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惡鼎中黑白兩氣纏繞,扶搖直上,凝而不散,那景象一如一個變幻莫測的陰陽太極,蘊藏著天道的秘密。

寧濤盤腿坐在善惡鼎前,一遍又一遍的運行著初級入門修真功法。鼎中的善氣和惡氣一絲一縷的紮進他的眉心,然後被泥丸宮吸收,煉化……

一整夜的時間就這麽過去了。

結束俢練的時候寧濤又進入“自身世界”看了看他的泥丸宮,還是一個醜陋的泥潭,沒有什麽明顯的變化,隻是那一絲黑白相間的靈力又強壯了一點。

他又嚐試了將靈力轉換成丹火,可接連數次嚐試都失敗了。不過,其中有一次他感覺手心有發熱的現象,這讓他欣喜激動。失敗雖然是失敗了,可這說明他已經掌握了對的方法,隻要勤加修練,等到靈力再強一點他就可以將靈力轉換成丹火,煉製初級處方丹了。

離開診所,寧濤在街上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去了陽光孤兒院。

出租車上寧濤又撥打了蘇雅的電話,還是接不通,他的心中充滿了擔憂。

來到陽光孤兒院,寧濤就直奔蘇雅的房間。房間裏一切照舊,沒有一絲變動,沒有一絲蘇雅回來過的痕跡。

站在門口的李小玉一臉的愁容,“寧叔叔,你說蘇雅姐姐會不會被人販子拐跑了?”

寧濤安慰道:“不會,你蘇雅姐姐很聰明,她拐走人販子還差不多。”

“那她怎麽還不回來?”李小玉掰了一下手指頭,“她已經兩天兩夜沒回來了。”

寧濤摸了一下她的小腦袋,“不要擔心,我會把蘇雅姐姐找回來的,去玩吧,寧叔叔再找找線索。”

“嗯。”李小玉離開了,無精打采的樣子。

寧濤將門關上,鼻子一動,幾百上千種氣味頓時湧進了他的鼻腔。

這房間裏的一切看似正常,可他並不放心。

果然,他的鼻子很快就從空氣中、地麵上捕捉到了一個男人殘留下的氣味。不是葛明的氣味,是一個陌生人的氣味,還帶著一點沙土和鐵鏽的味道。

那個人將他來過的痕跡都處理掉了,無法看見,可是他卻無法處理他的身體所殘留下來的氣味。

寧濤的心裏暗暗地道:“對方肯定是衝著蘇雅放在床下的東西來的,她果然是出事了,我應該怎麽辦?”

他想到了報警,可又擔心對方發現之後幹出極端的事情,不敢報警。

他循著氣味的痕跡來到了窗戶邊,爬出窗戶來到了後牆下。牆上有一點攀爬的痕跡,可也是被處理過的,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來。

他吸了一口氣,雙腿曲起,然後終身往上一躍,他的身體嗖一下躥了起來,右手扣住牆頭一拉,他整個人就站在了兩米多高的牆頭上。下一秒鍾,他跳下圍牆,循著氣味追蹤了下去。

後牆不遠處是一條小溪,清澈的山泉水順著崎嶇的河床往山下的方向流淌。

那個人的氣味到小溪就消失了,他從小溪裏走了。潺潺的溪流衝走了他的氣味,這樣的情況就算是最厲害的搜尋犬都沒法追蹤到他了。

寧濤站在小溪旁發了一會兒呆,然後返回了蘇雅的房間。

他將蘇雅的床挪開了一點,然後咬破手指在床頭後麵的牆上畫了一隻血鎖的圖案。有了這隻血鎖,他等於是在天外診所和陽光孤兒院裏建立了一個快捷通道,不單是來去方便,更重要的是能及時應對無法預知的突**況。

離開蘇雅的房間,寧濤來到了廚房幫葛明洗菜。

“墩子,昨天晚上你有看到什麽人來陽光孤兒院嗎?”寧濤隨口問了一句。

葛明說道:“人?什麽人?我昨晚看滿城與曼聯的同城德比賽,我很晚才睡,我沒看見有什麽人來。”頓了一下,他又補了一句,“是掉什麽東西了嗎?”

寧濤說道:“沒有,我隻是擔心孩子們的安全問題,隨便問問。這個孤兒院連一件像樣的家電都沒有,誰會來這裏偷東西?”

“也對,我要是賊我也不會來。”葛明說。

“在這裏幹得習慣嗎?”寧濤轉移了話題,他沒有告訴葛明真相是不想讓他卷進這件事裏來。

葛明笑著說道:“習慣,我很喜歡孩子,我在這裏很開心。”

“那就辛苦你了,好好照顧這些孩子。”

“你跟我說這種客氣話幹什麽?見外了。”

寧濤不是見外,是真想為這裏的孩子對葛明說一聲謝謝。

“昨天晚上那個美女好漂亮,開幾百萬的豪車,你是怎麽認識的?”葛明對林清妤和她的瑪莎拉蒂MC有著很強的好奇心。

“你問這個幹什麽?”

葛明笑著說道:“我這是關心你啊,如果你能把那個林小姐追到手,你還去當什麽遊醫?可你長這麽大都沒有泡過妞,毫無經驗,你跟我說說你們發展到什麽程度了,我給你參謀參謀。”

寧濤將手裏的一包蒜砸了過去,正中葛明的額頭。

葛明嗬嗬笑了,“你看,你真是個處男,害羞了吧?”

寧濤想笑卻笑不出來,他的心情還是沉甸甸的,充滿了擔憂。

叮鈴鈴,叮鈴鈴……

寧濤的手機突然響起了來電鈴聲。

“是不是林小姐?”葛明激動的湊了過來。

寧濤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是江好。

“這個也不錯,腿好,臉蛋也漂亮,就是有點凶。”葛明品頭論足地道。

寧濤給了葛明一個白眼,然後離開廚房接了電話,“江小姐,是我,你有什麽事嗎?”

“我有點事找你,方便見麵嗎?”江好的聲音。

“你在哪?我馬上過來,我正好也有件事想跟你聊聊。”寧濤說。

“朝天門,我等你。”江好掛了電話。

寧濤收起手機,“墩子,我有事出去,照顧好孩子們。”

葛明從廚房裏探出了頭,“知道啦,你比我媽還囉嗦!”

寧濤苦笑了一下往大門走去。

“寧叔叔,你一定要把蘇雅姐姐帶回來呀!”李小玉的聲音。

寧濤點了點頭,叮囑了一句,“不要亂跑。”

“知道啦。”李小玉應了一聲。

離開陽光孤兒院,寧濤一直走到幸福小區才看見一輛出租車。

開車的司機是一個身子敦實的中年男子,長相普通,穿著也很隨便。

寧濤上了車,說了地址。

出租車司機啟動車子往市區駛去,一片片山林在車窗外閃過,遠去。

寧濤坐在後座沙發上,腦子裏全是蘇雅的樣子。他答應過周院長,可這才幾天,他不僅沒有照顧好蘇雅,就連周院長都“離家出走”了。這一連串的事情讓他感到愧疚。

“兄弟,有心事?”出租車司機打破了車裏的沉默。

寧濤收起了思緒,視線也移到了駕駛室的後視鏡上,隨口說了一句,“你怎麽知道我有心事?”

後視鏡裏,相貌撲通的出租車司機露出了一絲奇怪的笑容,“我看人很準的,我也擅長幫人解憂。要不你試試,看我說得準不準?”

寧濤心中頓時生出了一絲警惕感,“你說。”

也就在這一刹那間,他的鼻翼微微一顫,已然進入了聞術的模式。轉眼間他就捕捉到了熟悉的氣味,這個出租車司機就是昨晚潛入蘇雅房間之中的人!

“你的一個朋友失蹤了,你正犯愁怎麽找到她,對嗎?”出租車司機並不知道寧濤已經確認了他的身份,故作神秘的樣子。

寧濤並沒有說破,不動聲色地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出租車司機說道:“你不用管我是怎麽知道的,如果你想你的朋友平安無事的話,你就按我說的做。”

寧濤突然伸手抓住了出租車司機的肩頭,冷聲說道:“蘇雅究竟在什麽地方?說!”

出租車一個緊急製動停在了馬路邊上。

出租車司機回頭看著寧濤,“你最好冷靜一點,你不想你朋友平安回來嗎?”

寧濤怒視著出租車司機,他此刻的眼神就像是兩把磨得鋥亮的刀子。

出租車司機從車兜裏拿出了一隻手機,然後遞向了寧濤,“你先看看這個吧。”

寧濤鬆開了出租車司機的肩膀,接過了手機。

一個視頻正在手機裏播放。那是一個光線昏暗的地下室,蘇雅被綁在一隻鐵椅子上,嘴裏塞著一塊破布。她的身上滿是血汙,神色緊張。

一個蒙著臉的男子走到了蘇雅的身邊,伸手拔掉了塞在她嘴裏的破布。

蘇雅嘶聲吼道:“救我!救我!我在……”

那個蒙麵男子跟著又將破布塞進了蘇雅的嘴裏。

“嗚嗚……嗚嗚……”蘇雅還想說什麽,可是她根本就說不出來。

視頻到這裏就結束了。

啪!手機在寧濤的手裏爆開了,一塊塊碎片從他的手裏掉落了下去。

出租車司機淡淡地道:“我很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不過我還是要勸你冷靜一點,不然你的朋友就會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寧濤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說道:“我朋友現在在哪?”

出租車司機說道:“我覺得你應該問我們想要什麽,你的朋友偷了我們老板的東西,你把它帶來交給我,我自然會放了你的朋友。”

寧濤很清楚對方想要的東西就是他在蘇雅床下找到的東西,可他卻裝作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東西,我朋友偷了你老板什麽東西?”

出租車司機的聲音突然轉冷,“你不要跟我裝糊塗!如果你想你的朋友活著,你最好把它交給我!”

寧濤是想套出關於那兩樣東西的一點線索,哪怕是一個名字也行,可對方並沒有上當。沉默了一下,他說道:“那東西現在不在我身上,你說個時間地點,帶上我朋友,我拿那東西換人。”

出租車司機用命令的口吻說道:“等我電話,不許報警,現在下車!”

寧濤打開車門下了車,“我警告你和你的老板,如果我的朋友出任何意外,或者你們再打她一下,你們不但得不到你們想要的東西,我還會讓你們付出你們想象不到的代價!”

出租車司機冷笑了一聲,一腳油門,出租車再次啟動向前駛去。

寧濤看著出租車遠去,眼神冷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