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個紅衣女人,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是什麽時代什麽地方的人,她就是一個迷。

卻就是這個迷一樣的女人卻總是會在寧濤進入尋祖丹的藥物過敏反應之時出現,看著他,一言不發。

她顯然不是陰月人,她甚至不可能來這裏,可她卻還是出現在了這裏。站在兩排陰月人武士中間,身姿卓越,紅衣似火。

她與這個以陰月人為主的過去時空的畫麵重疊在一起,卻並不顯突兀。事實上,無論她出現在哪裏,她的身上都會體現出一種“藝術”的感覺,讓人深思,讓人驚豔。

“你究竟是誰?你想告訴我什麽?”寧濤控製不住要跟她說話,哪怕明明知道她並不存在。

紅衣女人靜立,平靜的看著寧濤。

一秒鍾之後,她的嘴唇好像動了一下。

就是這猶如錯覺的一個輕微動作,寧濤的心中卻掀起了無窮的期待!

如果她是想給他傳遞什麽信息,那麽必然是從她的嘴裏說出!

然而,紅衣女人的嘴唇隻是微微動了一下,並沒有說出什麽來。事實上,就算她說了什麽,寧濤也聽不見。畢竟隻是殘版尋祖丹,他隻能看到隨機的,某一個特定時間段的過去時空的畫麵,根本就聽不見聲音。

一轉眼,繁華的城鎮消失了,紅衣女人也消失了。寧濤的視線裏滿是殘垣斷壁,還有黑暗。

“嘻嘻嘻……總有一天我要找到你的墳墓,我要把你挖出來看看,我倒要看看棺材中的你是不是還是那麽漂亮……嘿嘿嘿……”寧濤的嘴裏忽然冒出了這句話。

輕度瘋癲。

加入了新的丹方內容之後,他煉製的尋祖丹丹力增強了許多,副作用說來就來!

靈力能量場一震,邪念頓消,寧濤跟著將那顆殘版尋祖丹放進了小瓷瓶中,並塞上了木塞子。殘版尋祖丹的副作用快速消退,可那個迷一樣的紅衣女子卻還在他的腦海之中盤旋,一張櫻桃小嘴似動非動,欲語還休。

發了好一會兒呆寧濤才平靜下來,他拿起采藥繩,灌入靈力,一抖手就往黑色泥土裏紮了下去。

嚓!

采藥繩就連岩石都能紮進去,紮泥土就如同是長矛紮豆腐,一紮竟然紮入了兩米深。

咚!

泥土裏忽然傳上來一個悶響的聲音。

采藥繩很有可能是擊中了石板之類的東西,下麵是空的!

寧濤本來隻是想試一試,卻沒想到收到了這樣的奇效。他頓時激動了起來,抽出采藥繩,灌入靈力又一抖手紮了下去。這一次他紮的是同一個孔,采藥繩幾乎毫無阻塞的一紮到底。

轟!

黑土地下麵又傳出了一個更明顯的沉悶的響聲,地麵突然往下坍塌。

寧濤慌忙縱身一躍,離開了坍塌的黑土地。

轟隆!

整塊黑土地坍塌了下去,露出了一個漆黑的窟窿。

寧濤拿起手機,激活手機電筒,然後小心翼翼的探頭觀望。

窟窿下麵是一個秘密的空間,它或許有密道,但並不在這裏。

寧濤收拾好所有的東西,縱身跳了下去。他站在掉落下去的黑色泥土上,用手機電筒的光束照射四周。

這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空間,一麵牆壁下有一條地道,但已經被封死了。尋土硯指的是最近的路,通常都是直上直下。畢竟,它是法器,不是導航儀。

尋土硯是專門尋找靈土的法器,寧濤依照它的指引來到了這裏,可是這裏卻沒有靈土。空****的空間裏僅有一座半人高的石台,那石台上卻也空****的。除了它,還有剛才垮塌下來的泥土和石板,偌大一個空間裏就什麽都沒有了。

“這是怎麽回事?”寧濤心中一片困惑,他用尋土硯找靈土還從來沒有失敗過,卻沒想到這次會是這樣的結果。

尋土硯裏的墨汁漣漪突然湧向了12點的刻度,漣漪所對的方向正是那座半人高的石台。

寧濤走了過去,手機電筒的光束照落在石台上,一塊礦石頓時進入他的視線,他的視線再也移不開了。

那塊礦石漆黑如墨,僅有拳頭大小。它似乎經曆了千萬年的風化,表麵上滿是蜂窩狀的小孔密密麻麻。它的材質看上去也很渣,並不牢固。

寧濤忽然想起了馬彤彤跟他講過的一種礦石,雲礦石。

尋土硯中的墨汁震動更強烈了,靠近靈土的時候它也會有這樣的反應,可即便是在劍閣洞府中的靈田旁邊,它的震**也不可能這麽強烈。僅僅是尋土硯的反應便不難猜到,眼前這塊黑不溜秋的石頭就是傳說中的——雲礦石!

寧濤隨即喚醒眼睛和鼻子的望術和聞術狀態,他看到了絲絲縷縷靈氣從黑色礦石之中冒出來,極其濃鬱。他的鼻子也嗅到了一種奇特的味道,宛如處子馨香摻雜了蜂蜜的味道,難以形容。

寧濤伸手抓住了黑色的礦石,入手沉甸甸的,但結構鬆軟,有石粉掉下來。這樣一塊蜂窩煤一般的石頭,使勁往地上一摔都能摔成粉碎,它有什麽用?

“等等……”寧濤忽然想起了什麽,心中一片激動,“我看到的陰月人的額頭上都有用黑色顏料畫上去的月牙圖案,難道他們用的是顏料就是雲礦石?馬彤彤說陰月人掌握著煉製雲礦石的技術,這塊礦石大概是原礦,還要經過煉製,不知道我用美香鼎煉製這塊原礦,我能得到什麽?”

寧濤小心翼翼的將雲礦石原礦放進了小藥箱之中,他的視線又落在了掉在石台上的一點點礦粉上。他猶豫了一下,往手指上吐了一點唾沫,然後將掉在石台上的礦粉蘸了起來,抹在了額頭上。手指一拖,一個簡單的月牙圖案便出現在了他的額頭上。

就在他的手指離開額頭的那一刹那間,一股清涼的能量便從他的額頭上的皮膚往他的大腦裏滲透。他的“第二免疫係統”也就是靈力能量場並沒有反應,這說明這種清涼能量是安全的。他也沒有不適的感覺,也就沒管它。

清涼的能量繼續滲透,他的大腦好像比剛才更清醒了,思維也更加敏捷,他的心裏驚訝地道:“馬彤彤說陰月人通過雲礦石能實現無語言話的交流,我看見的陰月人的額頭上都有一個用雲礦石礦粉畫的月牙圖案。在陰月人的城市裏,神農架野人顯然是以奴隸的身份出現的,我現在也畫了一個月牙圖案,不知道我現在能不能和神農架野人實現無語言交流?”

這個時候手機顯示的時間已經是中午12點11分,不知不覺從他離開考古隊的營地已經十多個小時了。

簡密應該很著急了吧?

不過寧濤並沒有回考古隊的營地,他在地下密室之中咬破手指畫了一隻血鎖,然後開血鎖回到了天外診所。他將雲礦石放進了美香鼎之中,然後又開方麵之門來到了陰月城上麵的森林之中。

因為是正午的原因,森林裏的光線比較可觀,不用照明也能看到很遠的地方。

一個神農架野人正在溫泉河邊撅著屁股采摘苔蘚,寧濤看見它的時候,它往嘴裏塞了一朵苔蘚,大口大口的嚼著,乳白色的苔蘚汁從它的嘴角冒出來,它跟著抬手抹點,將指頭喂進嘴裏吮吸,一滴都舍不得浪費。

神農架野人力大無窮,難道是跟吃了那種苔蘚靈材有關?

寧濤的心裏冒出了這樣一個念頭,他彎腰從地上撿了一塊石頭,然後向那個撅著屁股采苔蘚的野人扔了過去。

咕咚!

石頭砸進了溫泉河裏,濺起了一團水花。

神農架野人猛地回過頭來,看見寧濤,它頓時愣了一下,緊接著站了起來,張嘴就是一聲怒吼,“吼——吼哇!”

這似乎是叫人的吼聲。

轉瞬間,一片咚咚的腳步聲從森林外麵傳來,那聲勢就像是千軍萬馬在奔跑。

寧濤的手裏握著一張畫有血鎖的處方簽,一手握著診所鑰匙。他回來隻是做一個雲礦石是不是能建立無語言交流的實驗,情況不對他隨時都可以離開。

寧濤將遮住月牙圖案的頭發撩了起來,正麵對著那個采苔蘚的野人,試探地道:“看見沒有,我是陰月人,給我跪下!”

那個采苔蘚的野人直盯盯的看著寧濤的額頭,毛茸茸的臉上露出了驚訝和困惑的表情。

有點作用!

寧濤跟著又嚐試將一絲靈力注入到月牙圖案之中,奇跡也就在這個過程裏誕生了,那股清涼的能量靈力能量瞬間產生了反應,建立了聯係。他感覺他畫在額頭上的月牙圖案不再是隻是一個圖案,而是一扇打開的直達心靈的窗戶。而他的思維便通過這扇窗戶往外延伸,而且是實質性的延伸!

那雲礦石果然不是凡物!

陰月城的王宮大殿下的密室才藏了拳頭大一塊,它的珍貴可想而知!

咚咚咚!

敲地鼓似的沉悶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大群金剛一般的神農架野人衝了過來。它們的手中握著石頭、棍棒,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武器。那氣勢,似乎下一秒它們就會將手中的石頭、棍棒什麽的給寧濤砸過來。

寧濤沒有開口說話,卻將心中的意念通過打開的“心靈之窗”釋放了出去,“我是陰月人,你們敢造反不成!”

所有的神農架野人突然就靜止了下來。

就在這之後,寧濤的“心靈窗戶”忽然接收到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