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叮玲玲……

入夜不久,寧濤的手機就響起了來電鈴聲。還是那個號碼,這是查理斯打來的電話。

“查理斯先生,你已經到了目的地了嗎?”劃開接聽鍵,寧濤開門見山地道。

手機裏傳來了查理斯的聲音:“寧先生,我已經到了,你什麽時候能來。”

寧濤說道:“將我給你的那張紙放在一個沒有人的房間裏,切記包括你在內,那個房間不能有任何人存在,這樣才能保證我施法成功,不然我也幫不了你。”

“好的……”手機裏傳出了腳步聲,開門的聲音,最後又是查理斯的聲音,“我已經將你給我的那張紙條放在了一個沒有人的房間之中,我已經關上了房門,我親自為你把守著房門,你可以施法了。”

“待會兒見。”寧濤掛斷了電話,然後看著站在他麵前的五個魚妖,軟天音、楊生、王老八、曼祖力和章千術。

五個魚妖也看著寧濤。

寧濤對五個魚妖說道:“你們隨我一起去,但不要妄動,我沒說動手,你們就不要動手。”

五個魚妖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寧濤又補了一句:“天音,等下到了那個房間之中,你弄一點煙霧出來,讓對方覺得我們是在做法。”

“嗯。”軟天音應了一聲,有點興奮的樣子。

交代完畢之後,寧濤就在沙灘上打開了方便之門,然後帶著五個魚妖走了進去。

青追和白婧實力更強,可姐妹倆正在執行一個善人計劃。這個月診所很快機會收租,下個月的租金是一萬六千善惡診金,所以必須得提前準備。對寧濤來說,診金才是大事,所以他沒有帶青追和白婧來,他來妖村帶走五個魚妖。

大海本來就是魚妖的地盤,這五個魚妖雖然在陸地上不是青追和白婧的對手,可是在海裏卻有他們自己的特長。

幾秒鍾之後,一道方便之門打開,寧濤領著五個魚妖魚貫而出。

這是一個船艙,空間寬闊,有床也有沙發,裝修也很高檔。窗戶緊閉,透過那窗戶可以看到一片夜色籠罩下的大海,海浪翻湧,倒映著月光和星辰,景色幽美。

寧濤湊到窗戶前,隔著窗戶左右看了看,這是一艘豪華遊艇。

不等寧濤招呼,就在他隔著窗戶觀察外麵的環境的時候,軟天音放出了一團水霧,白茫茫的水霧向門口湧去,轉眼間這個房間就變得潮濕了起來,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剛剛下了一場雨一樣。

寧濤離開了窗戶,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

門外的走廊裏站著查理斯,他的管家托馬斯,幾個全副武裝的白人男子,還有一個金發碧眼,漂亮得像芭比娃娃的白人女子,她的皮膚有著一種玉髓一般的白,給人一種晶瑩剔透的美感。

可寧濤卻知道她是什麽東西,在他的視線裏這個白人女子的先天氣場也是一團灰黑色,並有青蒙蒙的妖氣。顯而易見,這個白人女子查理斯一樣,都是血妖。

這幾個人剛才似乎是在這個房間之中商談什麽,然後查理斯打了那個電話,寧濤讓他將紙條放在一個沒有人的房間裏,他就帶著人出來了。

水霧湧出門口,查理斯等人下意識地避讓了一下,就在這個時候寧濤帶著五個魚妖走了出去。查理斯的發現寧濤還帶了人來,眼眸裏頓時閃過一絲警惕的神光:“寧先生,他們是誰?”

寧濤反問道:“他們都是我的人,有問題嗎?”

查理斯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了,他沒想到寧濤會帶著這麽多人來。可他這邊的人卻明顯更多,所以寧濤這樣反問他,他反而不好回答了。

楊生凶巴巴地道:“我家主公問你有沒有問題,你怎麽不說話?”

查理斯說道:“當然沒有問題,寧先生請介紹一下你的朋友吧。”

寧濤說道:“他們都是一個漁村裏的漁民,這位是楊生。這位是章千術,這位是王老八,這位是曼祖力,這位是軟天音,我帶他們來是為了協助我在海下尋寶。”

查理斯放鬆了一些,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原來是這樣,寧先生請帶著你的朋友跟我來吧。”

寧濤說道:“查理斯先生,你好像忘了介紹一下這位小姐了吧?”

查理斯一副這才想起的樣子,笑著說道:“她是我妹妹,左蓓拉。”

寧濤向左蓓拉伸出了一隻手:“左蓓拉小姐,很高興認識你。”

左蓓拉握了一下寧濤的手,嘴角帶著一絲迷人的微笑:“寧先生,我聽了你的故事,很想見到你,哥哥不帶我來,我費了很大功夫才說服他。我的付出獲得了回報,你沒有讓我失望,我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你這樣的男人了。”

寧濤隻是禮貌性地笑了笑,他隻是想簡單地了解一下左蓓拉的身份,沒有別的目的。血妖誕生的第一個條件就是兄妹之子,這個左蓓拉是查理斯的妹妹,多半也就是查理斯的妻子了,這種關係就是想想也讓他感覺不舒服。

查理斯帶著寧濤和五個魚妖來到了船首甲板上。

這確實是一艘豪華遊艇,能容納幾十個人聚會和娛樂的那種。一路走來,寧濤看到了幾張亞洲麵孔的船員,見人就鞠躬。

在亞洲,這麽講禮貌的人就隻有日本人。

船首甲板上,查理斯說道:“這是我從日本租來的遊艇,不過船員都是我的人,所以寧先生請放心,這艘船和這艘船上的人都沒有問題。”

寧濤眺望了一下遠方,視線裏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大海,就連海島都沒有看見一座,他隨口問了一句:“查理斯先生,這裏是什麽地方?”

查理斯說道:“硫磺島與琉球的中間,但不在日本的海域,這裏屬於公海。”

左蓓拉走了過來,聲音清脆:“寧先生不是那種怕惹麻煩的人吧,你在德國惹的麻煩還小嗎?”

寧濤笑了笑:“我隻是了解一下環境,說吧,你們要我從海裏找的那艘沉船是哪個國家,哪個時期的沉船,你們要找的又是什麽東西。”

查理斯和左蓓拉對視了一眼。

托馬斯和幾個白人武裝人員退開了,還帶著了兩個在甲板上工作的日本船員。短短十幾秒鍾的時間,遊艇的甲板上就隻剩下了寧濤和五個魚妖,還有查理斯和左蓓拉兄妹倆。

查理斯將一隻放在甲板上的密碼箱提了起來,放在了駕駛艙前的一個平台上,然後打開了它。

密碼箱裏裝著那本很大的筆記本,還有一塊硬盤。

查理斯將那本很大的筆記本拿了出來,關上了密碼箱,然後將筆記本放在了箱子上,翻到了一頁。

那一頁上畫著一隻箱子,看上去很古樸,箱子上有圖案和文字。

寧濤遞眼一看,頓時驚愣當場。

那隻箱子上畫的圖案是一個封印,那些文字是符文。那些符文他一點都不陌生,因為那是陰月人的符文。

左蓓拉一直看著寧濤,眼神銳利,仿佛要洞穿寧濤的內心。

寧濤的心中雖然是一片震驚,可麵上卻不動聲色地道:“這是什麽寶箱,你們要我找的就是這隻箱子?”

查理斯點了一下頭:“對,就是這隻箱子,你隻需要將箱子帶上來給我就行了。然後,我會把你要的東西給你。”

“就是那隻硬盤?”寧濤問了一句。

“是的,就是那隻硬盤。”查理斯說道:“波虹公司的最新的測試技術和穩定模塊技術都裝在那隻硬盤裏,你把箱子帶上來給我,我把硬盤給你,然後我們各走各的。”

寧濤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我怎麽知道你的硬盤裏裝的是東西?”

查理斯說道:“你放心,我以先祖的名義向你發誓,硬盤裏裝的就是你想要的東西。”

曼祖力插嘴說道:“我們怎麽知道你裏麵裝的就是什麽技術,萬一是日本的**怎麽辦?”

查理斯頓時皺了一下眉頭,可還是忍住了心頭的怒氣:“這樣吧,寧先生,你把箱子帶上來,你就可以接入硬盤驗貨。”

曼祖力還要說什麽,寧濤卻製止了他,然後說道:“行,在我和我的人下海之前,我想再了解一下那艘沉船的情況。我有三個問題,第一個問題,你確定那艘沉船就在這片海裏?第二個問題,那艘沉船是哪個時代哪個國家的沉船?第三個問題,那隻箱子裏裝的是什麽東西?”

查理斯和左蓓拉又對視了一眼。

“我來說吧。”左蓓拉說道:“第一個問題,我們確定那艘沉船就在這片海裏,這是我們家族從拿破侖時代就在尋找這艘沉船,前後用了兩百多年的時間。第二個問題,那是一艘……我們家的船,它失蹤了差不多六百年的時間。第三個問題,那隻箱子裏麵裝的是我們的聖物,對你沒有半點意義,但對我們卻意味著一切。所以,你隻需要將那隻箱子帶上給我們就行了。”

這顯然不是真話。

僅憑那隻箱子上的陰月人的符文和封印,寧濤就可以確定那不是血族家族的沉船,他也不相信那隻箱子裏麵裝的是什麽血族的聖物。楊玉環的海圖也指向了這個地方,而楊玉環要找的是鎮時塔。從這一點來看,這對血妖兄妹在騙他。

不過,寧濤的反應卻跟他的心理活動截然相反,他笑著說道:“我沒問題了,我現在就下海,你們等我的好消息吧。”

說完,他也沒做任何準備,縱身一躍就跳進了海水之中。

五個魚妖也一頭紮進了海水之中,轉眼就消失在了波浪翻湧的海麵上。

查理斯和左蓓拉對視了一眼,兩個漂亮的人兒相似一笑,然後擁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