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唐珍打來的,也不說是什麽事情,隻讓寧濤快來北都與她見一麵。

寧濤推出天道號電瓶車就上了路,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中有一點不好的預感。

半個多小時後寧濤來到了江好的家門前,敲響了房門。

唐珍開了門,二話沒說拉著寧濤的手就往門裏走。

寧濤試探地道:“阿姨,出了什麽事嗎?”

唐珍鬆開了寧濤的手,眼淚忽然奪眶而出。

寧濤心中的那一點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心裏也有著急了:“阿姨,你別哭,你快告訴我,發生什麽事了?”

唐珍哽咽地道:“我已經半個月沒聯係上江好了,這種情況以前是絕對沒有出現過的,我現在好擔心她,我不知道該什麽辦……”

寧濤抓住了唐珍的手,用靈力幫助她穩定情緒:“阿姨,你別著急,或許江好是在執行特殊任務。你知道的,她的工作性質很特殊,有時候不能聯係你也是正常的。”

唐珍的情緒穩定了一些,可是她還是很擔心:“你別安慰我了,我就是知道她出事了,今天早晨我在打掃她的房間的時候,在她的抽屜裏發現了一張紙條……”

寧濤著急地道:“快給我看看。”

唐珍指了一下茶幾:“就在茶幾上。”

寧濤快步走到了茶幾邊,看到了那張紙條。

紙條上寫著:媽,我在科學院生物研究所執行任務,如果我半個月沒有回來,你就聯係寧濤,讓他來找我。

看完這張紙條,寧濤的心中充滿了擔憂,心裏暗暗地道:“她會不會在尋祖項目之中受到汙染,也變成了……”

他不敢往下想了,因為一旦江好變成新妖,那就隻能走診所治療,可一旦江好進診所治療,斬斷妖根便成了唯一的選擇,而那是國家的醒目,誰能斬斷?無法贖罪,他這邊賺不到正經倒是無所謂,可她卻會在新妖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一直妖下去。

“阿濤,我心裏著急得很,你陪我一起去科學院看看好不好?”唐珍央求道。

寧濤點了一下頭:“好,我們現在就去科學院。”

唐珍的眼淚又流了出來:“阿濤,你真好,江好有你這樣的男朋友真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等這事過了,我給你們挑個日子,聘禮什麽的我也不要了,你們去領個證就行,把事情辦了吧。”

寧濤的心裏亂糟糟的,但也沒有解釋,隻是說道:“阿姨,等見了江好再說吧。”

唐珍歎了一口氣:“唉,你們這些年輕人,一個個都不讓人省心。”

天道號電瓶車從小區出來,進入馬路,往著手機導航的中科院駛去。

路上,寧濤接到了青追的電話。

“寧哥哥,搬家了嗎?”青追的第一句話。

寧濤說的:“搬了,我現在在北都。”

“北都?它搬到北都去了嗎?”

寧濤說道:“是的,我現在有點急事,等我處理好了再來接你,照顧好小姬。”

“嗯,那我在陽光孤兒院等你,你這個當媽媽的也別擔心孩子,我這個當爸爸的會照顧好她的。”青追說,然後是一串咯咯的笑聲。

寧濤很是尷尬無語,也想笑,可怎麽也笑不出來。

差不多三十公裏的路程之後,天道號電瓶車來到了科學院生物研究所。那是一座現代化的大樓,還有很大一片院子,以及輔助建築,規模很大。

門口的武裝警衛擋住了天道號電瓶車,寧濤交涉了好幾分鍾都沒能進去,還是唐珍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說她是江好的母親,家裏有急事要見女兒,一個武裝警衛才走進警衛室打電話請示。

一通電話之後,那個武裝警衛從警衛室裏走了出來:“你們來登記一下,然後跟我來。”

寧濤和唐珍在訪客登記表上登了記,跟著那個武裝警衛進了科學院生物研究所。

武裝警衛將寧濤和唐珍帶進大樓,進了一部電梯,上了十一樓,進了一個會客室,他說道:“請兩位坐吧,我去給你們倒杯水,你們在這裏等一下,有人來接待你們。”

寧濤說不用倒水,可那個武裝警衛還是給他和唐珍倒了兩杯熱水來,然後離開了會客室。

過了幾分鍾,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青年來到會客室。中年五十左右的年齡,身材微盤,有一隻很明顯的啤酒肚,頭頂也禿頂了,可即便是這樣的形象,他的身上也有一種領導的氣質和威嚴。

青年差不多三十左右的年齡,身材瘦高,帶著一隻黑框近視眼鏡,皮膚很白,給人一個斯文儒雅的印象。

這兩個人寧濤一個都不認識,也沒有見過,不過出於禮貌他還是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主動介紹道:“你們好,我是寧濤,江好的朋友。這位是江好的母親,唐珍女士。”

中年男子過來,先與唐珍握手,然後與寧濤握手,一邊介紹:“我叫張澤山,我是這裏的負責人。這位是賈銀紅,江好同誌的同事。”

負責人,那就是這個研究所的所長了。

賈銀紅,這個名字的主人如果是一個女人,那倒很正常,可它的主人是一個斯斯文文的青年,那就有點特別了。寧濤不動聲色的喚醒了眼睛和鼻子的望術和聞術能力,進一步給兩人“體檢”了一下。

兩人都是普通人,張澤山的身上有煙味和酒味,是一個有不良嗜好的人。賈銀紅的身上有很多化學材料的氣味,這些氣味也說明了他的身份,他是一個搞科研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從事尋祖項目的科研工作人員。

這個情況讓寧濤心中起疑,暗暗地道:“如果這個賈銀紅是從事尋祖項目科研工作者,他都沒事,江好怎麽可能有事?她不過是一個特工,根本不懂生物科學,也就沒法接觸到核心的研究,她怎麽可能被感染?”

賈銀紅也與唐珍和寧濤握了手,還問了好,彬彬有禮的樣子。

唐珍卻沒心情跟誰客套,她著急地道:“我女兒現在在哪裏?她怎麽不來見我?我想見見她,她在哪,請告訴我她在哪?她怎麽啦?”

張澤山說道:“唐女士請不要著急,江好同誌的確出了一點意外的情況,目前正在接受治療。”

“治療?她……她怎麽啦?我現在就要見她,我現在就要見她!”唐珍頓時焦急了起來,情緒也有些失控了。

張澤山說道:“唐女士,你先別著急,你聽我給你講述一下情況……”

不等張澤山把話說完,唐珍就哭了出來:“什麽情況?我不聽!我就這麽一個女兒,我辛辛苦苦把她養大,我們母女倆相依為命,如果她有什麽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我從裏麵這幢樓裏跳下去!”

“賈博士,你帶唐女士去見見江好同誌吧,我和寧先生聊一聊。”張澤山說。

賈銀紅說道:“唐女士,請跟我來,我帶你去見江好同誌。”

唐珍對寧濤說道:“阿濤,那我先去看看江好,我在那裏等你,你快點過來。”

寧濤點了一下頭,心裏卻在琢磨張澤山要跟聊什麽。

唐珍跟著賈銀紅離開之後,張澤山開門見山地道:“寧醫生,總算是把你等來了。”

“你知道我?”寧濤的心中感到有意外。

張澤山微笑著說道:“你治好了林清華,雖然那個人和梁克銘叛逃了,可這並不代表我們不知道這件事,還有你的神奇的醫術。我還聽說,我們現在掌握的新的秘方還是你搞到手的。”

他這麽一說,寧濤一點都不感到意外了。樹大招風,而他是華國醫界的一棵奇跡之樹,而且是參天的巨樹,隻是一層迷霧籠罩著,很少有人知道而已。

寧濤也直奔主題:“那我們就開門見山的談吧,告訴我,江好是不是被感染了,得了與林清華一樣的病?”

張澤山沉默了一下才點了點頭。

寧濤的心頓時往下一沉,這簡直是墨菲定律應驗,他最擔心什麽事發生,什麽事就發生了。

江好成了新妖。

這種事情,他怎麽能接受?

在他的心裏,如果真要娶一個女人的話,那無疑就是江好。這也是上次他與她去看電影,跟她說明他與青追的關係。他喜歡她,他不想騙他。如果她接受青追,他就會名正言順的和她在一起,可他說出了真相,得到的卻是江好的一耳光。那一次之後,他不好意思再聯係她,她也沒有再聯係她,可有時候他還是會忍不住想起她,想起在電影院裏的荒唐而充滿**的事情……

這一切,就要在診所裏做一個了斷嗎?

一直以來,他最擔心的就是某一天有一個他的親人或者朋友要進入診所,然後忘記他。現在,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出現了,如此突然,讓他猝不及防。

“寧醫生,你在想什麽?”張澤山的聲音打斷了寧濤的思緒。

寧濤說道:“沒什麽,讓我去看看她吧,如果她被感染,我有能力治好她。”

張澤山卻沒動:“寧醫生,不著急嘛。”

寧濤頓時愣了一下,這是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