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珍將寧濤拉到門口,伸手抓住門把要開門,可那門卻紋絲不動。

那是一把需要身份卡和足夠的權限才能打開的門。

“你們開門啊!開門啊……嗚嗚嗚……”唐珍急得直跺腳,然後往地上癱去。

寧濤趕緊扶住了她,趁機用手在她的頸動脈上按了一下,讓她昏厥過去。就她現在這個情緒狀態,靈力都穩不住她的情緒,她醒著反而對身體不好,那還不如讓她昏過去。

“唐阿姨昏過去了,這裏哪裏能讓她躺著休息一下?”寧濤說。

張澤山叫來了兩個女同誌將唐珍攙扶了下去。

寧濤站在玻璃牆前看著被禁錮在**的江好,眉頭微蹙,在這樣的環境裏,他就算想將江好帶到診所去治療也行不通,無論他在裏麵說什麽,做什麽,都會被監控。可是,他又絕對不會放下江好不管,那樣的話他的良心恐怕會折磨他一輩子。

賈銀紅來到了寧濤的身邊,說了一句話:“寧醫生,請你一定要治好江好,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寧濤移目看了賈銀紅一眼,也同樣喚醒眼睛的望術狀態觀察了一下他的善惡情況。結果很快就出來了,他的身上僅有少得可憐的一點善氣釋放,根據他的經驗,大概也就是孝敬父母之類的善念功德在身上。

事實上,這世上大多數人都是這種情況,不好不好,不作惡,也不願意行善。

寧濤點了一下頭:“好的,謝謝你。”

賈銀紅說道:“不用客氣,我和江好雖然做同事的時間不長,可我敬重她的為人,她現在變成這個樣子,我心裏也很不好受。”

寧濤的視線又移到了隔離室中的江好的身上,這個賈銀紅的心裏好不好受他不知道,可他此刻的心卻難受到了極點。

張澤山走了過來:“寧醫生,你覺得江好同誌的病和林清華的病是一樣的嗎?”

寧濤說道:“大致一樣,但更嚴重,我要進去看看,這樣才能做出準確的診斷。”

張澤山這一次沒有阻攔:“行,你去做一下消毒處理穿上防菌服,然後就可以進去了。”

十分鍾後,寧濤穿上了防菌服返回了隔離室。張澤山用他的身份卡打開了安全門,寧濤背著小藥箱走了進去。

張澤山本來是想讓寧濤將小藥箱留在外麵的,但寧濤說他要給江好診斷沒有小藥箱不行,張澤山這才允許他帶著小藥箱進去,但進去之前他親自檢查了小藥箱。

寧濤進入隔離室之後,安全門又自動關上了,房間裏就隻有他和江好兩個人。他走向了江好,看著江好那糟糕的樣子,他的心碎了,眼眶也濕潤了。

江好的視線移到了寧濤的身上,眼眸中閃過了一抹綠芒,她掙紮了一下想爬起來,可是手和腳都被禁錮著,根本就動彈不了。

寧濤來到了床邊,他再也沒忍住,眼淚奪眶而出,聲音也有些哽咽了:“好好,我來了……你別擔心,我會治好你的。”

江好看著寧濤,嘴裏冒出了一句話來:“不要綁著我,我要替父從軍,上陣殺敵。”

就這句話,寧濤知道她已經代入曆史上的誰了——花木蘭。

尋祖、尋祖,直白的講也就是喚醒祖先留在基因之中的信息,越是強大的人,越容易被喚醒。

寧濤抓住了江好的手,往她的身體之中注入了特種靈力,一邊說道:“好好,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江好直盯盯的看著寧濤,隨著靈力的作用,她的情緒穩定了一些,似乎也恢複了一些神智:“你是……”

寧濤說道:“我是寧濤啊,你還記得我嗎?”

江好點了點頭:“記得,你是村口殺豬的王麻子。”

寧濤想笑,可怎麽也笑不出來。

江好說道:“答應我,我從軍之後照顧我年邁的父親和弟弟,我回來就嫁給你,好不好?”

寧濤點了點頭,眼淚卻又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他伸手擦了擦,眼角的餘光卻快速的掃過了玻璃牆兩側的牆角。那裏安裝了兩隻監控攝像頭,將整個監控室都覆蓋了,無論他在這個監控室裏做什麽,都會在監控終端呈現出來。還有,就在那玻璃牆的後麵,此刻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正看著他。

寧濤還是將小藥箱從肩頭上卸下來,放在了**,打開並從裏麵取出了幾根天針,還有一隻裝著精品初級處方丹的小瓷瓶。隨後,他往江好的身上紮針,幫她穩住心脈,鎮定精神。

玻璃牆外站著一大群人,有的是科研工作者,有的是醫務人員,站在最前麵的是張澤山和賈銀紅。無論是誰,眼睛的視線都聚集在寧濤和江好的身上。

“他憑借幾根銀針就能治好江好同誌的病?我不相信。”一個醫護人員忍不住說了一句話。

“可是,聽說他治好過同樣的病,或許他真有點本事。”又有人說道。

“如果他真的用幾根針就治好了江好同誌,那真的是不科學,我想不出怎麽解釋那幾根針對江好同誌的病有什麽作用。”一個科研工作者說道。

各種議論的聲音,雖然沒人說寧濤是江湖騙子,可質疑的聲音卻是占了大多數。

最前麵,張澤山對賈銀紅說道:“監控一直在工作嗎?”

賈銀紅點了一下頭:“整個隔離室都在我們的監控之中,沒有留下任何死角,這一次我們或許能解開他身上的迷。”

張澤山的視線又回到了寧濤的身上。

隔離室裏,寧濤將一顆精品初級處方丹從小瓷瓶之中倒了出來,然後遞到了江好的嘴邊,溫聲說道:“好好,你把這顆藥吃了,它對你的病有好處。”

江好冷哼了一聲:“哼!我沒病,我不吃藥!我要上陣殺敵,王麻子你這個奸詐小人,你休想阻止我!”

寧濤幹脆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顎,將精品初級處方丹塞進了江好的嘴巴裏。

精品初級處方丹是病人的媒介,進入診所治療必服之丹藥,可是即便是不進診所,它對江好現在糟糕的身體也有著巨大的好處。

然而江好顯然不領情,就在寧濤把精品初級處方丹塞進她的嘴巴裏的是時候,她突然張嘴咬住了寧濤的手指。

寧濤頓時吃痛,但他什麽都沒有做,任由江好咬著他的手指。

牙齒咬可不是鈍擊,妖化後的江好看似瘦骨伶仃,可力氣卻大得驚人,她的牙齒很輕鬆的就切開了寧濤的手指,寧濤的鮮血流進了她的嘴裏,一部分順著她的嘴角流到了她的衣服上、床單上。

足足一分鍾之後寧濤才伸手去撓了一下江好的咯吱窩。

“咯咯咯……”江好張嘴笑了。

寧濤趁機把手指抽了出來,然後在床單上擦了擦,幾隻血鎖就在這個過程中誕生了,傳單上、被子上,還有江好的衣服上。

卻就在這個時候,也許是精品處方丹和寧濤的血的作用,江好笑了幾聲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她看著寧濤,眼神和剛才不一樣了。

寧濤心中一動:“你醒啦?”

江好微微點了一下頭,兩顆眼淚悄無聲息的從眼角滾落了下來。

寧濤緊緊的抓著她的手:“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你怎麽會弄成這樣?”

“我是自願的。”

“自願的?”

江好卻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談論下去,她轉移了話題:“那天在電影院……我不該打你……對不起。”

寧濤苦笑了一下:“這個時候你提那件事幹什麽?該道歉的是我,你對我那麽好,我卻對你說了那樣的話,那對你不公平。”

那天在電影院,江好向他示好,甚至還情難自禁的與他親熱,可他卻對江好說要接受青追的存在,這也等於是讓她接受兩女共伺一夫的事實。這樣的事情要是在古代,那肯定是沒問題的,在古代丈夫要是遲遲沒有納妾,做妻子的反而會著急,要主動物色對象,幫助丈夫納妾。可這是現代,她當時一耳巴子甩過去實在是太正常的反應了。

“我知道……你是不忍心騙我……”江好的聲音裏充滿了悲傷,“那天之後我很傷心,做什麽都不在狀態,情緒也很低落……然後,我想改變一下我自己……於是……我主動申請執行這個任務……”

“你……你怎麽不告訴我?你真傻……”寧濤的眼角又滾下了淚珠,他沒想到是江好主動申請當實驗小白鼠,背後的原因竟然是那日在電影院裏的一巴掌。

“她也來了嗎?”

“青追?”

“除了她還有誰?”

寧濤說道:“她沒有來,我和她的關係很複雜,等你從這裏出去我再告訴你吧。還有,我和她到目前為止都是清清白白的。”

“你們……清清白白?”江好頓時愣了一下,她顯然不相信寧濤說的話。那樣一個美女跟屁蟲一樣跟在身邊,哪個男人能把持得住?

寧濤苦笑了一下:“你不相信也正常,等你出去之後,我讓她和你聊聊,我也想和你聊聊。”

之前因為她是普通人,他瞞著她他的修真醫生的身份,現在她是新妖,雖然還不知道她作為新妖的能力是什麽,可她的身份這樣一轉變,他已經沒有必要再隱瞞她他的修真醫生的身份了。

“好了,我得出去做些準備,我很快就會回來。”寧濤開始拔掉江好身上的天針。

“你非要……我接受她嗎?”江好問,這個問題對她來說似乎很重要。

寧濤卻沒有回答她,提著小藥箱就往門口走去。

“答應我,如果我有什麽意外,照顧好我的母親!”江好說。

寧濤點了一下頭,房門打開,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