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飯的時候寧濤翻看了一下官城當地的新聞,倒是有關於那五個聾啞女孩失蹤的新聞,可下麵的留言卻有好些人說那五個女孩可能是厭學,離開學校不知道去幹什麽了。還有人說聾啞孩子孤僻叛逆,說不一定是結伴出去玩了,過段時間就會回來。一直到今天警察都沒有找到犯罪證據,也沒將這件事定性為刑事案件,這就難怪有人胡亂猜測了。

吃過早飯,寧濤帶著白婧和青追去找寺廟,殷墨藍騎著他的機車跟在後麵。殷墨藍的機車完全能坐人,可白婧偏要坐寧濤的電瓶車,不去坐殷墨藍的機車。

馬路上,殷墨藍看著前麵坐了三個人顯得很擁擠的電瓶車,他忍不住搖頭歎氣,“寧老弟啊,你是我見過的絕世奇才,可那兩個蛇妖是你命裏該渡的劫,你一定要控製住你自己啊。紅粉骷髏,一個青追能要你的半條命,再加個白婧就能要了你整條命。”

這話,寧濤是聽不見的,殷墨藍也不會當著白婧和青追的麵說。

這或許是武妖對蛇妖的偏見,也或許是他的經驗使然,究竟是什麽,恐怕隻有他知道。

天道號電瓶車飛馳,一路引來無數豔羨的目光。

找寺廟,一座又一座,一天的時間又過去了。前後兩次行動,寧濤將百度地圖能搜到的寺廟都找遍了,可是沒有一座有那五個女孩留下的痕跡。寧濤的心中很鬱悶,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破案”方式是錯的。

黃昏時分,四人從一座寺廟之中走出來。這一次還是沒有任何收獲,四人的臉上都是失望的表情。

白婧說道:“寧兄弟,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什麽當講不當講,有話就直說吧。”寧濤說。

白婧說道:“那好,我就直說了。當下我們應該全力搜尋白聖的下落,而不是去找那五個失蹤的女孩。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可是這個世界上有太多可憐的人,你能全幫到嗎?這個世上的壞人惡人不計其數,你能都懲治,或者都殺了嗎?”

殷墨藍走了過來,“我覺得白姑娘說得對,我們當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白聖,幹掉他,而不是尋找失蹤的女學生。這種事情你盡心就好了,沒有結果那也是天意。”

寧濤沉默一下才說道:“我和青追剛來官城的時候為了救一個失蹤的女學生,鏟除了一個綁架拐賣女人的犯罪團夥。那一次抓到兩個惡人,一個叫張偉彪,一個叫張雷。我審問過他們,從那兩人的口中知道那個犯罪團夥的上麵還有一個大頭目,沒有姓名,也不知道住在什麽地方,隻是聽人叫過那人甕主,我懷疑那五個聾啞女學生的失蹤與那個甕主有關。”

“對,我記得那兩個人,都是我殺的。”青追插了一句嘴。

寧濤接著說道:“我們找不到白聖的下落,甚至連一條線索都沒有,可是那五個聾啞學生的下落卻能讓我們找到甕主。我懷疑,白聖和那個甕主之間說不一定有聯係,甚至有可能……”他沒有說下去,那隻是他今日逛了一天寺廟才冒出來的猜想。

白婧說道:“你的意思是白聖有可能就是甕主?”

寧濤點了一下頭,這就是他心中的猜想。

白婧一臉不相信的表情,“這怎麽可能?如果白聖就是你所說的那個甕主的話,我應該有所察覺的,可我一點都不覺得白聖是你所說的那個甕主,你怎麽會這樣想?”

寧濤說道:“很簡單,一山不能容二虎。官城這地方說小不小,但說大也不大,怎麽可能容下兩隻老虎?還有,你有見過白聖做什麽壞事嗎?”

白婧反問道:“他做的壞事還少嗎?”

寧濤說道:“我的意思是他親自做壞事。”

白婧頓時愣了一下,好幾秒鍾之後才說道:“這倒沒有,他隻是讓人去做。”

寧濤說道:“你為白聖管理公司,你知道他除了新世界科技公司還有別的什麽產業嗎?”

白婧搖了搖頭,“我……我不知道,他從不跟我說這些。”

寧濤說道:“這不就對了嗎?白聖在走由錢入道的路子,而你為他管理的新世界科技公司的資產不過才十億,怎麽夠?”

殷墨藍出聲說道:“他連自己的養女都騙,那條毒蛇很擅長偽裝!白姑娘,你看到的白聖恐怕隻是他的一麵,他作為毒蛇的陰毒的一麵你並沒有看見。”

寧濤說道:“這就是我猜那個甕主有可能就是白聖的原因,那個甕主從不以真麵目示人,而白聖連自己的女兒都欺騙和隱瞞,這兩人的身上有太多相似之處了。”頓了一下,他又說道:“百度地圖搜索出來的寺廟還有最後一座,我想去看看,你們要是不想去的話就回去吧,我一個人去。”

青追說道:“那怎麽行,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我要和你一起去。”

“我也去,我也想看看他是不是還有另一麵。”白婧說。

殷墨藍說道:“這種事情怎麽能少得了我?”

最後一座寺廟距離官城市區差不多有三十公裏的距離,名叫枯木寺。

寧濤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的車才騎到百度地圖上顯示的終點,但不是什麽寺廟,而是一個村子。

這時正值入夜時分,家家戶戶亮著燈,夜幕下的村莊一片安寧。

寧濤舉目眺望,卻沒有看到什麽寺廟,倒是看到了一座孤零零處理在平原上的山。那山植被茂密,也沒看見什麽寺廟。他就鬱悶了,難道百度地圖導航出錯了?

“你們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問問。”寧濤下了車,一個人進了村子。

進村子沒多遠寧濤便在一個農家小院門前停了下來,院門沒關,一家人正在院子裏用飯,丈夫、妻子和他們的七八歲的孩子。一張簡易的折疊式餐桌上擺著一盆土豆燒雞,男人喝著一瓶啤酒,女人和孩子啃著雞肉。吃的雖然不是山珍海味,但一家人卻顯得很滿足,很開心。

寧濤敲了一下門,客氣地道:“打攪了,大哥能問個路嗎?”

一家三口的視線都移到了寧濤的身上,女人的眼神裏帶著一絲警惕。

男人出聲說道:“你問什麽路?”

寧濤說道:“我想去枯木寺,我是用地圖導航過來的,可是到了這裏沒有看見什麽寺廟,問下大哥,這裏是有一座寺廟叫枯木寺嗎?”

寧濤說話客氣,人也陽光帥氣,女人放鬆了警惕,不等她男人說話,她便說道:“你說枯木寺啊,以前這裏確實有一座寺廟叫枯木寺,因廟裏有一棵枯鬆而得名,不過已經拆了。”

寧濤一臉茫然,“拆了?”

女人說道:“拆了好幾年了。”

寧濤的心中頓時一片鬱悶,看來這一趟又是白跑了。該找的寺廟都找了,這條線索一斷,他也不知道該怎麽查下去了。

“謝謝。”寧濤道了謝轉身離開。

男人突然出聲叫住了寧濤,“兄弟,這麽晚了你去枯木寺幹什麽?”

寧濤回頭笑了一下,“有個大師給我算了命,他說我要去枯木寺許願,今年就能脫單,今天碰巧單位放假,我就趕過來了。”

男人說道:“枯木寺已經拆了,可是村子北麵的那座山上正在修建寺廟,一個有錢的老板把那座山買了,大前年的事,我們家還分了好幾萬賣地的錢。”

寧濤的心中一動,“那座寺廟叫什麽名字?”

男人搖了搖頭,“不知道,那寺廟不對外開放,那座山被圍牆圈起來了,我們進不去。那座寺廟就建在山頂上,你要是隻是許個願的話,在山門前燒炷香,磕幾個頭也是一樣的,心誠則靈嘛。”

寧濤說道:“謝謝,我這就去看看。”

女人笑著說道:“小夥子,你還沒找對象嗎?我看你人還長得可以,也隨和,我把我侄女介紹給你認識怎麽樣?你在哪家公司上班?月薪多少?有住房嗎?”

“那個……大哥大嫂你們慢慢吃,我走了。”寧濤轉身離開往村口走去,一路上他忍不住苦笑,問個路都有人介紹對象,這桃花運也太強大了吧?

寧濤一出村口青追便迎了上來,“寧哥哥,有問到那座寺廟在什麽地方嗎?”

寧濤說道:“那種枯木寺幾年前就被拆了,不過那座山上有一座正在修建的寺廟,一個大哥說有人買了那座山,在山上修寺廟。”

這裏就隻有一座山,青追、白婧和殷墨藍根本不需要抬手指一下,三個妖的視線便移到了村子背麵的那一座山上。

殷墨藍的神色微變,掐指開算,口中念念有詞,“坐北朝南,獨一山,不是龍就是碑……”

寧濤好奇地道:“殷前輩,我聽你說不是龍就是碑,那是什麽意思?”

殷墨藍說道:“買山建造寺廟,為的是福報。那山獨一座,不是地龍升天,便是地碑。地龍升天是指地下龍脈拔地而起,一山指天。如果不是地龍升天,那就是陰氣聚集,地下孤魂野鬼的碑。”

“原來是這樣,那我們就更要去看看了。”寧濤從青追的手裏結果天道號電瓶車的車把,跨上了電瓶車。

不等他招呼,青追就爬上了車,貼著他的背,雙手也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腰。隨後又是白婧,上車時候她貼著青追的背,摟著青追的腰。

坐個電瓶車而已,至於嗎?

寧濤擰了一下電門,天道號電瓶車往村子北麵的山駛去。殷墨藍和他的機車緊隨其後,兩輛車轉眼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