仙陣,它是仙級的法陣,難道隻有仙人才畫得破得?”

賬本竹簡上浮現出了蟲二的話語:寧愛卿,這玄武封印泥的確是隻有仙界才有的靈材,這玄武難仙陣陣如其名,那意思是神仙都難破,當然隻有非常厲害的仙人才畫得出來。

“這法陣之下封印的什麽?”寧濤又問道,他的好奇心是越來越強烈了。

賬本竹簡上浮現出了蟲二的話語:朕不知,不過寧愛卿的說法有誤。這玄武難仙陣並不是封印之陣,通常作埋骨、藏寶之用。朕雖然不知道這玄武難仙陣下麵具體藏著什麽,但不外乎兩種,要麽是屍體,要麽是寶物。

寧濤的腦海裏忽然浮現出了他所看到的過去時空的畫麵,薛西斯和他的波斯大軍,還有拉姆塞的不死火炬的故事,難道那支不死火炬就隱藏在這玄武難仙陣中?心裏這樣想著,難免激動,可他的麵上卻不動聲色地道:“這窮山僻壤的破地方,就算有個玄武難仙陣估計也沒藏什麽好東西,估計是什麽仙人的屍體吧。不過要是能打開看一看,拜祭一下也好,那個……蟲二陛下,你這麽了解玄武難仙陣,那你一定知道破解之法吧?”

賬本竹簡上浮現出了蟲二想說的話:朕說過,這天上地下,真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區區一個玄武難仙陣,難得到仙,卻難不倒朕。

寧濤心中暗喜,淡淡地道:“那你寫出來看看,怎麽破解這個法陣?”

蟲二的屁股後麵浮現出了一句話:給朕進貢一千善惡診金,朕就把破解之法告訴寧愛卿。

愛你妹的卿!

這假裝不在乎的戲是白演了。

寧濤說道:“一百善惡診金。”

賬本竹簡上浮現出了蟲二想說的話:五百善惡診金。

寧濤說道:“三百,你要說就說,不說就算了。你這次要是不說的話,下次我就不找你了,你一點都賺不到。”

蟲二的屁股扭了扭:成交。

老規矩,蟲二寫契約,寧濤簽字。

賬本竹簡上的餘額瞬間少了三百點,竹片上也浮現出了破解之法:玄武難仙陣分為兩層,一層為牆門,二層為地藏門。激活一層牆門,二層地藏門顯現。然法陣之上的符文真真假假,一層逢咪跳三,逢咜退一,靈力誦念,法咒念完,以尿穢陣眼。二層地藏門,逢哢進二,逢呢進三,靈力誦念,以血屠陣眼,則此陣破。

看了蟲二的破陣之法,寧濤才幡然醒悟,昨晚在這潭池之中白婧用蛇爪妖力激活此陣,符文浮現,可他是依著順序誦念,根本就沒有什麽跳三退一,逢什麽進三,就連第一道牆門都沒有破,更別說是第二道地藏門了。

憑良心講,這三百診金其實花得千值萬值。對他來說,賺三百診金毫無難度,可要他找到破解這個難倒神仙的玄武難仙陣的方法,卻是千難萬難。錯字版的拔符雖然也有一定的破解法陣的能力,可那是有前提的,那就是隻能破解箱子上的,門上的法陣,這種刻在岩石上的,大山上的法陣就沒法破解了。畢竟,錯字版拔符雖好,但也沒法把一座大山搬走,把地掘開不是?

蟲二的屁股動了動,賬本竹簡上浮現出了它的話語:寧愛卿還有事上奏嗎?有事快奏,無事退朝。

寧濤一把抓起賬本竹簡卷了起來,然後扔進了小藥箱之中。

“寧哥哥,找到破陣的辦法了嗎?要不要我下來幫你?”青追從潭池邊探出了頭來,俯瞰著潭底的夫君。

寧濤說道:“找到辦法了,你們退開一些,我來破陣。”

“你小心一點。”青追叮囑了一句,退了下去。

寧濤將小藥箱背在了背上,深吸了一口氣,一拳轟在了裂縫上。靈力湧出,裂縫之中的玄武封印泥中頓時浮現出了一個個符文,可惜並沒有血色的微光釋放出來,隻有符文所揮發出來的清光。

這現象再次證明了隻有在軟天音的淨水浸泡下,玄武封印泥才會發生修真反應,釋放出血色微光。

砰砰……砰!

原始煉器法,寧濤全身就無不可用來打鐵砸石之處。

一拳一拳砸下去,裂縫之中的符文全都浮現了出來,昨日在淨水之中,寧濤並沒有感覺到多麽強烈的能量場。可這一次他感覺到了,第一層牆門激活之後,這潭池之中多了一個鈍性的能量場。那感覺就像是大山一樣厚重,蠻力不破。

寧濤根據蟲二提供的破陣法子,靈力誦念,逢咪跳三,逢咜退一。

哢哢……

一串詭異的響動之後,岩石之上出現了一個繁雜的龜殼形狀的能量圖案,潭池底部岩壁之上也浮現出了一道月亮門。與昨晚的一樣,也不一樣。一樣的是地藏門出現了,不一樣的是昨晚並沒有出現牆門的陣眼,也就是這剛剛浮現出來的龜殼形能量圖案。

寧濤抬頭看了一眼潭池上麵,確定沒人偷窺之後嘩啦一下拉開拉鏈……

一股水柱澆在了龜殼形的陣眼上。

嗤嗤嗤……

猶如硫酸腐蝕血肉的聲音裏,裂縫之中的符文一個個躍出虛空,於虛空之中爆裂,化作一片片能量光斑。裂縫之中的玄武封印泥也不在堅硬,化作一粒粒細微的顆粒。

牆門破了。

寧濤拉上拉鏈,來到潭池底部的岩壁之下,麵對那地藏門,按照蟲二所售破陣秘法,逢哢進二,逢呢進三。

哢哢哢……

一串詭異的響聲裏,月亮門形狀的拱門中間也浮現出了一個龜殼形狀的陣眼,它的形狀與剛剛被破解的牆門的形狀相似,但紋路更為繁雜神秘。

寧濤早有準備,取出日食之刃便在右手的掌心之中割了一條口子,然後將血塗在了地藏門陣眼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