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危機就這麽過去了,可留下的懸念卻依舊存在。劉十八和青鬆道長是誰殺的,創世紀生物科技公司背後的修真勢力又是誰在掌控,答案好像就在眼前,卻又隔著一堵牆,無法窺見。

可日子還是要繼續過的,不會因為誰死了,或者遭遇了不幸而停留哪怕一秒鍾。

三天後。

傍晚時分的一場小雨讓冬天加快了步伐,氣溫驟然下降了許多,就連最愛美的女人也不得不穿上外套和長褲禦寒。可天外診所裏,寧濤卻打著赤膊,雙手就著美香鼎裏的一團**挑絲。在美香鼎旁邊的地麵上已經散落了許多比頭發絲還細的絲線,長長短短。

這三天的時間裏寧濤都在嚐試用靈材挑絲,熟悉天寶織布術。最好一樣靈材鐵八蕉還沒有到手,但他已經開始練手了。

挑絲的工具看似是手,其實是靈力。在天寶織布術裏,凝聚靈力與左右雙手的食指與中指,靈力在指尖匯聚成一個小小的漩渦,不斷將食指與中指紮進美香膏裏的“坯料”之中,勾起一根根絲線。將這些絲線收集起來,裹成絲團,然後就可以織布了。

在天寶織布術裏,這叫劍訣指。

這劍訣指可不是一個姿勢那麽簡單,每一次紮入,無論是左手的劍訣指,還是右手的劍訣指,都需要釋放靈火,以靈火軟化坯料,並在絲線裏麵注入他的靈力。

嚓、嚓、嚓……

劍訣指紮進坯料之中發出的特有的聲音在診所的空間裏響個不停。

這樣的織布術比起古代的用蠶繭抽絲織布的技術還要落後,可天寶法衣豈是那麽容易就到手的?寧濤累出了一身大汗,兩隻膀子也酸疼得要命,可是一想起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的天寶法衣,他就充滿了**,渾身是勁。

這天寶織布術要是練至大成,拋開抽絲織布的速度會提升不說,他這劍訣指的速度也是一個收獲。對敵之時,劍訣指紮人眼睛,或者紮別的什麽地方,那速度恐怕比織布機的梭織還快,也算是一門真正的技術了。

美香鼎裏的坯料耗盡,地麵上也多了一大堆數不清的晶瑩剔透的絲線。寧濤著實累壞了,轉身過來麵對善惡鼎,運行初三級入門修真功法俢練靈力,這個過程也是他休息和恢複靈力的過程,一舉兩得。

一個周天的初三級入門修真功法運行完畢,寧濤的精氣神和靈力都恢複得七七八八,他又回到了美香鼎前,用靈力將一根根絲線繞成線團。繞線團的時候,他將一根根長長短短的絲線用靈火熔接起來,使之成為一根連貫的絲線。這也是天寶織布術的技術,玄妙得很。

隻是,看著晶瑩剔透的絲線,寧濤的心裏忍不住泛起了一個疑問:“這絲線晶瑩剔透,要是加入鐵芭蕉還是這個顏色和透明度,我要是織出一塊布,製成法衣,我豈不是穿了一件透明的衣服,別人一眼就能看到我的屁股?”

要是那樣的話,那就隻能做一套秋衣秋褲性質的法衣了。

叮鈴鈴,叮鈴鈴……

全部的絲線收集成一小團線團的時候,手機忽然響起了鈴聲。寧濤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然後接聽了電話:“範大哥,是我。”

“寧老弟,你要的藥材我幫你搞到手了。”範鏵熒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隻是不全,隻搞到其中五樣,錢是一分錢沒剩,不知道買貴沒有。”

寧濤喜出望外,頓時激動了起來:“不貴不貴,絕對劃算,不知道你從哪裏買到的藥材?”

五百萬四樣靈材,這絕對是白菜價,他這邊五百萬才隻買到一樣,所以,他對範鏵熒是怎麽買到五樣靈材的渠道非常感興趣。

“說出來你也許不會相信,嗬嗬。”範鏵熒笑了一聲。

“那也說啊。”寧濤催促道。

範鏵熒的聲音:“剛德。”

寧濤微微愣了一下,驚訝地道:“你跑去非洲了?”

範鏵熒說道:“本來也沒打算去非洲給你買藥的,是碰巧有一個商人朋友要去非洲投資。我恰好認識一個剛德的酋長,就做了一個引薦,飛了一趟非洲。我在這邊實在買不到你要的那些藥材,到了那邊請我那位酋長朋友幫忙問了一下,結果就買到了。”

寧濤心中忽然萌生了一個去非洲看看的念頭,這個世界雖然靈氣匱乏,靈材稀缺,但一些沒有被工業汙染的地方卻還保留著一定的靈氣,那些人跡罕至的地方也正是靈材生長的地方。比如非洲,一提到非洲,人們自然而然就會將它與貧窮、落後、戰亂、饑餓等等負麵的詞匯聯係在一起,可對他這樣的修真醫生來說,那個地方卻是一個尋找靈材的天然寶庫!

卻不等寧濤開口問那個剛德的酋長是誰,方不方便拜訪,範鏵熒便開口說道:“寧老弟,藥材我倒是給你買回來了,可是也欠了那個酋長朋友一個人情,他有一個問題,他今年已經四十多歲了,可還沒有孩子。他的酋長之位無人繼承,他很是苦惱。不知道你有沒有辦法給他治一治,你要是治好了他,讓他生了孩子,以後買藥材的事情就簡單了,他的部落在大森林裏,有很多天然優質的藥材。你要是有辦法的話,我安排他過來。”

這大概就是心想事成吧,寧濤笑了笑:“何必讓人家跑一趟,我可以去剛德。對了,你現在在哪?”

“我還在剛德。”範鏵熒說。

寧濤說道:“那你暫時就別回來了,你給我一個地址,我這邊準備一下,然後直接飛過來。”

“這……我豈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自己兄弟,客氣什麽。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出診一下也沒什麽,反正我也想出來散散心。”寧濤說。

“那好吧,我那個酋長朋友在黑角,你坐飛機到金沙國際機場,到了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範鏵熒說。

“好的,就這麽決定了。”又聊了幾句,寧濤掛斷了電話。

他不是一時衝動才想著要去非洲的,去非洲找靈材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那個地方戰亂,那裏的人流離失所,沒有食物,沒有藥品,如果在那個地方搞慈善活動的話,青追、白婧、殷墨藍和江好都能從中收獲善念功德,變成善妖,他也可以在非洲那塊土地上賺取大量的善念功德和惡念罪孽。

這事以前沒有想過,也沒有那個條件,現在卻是一個很好的機會。隻要他治好了那個酋長,以那個酋長的部落為基地開始發展,將來何愁賺不到診金?

稍微調整了一下情緒,寧濤開始織布。

天寶織布術沒有織布機,他自己就是一台織布機。靈力牽引之下,絲線從線團上飛了出來,在虛空之中穿梭不停,那景象好像是有很多梭子在運動,其實不然,那都是他的手指和靈力的配合,手指控製絲線的方向,靈力牽引絲線織布。

時間一點點流走,夜不知不覺深了。

一塊晶瑩剔透的布在虛空之中誕生,織布完成的時候寧濤的身子一歪,癱倒在了地上。他不過織了一塊手帕大小的布,可給他的感覺卻像是揮舞一把斧頭砍翻了一座山的森林,累得要死。

那塊巴掌大小的布飄飄的墜落下來,落在了寧濤的臉上,一片清涼的感受。它花瓣一樣柔軟細膩,光滑透明,一眼就能看穿。

寧濤的心裏暗暗地道:“如果加入鐵芭蕉之後,它還是這個顏色和這麽透明的話,那真的隻能製秋衣秋褲了。”

想起鐵芭蕉,寧濤自然而然地就想起了大清太醫張成東,不知道那位道友也沒有談好條件?

正想著大清太醫張成東的時候,手機裏突然傳出了微信的新消息的提示音。

寧濤從地上爬了起來,喚醒手機的屏幕,一看果然是大清太醫張成東在@他。他跟著打開微信,進入了私聊的界麵。

大清太醫張成東的消息:@寧醫生,在不在?

寧濤發了條消息:在了,有結果了嗎?

大清太醫張成東:有結果了,不過有點麻煩,我那個朋友不缺錢,想讓你修複一件法器,可他又不想離開海地,隻有你親自過來一趟,你看行不行?

寧濤發了條消息:“這當然沒問題,我明天就來海南。”

大清太醫張成東:那好,我明天上午來馬村碼頭接你。

寧濤收起了手機,帶著那塊剛剛織出來的布離開了診所,回到了租住的四合院裏。夜已經深了,四合院裏靜悄悄的。

“老爹,你回來啦。”哮天犬從它的狗窩裏跑了出來,衝著寧濤搖尾巴。

寧濤摸了一下它的狗頭:“明天我要去一趟海南,你看好家,尤其是狐小姬。”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哮天犬說。

寧濤想起了什麽,他掏出那塊晶瑩剔透的天寶布,纏在手上,然後對哮天犬說道:“咬我的手。”

“啊?”哮天犬愣了一下,跟著又猛搖狗頭,“老爹,你是我的主人啊,我怎麽能咬你?”

寧濤說道:“這是我剛織出來的一塊布,刀槍不入,正好用你的牙齒驗證一下,快咬我。”

哮天犬連連後退,狗頭搖個不停:“我不咬,我真不能咬。”

寧濤皺了一下眉頭:“不咬?手機交出來。”

“汪!”哮天犬突然躥上來,一口就咬住了寧濤的裹著天寶布的右手。

一片月華一般的熒光頓時從哮天犬的嘴裏擴散出來,那景象就像是一塊絕世的美玉被狗嘴咬碎了一樣。可那隻是眼睛的錯覺,天寶布毫發無損,隻是受到攻擊之後有一點發光的反應。寧濤也感覺不到明顯的疼痛,隻感覺有壓力從天寶布上滲透下來,但並不是很明顯。

天寶布的性能如何已經顯現出來了,要知道哮天犬可是經過天狗鼎煉製過的修真狗,它的狗嘴的咬合力筆直鯊魚的咬合力隻強不弱,咬斷鋼筋就像是咬斷辣條一樣容易!

還缺一樣靈材都如此優秀,完整的天寶布必定更加不凡!

哮天犬鬆開了寧濤的手,有些緊張地看著被它咬過的手。

寧濤將裹在手上的天寶布解了下來,他的手掌上沒有半點傷痕。

“好厲害的布,它還能發光,我能拍張照嗎?”哮天犬眼巴巴地道。

寧濤沒好氣地道:“拍你的頭,一天就知道玩手機,沒事你多俢練俢練,正事不幹,歪門邪道的事情你倒是一鑽進去了。”

哮天犬的狗頭耷拉了下去。它是修真狗,它也是可以修真的,可它真的是中了手機毒了,寧濤罵它也是應該的。

教訓了狗子,寧濤往江好的房間走去,要去海南,他也得跟江好打個招呼。

卻不等他走到江好的門口,江好的房間的房門忽然自己開了,一股刺骨的寒氣也從房間裏飄了出來,走廊台階旁的一盆萬年青瞬間被凍住。

江好的聲音從黑黢黢的屋子裏傳了出來:“屋子裏的溫度是零下二十度,你要進來的話就進來吧。”

寧濤:“……”

別人家的美麗凍人還可以碰。

他家的美麗凍人那是真的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