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中小島其實就是一座小山丘,抄襲說的那個地方在小山丘的頂部,而他的家就在這座小山丘的腳下,略微靠上一點的地方。

從潮汐的家爬上小山丘的頂部,其實也就一兩百米的距離。

一路上取荒草掩境,兩邊林木茂密蔥翠,別有一番無人之境的味道。

這樣的小樹林,隻是走路的話未免太無聊了吧?

於是,寧濤曲起一根手指,撓了一下潮汐的手掌心。

手拉著手對於潮汐來說已經是最大的尺度了,可他居然還撓手心,這就過分了啊。

潮汐掙脫了寧濤的手,羞惱地道:“你……你又來輕薄我,要是被人撞見了,我怎麽見人呀?”

寧濤笑著說道:“你這麽緊張幹什麽,不就是撓了一下手心嗎,我們都手拉手了,還怕撓手心啊?”

潮汐說道:“不一樣,拉手可以,撓手心不可以。”

寧濤:“……”

這思路真是清奇。

似乎是怕自己說得不夠明白,潮汐跟著又補了一句:“我是聖女,一日沒嫁你,你就不能輕薄我,等嫁了你,那個時候……”

寧濤笑著說道:“那個時候怎麽樣?”

潮汐的臉紅了一下,聲音輕若蚊囈:“隨你。”

這嬌羞的模樣真是讓人心動,機動。

寧濤忍不住心癢癢,又伸手過去拉住了她的手。

潮汐輕輕的掙紮了一下,沒掙脫。

寧濤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一本正經的樣子:“你說的,拉手可以,我不撓你的手心。”

潮汐點了一下頭,心裏歡喜,可是嘴上卻說了一句:“你這般不正經,以後嫁了你,日子肯定淒慘得很。”

寧濤嗬嗬笑道:“你放心啦,我絕對不欺負你,我把你捧在手心裏,放在心窩窩裏,時刻都暖呼呼的,美著呐。”

“呸,我才不信你。”潮汐說,卻忍不住笑了。

就這樣說說笑笑,一兩百米的上山的路走到了盡頭。

小山丘的頂部矗立著幾塊大石頭,隨隨便便一塊都有幾十米的直徑,幾塊巨石棚在一起,有的裂縫好幾米寬,最大的是一個洞,處在兩塊巨石的下麵,看上去很深的樣子,但並不黑暗,因為石壁上點著燈。

潮汐指著那個洞說道:“那就是我說的地方了。”

寧濤說道:“你說這裏是禁地,這裏卻點著燈,有人在看守這裏嗎?”

潮汐正要說話,一道紅影突然從石洞頂部的巨石上飛掠下來,一把藍瑩瑩的大寶劍也就在那一瞬間刺刀了麵前。

寧濤探手,出中指和食指一夾,那劍便被他的兩根手指夾住了。

紅衣女人雙腳不落地,保持著持劍下刺的姿勢,雙腿斜指藍天白雲,完全無視地心引力,說不出的一種飄逸的美感。

寧濤剛剛還在問是誰在看守這裏,那人就出來了,卻不是別人,正是烈火。

她這個名字,估計與她的脾氣有關,或許也與她總是喜歡穿紅色的衣服有關,走哪都像是一團火。

寧濤以為他用手指夾住了烈火的大寶劍,烈火下一秒鍾就會雙腳落地,可是沒有,烈火居然保持著那飛投下來的姿勢,一動不動,將他當成了支點。

潮汐也看不懂烈火的操作,好奇地道:“烈火姐姐,你這是……”

你這是幹什麽,她沒說。

烈火也當沒有聽見她的話,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她的臉上也沒有絲毫表情,冷酷得很。

這是杠上了嗎?

寧濤心中感覺好笑,這又不是搞行為藝術,而且這裏也沒有觀眾,這樣的姿勢擺給誰看呢?

卻就在他這樣想著的時候,烈火腿上的紅裙往下滑落,那白玉雕琢一般的長腿一點點的顯露出來。

寧濤的視線跟著就移了過去,一眨不眨的盯著,心裏也在期待那紅裙滑落到不能滑落之後的景象是個什麽樣子。

然而,卻隻是露出了一截小腿,烈火便鬆了手,劍也不要了,雙腳倒轉下來,落在了地上。

不知道為什麽,寧濤的心中有些失望,他將追日劍遞到了烈火的麵前,問了一句:“烈姑娘,你這是幹什麽?你一天不刺我兩劍,你心裏不舒服嗎?”

烈火接過了劍,還劍入鞘,說了一句:“昨晚我趕去龍腹峽穀偵查了一下,猿人的大軍正在那裏集結。昨晚你幹掉的,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我之所以向你出手,我是想證實一下,你是不是有退敵的實力。”

寧濤笑著說道:“那你試出來沒有?”

烈火搖了搖頭:“你不出手,我沒有試出來。”

寧濤說道:“如果我沒有退敵的實力,你又如何?”

烈火說道:“那樣的話,我們現在就要撤離了,趕在猿人大軍展開總攻之前撤退到安全的地方。”

潮汐說道:“這裏是我們的家,我們還能往哪裏退?這次猿人是擺明滅族來的,他們肯定會追殺,我們的百姓沒有車馬代步,更沒有巨蠅飛離,怎麽可能逃得掉?”

烈火說道:“化整為零,各路出逃,總能保存一些,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隻有活著才有希望。”

寧濤說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個道理我懂。我也理解你這次拿劍刺我的動機,不就是想試試我的真實實力嗎,我滿足你。”

音落,他突然伸手拍了烈火的肩頭一下。

烈火想躲,可詭異的是她明明看見了寧濤伸手往她的肩頭拍過來,可她怎麽也躲不掉。那感覺就像是她與寧濤隔著一個時空,寧濤是在她躲閃之前就拍了她,而她是在寧濤拍了她之後才看見寧濤出手。這樣一個情況,怎麽躲閃?

寧濤就隻是輕輕拍了一下烈火的肩頭便往山洞裏走去。

烈火出聲說道:“這裏是禁地,你不能進去。”

寧濤沒有理他,繼續往山洞裏走去。

烈火邁腿想要將寧濤攔下來,可是她發現她的雙腿居然不聽使喚了,根本就邁不動。她頓時吃了一驚,想伸手拉住寧濤,然後又發現手也動不了了。

事實上,她全身上下唯一能動的就隻是她的一張嘴!

發生了什麽?

她一點都不知道,也不敢相信寧濤就隻是輕輕拍了她一下,她就這樣動彈不了了。也就在發現自己動彈不了的這一點時間裏,她已經調動全身的靈能衝擊了好幾次,可是沒有一次成功的,她就像是被變成了一塊石頭,根本就動彈不了。

潮汐訝然地道:“烈火姐姐,你怎麽啦?”

“我……”烈火著急又緊張,“快讓你的未婚夫把我放開!”

潮汐說道:“寧大哥,你對烈火姐姐做了什麽?”

寧濤這才回頭說了一句:“我就是讓她老老實實待一會兒,她不會有事的。她不是想試試我的實力嗎,我隻是給她展示一下。”

“你、你這算什麽實力?”烈火不服氣地道。

寧濤笑了笑:“我就輕輕拍一下你,你就這樣了,你說我要是想殺你,你有機會嗎?”

烈火頓時愣住了。

的確,寧濤看上去沒做什麽,也沒展現什麽實力,可是她卻動彈不了,寧濤要殺她的話,她根本就沒有一絲機會。他不是沒有展現實力,而是不屑展現,因為他本身就擁有碾壓一切的實力!

“你這樣的天武者,就算一百個,在我的手下也撐不過一杯茶的時間,有我在,夏不會有事,有事的是猿人。”寧濤說,然後走進了山洞。

潮汐想跟進去,可又不放心烈火,關切地道:“烈火姐姐,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你快進去看著他,這裏是我們的聖地,他那個人我不放心,不要被他弄壞了什麽東西,你快進去呀。”烈火催促道。

潮汐留在她身邊,她才是最難受的。她堂堂天武者,就這麽被寧濤製服了,她羞愧得已經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好吧,那我進去看看,你要是不舒服你就叫一聲,我再出來看你。”潮汐也進了山洞。

烈火依舊一動不動,過了好半晌才自言自語的冒出一句話來:“他的境界究竟有多高啊,難不成他真的是……劍仙?”

山洞裏,寧濤看著一尊石頭雕像,他的視線移不開了。

那雕像,不知道在這裏矗立了多少年了,風化嚴重,麵部的輪廓已經看不清楚了,但大致可以看出是個人類,與真人等高,也就不到兩米的樣子。上身穿著一件背心,下身穿著一條短褲,腳上穿著一雙人字拖,這些也是能看出來的。

這就是他一眼看見這雕像就移不開視線的原因。

這座雕像不像是什麽神靈的雕像,倒像是一個現代人穿越到了這個時代,一番豐功偉績之後青史留名,後世之人將他的樣子雕刻了下來,當作神靈或者偉人來膜拜。

更詭異的是,這雕像給他一種似曾見過的熟悉的感覺。

可是,他怎麽可能跟這人見過?

潮汐來到了寧濤的身邊,然後招呼也不打一個,撲通一下跪了下去,虔誠地道:“信女潮汐,跪拜天神,求天神保佑夏渡過此劫,求天神保佑我所嫁是良緣……”

她這是在許願。

寧濤卻瞪著眼睛看著那麵部模糊,穿背心短褲的石頭雕像,心中猶如有一群羊駝撒著歡兒奔跑過去。

這貨竟然是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