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紅日出現在了東邊的天際上,金色的陽光穿窗而入,房間裏的地麵上灑落下了一地金色的光斑。

寧濤其實早就醒了,隻是江好依偎在他的懷裏睡得很香,他不忍心吵醒她,所以就保持著給她當枕頭的姿勢,一動不動地躺在**。

這一次,他的腰好好的,沒酸,腿也好好的,沒軟。

江好雖然也是妖,可終究是人,沒有白婧和青追那麽厲害。

一縷陽光照在了一抹晶瑩雪白上,江好睜開了眼睛,然後又閉上了眼睛,慵懶地道:“老公,天亮啦?”

寧濤笑著說道:“明知故問,太陽都曬屁股了,該起床了。”

江好小貓一般蹭了蹭寧濤的胸膛,聲音還是滿滿都是慵懶的味道:“被你折騰了大半夜,我現在還捆著呢,我再睡會兒。”

簡簡單單一句話卻勾起了寧濤的回憶,他的腦海裏不禁浮現出了昨晚的種種,冰妖的神奇美好,他的血液也不按規定路線流動了。

江好忽然感覺到了什麽,慌忙從寧濤的懷裏爬起來,有點小緊張地道:“哎喲,天都大亮了,是該起床了。”

“你不是還要睡懶覺嗎?”寧濤忽然將她捉住……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然後是唐珍的聲音:“阿濤,好好,我聽見你們說話,你們都起床了吧?快出來吃早飯,我給你們煮了湯圓,吃了團團圓圓,美美滿滿。”

江好機靈地應了一聲:“我們已經起床了,馬上來。”

唐珍催促道:“快點,天冷,放不了多久。”

江好挑釁地衝寧濤撅起來嘴唇。

寧濤卻還是摁著她撓了幾下癢癢才鬆開她。

兩人穿好衣服,洗漱出來,唐珍已經將兩碗荷包蛋和兩碗湯圓盛好放在餐桌上了。

江好跟在寧濤的後麵往餐桌走,走路的姿勢有點別扭。

唐珍眼尖瞧見了,關切地道:“好好你怎麽啦,腳崴了嗎?”

江好的臉頓時紅了:“對,去洗手間的時候崴了一下,沒事沒事,你別管了。”

寧濤也很尷尬,他轉移了話題:“媽,你也一起吃吧。”

唐珍笑著說道:“我可沒你們這麽懶,我早就煮好湯圓等你們起床了,可等了半天不見你們起來,我就自己先吃了。你們吃吧,要是不夠我再去給你們煮。”

寧濤的心中一片溫馨與感動,這不就是家的感覺嗎?

吃了象征團圓美滿的湯圓,寧濤說道:“好好,我得去看看曾善才,這事得盡快了結,免得夜長夢多,你和我一起去吧。”

江好想了一下說道:“我就不去了,我得去一趟局裏,然後還要去實驗室看看,我估計那實驗室也快完工了,我在家裏等你。”

寧濤說道:“那好吧,我很快就回來。”

唐珍說道:“怎麽回家才住一晚就要走,那個曾善才是誰啊?”

寧濤笑著說道:“那是一個很重要的病人,媽,我得去看看他。”

唐珍說道:“病人要緊,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好叻。”寧濤起身離開。

江好送寧濤出門,嘴裏想說什麽,可突然摟住寧濤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嘴唇。

新婚燕爾,如膠似漆,她怎麽舍得與寧濤分開?無論是什麽道別的話都沒有一個吻更真實,更能表達她的不舍。

兩人就在樓梯間裏糾纏了好幾分鍾……

唐珍看得不好意思了,背轉過了身去。

房門關上的時候,寧濤卻不是往樓下走,而是往樓上走。幾分鍾後,一個方便之門在天台上打開,他邁步走了進去……

窯洞裏靜悄悄的,空氣裏殘留著青追和白婧的味道,一種靜雅怡人,一種幽香迷人。

姐妹倆不在窯洞中,寧濤開門走了出去。視線裏,一塊平地上好幾輛工程車在平整地基,並有渣土車拉著沙石、水泥等建築材料進入工地。村裏的道路上也有工程隊伍和民工在施工,一段水泥路正從村尾向村外延伸。

這才半個多月,兩個重要的慈善工程都已經破土動工了,而且進展還如此迅速。這讓人不得不感歎,錢真的是個好東西,有錢什麽事都好說,都好辦。就連做慈善這種事情,要是沒錢的話那也是寸步難行。

寧濤走出院子,循著白婧和青追留下的氣味走。

路上,有村民看著他,有的對他指指點點,有的低聲嘀咕著什麽。

“一看那小子就不是什麽好人,一定是看我們善才老實,想騙我們善才的錢。”

“可不是,聽說他和那兩個女人住在一個窯洞裏,真是傷風敗俗啊,現在的年輕人都不知道羞恥麽?”

“你們小聲點,不要被他聽見,我聽說他會武功……”

那些村民嘀咕了一些什麽,寧濤其實聽得清清楚楚,隻是不想計較而已。他加快了腳步循著青追和白婧留下的氣味往前走,沒走多遠便到了村部。

村部的旁邊是一座保管室,差不多有好幾十年的曆史了,紅磚牆上以及可見當年的標語,努力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少生孩子多養豬什麽的。

保管室裏傳出了孩子讀書的聲音:“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

寧濤不禁露出了笑容,學校還沒建好,可是聘請來的老師和孩子卻已經就位,開始在保管室裏上課了。不得不說白婧的辦事效率真的很高,如果等到學校建好再招生開課,他這個月到哪裏去賺大筆的善念功德?在他在剛德的這半個多月時間裏,白婧把該想到的都想到了,該做的也都做了,她除了有時候有點不正經,她其實什麽都好,是一個賢內助。

寧濤想去保管室裏看看,不過就在這麽想的時候,他的視線移到了另一個方向。那是在山城的家,敞開的院門裏可以看到站在院子裏的一群人。

青追、白婧、軟天音、楊生、章千術、王老八、曼祖力都在,還有曾善才也在。她們顯然是先來了保管室,然後又去了曾善才的家裏。

寧濤放棄了進保管室去看孩子上課的想法,往曾善才的家走去。到了院子旁邊,他聽到了白婧的聲音。

“這個也捐一萬。”白婧說。

“好的……好了。”曾善才的聲音。

“姐姐,夫君好像回來了。”青追的聲音。

寧濤心中一動,忽然屏蔽身上所有的氣息。尼古拉斯康帝和武玥以及靈貓仙人單翼能做到的,他現在也能做到。

“哪有啊?我怎麽沒有感應到,我看你是得了相思病了吧?”白婧的聲音。

“奇怪,我剛才明明感應到他來了,怎麽突然就消失了?”青追的聲音。

寧濤的視線忽然落在了牆壁上的一隻螞蟻上,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他忍著笑,悄無聲息地坐在了院牆下的一塊石頭上,然後閉上了眼睛。

元嬰出竅。

在剛德,針對奧姆塞的行動讓他意識到了元嬰的不足,他想要讓他的元嬰變得更強大,那就需要增強元嬰的訓練。

元嬰從泥丸宮之中出來,一頭紮進了螞蟻的腦袋之中。

螞蟻雖小,可對於可以將自己的元嬰壓縮到分子般大小的寧濤來說,那也算很大了,一點都不是問題。

螞蟻腦袋裏的結構相比蜂鳥要簡單得多,但大腦的占比卻比蜂鳥的占比更大,滿腦袋都是腦組織。寧濤很快就發現了螞蟻大腦的靈識所在,很微弱也很簡單,可它就是螞蟻控製身體的地方。

寧濤滲透進去,很輕鬆地就將螞蟻的靈識鎮壓住,轉而取代了螞蟻的靈識,由他的元嬰來控製身體。

螞蟻爬上了牆頭,然後縱身一躍,乘風向院子裏的人群飄飛過去。

沒人察覺到變成螞蟻的寧濤的存在,這一點他明顯比靈貓仙人單翼要強大得多,因為單翼的元嬰控製的貓根本就瞞不過青追的眼睛,可是這一次就連青追都沒有反應。

這其實也正常,因為寧濤從來就不是普通的修真者,他修的是天道,俢練的根基也不是天地靈氣,而是善氣惡氣。

這個情況也讓寧濤暗暗驚喜:“看樣子青追都沒有發現我,我的元嬰出竅和單翼的元嬰出竅不一樣,我可以利用方式去武玥和單翼的老巢偵查一下,看看丁燁和武玥是不是就是我要找的惡魁!”

京都的惡魁是誰,直到現在都沒有線索,這都快成了他的心病了。不過,這一連串的事件和爭鬥下來,他心裏最值得懷疑的兩個目標,一個武玥,還有一個就是單翼。

寧濤掉在了白婧的腳背上,白婧卻沒有任何反應,她又指揮道:“父親癱瘓,母親改嫁,就這麽一個孩子還得了白血病,需要籌四十萬?捐四十萬!”

“寧太太,我沒那麽多錢了……”曾善才的聲音。

白婧說道:“我看你牆角裏的那把鋤頭不錯,五百萬賣給我。”

曾善才:“……”

寧濤忽然明白白婧在指揮曾善才幹什麽事情了,是網絡眾籌,近年來才興起的慈善平台。一些家庭困難,需要幫助的窮人在慈善眾籌平台上發起眾籌,捐錢給那些人也就等於是在做善事!

寧濤在白婧的繡花鞋背上仰望著白婧,心裏暗暗地道:“你還真是聰明啊,我怎麽就沒想到這個法子呢?將來再有善人計劃,眾籌平台也是一個增加善念功德的好渠道!不過,你捉弄了我那麽多次,這一次我也要捉弄一下你。”

螞蟻順著白婧的腳背往上爬去,鑽進了她的褲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