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邊的天際剛蒙蒙亮的時候,一輛電瓶車便從埃及的邊境線上一頭紮進了蘇丹的過境。騎車的男子和兩個乘車的女子你貼著我,我貼著你,硬是把一輛電瓶車騎出了磁懸浮飛車的味道。

一夜的時間,寧濤騎著天道號電瓶車,載著青追和江好便穿越了埃及來到了這裏。

咚咚咚……

因為沒法從邊境公路上的檢查站,寧濤隻得從荒野之中繞過檢查站,這也就免不了顛簸了。天道號電瓶車抖得厲害,寧濤身後的青追和江好也抖得厲害。

江好本來是想坐寧濤身後的,可又擔心一時妖力失控將寧濤連人帶車凍住,然後翻車,所以將中間的位置讓給了青追。她在最後麵抖動倒沒什麽,可青追抖動卻就抖到寧濤的背上了。那畫麵,就像是有人不斷地往寧濤的背上砸東西,比如某些甜美可口的水果。

兩個女人並沒有發現天道號電瓶車早就拉起了手刹,可依舊發瘋似地往前衝刺。

“你這樣騎會不會爆胎?”江好的聲音裏帶著點酸酸的味道。

寧濤說道:“不會,你們坐穩就好。”

江好翹了一下嘴角,忽然將摟著青追腰肢的手上移,摟住了青追的胸。

“好姐姐,你幹什麽?”青追的身子頓時僵了一下,一臉驚訝的表情。

“為了騎乘安全。”江好說。

咚!天道號電瓶車又被一塊石頭磕了一下,可是這一次砸在寧濤後背上的不是什麽甜美可口的水果,而是堅硬的指骨。

寧濤心中一聲歎息,改變方向提前往邊境公路駛去。他以為江好會留在北都監督正在修建的實驗基地,可她卻執意要跟來。他又以為她或許是想領略一下非洲的風土人情,現在才明白人家是來當燈泡的。他要是想和青追幹點什麽,或者是青追想和他幹點什麽,她這隻燈泡就會及時點亮。

上了邊境公路,江好才將手鬆開。

青追有些鬱悶,可是也沒說什麽。

寧濤埋頭騎車,這輛地球上最快的電瓶車在蘇丹的公路上以時速超兩百公裏的速度往剛德的方向駛去。也不是一直都這麽快,遇到城鎮和村莊的時候,他也會放慢速度。有時候遇到森林,他也會停下來,使用尋土硯探測一下有沒有靈土存在,然後在合適的地方畫一兩隻血鎖。

不知不覺到了傍晚,一個村莊出現在了前方,寧濤放慢了速度,準備過了村莊再加速。

“阿濤,你口渴不渴?你騎了一天了,累了吧,要不歇息一下再走吧,我給你弄點水喝。”江好關切地道。

“那好,我們就在這裏休息一下。”寧濤停下了車。

江好和青追也下了車。

青追一下車就來到寧濤的身後,給他捏肩膀,揉脖子。

江好伸出雙手,緩緩旋動,一個冰冷的能量場頓時在她的雙掌之中誕生。轉眼間,她的雙掌之中便出現了一個渾圓的冰球,僅比排球小一點。

江好雙手捧著冰球遞到了寧濤的麵前:“喝水。”

寧濤:“……”

江好做冰棍的手藝著實很爛,可是這一路過來,尤其是橫穿沙漠的時候,還全靠了她凝結的冰球才解決了喝水的問題。

江好翹了一下嘴角:“怎麽,嫌我做的冰棍不好看嗎?”

寧濤雙手捧著冰球,苦笑道:“你就不能把冰棍做小一點嗎?”

轟隆!

村莊裏突然傳來了一個劇烈的爆炸聲,一片火光也從村莊裏升騰了起來。

砰砰砰!

槍聲響起,還有女人尖叫的聲音,孩子哭喊的聲音,原本寧靜的村莊轉眼就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寧濤移目看去,正好一個黑人女子從村莊裏逃了出來,慌慌張張地往這邊跑來。

一輛民用皮開車突然從村子裏追了出來,那輛皮開車的車廂裏安裝了一挺重機槍。站在車廂裏的機槍手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震耳的槍聲裏,一串機槍子彈從槍口之中噴射了出去。那個黑人女人瞬間被子彈撕碎,連一具全屍都沒有留下。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寧濤還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麽事,那個黑人女子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機槍手看見了寧濤、青追和江好三人,還有矗立在三人身邊的天道號電瓶車,短暫的驚訝之後,他突然吼了一句什麽,還激動地用手掌拍了一下皮開車的車棚。

武裝皮開車的駕駛員也看到了寧濤三人,他一腳油門踩了下去,皮開車帶著引擎的轟鳴聲往這邊衝了過來。

江好說道:“蘇丹戰亂,這些武裝分子不知道是叛軍,還是恐怖分子。”

寧濤的聲音冰冷:“不管是什麽人,對村民開槍就得死。青追,救下村民,這是一個得大功德的好機會。你們先進村,這裏交給我來處理。”

青追的雙手一抖,一雙蛇爪已然釋放了出來。下一秒鍾,她和江好同時向村莊衝刺過去。

武裝皮卡車車廂裏的機槍手怒吼了一句什麽,並將機槍往青追和江好的方向轉動。

嗖!

一顆冰球從寧濤的手中飛了出去,空中一閃,轟然砸在了駕駛室的擋風玻璃上。

嘭!

一聲悶響,武裝皮卡車的擋風玻璃碎裂,那塊球形的堅冰破開擋風玻璃之後又狠狠地撞在了駕駛員的腦袋上。駕駛員的腦袋就像是果凍一般晃動了一下,然後趴在了方向盤上。

武裝皮卡車失控,一頭撞在了路邊的一棵樹上,沉悶的撞擊聲裏,車廂裏的機槍手還沒來得及將槍口的方向對準江好和青追,他的身體便被拋飛了起來。

嘭!

機槍手重重地砸落在了地上,然後翻滾,好幾圈之後才停下來。他伸手去拔槍,卻就在這個時候他的雙眼突然睜大到了極限,無比恐懼地看著一個方向。

一輛電瓶車在一塊石頭的助力之下一躍而起,飛出好幾米的距離,前輪轟然落在了機槍手的脖子上。

哢嚓!

機槍手的脖子瞬間扁了下去,隻剩下一層皮貼在地上。

天道號電瓶車向村口飛馳過去,車上的男人戴著兜帽,風衣隨風飄動,一隻手裏還拿著一隻駁殼槍,殺氣騰騰。

已經衝到一座屋子後麵的青追回頭看了一眼,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個由心的笑容。寧濤雖然騎的不是高頭大馬,隻是電瓶車,可依然是她心目中的蓋世英雄。

江好從青追的身邊衝過,咳嗽了一聲。

青追這才回過頭來,與她一起衝進了村子裏。

村莊裏,十幾個武裝人員和兩輛武裝皮卡車正將幾十個村民圍困在一塊空地上。地上還有十幾具屍體,死的都是成年男性,有的是青壯年,有的卻是老人。他們有的手中拿著木棒,有的拿著砍柴的斧頭和簡易的刀具。

他們拿著木棒和斧頭保衛他們的村莊與家人,可他們根本就不是這些全副武裝的武裝分子的對手。

一個十多歲的少女被一個武裝分子從她的母親的懷裏拖了出去,她尖叫著,她的眼睛裏充滿了恐懼。她的母親跪在地上,雙手抱著那個武裝人員的腳,哭著哀求那個武裝人員不要搶走她的女兒,可她得到的卻是一隻狠狠踹在她小腹上的腳。

女人慘叫了一聲,倒在了地上。

那個武裝人員拖著那個少女向一個站在武裝皮卡車旁的黑人男子走去,那個男子穿著軍裝,顯然是這夥武裝人員的指揮官。他正**笑著看著那個少女,眼睛裏閃爍著野獸一般的貪婪而凶惡的神光。

突然,一道青色的身影從他身後衝了過來,幾根鋒利如合金的蛇爪從他的後背紮入,然後從他的前胸穿出。他驚恐地回頭去看,卻沒等他回過頭去,有一蛇瓜劈了過來,他的腦袋便出現在了空中,翻滾著往地上墜落下去。

青追出手了,她需要積累功德,殺掉這支武裝隊伍的指揮官無疑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十幾個武裝人員頓時驚慌失措,有人怒吼,有人將槍口向青追擺動。

一輛電瓶車突然衝過來,一頭向了武裝人員的隊伍。一個站在最前麵的武裝人員頓時被撞得飛了起來,可那電瓶車卻像是一輛失控的重型卡車一樣繼續往前衝撞。

寧濤也出手了,他怎麽允許這些武裝分子對青追開槍!

砰砰砰!

槍聲大作,所有還能開槍的武裝分子都對寧濤開了槍,子彈雨點一般打在寧濤的身體,可天寶法衣在身,這些子彈對寧濤來說就像是雨點,打在身上雖然有點感覺,但他連皮都不會掉一塊。

一個站在外圍的武裝人員將槍口對準了青追,準備扣動扳機。突然一片冰冷的罡風呼嘯而來,他的身體瞬間被活生生地剝了一層,倒在地上的時候卻又變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冰雕。

江好也出手了,用的是天家佛塵。不過,她隻使用了一下天家佛塵。她一腳挑起被她幹掉的武裝人員的掉在地上的AK突擊步槍,對著幾個正發瘋似的對著寧濤開槍的武裝人員開了槍。

比起天家佛塵,江好更喜歡用槍。

戰鬥轉眼就結束了,可那群村民卻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看著三個來自東方的年輕人。

寧濤從天道號電瓶車上下來,試探著用英語說道:“你們能聽懂英語嗎?”

一個女人說道:“我懂一點,我是這個村子裏的老師,謝謝你們救了我們,請問你們是誰?”

寧濤說道:“我們是神州慈善公司的人,我是一個醫生,我能治療你們的傷員,你問一下他們願意接受我們的幫助嗎?如果願意,我會留下來治療你們的傷員。”

女人跟著說道:“當然願意,我能為你做什麽?”

寧濤說道:“我先看看傷員吧,你幫我翻譯一下就好。”

女人點了一下頭:“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