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十幾秒鍾,智慧女神希米亞還是沒有還原回來。

寧濤本來還勉強沉得住氣,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心裏越來越著急,也越來越緊張,急得在原地走來走去。

一分鍾時間過去了,地上還是一攤血肉。

寧濤怒吼道:“你騙我!你回來啊!我不想殺你,難道你就不想聽寧丹妮叫你媽媽嗎!”

空****的絕對領域裏就隻有他自己的聲音在回**,智慧女神希米亞沒有一絲回應。

寧濤的眼淚奪眶而出,說話的聲音也哽咽了:“你說你會還原的,你騙我……你死了,可我還是沒找到殺死無的不會,你怎麽就這麽傻啊,如果這樣就能找到殺死無的辦法,他、他會把你變成和他一樣嗎?”

地上的血肉仍然沒有半點反應,這絕對領域之中也沒有半點來自智慧女神希米亞的回應。

寧濤撲通一下跪在了一攤血肉前,雙手捧起了一捧智慧女神希米亞的血肉,可他卻不知道捧起的是她的屁股,還是別的什麽。這一刻,他的心碎了。一直以來,他都想殺了她,甚至是在麵對寧丹妮的時候,他也能想到大義,覺得自己能下得了手也必須下手。可是,真當她死在自己的麵前,他卻如此痛苦。

忽然,捧在手心裏的血肉泛起了點點金光,那金光之中有數不清的0和1天之符文。

寧濤的心中頓時燃起了希望,激動地道:“你快回來!你快回來啊!”

一粒粒血肉從四麵八方飛過來,肉歸肉,骨歸骨,血歸血,智慧女神希米亞的身子也在寧濤的雙掌之中快速還原。不過比起無的速度,她的還原的速度還是顯得很慢,這一次足足一分鍾的時間才徹底還原。

寧濤剛才不知道捧著的血肉是她的什麽部位,一分鍾後答案自己就揭曉了,還真是她的屁股。

“你……沒事吧?”寧濤感動得想哭。

“我沒事,你找到法子沒有。”智慧女神希米亞關心的是這個。

寧濤卻又沉默了,剛才他已經很全神貫注了,沒去想別的亂七八糟的事情,可不是專心就會有收獲。這一次他把智慧女神希米亞整個人都打爆了,可他還是沒找到什麽殺死無的辦法。

智慧女神希米亞也沉默了,雖然她也知道不可能這麽容易就能找到殺死無的辦法,可她的心中還是很失望,情緒也顯得很低落。

黑色的暴雨仍舊沒完沒了的下著,黑色的水流順著地勢往低窪的地方流動,一些地方甚至出現了黑色的河流。整個天地都彌漫著酸腐的臭味,好像地下淺埋著無數的屍體。

智慧女神希米亞動了一下,這才發現送子神一直保持著捧著她的團子的姿勢,慌忙從他的手上跳了下去。

寧濤這才收起亂糟糟的思緒,卻也避開了智慧女神希米亞那帶著質疑的視線。

他真沒想送她幾億零花錢,天地良心,但他知道她此刻肯定在這樣懷疑他。也不在乎了,送子神就這神相,她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吧。

“再來,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殺死無的辦法。”智慧女神希米亞說。

寧濤卻搖了搖頭:“這事急也沒用,我就是殺你一萬次,沒找到問題的根源,我們還是解決不了問題。”

“那怎麽辦?”

寧濤說道:“跟我去地藏城吧,你也好見見寧丹妮,我和家人道別之後,我們去神山,在那裏再想殺死無的辦法。你是智慧女神,無當年選擇你一定有他的道理,我是天選之人,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也不是偶然,必有天意。所以我覺得,我們倆聯手,一定能想到殺死無的辦法。”

智慧女神希米亞卻沉默了。

寧濤想了一下才說道:“孩子還小,你而已不告訴她你的真實身份,你隨我去地藏城,如果你不想見我的家人,我把孩子帶出來,你們單獨見麵,行嗎?”

智慧女神希米亞還在沉默,猶豫不決的樣子。

寧濤說道:“你是寧丹妮的親生母親,你連見她一麵都不肯,你是不是太殘忍了?”

智慧女神希米亞歎了一口氣:“好吧,我跟你去地藏城,但我不進城,我在外麵等你,你把孩子帶出來吧。”

“行,就這麽說定了。”寧濤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他也覺得這樣的處理方式是最好的,智慧女神希米亞的身份特殊,他要是直接把她帶回地藏城,與家裏的仙妻神妻見麵,那還真是不好解釋的事情,沒準當場就爆發火拚,那個時候他是幫妻子們打她,還是幫她打老婆們?

這種問題別說是去麵對了,就是想想都感覺頭疼。

地藏城。

如墨的天空黑雲密布,豆大的黑色雨點傾盆而下,幹涸了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河床平地起水,波濤洶湧。可那水絕對不是人畜能喝的水,而是由墨汁一般的,散發著屍體氣味的水。

整個天空都在緩緩旋轉,緩緩下沉,黑暗能量無處不在,草木枯萎,動物曝屍荒野。

不過在地藏城中還好,蟲二撐起了能量護罩,將地藏城的入口封閉了起來,黑色的雨水沒能流進地藏城。黑暗能量也被隔絕在外,地藏城中的仙民隻是能看見那恐怖的末日景象,並沒有受到傷害。

可即便是看見,這末日來臨的景象卻還是讓人感到恐懼害怕。城市中的仙民聚集在了送子神神廟前的廣場上拜神,祈禱平安。身為大祭司的朗香魂親自主持拜神儀式,也說了許多鼓勵和安慰的話,可是收效甚微。恐懼和絕望仍舊像是病毒一樣在地藏城中蔓延。

神廟神殿之中,一大群仙女和女神也跪在神殿之中祈禱。她們祈禱的對象是自己的男人,這也算是信仰界很少見的情況。不過她們也沒有辦法啊,這天地驟變,末日的景象來得如此突然,整個地藏城已經陷入恐慌之中,她們必須要安撫民心,所以也就有了一大群姐妹聚在一起拜自己男人的奇葩事情。

不過也就隻是做做樣子而已,沒人真的向自己的男人祈禱什麽。一大群孩子則在神殿的一個角落裏做著什麽遊戲,嘻嘻哈哈笑個不停,與外麵的莊嚴神聖的祈禱場麵截然不同。

寧家的熊孩子們才不管這天塌還是不塌,隻要眼前開心就好。

“夫君去哪兒了?這一去就是好幾天,這天都變天了,他也不回家。”唐子嫻埋怨了一句,然後又歎了一口氣。

“夫君肯定忙著在外麵送子吧,他畢竟是天命送子神。”白靖笑著說了一句。

江好說道:“哎喲,這都什麽時候了,這天都快塌了,你們還有心思說老公。”

青追說道:“就是,都別說了,老老實實拜神吧。”

不死火凰正想說一句什麽,忽然看見寧星君正從一根柱頭上往上爬,她跟著嗬斥了一句:“星君,你幹什麽?你給老娘下來,不然我打你!”

寧星君回頭看了一眼不死火凰,非得沒有下來,還衝不死火凰吐了一下舌頭,扮了一個鬼臉。

“哎喲你這孩子竟然還敢給老娘扮鬼臉,都別攔住我,我要好好教訓一下這臭小子。”不死火凰一臉要打人的樣子。

旁邊,白虎喜兒說了一句:“姐,沒人攔著你。我本來是想拉著你的,可聽你這麽一說,我連手都沒有伸。”

不死火凰:“……”

這是什麽塑料花姐妹情?

軟天音、林清妤、濕地家姐妹濕木潤花和阿濕波在一旁嘀嘀咕咕。

“別擔心,老公那麽厲害,他一定會解決問題的。”軟天音說,臉上還帶著一個甜美的笑容,“我倒是想他回來了,應該怎麽伺候他,才讓他舒服,才有回家的感覺。你們別笑,這才是我們做妻子的責任嘛。”

林清妤說道:“沒人笑你,軟姐姐。”

濕木潤花說道:“今天晚上吃什麽?”

阿濕波想了一下:“宮裏的廚子都在外麵拜神,可能沒人煮飯吧,我好想念花朗下麵,一想起他的下麵,我就忍不住吞口水。”

濕木潤花歎了一口氣:“你別說了,我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真不知道,那沒良心的什麽時候回來給我下麵吃。”

她這邊話音剛落,神廟的鎖牆突然放射出了一片金光,隨後打開了一道門戶,一道修長的身影從那金光閃爍的門戶裏走了出來。

“寧愛卿回來啦!”蟲二激動萬分,“哈哈哈!”

寧濤回來了。

一大群女人孩子頓時圍了上去,七嘴八舌,神廟裏全都是女人和孩子的聲音,那畫麵熱鬧又溫馨。

寧濤好不容易才有一個開口說話的機會:“你們別擔心,這天地不會毀滅,我已經找到了殺死無的辦法,我要徹底鏟除他那個毒瘤。”

“爸爸,我要你抱抱。”

“爸爸,我要舉高高。”

“爸爸,你有沒有帶好吃的?”

“爸爸,我想撒尿。”

“爸爸……”

一大群孩子圍著寧濤,幾個身手敏捷的早就爬到了他的身上,有的挖他的鼻孔,有的擰他的耳朵,有的摳他的眼皮,還有的拔他的胡子。

“寧虎,你個傻兒子,別用你的老虎指甲掐你爸爸的胡子,你掐掉一半,你爸爸會用胡子紮你媽。”白虎喜兒的聲音,“你實在想玩的話,你就把胡子拔了呀,笨蛋!”

寧濤:“……”

世界就要毀滅了啊!

這是啥氣氛啊?

這是啥家庭啊?

就沒有一個正常的人嗎?

寧濤心中一片亂七八糟的悲涼感受,他說了那麽嚴肅的大事,為什麽就沒有一個人聽他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