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頓時愣了一下。

這個男子好不要臉,第一次見麵就說交個朋友!

寧濤麵帶笑容:“姑娘,我把手鬆開,你不要刺我好不好,我這個人喜歡交朋友,尤其是你這樣的女中豪傑。”

說完,他鬆開了那隻抓著大寶劍劍刃的手。

雖說繼續抓著也不會傷到他的手,可是當著人家的麵一直抓著人家的大寶劍,那也不是一回事。

哪知,他剛剛把手鬆開,烈火的手瞬間往前一送,手中的大寶劍也刺在了寧濤的肩頭上。

寧濤的身上穿的還是潛入扭腰城所換上的粗布外套,沒能抵擋住烈火手中的劍,那間直接就穿透了衣服,刺到了他的肩頭上。不過也隻是刺穿了外套而已,那劍尖刺中肩頭的時候再也刺不下去了。

烈火又吃了一驚。

她這劍名叫追日,是整個部落最好的劍,鑄劍的師父說這劍裏還使用了古人類的金屬,就算猿人的鐵甲也能輕易劈開和刺穿,可是她現在卻刺不破這個男子的肩頭上的皮!

這人肩頭上的皮都這麽厚,他的臉皮該有多厚啊!

寧濤伸手抓住了烈火的大寶劍,輕輕拿開,雲淡風輕地道:“姑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說你不要刺我還刺我,如果不是看在潮汐的份上,我就出手了。”

“你是誰?”烈火問了一句,聲音很冷。

寧濤笑了笑:“我是潮汐未過門的丈夫。”

烈火頓時愣在了當場。

她其實又猜測寧濤的身份,而且還猜了好幾種,卻沒有一個是潮汐的未婚夫。

潮汐的臉一下子就紅了:“烈火姐姐你、你不要聽他胡說,我和他清清白白的。”

烈火看了寧濤一眼:“那他為什麽說是你的未過門的夫婿?”

“這事說來話長,我現在要去見我父親,回頭再說給你聽。”潮汐說,當著寧濤的麵解釋,她覺得會越解釋越說不清。

“你要帶著這三個人和一個蠅人去見你父王嗎?”烈火的聲音裏帶著質疑的味道。

潮汐說道:“是的,寧大哥摧毀了南裏基地,擊殺了猿學獸。”

“啊?南裏基地摧毀啦?”烈火大吃一驚。

潮汐說道:“不隻是南裏基地,就連盛華盾城也是寧大哥僅憑一人之力摧毀的。”

烈火看著寧濤,眼神之中滿是驚訝。

剛剛她怎麽也想不通她手中的劍為什麽刺不進寧濤的肩頭,現在她找到原因了。一個僅憑一己之力就摧毀了盛華盾城和南裏基地的人,她怎麽可能是對手?隻是,她已經是最高級別的天武者,她自問都無法做到,這個男子怎麽可能做到?他又是什麽境界的靈武者?

這一點點的時間裏,烈火的腦子裏冒出了一堆的困惑。

這時靈兒插嘴說了一句:“潮汐姐姐被猿剛烈追殺,身受重傷,那也是寧哥哥治好的,寧哥哥還幫潮汐姐姐強化了靈脈,進入了天武者的境界,你怎麽能對寧哥哥出手?”

說了這許多,最後這一句才是她最想說的。

“什麽,潮汐你……進入天武者境界啦?”烈火是一再受驚,一驚再驚,她的思維都快跟不上節奏了。

潮汐點了一下頭:“都是真的,我們剛從南裏過來,走吧,見了我父親再跟說。”

她走前領路。

烈火卻還在看寧濤,眼神複雜。

寧濤從烈火的身邊走過,露齒一笑,不計前嫌的樣子。

這不是送子神對美女就很大度,而是這個烈火剛才其實並沒有想傷他,之前被他抓住的那一劍隻是做做樣子,想嚇唬他一下,給他一個下馬威。他要是不伸手的話,那一劍大概會抬高,擱在他的肩頭上。

後麵那一劍倒是惱羞成怒的一劍,是真刺了,可他不在乎。想當年,他和希米亞不也是相親相殺嗎?打著打著,就打成一家人了。

直到寧濤從身邊走過,烈火才回過神來,跟著往上走。

一行五人一隻蒼蠅很快就來到了小島中心的房舍前,那是幾間樹皮屋,木頭做的牆壁和柱子,開間比較寬闊,算是整個部落最“豪華”的建築。可即便是部落之王住的屋子,放到扭腰城去,那也隻是一個平民屋的級別。

潮汐往一間亮著燈的屋子走去,一邊說道:“你們跟我來吧,那是我父親的屋子,他還沒有睡。”

寧濤、碧明珠和靈兒跟著她往那間屋子走去。

烈火對隊伍最後麵的厄爾說道:“你得留下,這裏是我族重地,你一個昆人不能進去。”

厄爾眼巴巴的看著寧濤:“老板……”

寧濤說道:“你就留在這裏等著吧,不要走開了。”

厄爾說道:“好的,我就在外麵等著。”

潮汐來到了那間亮著燈的屋子門前,伸手敲了敲門:“父親,我回來了。”

“汐兒,你回來啦,你快進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從屋子裏傳了出來,滿滿都是激動和喜悅的味道。

這個聲音的主人就是夏的部落之王順。

潮汐又說了一句:“父親,我帶了幾個朋友來見你。”

“幾個朋友?”順略微停頓了一下才說道:“帶進來我見見吧。”

潮汐這才伸手推開了門,然後回頭說道:“寧大哥,明珠姐姐,靈兒妹子,跟我進去吧。”

寧濤、碧明珠和靈兒跟著潮汐進了門,烈火最後一個進門,進門之後她伸手把門關上了。

厄爾嘟囔了一句:“我又不看,掩門幹什麽。你這麽拽,你已經成功引起我老板的主意了,你以為你能逃脫我老板的手掌心嗎?你想多了,哼!”

這話,不知道烈火有沒有聽見,一進屋,她的視線就鎖定了寧濤。一方麵是好奇這個男子究竟是何方神聖,另一方麵,她是順的守衛,她必須得緊盯著寧濤。雖然,寧濤出手襲擊順的可能性非常小,但這是職責所在。

這屋子果然很大,寧濤往裏走了十幾步才看見坐在一個角落裏的老者,頭發發白,身材感受,麵容也有些憔悴。

這個老者就是順,他正在一盞油燈下翻閱從各個部落送來的竹簡。也許是那竹簡裏的內容吸引住了他,就連潮汐領著人來到了他的麵前,他都舍不得抬頭看一眼。

真的是勞心勞力,鞠躬盡瘁。

“父親,這位是寧濤寧大哥。”潮汐說了一句,生怕父親怠慢了寧濤。

她其實是想說寧大神的,可是路上寧濤叮囑過,不要說他是神。

寧濤現在是裝凡人成癮了,總要先裝上一裝。

順抬起頭來看了身前的幾人一眼,他的視線很快就落在了寧濤的身上。來的幾個人中,就隻有寧濤一個男人,他從名字上很容易就能判斷出潮汐說的是誰。

寧濤雙手抱拳,微微一揖,客氣地道:“小婿拜見嶽丈大人。”

哐當!

順拿在手中的竹簡砸落在了地上,一臉懵逼的樣子。

他以為寧濤是潮汐在路上接觸的人族靈武者,趕來助拳的,亦或者是為了加入夏,卻沒想到寧濤開口就來了一句如此生猛的話,把他老人家嚇到了。

寧濤笑著說道:“小婿來得突然,沒有帶禮物,但聘禮卻是準備好了。”

順這才回過了神來,他的嘴唇動了動,卻什麽都沒有說出來。然後他移目看了潮汐一眼,卻見潮汐麵頰生暈,也不反駁寧濤的話,他的心裏咯噔一下,難道他的寶貝女兒與這寧濤有了夫妻的事實啦?

這事怎麽回事啊!

烈火皺起了眉頭:“你這人怎麽滿嘴胡言亂語,你說你帶了聘禮來,聘禮在哪裏?”

寧濤說道:“我與潮汐約定,我毀滅了南裏基地,殺了猿學獸,她便嫁給我。我不僅毀滅了南裏基地,我還將猿人研究核彈的資料全都毀了,那個基地的猿人我一個都沒有放過,從此猿人再難造出核彈。”

順騰一下站了起來,驚訝地道:“你剛才說……你毀了南裏基地,還殺了猿學獸?”

寧濤點了一下頭:“盛華盾城也被我毀了,本來我是想殺了猿剛烈把人頭給你老人家提來提親的,但潮汐說也不急這兩日,所以我們就先趕來這裏了。”停頓了一下,他忽然又想起了一個人來,然後又補了一句,“對了,猿人的天神教教宗也被我生擒,交於潮汐斬殺了,這也是我給嶽丈大人的聘禮的一部分。”

“哈哈哈!殺得好!”順激動地道:“那臂大力殺害了我們人族不知道多少孩子,說是教宗,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魔頭,殺得好!那猿學獸一心想要滅絕我們人族,拿活人做實驗,不知道多少人死在了他的手中,也殺得好!”

寧濤笑著說道:“那嶽丈大人是接下我的聘禮啦?”

順看了潮汐一眼:“這事得潮汐說了算,她若想嫁你,那我就算收了這份聘禮,如果她不願意嫁,那我也不能強求她。她畢竟是我夏的聖女,要娶她可不容易,她要是不點頭,誰都不行。”

潮汐一臉羞澀的樣子。

烈火忍不住說了一句:“潮汐,他說的那些事,你都親眼看見了嗎?”

潮汐說道:“我親眼看見的,臂大力也是我殺的,這些都是千真萬確的事。”

烈火的嘴唇動了動,但沒有再說什麽。

寧濤送來的這份“聘禮”,那是夏傾盡全力也辦不到的事,可這個人卻輕輕鬆鬆的辦到了,這份聘禮也不可謂不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