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自己打傷的,不管李曉峰的身上有多少惡念罪孽寧濤都賺不到,賬本竹簡甚至連處方都不給開,也就沒有必要給李曉峰診斷了。可就樣放過這小子,今後不知道會有多少女人被這小子禍害。

寧濤取出一根天針,一針紮在了李曉峰的那個位置上。

這一針,破壞了那個地方的神經,卻又治療了外傷。李曉峰醒來之後不會感覺到疼痛,也不會留下被毆打的傷痕,可他要想再用他的那玩意去禍害女人,那卻是不可能了。

這樣做很壞,可作為天生的善惡中間人,他天生就有惡的一麵,他壞起來比惡人更壞!

這次之後,賬本竹簡毫無疑問會給他記一筆黑賬,可寧濤並不在乎。他還有幾筆“白賬”可抵消,不會影響到平衡。對於他來說,做多少件善事就得做多少件惡事,他不能成為一個善良的人,也不能成為一個惡人,他是善惡中間人,他必須得維持善惡之間的平衡。

李曉峰並沒有醒來,隻是從昏死的狀態過渡到了昏睡的狀態。

寧濤將趙無雙從床下抱了出來,放在了**。卻就在他準備往趙無雙的身體之中注入特種靈力,幫助她解除麻醉狀態的時候,一個強烈的危機感突然席卷而來。

這是他的第六感,他的第六感非常敏銳和準確。

窗戶無風自開,一道白影穿窗而入。

白聖來了。

清冷的月光從他身後灑落進來,白衣如雪,麵如桃花,他就像是從月宮裏飛下來的帶把的仙子。

寧濤此刻才醒悟過來,白聖給他打的那個恐嚇電話讓他亂了分寸,他以為趙無雙已經落在了白聖的手中,卻沒想到白聖是以趙無雙為餌,誘捕他!

白聖看了躺在地上的李曉峰一眼,露齒一笑,“你一來我就想現身的,隻是見你玩得那麽開心,不忍打斷,所以就等到了現在。你看,直到現在我都還是處處為你著想,而你,你就不能體諒我一下嗎?”

寧濤反手從腰間抽出了不可破扇,嘩啦一下彈開,扇了一下風,“那我是不是要對你說一聲謝謝?”

“濤兒,你心裏對我始終存有偏見,但我還是願意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與我和好,給我煉丹,我還是會將你當成是我的女婿來看待,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的賺錢、俢練,那不很好嗎?”白聖的丹鳳眼裏滿含期待。

“如果我拒絕呢?”

“那就對不起了,我會殺了你。”

寧濤又反手從褲腰上抽出了砍柴刀。

白聖並沒有立刻動手,隻是淡淡地道:“昨日,你和青追還有那個武妖聯手都打不贏我,你覺得就憑你手裏的那把扇子,還有那把砍柴刀就能打贏我嗎?”

寧濤其實根本就沒有與白聖戰鬥的打算,正常的情況下他一見白聖就會溜走,可是趙無雙還在這裏,他逃走了,她怎麽辦?

這就是白聖可怕的地方,即便是實力占據了絕對的優勢,卻還要用趙無雙當人質,讓寧濤束手束腳!

白聖的視線又移到了**,看了趙無雙一眼,“你說你和我交手,我要殺死這個女人的話,那難度會不會很大?”

寧濤沉默了,可他心裏非常清楚如果白聖想要殺死趙無雙,他根本就沒有機會救她。

“你已經陷入了絕境,你確定還要拒絕我,與我動手?”白聖的聲音平平淡淡,可骨子裏卻帶著威懾的怒意。

寧濤沉默了一下才說道:“如果你殺了她,我的武妖朋友會殺了白婧,你最心愛的女兒在我的手上。你覺得,我手上要是沒有一點籌碼,我會隻身冒險來到這個地方?”

白聖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寧濤說道:“讓我帶無雙離開,我會放了白婧,我說到做到。”

白聖冷笑了一聲,“你覺得我會在乎白婧的死活嗎?如果我真的在乎她的死活,昨日我就不會讓她留下來斷後,你現在用她來威脅我,你不覺得好笑嗎?如果我不在電話裏那樣說,你會覺得你手裏有籌碼趕到這裏來嗎?”

“你口口聲聲說白婧是你的女兒,可在你的眼裏竟然連一個朱紅琴都比不了,我真替她感到悲哀。”

“比起尋祖丹的秘方,一個白婧算什麽?隻要得到了尋祖丹的丹方,我想要多少白婧都可以得到!”白聖一抖雙臂,一雙鋒利至極的蛇爪頓時釋放了出來。

室內的空氣驟然冰冷,幾乎要凝固下來。

“看來你真的想殺我。”死亡威脅就在眼前,寧濤卻顯得很平靜。

白聖冷聲說道:“你這樣的修真醫生不願意為我做事,留著何用?我殺了你,你那個診所便是無主的診所,裏麵的東西都是我的。我知道你已經得到了尋祖丹的丹方,我殺了你,丹方也是我的。我殺了你,白婧和青追也都會回到我的身邊,繼續為我做事。你說,殺你有這麽多的好處,我為什麽不殺你?”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寧濤突然跨步突進,迎頭一刀就劈向了白聖。

既然都有殺死對方的心,那還何必廢話,先下手為強!

這一刀寧濤拚盡了全力,可還是沒有刀氣釋放出來。換作是砍柴刀的前主人唐天人,這一拚盡全力的一刀能將對麵的牆壁劈開!

可即便是沒有刀氣,它終究是修真者的法器,鋒利無比。白聖的腦袋再硬,他也不敢用腦袋硬接這一刀。

白聖側身避開砍柴刀,右臂一揮割向了寧濤的小腹。

寧濤跳開,可半截西服的下擺卻還是被白聖的蛇爪割破,幾片布料從空中飄飄落下。

不等寧濤再退,白聖的左爪便刺了過來,紮向了寧濤的心髒。

寧濤腳未落地,看似空中無處借力,可他卻虛空點了一步,又活生生的退了一截,堪堪避開白聖的奪命一爪。

“咦!有點道行,那就更留不得你了!”白聖嘴裏說話,腳下和手上的動作卻一點不含糊,一步追上,雙臂高舉,同時劈下。

虛空中多了一道慘綠的“X”殘影。

其實並不是什麽殘影,而是實實在在的慘綠妖氣。凝氣成刃,切金斷玉!

這一招,四角和中路全部被封死,無處可逃!

寧濤已經退至床邊,退無可退。千鈞一發之際,他猛地的將手中的砍柴刀法器擲向了白聖。

砍柴刀脫手,瞬間與白聖的蛇爪妖氣斬撞在了一起,“X”形的蛇爪妖氣斬的交匯點頓時被劈開,砍柴刀穿氣而過,直奔白聖的麵門而去。不過,它的速度已經減慢了。

白聖探手一抓就將砍柴刀法器抓在了手中。

寧濤卻沒法伸手將白聖的妖氣斬抓在手中,他下意識的將不可破扇擋在了右胸心髒要害之上。也就在那一瞬間,白聖的妖氣斬擊中了他的右臂和右胸,撕開了兩道可怖的大口子,鮮血噴空!

巨大的衝擊力下,他的雙腳也脫離了地麵,飛揚起來,重重的砸落在了趙無雙的身上。

趙無雙並沒有醒來。

白聖的身形一晃又追到了床邊,右臂本能的往寧濤揮去,可就在這時他才發現他手裏握著的是砍柴刀,而且是刀鋒向著自己這一邊,刀背向著寧濤。

嘭!

寧濤的脖子挨了一刀背。

如果不是砍柴刀易手到了白聖的手中,這一下白聖差不多能將他的脖子切半邊下來!

刀刃是利刃攻擊,刀背卻是鈍擊。

白聖的蛇爪攻擊寧濤深感忌憚,可是鈍擊卻一點都沒放在心上。就在白聖一刀背劈在他脖子上的時候,他一巴掌拍在了白聖的胸膛上。

白聖沒被衝擊力掀飛,卻也蹬蹬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形。他猛地低頭,眼神驚恐,他的胸口上紮著一根藍色的銀針。他雖然不知道那根藍色的銀針是什麽來曆,可也知道那絕對不是什麽尋常之物!

就在白聖愣神的這麽一點時間裏,寧濤已經用染血的手指在床單上畫從了一隻血鎖,就連診所的鑰匙也被他抓在了手中。

白聖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下意識的向寧濤撲來,可是他一動,他的身體突然晃動了一下。

“你……”白聖驚恐止步。

寧濤眼神可怕,“殺我?等你自己能活下來再說吧,想殺我的人多了去了,也不缺你這一個,可我還不是好端端的活著?”

天針惡疾。

如果說寧濤有什麽殺手鐧的話,那就是天針惡疾了。

白聖一把撕開了他的胸襟,清冷的月光下,他的胸膛上赫然出現了一大塊黑斑,更可怕的是它正散發著腐爛的氣味!

寧濤冷笑道:“你的動作越劇烈,你就死得越快。”

白聖突然將手中的砍柴刀法器擲向了寧濤。

寧濤的診所鑰匙也就在那一瞬間插進血鎖之中,方便之門打開,他和趙無雙的身體,還有手機和枕頭一起墜入了方便之門中。

砍柴刀法器呼嘯而來,也一頭紮進了方便之門中。

有那麽一刹那的時間白聖想要追進方便之門,可剛產生這個念頭的時候,心口突然傳來劇痛,他不敢再猶豫,縱身一躍,穿窗而出,轉眼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過來一會兒,李曉峰睜開了眼睛。他似乎想起了什麽,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雙眼睛緊張的掃視屋子。

房間裏空****的,**和地上灑落了一些鮮血,給人一種犯罪現場的感覺。

李曉峰突然又想起了什麽,慌忙拉開拉鏈……

他好端端的,並沒有受傷。

他不知道這間屋子裏發生了什麽事,更不知道他自己的身上發生了什麽變化。

他的視線又移到了染血的床單上,看了兩秒鍾後莫名其妙的冷笑了一聲,“那家夥不會是對趙無雙用強,然後被哢嚓了吧?”

這之後,他也離開了這個房間,還帶走了趙無雙沒有吃完剩下的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