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濤在靈田的旁邊挖了一個坑,將從神農架獲得的靈土和還種在靈土之中的白玉聖蓮種進坑裏。隨後,他又取來山泉將坑灌滿,造就了一個簡易的“池塘”。蓮花是需要水來滋養的,沒水不行。

濯濯清水,白玉聖蓮,蓮葉和蓮花散發出瑩白聖潔的毫光,那光雖然微弱,可卻照亮了一大片空間,整個靈田都在“聖光”的籠罩之下。靈田之中還有一棵惡魔之腎,它沐浴著瑩白的聖蓮之光,黑色的果實也微微泛光,那形狀還真像是一顆顆小小的惡魔的腎髒。

寧濤的視線忽然移到了惡魔之腎的旁邊,他看到了從靈土之中冒出來的一點點青翠的葉芽。

那是屍蔥的嫩芽。

上次挖藥煉製殘版尋祖丹的時候,他留了一些根在靈土之中,卻沒想到那些根居然長出了新的屍蔥。

寧濤心中一片激動,他跟著又去看了挖出翡翠蘿卜和七彩參留下的坑,那兩個坑裏也留有根須,可是並沒有萌生新的葉芽。不過這樣也算很不錯了,玄天子留下的四樣極品靈材等於還剩其二,將來好好培育,他就能獲得更多的惡魔之腎和屍蔥。

隨後,寧濤將從神農架采來的藥材種植和挖到的幼苗都種進了靈田之中。

返回天外診所,已經是兩個小時後了。

寧濤將采到的藥材用美香鼎進行濃縮處理,還沒有處理完門外就傳來了青追的聲音,“寧哥哥,你忙完沒有?我姐姐剛剛打來電話,說是已經定好地方了,讓我們過去。”

寧濤這才收拾東西出門,小藥箱是隨身攜帶的,另外還帶了不可破扇。唯一沒帶的是砍柴刀法器,因為那是管製刀具。

門外,青追一條天藍色的牛仔短褲,搭配白色的圓領體恤衫,前凸後翹,膚白如雪,渾身都散發著青春性感的氣息。她站在台階下,兩隻烏溜溜的美眸滿含歡喜和親切的情感。

寧濤麵帶微笑,“你那邊都搞定了嗎?”

青追笑著說道:“搞定了,今晚回來你就能看見我布置的新家。”

新家,那是兩口子結婚的家才叫新家。不過寧濤也懶得去糾正她的語病了,他領著青追出了客家巷,然後叫了一輛出租車去了白婧約定的地方。

一路嶺南風光,繁華的都市,寬闊的大江,還有江上的船舶。新的環境,新的起點,從某種程度上講,這種隔一段時間就搬家的日子其實還不錯。當然,除了那坑爹的租金。

白婧約見的地方不是酒店也不是食府,而是她在官城的家,一座客家風格的民居,坐落在一座不高的山下,長方的形狀,有一溜白色的圍牆,波浪形狀,蓋了牆瓦。圍牆正中是一道頗為氣派的門樓,上麵寫著“青白居”,字體娟秀,看樣子就是出自女人的手筆。門樓後麵便是三進青瓦房,每一進都有一個庭院,栽種花草樹木,還有假山池塘,環境優美,格局大氣,很是講究。

青追將寧濤領進門,一邊走一邊給寧濤介紹這裏的情況,哪裏是她的房間,哪裏是她姐姐白婧的房間,哪裏又是傭人居住的地方等等,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本來出來接人的魏柏都被涼到了一邊,隻是跟在青追和寧濤的後麵走,一句話都沒說。

穿過前兩進的廊道,寧濤看見了白婧。一襲白色的長裙,頭上還紮了一條白色的絲帶,腳上穿著一雙白色的繡花鞋,清美秀雅,與這裏的環境渾然一體,自成一幅讓人賞心悅目的美女圖。

“姐姐。”青追跑了過去。

“妹妹。”白婧將青追抱在了懷裏。

姐妹倆一段時間沒見,彼此都很想念對方,突然見麵,很難控製住自己的情感。

寧濤等到白婧和青追鬆開的時候才開口打了一個招呼,“白小姐,你好。”

白婧笑著說道:“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麽?快坐、快坐。”

不等寧濤看一下坐哪裏合適,青追已經為他搬開了一張椅子,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寧哥哥,你坐這裏。”

寧濤有些尷尬,但還是過去坐下了。

白婧說道:“魏柏,讓人上菜吧,還有,把我那壇珍藏了兩百年的竹葉青拿出來。”

“是。”魏柏退了三步才轉身下去。

珍藏了兩百年的竹葉青,那就差不多是1800年的竹葉青了,這樣的酒恐怕就隻有這裏能喝到了。

白婧移目看著寧濤,“我聽妹妹說你們在外麵租房子,為什麽不搬回來住?這裏房間很多,我又經常不在家,你們完全可以回來住。”

寧濤說道:“謝謝,還是不了,我們住那裏挺好,離我的診所也近。”

“你的診所不是在山城嗎?”白婧有點意外的樣子,“我好說等這段時間忙過了就去山城看看你和妹妹,沒想到你們搬到官城來了。”

寧濤說道:“今天才搬來,也沒什麽特別的原因,在一個地方待久了就換一個地方,我喜歡漂泊的生活。”

這話說得漂亮,可他的心裏卻是一肚子苦水。

白婧抿嘴笑了笑,“原來寧醫生是個不羈的浪子,也難怪我妹妹願意死心塌地的跟著你,她從小在家裏憋久了,就是喜歡出去走走,看看這世界,你們兩個還真是絕配呢。”

青追不害羞,笑得挺甜的。

白婧又說了一句,“這次回來我打算待一段時間,抽個時間我去你的診所看看。”

寧濤還沒說話,青追就緊張了起來,“姐姐,不要去,你不會喜歡那個地方的。”

白婧的臉上浮出了好奇的神色,“為什麽?”

青追沒有解釋,卻移目看著寧濤。她答應過寧濤,不能將天外診所的秘密告訴任何人,包括她的姐姐白婧。別說寧濤就坐在她的身邊,就是寧濤不在她的身邊她也是不會說的。

白婧也看著寧濤,眼神之中充滿了期待。

寧濤沉默了一下才說道:“你是青追的姐姐,我不瞞你,我的診所很特殊,它對身有罪孽的人不友好。”

青追這才說道:“我每次進去都怕得要死,好像有神靈正瞪著我,隨時都會將雷霆劈落到我的頭上一樣。姐姐,你的罪孽遠比我深重,你最好不要去那個地方。”

白婧聳了一下肩,“這麽說還真是一個奇怪的診所,好吧,我就不去了。”

這時魏柏拿來了一壇老酒,放在了露天放置的餐桌上。凸肚的酒壇上貼著一張菱形的紙,那上麵大概寫了一個“酒”字,可惜已經模糊得難以辨認了。倒是酒壇上的一塊燒製的印戳很清晰,上麵刻寫著“嘉慶十五年貢釀”字樣,果真是兩百年的老酒,比那些什麽一九八二年份的拉菲珍貴得多。

隨後,幾個廚師推著餐車上來,有的往餐桌上擺放餐具和烹飪好的菜肴,有的則現場烹飪食物。

白婧說道:“魏柏,開壇倒酒吧。”

魏柏開了酒壇上的封泥,依次給白婧、青追和寧濤麵前的青銅尊裏倒上了酒。

卻不等三人舉尊,一個老仆人便走了過來,跟魏柏耳語了一句。

魏柏恭聲說道:“大小姐,二小姐,門外來了兩個人,一個自稱是李曉峰,一個自稱是辛之羽,他們要見大小姐,我過來問問,是見還是不見?”

白婧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那兩個家夥的消息還真是靈通,既然他們都到門口了,不見不好,讓他們進來吧。”

“是,大小姐,我去領他們過來。”魏柏親自過去了。

青追說道:“姐姐,那兩個人是誰啊?”

白婧說道:“嶺南商圈的人,與我的公司有生意上的往來,一定是知道我回來了,所以過來見個麵。如果不是生意上有合作,我也不會讓他們進來打攪我們的雅興了。”

寧濤沒說什麽,他畢竟也是客。另外,通過青追和白婧的幾句對話,他對她們的關係有了一個新的認識。白婧才是此間的真正的主人,青追在白婧的新世界科技公司裏並沒有股份或者職務。這樣的情況其實也正常,青追自幼妖骨壞死,一直都在山洞裏養病,苟延殘喘,白婧在外麵發展起來的事業與她是沒有關係的。在他看來,白婧和青追還真像是白素貞和小青的關係,一個是主角,一個是主角身邊的跟班。

魏柏領著兩個青年走了過來。

一個身材偏瘦,穿了一套黑色的西裝,係青色的領帶。臉部的線條分明,戴著一隻黑框近視眼鏡,給人的印象是一個嚴肅而斯文,受過高等教育,是一個有知識、有涵養和社會地位的人。

另一個身材比較結實,相貌英俊,體型高大,穿了一套休閑服,下巴上留著一縷很有個性的胡須。他給人的印象是一個熱愛運動,追求高品質生活的人。

兩個青年,不一樣的性格和品味,形象氣質都很高端,寧濤這個衣著隨便的人頓時黯然失色了。

兩人的手中都拿著一隻精美的禮盒,但不知道裏麵裝著什麽東西。

看到兩人手中的禮盒,寧濤才想起來得匆忙,第一次登門的他竟然是兩手空空就來了,連個桔子都沒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