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波麗還是帶著寧濤和智慧女神希米亞去了東山部落。
這騙連綿起伏的大山就是東山，女酋長的部落就在這片大山裏。不過這倒不是女酋長想讓送子神去她的部落給部落女性送子，而是屈服於智慧女神希米亞的**威。這地方不打，她是真擔心這個女神找到她的部落，然後殺個雞犬不留。
到了一個山穀穀口，東山波麗抬手指著山穀說道：“我的部落就在裏麵，請兩位大神不要傷害我的族人。”
寧濤能看見的卻還是一塊石頭，已經地上的抬手的影子，不過他還是說了一句寬心的話：“你放心吧，我們不會傷害你的族人的。”
智慧女神希米亞也說了一句：“我這裏不會有任何保證，一切都要看你的表現。”
這話，完全符合她的風格。
地上的影子看了看寧濤，又看了看智慧女神希米亞，然後往山穀裏走去。
寧濤瞅著那石頭，看它貼地滑行，地上的影子卻是邁腿走路，那小腰還扭一扭的，內心的感受真的是複雜至極。
智慧女神希米亞說了一句：“送子神關注的地方果然與眾不同，她屁股很大，在你的眼裏是不是好生養的那種類型？”
寧濤無語的看了她一眼，心中有話，卻是懶得說出來。
他心中也有些奇怪，智慧女神希米亞從前都是寡言少語的，能動手的絕不動口嗶嗶，自從與他在過去時空之中相處了一段時間，感覺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總是找他的茬，處處擠兌他。
“難道……”寧濤忽然想到了什麽，心裏暗暗地道：“她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引起我的注意？她想和我……好？”
心裏這麽想著的時候，寧濤悄悄移目看了智慧女神希米亞一眼，卻發現智慧女神希米亞也在看他。
四目相對，碰撞了一下之後各自又飛快的移開了視線。
那刹那間的碰撞好像產生了什麽花火，但又都沒看見。
“送子神，你估計她說的秋之月什麽時候正對這裏？”似乎是想轉移注意力，智慧女神希米亞找了一個話題。
寧濤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的天神星，又估摸了一下才說道：“我估計是二十天左右，但不知道這裏的一天是多長的時間。”
智慧女神希米亞說道：“在這裏住兩天不就知道了嗎？”
寧濤笑了笑：“也對，那我們就在這裏住幾天，我也好研究一下這個地方。”
“丹妮……”智慧女神希米亞的話題跳了，“她跟你親，還是跟那個養娘親？”
寧濤笑著說道：“她跟我親，脾氣性格像你，皮得很。她養母阿濕波是個吃貨，不怎麽會帶孩子，就知道給孩子弄好吃的，關係還不錯。”
“她……”智慧女神希米亞有欲言又止。
寧濤說道：“你想說什麽？”
“她知道我嗎？”智慧女神希米亞說。
寧濤沉默了一下才說道：“家裏的姨娘們肯定會談起你，你在仙界和神山都是如雷貫耳的存在，她肯定知道你，但是她不知道你就是她親生母親。”
“要是……”
“要是什麽？你今天說話怎麽吞吞吐吐的，都不像你了。”寧濤說。
智慧女神希米亞說道：“要是我死了，請你在一個恰當的時機告訴丹妮，我是她的母親，好嗎？”
寧濤給了智慧女神希米亞一個白眼：“不要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你是丹妮的母親，這話你自己去跟她說，你就不想與她母子團聚，陪伴她成長，享受天倫之樂？”
“我……”智慧女神希米亞的眼神閃爍，也不知道這是心動了，還是在想象與寧丹妮在一起的畫麵。不管是什麽原因，她的嘴角浮出了一絲旁人難以察覺的笑意。
這笑容，難得溫柔。
“凡事都要往好的想，你跟我在一起，就算是無也殺不了你。”寧濤又開導了她一句。
智慧女神希米亞忽然移目過來看著寧濤，那眼神顯得有些奇怪，也很有溫度：“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寧濤微微愣了一下：“我說的什麽話？”
智慧女神希米亞猶豫了一下才說出來：“我跟你在一起。”
“那個……”寧濤是隨口就說出來了，人家問他是什麽意思的時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意思。好奇怪啊。
“還有，你讓我自己去跟丹妮說我是她的母親，那阿濕波怎麽辦？”智慧女神希米亞又問了一句。
寧濤說道：“你本來就是丹妮的母親，誰不想和自己的親生母親在一起？這對丹妮才是最好的，至於阿濕波，她大大咧咧的，不會在乎。再說了，她肯定是要生自己的孩子的，她有了自己的孩子，那就更不會在乎了。”
智慧女神希米亞說道：“也對啊，你是送子神啊，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寧濤又被嗆了一口。
“那我算你什麽人？”智慧女神希米亞又問。
“你……”寧濤又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依照送子神的神性，不是尿性，他應該說的話十有八九是你我本來就是夫妻啊什麽的。可是，這話即將出口的時候，他又想到了凡仙地的仙民，還有東方神國的神民以及鐵民，這話就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曾經的血海深仇，已經成了他和她之間的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了。
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尷尬了起來。
好在東山波麗出聲解了圍：“兩位大神，我們到了。”
寧濤這才收起思緒，舉目看去，卻愣在了當場。
在他的視線裏不是什麽部落，而是一塊空地，空地的周圍是茂密的原始森林。那塊空地上不見一幢建築，卻有好幾百塊白玉一般的石頭從空地的各個地方往這邊聚集過來。那些石頭，有的是大石頭，有的是小石頭，有的顏色深，有的顏色淺。根據地上的影子，還有已知的情況，那顯然是一大群東山部落的子民。
寧濤苦笑了一下：“希米亞，你能看見房子嗎？”
智慧女神希米亞點了一下頭：“能啊，很有特色的建築，有木頭的，也有石頭的。”
寧濤：“……”
智慧女神希米亞抬手指了一下空地的中心位置，說道：“那裏有一座很大的木樓，很像是你在過去時空之中給我造的天空神殿，不過當然沒有天空神殿雄偉，它要小得多。”
寧濤看著空****的空地，欲語還休。
一大群石頭迎了上來，七嘴八舌，還有石頭圍著寧濤和智慧女神希米亞看，場麵熱鬧。
東山波麗說道：“大家安靜一下，我說兩句。”
可是，場麵還是鬧哄哄的，尤其是孩子，根本就不聽招呼啊。
東山波麗加大了嗓門：“這兩位都是大神，一位是天命送子神，一位是智慧女神，大家隨我一起拜神吧！”
東山部落的子民瞬間就安靜了下來，隻剩下了幾個不懂事的還是在嘰嘰喳喳。
兩個神？
東山波麗轉過身來，對著寧濤和智慧女神希米亞拜了下去。
有人跟著拜了下去，有人卻還愣在那裏發呆。
智慧女神希米亞冷哼了一聲，身體之中迸射出了灼眼的金光，聲音也冰冷至極：“見神不拜，找死嗎！”
嘩啦！
全體東山人全都跪了下去，連帶那幾個調皮搗蛋的小屁孩也被父母摁著跪了下去。
在寧濤的眼裏，地上矗立著一塊塊大大小小的石頭，地上卻是一大片跪著的影子。好在他已經適應了，或者說是麻木了，看不見的感覺已經沒有之前那麽強烈了。
不就是石頭和影子嗎，習慣了就好了，沒必要去糾結，手感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這麽一想，寧濤連金光也懶得釋放了，保持低調。
主要是，他覺得他就算釋放金光，這裏的東山人大概也看不見。
拜神之後，東山波麗走前帶路，領著寧濤和智慧女神希米亞來到了部落中間的最大最雄偉的那座木樓裏，然後給兩個大神安排了住處。
兩個大神兩間房，兩個房間挨在一起，中間就隻隔了一道木板牆壁。
可即便是這木板牆壁，寧濤也看不見。對他而言，他感覺就住在空氣中，他一眼就能看見住在隔壁的智慧女神希米亞，還有住在他另一側的東山波麗。當然，東山波麗還是一塊石頭，連影子都看不見了。
木樓外聚集著大量的東山人，有的在祈禱，有的在議論。
不管是什麽空間世界，擁有都少不了吃瓜群眾。
房間裏，寧濤想找個凳子坐一下，卻什麽都看不見。他像個瞎子一樣這裏摸摸，那裏碰碰，最後確定了桌子和凳子在什麽地方，床在什麽地方。他也幹脆不坐凳子了，坐在床沿上琢磨事情。
“我以偽裝進來，看不見人，這個問題不解決始終是個麻煩。”寧濤皺著眉頭，自己跟自己說話。
的確，這個問題要是不解決的話，如果無給他布置了什麽四維空間的陷阱，他什麽都看不見，那豈不是很糟糕？
“希米亞能看見，那是以為她是符文之身，而我沒有變成符文之身，我要怎麽解決這個問題？”寧濤繼續跟自己對話。
問題就擺在那裏，不管你想還是不想，它都一動不動。
智慧女神希米亞卻動了，她解除了她身上的神甲，然後邁著一雙大長腿往寧濤麵前的牆壁走來。
寧濤的視線和思維幾乎瞬間就被吸引到了她的身上，剛剛他的腦子還在思考怎麽解決四維視覺的問題，一轉眼就變了。
她這是要幹什麽？
這就是送子神腦子裏正在思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