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診所之中善氣惡氣嫋嫋,從方便之門中回到天外診所,寧濤便取來爛碎鼎,將慈心尼姑的木魚碎片放進了爛碎鼎之中進行補爛煉製。

寧濤的積極性那是沒話說的,隻要將這一單生意做下來,很快就會有別的修真者找上門來請他修補法器。他要錢有錢,要靈材又靈材,等於是從此踏上了修真致富之路!

地上天,地下跳蚤市場裏。

“小尼姑,你怕是被騙了。”那個尖臉猴腮的修真者走了過來。

慈心皺了一下眉頭,沒有與他說話。

旁邊有人議論。

“那人是盜宗的人,名叫馬鬆,綽號鑽地鼠,聽說有土遁的法器,專門偷人靈材,盜人祖墳,十分可惡,他恐怕是盯上那個小尼姑的地精石了。”

“在這裏他不敢亂來。”

“如果他動手搶,那反而是好事,幹掉他,他身上的法器就是我的了。”

馬鬆回頭看了一眼那幾個竊竊私語的人,眼神陰冷。

那幾個人看向了別處,聊起了別的事情。

馬鬆的視線又移到了慈心的身上,嘿嘿笑了一聲:“小尼姑,不然我給你兩千萬,你把這地精石賣給我怎麽樣?”

“不賣。”慈心的回答斬釘截鐵,兩個字的話她說得毫無壓力,超出一個字就結巴。

“我勸你還是死心吧,那個修真醫生已經拿著你的法器跑路了,你回去也交不了差,不然賣兩千萬蓄發還俗吧,這世界這麽精彩,你什麽都沒體驗過,豈不是可惜?”馬鬆的言語裏帶著輕薄的味道。

“不理……你噠。”慈心說,漲紅了臉,很氣的樣子。

法空大師宣了一聲佛號,眉宇間有慍色,但即便是他也不能在這裏出手。

青追走了上去,眼神冰冷地看著馬鬆:“你想找死是不是?我還在這裏,你竟敢說我男人的壞話。”

馬鬆冷笑了一聲:“說了又怎麽樣?你敢在這裏動手嗎?”

青追說道:“這裏不讓動手,但是沒說不能動嘴。”

“你什麽意思?”馬鬆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壞笑,“你想親我嗎?”

“呸!”青追突然張嘴,一口口水塗在了馬鬆的臉上。

蛇的毒液就在嘴裏,更何況是青追這樣的蛇精。她的口水蘊藏著劇毒,一沾上馬鬆的臉,馬鬆的臉上頓時冒起了一團青煙,還有硫酸潑在肉上的那種燒焦的臭味。

“啊——”馬鬆慘叫了一聲,捂住了臉。

青追退了兩步。

馬鬆抬手指著青追:“她壞了這裏的規矩,大夥上啊,殺了她!”

沒人動。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青追的身上什麽寶貝都沒有,誰會費力去殺她?更何況,青追隻是吐了一口口水,沒有出手,也就意味著沒有破壞這個跳蚤市場的規矩。

青追冷笑道:“我毀了你的臉,你敢怎麽樣?你敢來殺我嗎?”

“我殺了你這個賤人!”馬鬆怒吼了一聲,撲向了青追。

跳蚤市場裏頓時響起了一片冷兵器出竅,槍支上膛的聲音。一個個修真者,一個個妖都兩眼放光的盯著馬鬆。他們對殺青追沒有半點興趣,可殺馬鬆的積極性卻非常之高。跳蚤市場之中的修真者、妖對馬鬆身上的土遁法器早就眼饞已久,隻要他一出手,他們就會一擁而上殺人奪寶!

馬鬆突然停下了腳步,額頭上冷汗淋淋。他這才意識到,他險些就上了這個蛇妖的當!

青追跟著寧濤那麽久,寧濤都在坑人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她哪能避得開耳渲目染?

果然,馬鬆一停下來,青追便譏諷地道:“你不過是一個孬種而已,我揮了你的臉你都不敢動手,你還算是男人嗎?”

“很好,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走著瞧吧。”留下這句話,馬鬆轉身就走。他的臉還再潰爛,可給人的感覺那張連就像是別人的臉一樣,與他沒有半點關係。

“馬鬆,你他媽還是不是男人啊,上啊,殺了她!”有人慫恿道。

“你這是在給你們盜宗丟臉啊,殺了她啊!”

一片嘲諷的聲音。

馬鬆就像沒有聽見這些聲音,大步向出口走去。

恰在這時寧濤從石梯上下來,看見臉上冒煙的馬鬆,驚訝地道:“哎呀,朋友,你的臉怎麽了?我能治好你的臉,你隻需要……”

馬鬆狠狠地盯了寧濤一眼,然後從寧濤的身邊走了過去。

寧濤記住了馬鬆的氣味,然後往他的“攤位”走去。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到了寧濤的身上,他離開的時候帶走了慈心小尼姑的法器碎片,說是半個小時修好,現在還不到半個小時就返回來了,在場的人都忍不住猜測他有沒有完成他的“訂單”。

“這才二十分鍾出頭,那個修真醫生就回來了,我敢打賭,等下他一定會編一堆的借口哄騙那個小尼姑,說法器沒有修好。”

“修補破爛法器,還說什麽祖傳手藝,我呸!現在靈氣匱乏,連普通的法器都沒法製造了,他居然還敢說他能修補破爛法器,這話騙騙小尼姑還可以,想騙我們這些老江湖,做夢!”

“等下他要是拿不出修補好的木魚,他就等於賣假貨,我們就可以殺了他,搶走他的藥箱,那裏麵肯定有不少的好東西。”

“嘿嘿嘿……”

冷笑聲中,一雙雙盯著寧濤的眼睛毫不掩飾他們心中的貪婪和暴戾。

寧濤對那些人的竊竊私語和貪婪的眼神視若未見,他大步走到了慈心的身邊,將走時帶走的包袱遞給慈心:“你的法器修好了,看看吧。”

“修好……了嗎?”慈心一臉驚訝的表情。

寧濤麵帶微笑:“當然,打開看看吧。”

慈心迫不及待的打開了包袱,布料揭開的那一刹那間,一片聖潔的毫光頓時曝露了出來。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到了那隻包袱中。

那隻包袱裏靜靜的躺著一隻金燦燦的木魚,非金非木,表麵上隱隱似有風雲流動,端的是神奇!

“修好……了噠!”慈心激動得手舞足蹈。

寧濤大聲說道:“我修好的法器,品質會比原來更好。諸位道友要是有破爛法器的話,大可以來找我,給錢給靈材都可以。”

跳蚤市場裏一片死寂,隻有寧濤的聲音在回**。

講真,沒人相信壞掉了法器還能修補好,更不說是修複後的品質比原來的品質還要好!可是,寧濤修好的水之木魚卻就好端端的躺在那隻包袱之中,由不得他們不相信。還有,如果不是俢補好的,寧濤又是從哪裏變出一隻水之木魚給那個小尼姑,換的還隻是一塊煤炭!

“嗯咳。”青追咳嗽了一聲,提醒道:“這位小師太,我夫君修好了你的法器,你這塊煤炭……”

慈心這才回過神來,慌忙捧起那塊地精石遞到了寧濤的麵前:“謝謝……施主……這個……給你。”

寧濤也不客氣,接過那塊地精石就放進了小藥箱之中,然後說道:“師太,你們峨眉派還有什麽法器以後盡管來找我,我給你們算會員價。”

“謝謝……告辭。”慈心收了水之木魚,背上包袱轉身離開。

寧濤環視四周:“諸位道友,誰有破爛法器要修?趁我還有點時間,都來吧。”

嘩啦,一群人跟著就湧了上來。

“寧醫生,我有一塊鎮魔石碎掉了,你看我這裏有隻白玉蛤蟆……”

“寧醫生,我這你有羅盤,你看我這裏有一株千年老山參……不夠?我再給你加一顆黃金土豆怎麽樣……”

“寧醫生……”

人就是這麽現實,剛才這些個人還打著寧濤的小藥箱的注意,商量著隻要他拿不出修好的水之木魚就群起攻之,殺人奪寶,現在卻將寧濤當成了爺爺,生怕怠慢了寧濤,不給自己修補法器。

要知道,現今修真界,就連一件普通的法器都沒法製造,老祖宗留下的法器用一次少一次,如果能付出一點錢或者靈材就能修好,這樣的好事誰想落下?

寧濤心裏樂得合不攏嘴,可麵上卻擺出一副吃虧的樣子。

“你就拿這點東西還想我幫你修補法器,我人老實,你也不用這樣欺負我吧?你還有什麽東西,都拿出來看看先。”

“你這法器爛得這麽厲害,要修也可以,不過你這點東西可不夠,你得再加點錢,新店開張,我就給你打個五折,收你五百萬吧。”

類似這樣的話,不斷從寧濤的嘴裏說出來。

“別擠別擠,你們這樣亂糟糟的,你說你的,我說我的,我夫君聽誰的啊?排好隊,一個個來。”

“都把要獻上的靈材,支票什麽的拿在手上,不要耽誤時間。那誰,你就那點東西你也好意思來排隊?”

類似這樣的話,不斷從青追的嘴裏說出來。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已經頗有的寧大坑人的風範了。

地上天,一間密室之中。

劉十八看著監控畫麵,嘴角浮出了一絲奇怪的笑意:“有意思,這個修真醫生有意思。”

“十八爺,我也去找一下他,我祖上留了一件法器,現在沒法用了,我去問問他能不能修補。”青鬆道長說道。

劉十八微微一笑:“何必親自跑一趟,相信我,散市之後他會來找我的,到時候我會讓他無條件幫兩位修補法器。”

青鬆道長點了一下頭,視線又移到了監控畫麵上,看著寧濤,無法移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