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裏靜悄悄的,有幾隻藥櫃,但隻是零零散散地放了一些藥品和醫療用具,聽診器、血壓儀什麽的,看上去空****的。一張辦公桌上放了一台筆記本電腦,不過屏幕是關閉著的。沒有使用大力拿捏符,在元嬰狀態下寧濤連一根針都拿不起來,更別說是將筆記本電腦的屏幕揭起來進行操作了。

帳篷的角落裏放著一隻行軍床,床下放著一隻合金密碼箱。寧濤的視線落在了那隻密碼箱的密碼鎖上,他看到了鎖上塗了點什麽化學粘劑,很薄一層,肉眼難見。

此地無銀三百兩。

寧濤心念一動,元嬰一頭紮進了那隻密碼箱之中。沒有光線,可這一點都不影響元嬰的天眼。

密碼箱之中藏著一部單兵電台,還有幾本護照。寧濤壓縮元嬰鑽進去看了看,這幾本護照都是拉姆塞的護照,有德國的,英國的,還有法國的,甚至還有一本是南非的,一樣的照片,不同的名字,但肯定沒有一個身份是真的。

美製的單兵電台,好幾本偽造的護照,這已經說明了拉姆塞身份,他是一個間諜,也隻有間諜才會那樣慫恿這裏的難民拿起武器去與知己的同胞自相殘殺。

寧濤退了出來,心中有些困惑:“這個拉姆塞究是受了誰的指使來這裏鼓動難民去加入非政府武裝組織?他是妖,以他的能力根本就沒有必要給美國軍方或者CIA當間諜來幹這種活,難道他還有別的目的?”

寧濤的視線忽然移到了密碼箱的箱蓋上,那裏什麽都沒有,可是厚度卻顯得有些不正常。他跟著將元嬰的高度提升到了腳踏箱底,頭部與箱蓋等高的高度,然後慢慢地增加高度。結果,他的頭穿過了箱蓋的內層,發現了一個隱藏的夾層。

夾層裏藏著一張地圖,很古老的地圖,很平整地貼在密碼箱的夾層裏。地圖上有山川,有河流,也有文字,可是上麵的文字寧濤根本就看不懂。不過根據地圖上的山川和河流的比對,他竟有一種似曾熟悉的感覺,他的視線看著地圖上的一個地方,他的視線忽然停頓了下來,心中一片驚訝:“這……不就是飲馬穀嗎?”

果然是另有目的!

難怪有非政府武裝組織要斷掉這裏的水流,也難怪拉姆塞要慫恿這裏的難民拿起武器去戰鬥!

寧濤退出了密碼箱。

就在這個時候帳篷的簾子打開了,拉姆塞走了進來。

本打算離開的寧濤又留了下來,他想看看拉姆塞想幹什麽。

拉姆塞仔細看了看帳篷門口的地麵,似乎是在檢查有沒有足跡,隨後他又四下看了看,在確認沒有人進來過之後他走到了行軍床前將那隻密碼箱拉了出來,放在了**。這之後他又仔細檢查了密碼鎖上的化學噴劑,確認沒有人動過之後才輸入密碼打開。

寧濤就站在拉姆塞的旁邊,靜靜地看著他。

拉姆塞揭下了密碼箱暗格的擋板,那張古老的地圖顯露了出來。看了一眼後,他又將擋板放回原位,將地圖藏了起來。

“我以為是衝著那東西來的,卻沒想到隻是一個蠢貨。”拉姆塞的嘴裏冒出了一句話來。

寧濤的心裏暗暗地道:“果然是有什麽東西,靈材還是法器?他帶著美製的單兵電台,他是在為誰尋寶?”

嘟嘟嘟……

單兵電台突然發出了請求通訊的聲音。

拉姆塞取下了單兵電台上的通訊器,接通了通話:“是我,尊敬的尼古拉斯康帝先生,請問你有什麽吩咐?”

黑火公司的人?

寧濤心中一動,一頭紮進了通訊器的聽筒之中。

“我接到軍方的情報,寧濤昨天晚上鏟平了CIA在伊斯坦布爾的據點,救走了兩個華國人和一個敘亞女人,那個女人的哥哥是敘國總統的衛隊軍官,這讓軍方針對敘國總統的斬首計劃落空。”尼古拉斯康帝的聲音。

“尼古拉斯康帝先生,為什麽告訴我這個情報?”

“蠢貨!土其空軍基地的全球鷹排到了寧濤帶著那個敘亞女人和她的丈夫已經到了飲馬穀,他現在就在飲馬穀之中,我相信你和他已經見過麵了!”尼古拉斯康帝的聲音裏帶著怒氣。

拉姆塞頓時愣了一下:“難道……是他?”

“你見到他了?”

拉姆塞說道:“飲馬穀裏的確來了一個三個華過人,一個敘亞女人,剛才我和那幾個人見了一麵,我還打暈了一個華國青年,可他自稱是呂布……”

“呂布?蠢貨,那是華國三國時期的一個著名的武將!他欺騙了你……等等……”尼古拉斯康帝的聲音忽然小了一些,“你確定你打暈他了?”

拉姆塞猶豫了一下才說道:“我……確定。”

尼古拉斯康帝沉默了一下才說道:“立刻毀掉那張地圖,然後當作什麽都沒發生,該做什麽就做什麽。”

拉姆塞神色凝重地道:“尼古拉斯康帝先生,你確定要我毀掉那張地圖嗎?”

“立刻!”

“好的,我馬上毀掉它。”拉姆塞再次取下那個暗格的擋板,將那張地圖拿了出來,幾把撕碎,然後塞進了嘴裏,一邊嚼動,一邊說道:“尊敬的尼古拉斯康帝線索,它已經在我的嘴裏了。”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將地圖的碎片吞了下去。

“很好,記住,留在那裏,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說完,尼古拉斯康帝結束了通話。

拉姆塞放通訊器放了回去,然後將密碼箱關上,放回到了床下。他站在床邊一動不動,似乎是在思考什麽。

寧濤離開了帳篷,回到了他的身體之中。睜開眼,他發現他正躺在江好的懷裏,康君子、紮伊娜和阿薩丁酋長站在旁邊看著他。

“他醒了!”康君子激動地道。

“寧醫生,你沒事吧?”紮伊娜關切地道。

寧濤從江好的懷裏爬了起來,假裝揉了揉臉頰,一邊說道:“我沒事,真沒想到那個家夥出手這麽重。”

康君子和紮伊娜忍不住對視了一眼,夫妻倆的眼眸裏滿是困惑。那個拿著一張床衝進CIA秘密據點,殺得一大群CIA特工和海豹突擊隊人仰馬翻的狠人,他怎麽就被一個醫生一拳打暈了?可是即便是心中有這樣的困惑,夫妻倆還是沒有說出來。

寧濤說道:“我們去找紮營的地方吧,康太太,請代我向阿薩丁酋長告辭。”

紮伊娜用阿拉伯語轉達了寧濤的話。

阿薩丁用異樣的眼神看了寧濤一眼,然後對紮伊娜說道:“你確定你們不需要我給你們安排警衛嗎?”

紮伊娜說道:“不用,謝謝,再見阿薩丁酋長。”

走出阿薩丁的棚屋,寧濤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白色帳篷,那座帳篷前沒有人,拉姆塞也沒有從帳篷裏走出來。他又四看了一下,然後指了一下瀑布側麵的山坡說道:“那裏不錯,我們去那裏紮營。”

江好隻是點了一下頭,什麽都沒有問,跟著寧濤往瀑布側麵的山坡走去。

那片山坡上生長著一片灌木,不是很茂密,距離瀑布很近,如果有水的話,那片山坡會很濕潤,不適合住人,所以才沒人在上麵建棚屋或者搭建帳篷。現在瀑布斷流,在上麵搭建帳篷倒是不錯,居高臨下的位置可以將整個飲馬穀收於眼底。

寧濤四人順著幹涸的河床往那麵山坡走去,沒走多遠,拉姆塞便從白色帳篷之中走了出來,看著四人的背影,眼神陰冷,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那個家夥在偷看我們。”江好看著她的手掌,低聲說了這句話。她的手掌裏有一塊冰,那塊冰上正好有那座白色的帳篷和拉姆塞的投影。

要凝聚出一塊冰,並讓冰具有後視鏡的功能,這對於冰妖來說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

“別看他,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寧濤低聲說道。

江好纖手一握那塊冰就消失了,她輕聲問了一句:“老公,你查到了什麽?”

寧濤壓低了聲音:“他是尼古拉斯康帝的人,待會兒我跟你說。”

江好點了一下頭,不問了。

康君子卻快走兩步追了上來:“寧醫生,那個沒禮貌的家夥是什麽人,他怎麽可能把你打暈了?”

寧濤說道:“不用擔心,我逗他玩的。”

康君子頓時舒了一口氣,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我就知道是這樣,那個家夥怎麽可能打贏你。不過那個家夥真的很討厭,如果我有你那麽厲害,我一定狠狠的教訓他一頓。”

寧濤隻是笑了笑,沒有說什麽。

紮伊娜的心思要比康君子細膩,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寧醫生,我看那個家夥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你為什麽讓他打一拳,還故意暈過去了?”

寧濤說道:“我的確是故意的,因為他是一個間諜,我要通過他傳遞一個錯誤的信息。我隻能告訴你這麽多,不要再問了。”

紮伊娜點了點頭,她不是不好奇,但她絕對相信寧濤這麽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爬上山坡,江好尋找合適的搭建帳篷的地點。寧濤則爬到了一個更高的地方,打開小藥箱,然後將裝著尋祖丹的小瓷瓶拿了出來。

這個山穀之中究竟藏著什麽?

或許,尋祖丹能給他一點什麽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