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衫衫和孟波的家在一個軍區大院,寧濤在大門口就被警衛給攔了下來。不過不等他說明情況,蘇衫衫便從門衛室裏走了出來,招呼寧濤,然後領著寧濤進了大門。

寧濤推著天道號電瓶車跟著蘇衫衫走。

一條步道的兩旁是一座座小別院,小洋樓,布局講究,都是三四十年代的老建築,木窗青瓦,古香古色。大院裏隨處可見上百年的法國梧桐樹,雖然掉光了葉子,可樹幹卻也相當繁茂,不難想象到了夏天這裏會有多麽幽靜。

在寸土寸金的北都能住進這樣的地方,這本身就是一種身份的象征,一種用錢也買不到的身份。

“寧醫生,你這麽優秀的男人,肯定是處對象了吧?”蘇衫衫找了一個話題。

寧濤沒想到她會聊這個,略有點尷尬地道:“處了。”

蘇衫衫笑著說道:“真可惜,我就說嘛,你這樣男人怎麽可能沒女人追求,之前我們首長還特意托我問一下你有沒有處對象,你要是沒處對象,讓我牽條線把他閨女介紹給你。”

寧濤有點猝不及防的感覺:“那個,謝謝,我有女朋友了。”

“既然你有女朋友了,我就不跟你說我首長是誰了。”蘇衫衫的眼眸裏閃過了一絲惋惜的神色,隨後又補了一句,“對了,寧醫生,你怎麽沒把你女朋友帶過來?你介紹一下,我們也好認識認識嘛。”

寧濤的腦海裏又浮現出了那條青色的大蛇,還有封凍偌大一片樹林的冰雪,他的嘴角不禁浮出了一絲笑意:“她們在非洲搞慈善,暫時回不來。”

蘇衫衫頓時愣了一下:“她……們?”

“她”是單數,加個“們”那就是複數了,情況也就複雜了。

“呃,我有兩個女朋友,一個叫青追,一個叫江好。”寧濤說,他不是無意說漏嘴,是故意說出來的,一是顯得坦誠,再則就是徹底打消蘇衫衫想給他介紹對象的心思。

“她們能和平相處嗎?”蘇衫衫對這事似乎有著無窮的好奇心。

“她們的感情很好,經常一起下廚房。”寧濤說。

蘇衫衫訝然道:“將來結婚怎麽辦?我們國家可是不準娶兩個老婆的。”

寧濤:“……”

說著聊著到了一座小院子前,門柱上掛著一隻藍色的牌子,上麵寫著“101號”。一道木柵欄門後是一個小小的花園,種了許多花草,幾株**開得正豔,金色的、白色的,滿園的清香。

“我們到了,寧醫生,請進。”蘇衫衫推開了木柵欄門。

寧濤將天道號電瓶車放在了門口路邊,然後進了院子。這時他看見隔壁花園裏站著一個年輕的姑娘,正拿著一根塑料管子澆花。

那姑娘長得還算漂亮,蘋果臉,一雙眼睛大大的,皮膚也白淨。身材也很不錯,大概一米七的個頭,前凸後翹,很是有料。她的身上噴了很多香水,隔著差不多十米的距離也能嗅到濃鬱的香水味道。

年輕的姑娘直盯盯地看著寧濤,水管裏的水嘩嘩地往花台裏衝,也不見她移一下。

寧濤看了她一眼便移開了視線,嘴角也不禁浮出了一絲苦笑。大冬天的澆什麽花?澆花是假,看他是真。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這個姑娘就是蘇衫衫要給他介紹的姑娘,知道他要來,所以選了個能看見他的位置假裝澆花。

果然,蘇衫衫對那個姑娘搖了搖頭,然後領著寧濤進了她家的門。

進門之前寧濤回頭看了一眼,那姑娘已經離開了。

客廳裏,孟波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腳步顫顫地迎了上來,要跟寧濤握手。

寧濤慌忙說道:“孟大哥你快坐下,別亂動。”

孟波笑著說道:“我可沒那麽嬌氣,我昨天就到處走動了,還去隔壁首長家串了個門子。我和首長聊的都是你,說真的,你這麽年輕,醫術卻如此高超神奇,你應該好好策劃一下你的未來,隻要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你盡管開口,我能辦到的一定辦到。”

“那怎麽好意思,還是不勞煩孟大哥和嫂子了。”寧濤與孟波握了兩下手,笑著說道:“我現在這樣挺好的,我喜歡自由的生活和工作方式。”

孟波拉著寧濤的手往沙發走,一邊說道:“你現在還這麽年輕,有這樣的想法也是正常的,但等你再長幾歲你就想安定了,那個時候我們再談這事。還有,就衝你這一聲大哥和嫂子,你這個兄弟我們認了,以後這裏也是你的家,有空常來坐坐。”

“一定一定。”寧濤笑著說。

這門親戚就這樣簡簡單單地認下來了。

蘇衫衫去給寧濤泡了一杯茶,卻隻給孟波一杯白水。三人坐在沙發上天南地北地聊了一會兒,蘇衫衫便說道:“你們聊著,我去廚房做飯。”

“嫂子稍等一下。”寧濤說,他打開了小藥箱,從小藥箱裏拿出了一隻小瓷瓶,然後放在了茶幾上。

蘇衫衫好奇地看著那隻小瓷瓶:“這是什麽?”

寧濤笑著說道:“上次不是跟嫂子說了嗎,這裏麵有兩顆春生丹,你吃一顆,等孟大哥的身子徹底康複之後,孟大哥也吃一顆,你們就能當爸爸媽媽了。”

蘇衫衫的臉微微紅了一下,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她說道:“就兩顆藥,能行嗎?”

寧濤說道:“孟大哥的傷病,我不也一點點藥,幾根銀針就治愈了嗎?這藥不在多,在有用,相信我,你們一人吃一顆,一準能當爸爸媽媽。”

蘇衫衫寶貝似的將那隻小瓷瓶收了起來,滿臉笑容:“這藥我可得好好收起來,真要是生了孩子,你得給孩子當幹爹。”

寧濤笑了笑:“那這個幹爹我當定了。”

蘇衫衫歡歡喜喜地去了。

孟波看著寧濤,眼神裏滿是真誠和感激:“寧老弟,我的命是你救的,你現在又要圓我和你嫂子的生孩子的夢,你對我們家的恩情真是比山還重,我該怎麽報答你?”

寧濤笑著說道:“你看,見外了不是?”

孟波苦笑了一下:“不是見外,隻是……我要是不為你做點什麽,我心裏過意不去,不踏實啊。”

寧濤說道:“如果你真想為我做點什麽,我倒是有一件事想請孟大哥幫個忙,隻是不知道孟大哥方不方便。”

“你看你,你說我見外,我看你才是見外。”孟波催促道:“你快說,是什麽事?”

寧濤說道:“從小我就有一個想當宇航員的夢想,我特別喜歡月亮,讀初中的時候我還寫過一篇我作為宇航員登陸月球的作文,可是後來還是繼承了祖輩的遺誌學習祖傳醫術,做了醫生。可是這個夢想一直都還存在,心心念念,有時候做夢都會夢到穿上宇航服踏上月球。”

孟波的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寧老弟,別的事好說,我怎麽也給你辦到,可這事……”

寧濤打斷了他的話,笑著說道:“你以為我想讓你把我送上月球啊,我可沒那麽幼稚,我隻是想讓孟大哥幫我圓這個夢,下次你去月球的話幫我帶一件東西上月球。”

孟波微微鬆了一口氣的樣子:“什麽東西?”

寧濤從小藥箱之中拿出了一張疊好的紙,然後遞到了門邊的麵前。

孟波好奇地將那張紙打開了,紙上有一團血跡,旁邊還寫著一句話:寧濤到此一遊。

孟波忍不住笑了:“我說兄弟,你這……”

寧濤笑了笑:“這就是我的夢,孟大哥能幫我圓這個夢嗎?”

孟波說道:“這當然沒問題了,如果我的身體通過測試,明年春季我就會上天,再次登錄月球,那個時候我就幫你帶上去。”說話的時候,他將那張紙小心翼翼地折疊了起來,然後揣進了衣兜裏。

這張紙不是普通的處方簽,而是專用的法符靈紙,日曬雨淋也毀不了它。

寧濤又說道:“孟大哥,你要是不能登月的話,也請你讓你的同事,或者幹脆把它放在登月的物資裏送上去,可以嗎?”

孟波說道:“這樣的話那我百分之百能幫你圓這個夢,你就放心好了。現在我們國家富強了,有能力往星空發展,探索月球隻是第一步,在月球上建立基地上火星,那才是真正的目的。”

寧濤隨口問了一句:“孟大哥,你們上月球,那是找礦嗎?”

孟波沉默了一下。

寧濤跟著說道:“我知道你們有保密的規定,要是不方便說就不要說。”

孟波說道:“在沒什麽不好說的,地球上的資源越來越少,我們國家人多,對資源的需求很大,探測和開采太空資源是未來必走之路。所以,去月球探測礦場,尋找合適建立永久基地的地點,還有做一些科學實驗是當下需要完成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

孟波接著說道:“還有,美國正在搞第六軍種,也就是太空軍計劃,預計2020年完成。那是一個霸權國家,他們的總統也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一旦他們提前在月球上建立永久基地,那我們就沒戲了,所以再困難我們也要上,不說搶在美國的前麵,至少也要做到同步進行。”

寧濤說道:“國家大事我管不了,但是你和你的同事有看醫生的需要,盡管來找我。”

孟波笑著說道:“你看,我們國家有你這樣優秀的人才,何愁不強大?”

寧濤隻是笑了笑,一旦孟波將他的血鎖送上月球,這個世界上除了華國,誰還能在月球上建立永久基地?第一個永久基地,那肯定是他的基地。

叮咚,叮咚……

門鈴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