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首?

寧濤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遇到這樣的情況,就他個人的意願而言,他是不屑這麽做的。一是他站在正義這一邊,再就是他一天外診所的主人,替天行道,代表的是天道,讓他自首,這不等於是向惡勢力低頭嗎?

“我就知道你心裏不願意,我跟你說……”江好湊到了寧濤的耳邊,嘀嘀咕咕的說了一通話。

寧濤皺著的眉頭漸漸的舒展開了,最後他笑了:“好吧,我聽你的。”

汪汪汪……

門外傳來了哮天犬的叫聲。

寧濤意識到了什麽,跟著說道:“你出去吧,讓哮天犬和狐小姬老實一點,別惹事。”

“那我真得出去了,你快走。”江好催促道。

寧濤打開隱藏在床頭的血鎖,走方便之門回到了天外診所之中。然後,他離開了天外診所,融入了夜色之中。這一次,他沒有帶小藥箱,隻有診所的鑰匙在身上。

半個小時候,寧濤出現在了一個所在轄區海地區的一個警察局的大門口。

因為是夜間,警察局顯得很冷清,沒人站崗,隻有門衛室有一個大爺守門。他在看一個電視直銷節目,主持人正口若懸河地推銷一款保健產品。

寧濤來到了窗前敲了敲窗戶。

大爺移目過來看著寧濤:“幹什麽?”

寧濤說道:“我來自首,麻煩你聯係一下值班的警察。”

大爺愣著半晌才拿起桌上的電話機。

很快,兩個警察出來將寧濤帶進了警察局。

又過了一會兒,十幾輛車趕到了警察局,幾十個警察急匆匆的下車,進局子。三個“受害人”也在其中,宋承鵬、郎威和紀曉風,他們也跟著一群警察進了警察局。

“那個傻逼以為自首就沒事了嗎?”警察局裏,紀曉風一邊往審訊室走,一邊冷笑道:“我要讓他知道,打我是他這輩子犯下的最嚴重的錯誤!”

宋承鵬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曉風,這是警察局,不要什麽都說。還有,你給你舅舅打過電話了嗎?”

紀曉風不以為然地道:“放心吧,我已經給我舅舅打過電話了,他都安排好了。”

宋承鵬說道:“那就好,還有,你們記住,我們要一口咬定是他綁架了我們,然後勒索了我們一千萬。”

紀曉風和郎威一齊點了點頭。

說話間,三個“受害人”來到了審訊室。玻璃牆前已經站了好些個警察,看著坐在審訊室裏接受審訊的寧濤。

一個警官向三個“受害人”招了招手:“三位請過來一下,看看是他嗎?”

宋承鵬、紀曉風和郎威走到了鋼化玻璃牆前,一個個假裝仔細觀察。

“就是他,就是他綁架了我們!”紀曉風激動地道。

“是他,他打傷了龍門客棧幾十個工作人員,他的功夫很厲害,特別殘忍,非常危險。”郎威說。

宋承鵬說道:“希望警方能給我們一個公道,嚴懲歹徒。”

那個警官淡淡地說道:“你們三個都辨認出了疑犯,那就是他了,至於公道,請你們放心,隻要證據確鑿,審訊清楚就會提交檢察機關提起公訴,他會受到法律的製裁。”

這時,揚聲器裏傳出了審訊室裏的聲音。

審問的警察:“你還是不承認你綁架了那三個富家子弟嗎?勒索了他們一千萬,我告訴你,我們已經掌握了證據,如果你再執迷不悟,等待你的將是法律的嚴懲,你投案自首這個情節也會被弱化,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寧濤笑了笑,淡淡地道:“綁架?警察同誌,我看你是弄錯了,我隻是解救了一群被拐賣、強迫從事皮肉生意的可憐的女人,我打傷的都是控製那些女孩的罪犯,那三個富家子弟,他們不過是嫖客而已。”

砰!

審問的警察一巴掌拍在桌麵上:“你還要強詞奪理,歪曲事實!那家農家樂的老板已經提供了你打人的視頻,那三個人也拿出了銀行轉賬的記錄。你還真是夠狡猾,用了上百個帳號,可你認為這樣就可以跳脫法律的製裁的話,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寧濤慢條斯理地道:“警察同誌,好好說話,不要激動,動肝火是要傷身的。我是一個醫生,我給你看看病怎麽樣?”

“你給我嚴肅點!”審問的警察被氣得不行。

寧濤微笑著說道:“你熬夜過多,器官沒有得到必要的休息和恢複,你的很多器官都很疲勞,再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會垮掉。另外你的壓力很大,神經衰弱,精神緊張,你看你,稍微一點不順心就怒氣衝衝,這已經是輕度躁鬱症的症狀了。聽我一句勸,早睡早起,注意飲食健康,多陪陪老婆孩子,多放鬆放鬆。”

審問的警察騰地站了起來,又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你夠了!”

寧濤聳了一下肩:“你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不出兩年,你一定會得大病,自己考慮考慮吧。”

審問的警察收起筆和記錄本離開了審訊室,他實在是受不了了。

審問的警察出來,還沒有開口,紀曉風就說道:“他在撒謊!為什麽不對他用刑?他這樣窮凶極惡的歹徒如果不用點刑,他肯定不會交代的。”

“用刑?”之前那個警官看了紀曉風一眼,皺了一下眉頭,“你難道不知道不能刑訊逼供嗎?”

紀曉風並不甘心:“警官,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警官說道:“有話就在這裏說,還有,我們有我們的規章製度,你們雖然是受害人,但也不能幹預我們的審問。”

紀曉風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了。之前,他還信誓旦旦地說要讓寧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這些警察居然不對寧濤用刑,而且還反過來教訓他,這讓他感到丟了麵子。

宋承鵬將紀曉風拉到了一邊,低聲說道:“你究竟行不行啊,不行的話,我和郎威好動用我們的關係。”

紀曉風正要說話,一個高級警司。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警官帶著兩個便衣走了過來,老遠便打了一個招呼:“老廖,這麽晚了還加班,看來今年的先進非你莫屬了。”

這邊的警察端正了身姿,還有的微微低頭致敬。

紀曉風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對宋承鵬說道:“我舅來了,放心吧,沒事了。”

來到正是紀曉風的舅舅,曾懷武,被他稱作“老廖”的警官,正是這個片區警察局的局長廖兵。

廖兵說道:“原來是廖處長,這麽晚了還來是視察工作,你才是我們學習的榜樣。”

曾懷武笑著說道:“老廖,我們也不是第一天認識,都十幾年的交情了,客氣話就都不說了吧。我來這裏是因為我們家那個猴崽子,曉風,你過來。”

紀曉風走了過去。

曾懷武說道:“這是我妹的兒子,紀曉風,來,見過你廖叔叔。”

紀曉風跟著就對廖兵欠身說道:“廖叔叔好。”然後伸出雙手,想與廖兵握手。

廖兵伸手與紀曉風握了一下手。

紀曉風笑著說道:“以後廖叔叔有買房的需要盡管來找我,不管是什麽盤,我都能幫你搞定,價錢也不用去考慮。”

廖兵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你小子胡說八道些什麽?不要讓人誤會,一邊待著去。我去看看綁架你那個小子,他在哪?”曾懷武明明看見了坐在審訊室裏的寧濤,卻故意要問一下。

紀曉風抬手指了一下審訊室。

曾懷武點了一下頭,看著廖兵:“老廖,我想審審他,給我安排一個屋子吧,實在不行的話,你的辦公室也行。”

“這……”廖兵似乎已經意識到曾懷武想幹什麽了。

曾懷武頓時皺起了眉頭,聲音也轉冷了:“老廖,你不會這點方便都不給吧?裏麵那個罪犯,牽扯到支局負責的一件大案子,我今天晚上一定要審吧。”

廖兵說道:“那好吧,給我幾分鍾,我把我的辦公室整理一下,然後你們將嫌犯帶到我辦公室去審吧。”

“多謝了。”曾懷武客氣了一句。

廖兵前腳剛走,曾懷武帶來的兩個便衣便去打開了審訊室的門,進了審訊室。

曾懷武說道:“其他的人都散了吧,你們都累了,去吃頓夜宵,算我的。”

圍在審訊室周圍的警察也散了。

曾懷武這才走進審訊室,隨後紀曉風、郎威和宋承鵬也跟了進去。

寧濤坐在椅子上,手上戴著手銬,他看著進來的六個人,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剛才那些是好警察,現在來的是壞警察嗎?”

曾懷武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他以為他一進來,審訊室裏的小子就會像老鼠見了貓一樣,卻沒想到他一進來,得到的卻是一句嘲諷!

“你個傻逼現在還敢猖狂!”紀曉風恨恨地罵了一句,突然撲向了寧濤。

曾懷武一把抓住了紀曉風的胳膊:“笨蛋!你抬頭看看!”

紀曉風慌忙抬頭,看到的是一隻攝像頭,他頓時明白了過來,但嘴上卻惡狠狠地道:“你個傻逼給我等著,你等著!”

寧濤淡淡地道:“人在做,天在看,你們就不怕報應嗎?”

曾懷武冷聲說道:“你小子還挺猖狂的嘛,待會兒我會讓你有多麽愚蠢。”

紀曉風看著寧濤冷笑。

宋承鵬出言譏諷道:“之前,在龍門客棧裏你不是想打誰就打誰嗎,現在囂張不起來了嗎?”

寧濤笑著說道:“你這樣的人,我還真是想打就打,你記住了,待會兒我從這裏出去的時候,有你跪著求我的時候。”

“哈哈哈!”宋承鵬忍不住笑了:“這是我這輩子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你他媽是腦子進水了嗎?就你也配跟我說這種話?”

寧濤隻是笑了笑,懶得再說話的樣子。

廖兵敲門走了進來:“曾處,辦公室準備好了,你可以帶人過去了。”

曾懷武點了一下頭,然後冷聲說道:“把他帶走!”

兩個便衣跟著上前將寧濤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