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裏的氣氛很尷尬。

郎豔浩嗬嗬笑了兩聲:“主公、主母,這是什麽意思?白小姐,你們這是在排練什麽節目吧?比如賑災義演?”

寧濤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卻不等他開口說一句話,白婧趕緊就跑了過去,伸手從他的肩頭上拿下了小藥箱,一邊討好地道:“夫君,我來幫你拿藥箱。”

寧濤知道她為什麽這麽緊張,覺得好笑:“你從來不幫我拿藥箱,今天是怎麽了?”

白婧陪著笑臉:“我這不是……”

郎豔浩插嘴說道:“這是什麽節目,我也想客串一下。”

白婧沒好氣地道:“我說你就別添亂了,要是我夫君誤會,我們夫妻倆吵架,我可饒不了你。”

郎豔浩頓時愣在了當場。

剛才他還心懷一絲希望,一廂情願地希望這是在排練什麽賑災義演,可是白婧當著他的麵叫寧濤夫君,還說了這樣的話,他的心裏哪裏還有什麽希望?

白婧忽然湊唇,吧嗒一下親在了寧濤的臉頰上,然後看著郎豔浩說道:“這下你明白了嗎?我已經是名花有主的人了,他不是我什麽表弟,是我男人,以後別來煩我了。”

這是往傷口上撒鹽啊!

郎豔浩的嘴唇顫了一下,想說什麽卻沒有說出來。

寧濤有些尷尬:“你們兩個去門外等我,我和這位郎先生說兩句話。”

白婧應了一聲,提著寧濤的小藥箱往外走。

青追說道:“夫君,這些資料要帶過去嗎?”

又是一下暴擊。

這一刹那間郎豔浩的腦門好像被寺廟裏撞鍾的木槌狠狠地撞了一下,天旋地轉,眼冒金星。心儀的女神嫁人了,這已經夠讓他心碎的了,白婧往他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也忍了,剛才他還在悄悄尋思怎麽轉移目標去追求青追,卻沒想到青追也是這小子的女人!

蒼天無眼啊!

好白菜都被豬拱了!

這小子何德何能竟然能讓白婧和青追這樣的極品大美女同時委身嫁給他?

就這麽一點點時間裏,飽受刺激的郎豔浩甚至有打電話報警的衝動,他要舉報這小子重婚罪!

“這些資料就不用拿了,我都看過了。”寧濤說。

青追說道:“那我和姐姐在門外等你。”

她也離開了,由始至終連瞧都沒有瞧郎豔浩一眼。

寧濤幹咳了一聲:“那個,郎先生,剛才不好意思,跟你開了個玩笑,兩個內人有點調皮,是我疏於管教了。”

郎豔浩的嘴唇動了動,這才說出話來:“你……她們……都是你老婆?”

寧濤微笑著點了一下頭。

郎豔浩的手忍不住伸向了褲兜,剛才那個打電話報警舉報重婚罪的衝動是越來越強烈了。

寧濤淡淡地道:“所以,你就別胡思亂想了,她們不適合你。前一段時間有個小子纏著阿婧,後來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斷腿了。”

郎豔浩微微愣了一下,想掏手機的手也縮了回來。

寧濤向門口走去,路過郎豔浩的身邊時,他的手拍在了郎豔浩的肩膀上:“郎先生,我這邊還有點事就不陪你了,你是自己出去,還是我讓人送你出去?”

這輕描淡寫的一拍,郎豔浩感覺身上就像是壓著幾百斤的重物一樣,整個身體都動彈不得,心中氣血翻湧,難受得很。他忽然明白了過來,能讓白婧和青追同時下嫁的男人,那能是一般的男人嗎?

寧濤的手從郎豔浩的肩膀上拿了下來,又說了一句話:“你走吧。”

郎豔浩哪裏還敢待下去,邁腿就向辦公室門口走去。

這時江好從辦公室門口走了進來,手裏提著一大包東西:“老公,我買了一點吃的回來,你是吃雞腿薯條,還是皮蛋瘦肉粥?”

郎豔浩的雙腿頓時又僵了一下,他忍不住多看了江好一眼,這尼瑪又是一個極品大美女,而且還當著他的麵叫這小子老公!

蒼天的眼是不是玻璃球做的假眼珠子?

寧濤說道:“我不餓,你們吃吧。”

江好說道:“怎麽會不餓,之前在孟波的家裏我們都沒吃什麽東西,你多少吃點,要不我給你喂一隻雞腿?”

這波狗糧撒得!

郎豔浩一秒鍾都不想再停留了,深深看了寧濤一眼,轉身走了。

恐怕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寧濤的臉,還有神州慈善公司這個地方,他也是一輩子都不會再來了。

一家四口來到了一個會客室裏。

會議室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長相和氣質都很斯文。寧濤一家四口從門口進來的時候,他慌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卻有點魂不守舍的樣子,也沒有招呼誰。

這個男子就是這次善人計劃的主角,康君子。

寧濤看過他的資料,他經營著一家製藥公司,娶了一個中東的妻子,還生了一個可愛的混血女兒。有錢、事業有成,他的人生應該很幸福才對,可是半年前的一次體檢查出他的腦袋裏有一個腦瘤,而且那個腦瘤與神經和血管混在一起,就他的情況,全世界沒有任何一家醫院敢給他動手術。到目前為止已經有三家頂級醫院給他宣判了“死刑”,說他最多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他的資料顯示,一旦他的大腦裏的那個腦瘤壓迫到一根非常重要的血管,那就會形成栓塞,他也會因為腦梗和大腦缺氧而死。他現在看上去還像是一個健康的人,可實際卻是腦袋裏裝了一顆定時炸彈的病人。

白婧說道:“康先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治好孟波的寧濤寧神醫,他能治好你的病。”

寧濤向康君子伸出了手:“康先生你好,不用擔心,我會治好你的。”

康君子與寧濤握了一下手,猶豫了一下才說道:“真是對不起,我……我決定了……我不治療了。”

這就是寧濤一家四口在孟波家裏做客,白婧接了一個電話一家四口便急匆匆地趕回來的原因。

已經啟動的善人計劃,病人卻要放棄,前期的資金投入什麽的倒沒什麽,寧濤也不在乎,可時間卻是他損失不起的。這個月天道醫館的租金是25000點善惡診金,他至少要賺到12500點善念功德,平均每天都需要差不多400點善念功德,時間對他來說就是命,他怎麽損失得起!

白婧皺眉說道:“康先生,我們簽了合同,我們為了治好你已經花費了大量的資金和人力資源,你怎麽能說不治療就不治療了?”

康君子一臉愧疚的表情,他說道:“我知道我這樣做不對,可是我也是沒有辦法啊,我會盡量賠償你們的損失。”

白婧說道:“我們不要錢,隻要你執行我們的計劃。”

“我……唉!”康君子歎了一口氣,這一聲歎息好像耗盡了他一身的力氣,他咚一下癱坐在了沙發上,眼睛裏莫名其妙就浮出了一片水霧,隨時都有可能哭出來的樣子。

白婧本來還想說什麽,可看到康君子這悲傷絕望的樣子,心裏不忍,要說的話也吞了回去。

寧濤也不著急詢問和了解情況,他悄然喚醒了眼睛的望術狀態。在他的視線裏,康君子的先天氣場非常虛弱,尤其是對應大腦的部位完卻是生機黯淡。可也就是這一看,他卻也吃了一驚,因為這個康君子的先天氣場原本就有大量的善氣,就算不執行善人計劃,那也有相當可觀的善念功德!

純野生的大善人卻得了這樣的絕症,上天這是要將他召回去做菩薩嗎?

一眼診斷之後,寧濤說道:“你們都出去等我吧,我和康先生聊一聊。”

三個女人離開會客室。

寧濤坐到了康君子的對麵,開口說道:“康先生,我想你一定是遇到了什麽困難吧,不然你也不會放棄這唯一的希望。你說出來,我想我能幫助你解決問題。”

康君子這才抬頭看著寧濤,淚眼朦朧地道:“寧醫生,我知道你們是一片好心,可是……我遇到的麻煩……你們根本就幫不了我。”

寧濤淡然一笑:“康先生,你我不認識,這是第一次見麵。坦白告訴你,我這個人不隻是會醫術,幹別的事情也很在行。你既然連死都敢麵對,還怕說出來嗎?你先別管我幫不幫得了你,你先說說吧,然後我再告訴你我能不能幫你。”

康君子沉默了一下才開口說道:“我的妻子紮伊娜,她是敘亞人,老家在達馬斯革城。你知道的,那裏發生了七年的戰亂,現在本來已經快結束了,可是……”

寧濤沒有催促他,隻是靜靜地聽著。

康君子一聲歎息,聲音也有點哽咽了:“我的妻子紮伊娜以為安全了,帶著我女兒回國去看望她母親,我因為公司有事,還有在你們這裏的治療計劃走不開就留了下來,卻沒想到……我的妻子和女兒剛到土其國就被CIA的人扣留了……我的公司也被美國列入了製裁名單,我個人也成了被製裁的對象……”

寧濤不解地道:“CIA的人怎麽會抓你的妻子和女兒,還有你怎麽會被列入製裁的對象?”

康君子再也控製不住他的情緒,眼淚奪眶而出:“我開了一家製藥廠,生產一些基本的藥物,因為紮伊娜是敘亞人,她的親人和同胞正承受著戰爭的苦難,我這個做丈夫的怎麽能不幫她?所以,這幾年來我通過各種渠道捐助錢款,甚至是將藥物送到敘亞國……我幫助的都是普通的百姓,卻沒想到他們說我資助恐怖分子,不僅製裁我的公司和我本人,還抓了我的妻子和女兒……我要去土其,我要去救我的妻子和女兒,所以我不能留下來接受治療……我感謝你們為我做的一切,可是你們根本就幫不了我。”

這就是他不接受治療要終止善人計劃的原因。

寧濤站了起來,麵帶微笑:“你所麵對的困難,恰好我能幫你,我帶你去土耳其。”

康君子頓時愣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