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傻逼,你們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心裏在想什麽嗎?”鷹鉤鼻回來了,站在寧濤和碧明珠停留過的地方,陰惻惻的冒出了一句話。他的鼻子顫顫,使勁嗅了嗅,然後往寧濤和碧明珠藏身的地方走去。

壕溝越來越近,女人的香香的氣味也越來越明顯。

鷹鉤鼻一邊向壕溝走去,一邊說道:“美人,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你,跟著我,我來保護你,沒人能傷害你,嘿嘿嘿……”

這樣的謊話,他自己都忍不住想笑。

“殺了她,喝她的血,吃她最嫩的肉,我就能變成他們之中最強的!誰跟我搶那個機會,我就殺了誰!”這話,鷹鉤鼻沒說出來,可即便是隻在心裏說,他的神色也顯得很亢奮。

終於走到了壕溝邊沿。

壕溝裏蜷縮著一個女人,渾身散發著珍珠般的光澤,美得讓人窒息。

“美珍人,我就懷疑是美珍人,真是上天眷顧啊,美珍人乃大補之人,我吃了她我肯定就是他們之中最強的那個人!”鷹鉤鼻兩眼放光的看著蜷縮在壕溝裏的碧明珠,難掩眼神之中的興奮與貪婪。

他也被感動了。

“不如先玩玩再殺,再吃!”鷹鉤鼻改變了主意,他縱身一躍,跳下了壕溝,雙腳落地發出了一個沉悶的響聲。

碧明珠忽然睜開了眼睛,緊張地道:“你、你想幹什麽?”

“哈哈哈,你說我想幹什麽?”鷹鉤鼻一臉的壞笑,“真沒想到在這裏還能遇到一個美珍人,在我主宰的那個宇宙世界裏,美珍人都快被我吃絕種了,可我實在是忍不住啊,你們美珍人實在是太補了,太爽了,無論是吃還是玩,都是極品啊。”

“你、你走開啦!”碧明珠始終保持著蜷縮的姿態,很害怕的樣子。

鷹鉤鼻嘿嘿笑道:“美人,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你好好伺候我,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饒你一命,我不但不殺你,我還帶著你去聖宮,去找那個新生的機會,你看好不好?”

“你走開,我才不要!”碧明珠說。

“這可由不得你!”鷹鉤鼻失去了耐心,張開雙臂撲向了碧明珠。

一道人影突然從壕溝上跳下來,手一揮,一把石斧重重的劈在了鷹鉤鼻的後腦勺上。

嘭!

鷹鉤鼻悶哼了一聲,往碧明珠倒去。

碧明珠翻身滾開,鷹鉤鼻撲倒在了她剛剛躺著的地麵上。

鷹鉤鼻撐手想要爬起來,可是沒等他撐起來,那石斧又重重的劈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這一次,他連哼都沒能哼出一聲來便沒了動靜。

寧濤再次舉起了石斧。

兩下並不保險,他並不介意多砍砸幾下。

不過這一次沒等他的石斧劈在鷹鉤鼻的腦袋上,碧明珠便一匕首刺在了鷹鉤鼻的脖子上,然後第二下,第三下,一邊刺一邊吼叫:“我讓你想吃我!我讓你惡心我!我讓你想吃我……”

沒刺幾下,金色的神血便噴泉似的湧了出來。

碧明珠的臉上、身上頓時被噴了不少金色的鮮血,她愣住了。

寧濤嗬斥道:“你愣著幹什麽,快喝啊!”

碧明珠這才回過神來,條件反射似的湊到了鷹鉤鼻的脖子前,堵住傷口喝神血。

不過她沒喝幾口便偏過了頭去,一手捂著心口:“哇——”

唉!

浪費。

寧濤也不吼她了,他跪在了鷹鉤鼻的身邊,堵住傷口喝神血。

鷹鉤鼻的神血有一種難聞的氣味,有點像是狗身上的某個地方的氣味,而且很濃烈。難怪她喝不下去,寧濤自己喝著也有點反胃的感覺。可是他還是強迫自己喝下去,為了活著,為了那個機會,他必須讓自己變得更強大。

其實,拋開那些偉大目標不談,僅僅是保護身邊這個美珍女人,他也得變得更強大才行。

不過,他還是沒有一口氣喝完,差不多的時候他停了下來:“你來喝點吧。”

碧明珠連想都沒有想一下便不停的搖頭:“這個家夥的血太難聞了,也太難喝了,我受不了,我就不喝了,你、你喝吧。”

寧濤無可奈何的聳了一下肩,然後又湊到了鷹鉤鼻的傷口前喝神血。

女人是天生的理想主義者,也很情緒化,這都到什麽幻境了,這都是人吃人的真實世界了,她還計較神血的氣味和口幹,真是無語啊。

寧濤將鷹鉤鼻的神血喝幹淨了。

鷹鉤鼻的屍體開始分解,一轉眼功夫,壕溝裏的地麵上連一粒肉渣都沒有剩下。

“現在我們往哪走?”碧明珠一邊擦拭著身上的血跡,一邊跟寧濤說話,臉上滿是嫌棄的表情,但嫌棄的肯定不是寧濤,而是她身上的味兒。

寧濤卻沒有回答她。

他感到胃裏好像有一團火在燃燒,燒得他口幹舌燥,難受得很。

這還隻是一部分症狀,隨著神血能量的吸收,他身上的肌肉跳個不停,肌肉之中仿佛藏著什麽小動物,正拚命的往外鑽。

“你……”碧明珠湊了過來,關切地道:“送子神,你怎麽了?”

她抓住了寧濤的胳膊。

寧濤的胳膊很燙。

“不要碰我!”寧濤的反應很強烈。

碧明珠被他嚇了一跳,慌忙鬆開了寧濤的手,也往後退了一步。

“你、你再離我遠一點。”寧濤說,有點喘氣的感覺。

碧明珠又往後退了兩步,她這才發現寧濤不僅情緒激動,感動的特征也是那麽的明顯,她擔憂地道:“你沒事吧?”

她是真關心寧濤,因為要是寧濤有個三長兩短,在這人吃人的真實世界裏,她也活不了多久。

“那家夥的血……有某種成分……你最好離我遠點,我怕……我怕我控製不住我自己。”寧濤轉過了身去,不敢看碧明珠。他此刻很難受,但不是因為痛苦,而是因為他需要相當努力才能控製住自己。如果看著碧明珠的話,他擔心他控製不住他自己。

他是真沒想到一個長得像鷹人的家夥,他的神血居然有鹿神、虎神、枸杞神的神血成分。可如果事先知道,他還是要喝,為了活下去,為了變得更強大,此刻的難受根本就算不上什麽。

轉過身去看不見就沒事了嗎?

這不過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

一句火熱的身體從背後貼了上來,沒有距離的接觸,寧濤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現在已經不是單純的被感動了,而是感動得快流眼淚了。

你說你掩耳盜鈴容易嗎?

你把耳朵掩上了,可是那鈴鐺卻來撞你的腦門子,就問你要自己騙自己騙到什麽程度?

“你你想幹什麽?”

通常用顫顫的聲音說這種話的應該是女人,可這一次卻是男人。

“沒沒關係的,你你可以的。”女人的聲音也顫顫的。

“不不不行。”寧濤緊張的要死,他的腦袋裏有一個正義的他,還有一個壞壞的他,兩個他正在交戰。一個已經把另一個打趴在地下了,而趴在地上的正是那個正義的他。

正義絕大多數都是被摁在地上摩擦的角色。

“沒沒沒關係的,你你你可以的。”女人翻來覆去就這句話,可就是這句話仿佛擁有神奇的法力。

點石成金算個屁啊,她的聲音所擁有的法力能把泥鰍點成金。

“你你你不要再說了。”寧濤感動得真的快哭出來了。

“我也喝了幾口神血,所以你你你可以的。”她總算是說了半句不一樣的話,可這句話的點泥鰍成金的法力卻更強大了。

就是這句話,寧濤腦子裏的那個正義的他竟然被活生生地打死了,而且死得一點都不安詳。

他猛地轉過了身來。

她失去平衡倒了下去……

有些平衡本就是紙糊的,輕輕一碰就倒。

中醫之中存在著以毒攻毒的理論,這個理論被付諸實踐,結果證明是真實的,好神奇。

寧濤感覺身上的難受的感覺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暖烘烘的,非常舒服的感覺,就像是浸泡在溫泉之中一樣。而那溫泉湧出的不是富含礦物質的泉水,而是富含著珍珠的泉水。

數不清的珍珠,神奇的珍珠,美妙的珍珠,他完全沉浸在了珍珠的世界。

這些感受其實不是最重要的,至少不是最有價值的,最有價值的是神血的能量被淨化了,完完全全的成了他的身體的一部分,他的骨骼,他的肌肉也明顯比之前強壯得多,之前的他還隻算是強壯,可是現在他的青蛙腿更明顯了,手臂也有了一點麒麟臂的既視感,力量大得很。

難道真的如那個陰溝鼻所說,美珍人是大補之藥?

好像是真的,但是寧濤還是決定深入研究一下。

時間在這個真實世界之中並不存在嗎?

對於有些事件來說,其實還是存在的,因為有些事件從開始到結束就算是走完了一生。按照那個時間的理論來說,這一生的過程就是事件的時間。

約摸半炷香的時間,寧濤和碧明珠再次出發。兩人沒走地麵,而是順著壕溝往上走。

之前上山的時候,通常都是寧濤走在前麵,碧明珠走在後麵,現在兩人卻是手拉著手,並肩往前走。

經曆了一生之事件,兩人的關係也得到了升華。

“那四個家夥會不會倒回去找那個鷹鉤鼻?”行走間,碧明珠問了一句。

寧濤說道:“不會的,我估計他們會在山頂一帶尋找,找不到之後就會放棄。那幾個家夥看似一個同盟,但骨子裏卻是個個勾心鬥角,我們隻需要逐個擊破就能幹掉他們。”

“嘶。”碧明珠突然吸了一口涼氣,臉上也露出了一個奇怪而疼的表情。

寧濤關切地道:“你怎麽了?”

碧明珠避開了寧濤的眼神,聲音小小的:“我沒事,一個小傷口而已。”

“你哪傷著了,快給我看看。”寧濤很著急。

碧明珠露出了一個忍俊的表情:“腳底板兒。”

寧濤跟著就蹲了下去,然後他就聽到了噗嗤一聲輕笑。

送子神突然明白了過來,他又中了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