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下,一輛有著黑白花紋塗裝的電瓶車出現在了伊斯坦布爾的一條街道上。

寧濤來了。

天道號電瓶車順著一條街道緩緩向前行駛,寧濤在尋找合適的落腳的地方的同時也在感受這千年古都的曆史氣息和獨特的文化。

天道號電瓶車即將駛出街道盡頭的時候,寧濤看到了一則貼在牆壁上的招租廣告,分別用了土其語和英語。他刹停了天道號電瓶車,掏出手機撥了照顧廣告上的電話號碼。

幾秒鍾後手機裏傳出了一個男人說話的聲音,嘀哩咕嚕聽不明白,他用英語說道:“先生,你能說英語嗎?我想租你的房子……”

十分鍾後,一個頭上戴著白色帽子的中年男子騎著一輛破舊的摩托車來到了寧濤的麵前。

他就是房東,要出租的房子是一幢帶小院的兩層小樓。那是一座很古老的房子,典型的拜占庭風格,院子裏還有拴馬的石樁和飲馬的石槽,也不知道有多少拜占庭的武士或者十字軍的騎士在這裏拴過馬,喂過馬。

寧濤很喜歡這座房子,看過之後便說道:“老板,你的房子很不錯,我想租下來,多少錢一個月?”

土其男子說道:“我的房子有好幾間屋子,還有單獨的廚房和餐廳、衛生間、客廳,甚至還有閱讀的書房……環境優美,距離市中心很近,所以三千美金一個月。”

在伊斯坦布爾,一千五美金在市中心可以租一套一百七八十平方的公寓,也是設施齊全的那種。這個地方稍偏,二千五百美金就算很高了,三千美金絕對是竹杠價。

可即便是竹杠寧濤也認了,他沒有簽證,根本就沒法住就酒店。

寧濤也懶得跟這個土其男子討價還價,開門見山地道:“你的房子我租兩個月,給你一萬美金,我給現金。”

土其男子頓時愣在了當場,他以為寧濤會跟他討價還價,他的心裏也早就設好了能接受書的價格,還真就是兩千美金一個月。卻沒想到寧濤不但不跟他討價還價,開口就給他一萬美金租兩月……難道坊間流傳的華過人人傻錢多是真的?

寧濤說道:“不過我有一個條件,我不想讓任何人打擾我,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的身份。我隻想在這裏安安靜靜地住兩個月,體驗一下這裏的生活。如果你願意的話,我現在就可以給你錢,你給我開一個簡單的租賃收據就行。”

“沒問題,這當然沒問題。”土其男子一口就答應了,他沒讓寧濤出示證件,甚至連寧濤的名字都不問就給寧濤開了所謂的租賃收據。

這其實也是糟糕的經濟環境所致,因為前不久土其扣押了一個美國牧師而遭到美國的製裁。華爾街的金融大鱷們趁機圍攻,土其裏拉暴跌,老百姓的資產大幅縮水。像寧濤這樣出手就是一萬美金租房子的傻叉,那簡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誰還在乎他是誰?

寧濤給了錢,收了土其男子的租賃收據,然後將天道號電瓶車推進了院子裏。

“再見我的朋友,祝你愉快。”土其男子與寧濤告別,臉上的笑容笑得比大馬士革玫瑰還要美麗。

寧濤隻是微笑著點了一下頭,然後就把門關了。隨後他來到一個房間中,先在隱秘的地方畫了一隻血鎖,然後帶血鎖回到了天外診所之中。

康君子還躺在醫館大堂裏的地上,蓋著毯子。

江好則坐在書桌後麵看著一本白婧給她的修真筆記,很是專注的樣子。她早已經洗清了罪孽,身上的善念功德也不少,所以在這醫館之中待著非但沒有半點被鎮壓的感覺,感覺反而很自然,很舒服。

“回來啦。”江好放下筆記,迎了上來。

寧濤說道:“我在伊斯坦布爾租了一套房子,我現在就帶你和康君子過去。”

江好跟著寧濤往康君子走去:“他睡了這麽久,沒問題吧?我不太清楚他的情況,不敢碰他。”

寧濤說道:“我是刻意讓他睡這麽長時間的,他腦袋麵的腦瘤很危險,再加上他過度擔心他的妻子和女兒,血壓會很不穩定,這又會加重他的病情。”

“既然他的情況這麽糟糕,我們還帶他去伊斯坦布爾,萬一……”江好欲言又止,很是擔憂的樣子。

寧濤笑了笑:“我在他身邊,不會有事的。我喚醒他,然後我們去伊斯坦布爾。”

一根天針紮入康君子的頭部,幾秒鍾後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寧濤麵帶微笑:“康先生,你醒了。我們就要去伊斯坦布爾了,你準備好了嗎?”

康君子從地上爬了起來,他躺了那麽久,可身體沒有半點氣血不暢的失衡感。他的精神和體力的反應也相當不錯,不知道他腦袋裏麵有腦瘤的人,沒人會覺得他是一個身有重疾的人。這是寧濤的靈力,還有天道醫館這個特殊環境的原因,他在這裏睡一覺,那比在醫院住一個月的院還管用。

“我沒什麽要準備的,隨時可以去。”頓了一下,康君子又問了一句,“寧醫生,我睡了多久?”

寧濤說道:“差不多二十四個小時。”

“啊?”康君子頓時著急了起來,“我的妻子和女兒肯定很害怕,她們……她們……會不會……”

剛剛還好好的,一聽自己昏睡了二十四個小時,他的情緒一下子就失控了。可這與時間並沒有多大的關係,這個男人已經將他個人的生死置之度外,現在支撐著他活下去的恐怕就隻有他的妻子和女兒了。

寧濤伸手抓住了他的手,往他的身體之中注入了一點靈力,幫助他穩定情緒,一邊安慰他:“康先生,相信我,我一定會救出你的妻子和女兒。”

康君子點了點頭,他的情緒穩定了一些,可眼睛裏卻泛起了淚花。

妻女深陷囫圇,就連被囚禁在什麽地方都不知道,而且這件事的黑手是CIA,地球上最強帝國的暴力機構,他怎麽能安心,又怎麽能真正放鬆得下來?

寧濤鬆開了康君子的手,來到鎖牆下打開了剛剛才浮現出來的一隻血鎖。

一個漆黑如墨的窟窿憑空出現,寧濤讓康君子先進去,康君子明星有些害怕,可還是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為了他的妻子和女兒,他必須勇敢!

寧濤和江好隨後也走進了方便之門,再出來時已經在伊斯坦布爾市區裏那幢古老的小樓的一個房間裏了。

康君子緊張兮兮地打量著並不寬敞的房間,這雖然是他第二次走方便之門,可這種詭異的空間旅行卻還是給他帶來了強烈的震感。

江好走到了窗戶前,伸手拉開了窗簾。

夜幕下,伊斯坦布爾的燈火從窗戶外麵傾瀉進來,映入三人眼簾的是一片壯觀的城市景象。現代的高樓大廈,古老的城堡和教堂混在一起,現代與古老的氣息相互碰撞,產生的不隻是文明的花火,還有這座千年古城所特有的曆史韻味。

“這裏……”康君子目瞪口呆。

寧濤說道:“這裏就是伊斯坦布爾,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的妻子應該還關押在這個地方。”

江好說道:“康先生,我打聽和調查了一下,你的妻子和女兒很有可能關押在CIA駐伊斯坦布爾的情報站裏,那個地方距離美軍的一個空軍基地很近。”

康君子擔憂地道:“可能……那就是也有可能不在?還有,就隻有我們三個人嗎?我們怎麽進入你說的那個情報站救出我的妻子和女兒?”

江好說道:“這個就不是需要你操心的事情了,我已經製定好了營救你的妻子和女兒的計劃,你隻需要按照我說的做就行了。”

康君子著急地道:“無論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你說吧,你要我做什麽?”

江好拉上了窗簾,然後指著一張椅子說道:“康先生,請坐下。”

康君子坐到了那隻椅子上。

江好說道:“康先生,你妻子和女兒被CIA從伊斯坦布爾機場帶走之後,你接到過來自CIA的電話沒有?或者,也沒有CIA的人或者代理人與你接觸過?如果有,你們聊了什麽,你都要告訴我。”

康君子陷入了回憶之中……

江好與康君子的對話,整個過程寧濤都沒有參與,隻是看著。煉丹治病他在行,這種事情卻是江好在行。其實,隻要知道康君子的妻子和女兒關押在什麽地方,要救出那對母女倆對他來說並不是難事,可是這個營救行動最難的地方卻是找到那對母女關押在什麽地方。而這,他就兩眼一抹黑了。

短暫的回憶之後,康君子開口說道:“我妻子和女兒在機場被CIA的人控製的時候,我接到了我妻子給我打的電話,可通話的卻不是我妻子,而是一個陌生人,雖然說漢語,可是很生硬……”

“他說了什麽?”江好問。

康君子說道:“他說我妻子與恐怖分子有牽連,已經被控製,他讓我交出這幾年資助敘亞人的名單,藥物都送給了誰,我說我可以提供,請他們放了我的妻子和女兒。可對方又避而不談,跟我聊了幾句我妻子和女兒的健康情況,然後又提到了一個人……”

“誰?”江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