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黑角部落的洞天裏靜悄悄的,華國的晚上,這邊的午後,洞天之中還有一線陽光照射下來,光線還不錯。

幾間草廬前,一人一狗正在俢練,準確的說是人在指導,狗在修煉。

這人就是陳平道,這狗就是哮天犬。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吧。”陳平道說,“肚子有點餓了,應該做午飯了。”

哮天犬說道:“師父,我昨天捕殺了一頭野豬,能不能吃肉?我想吃烤肉。”

陳平道頓時皺起了眉頭:“你就知道吃肉,咱們修真之人最好忌葷腥,你不但殺生,你還吃肉,你還想不想成為狗仙了?”

哮天犬嘟囔道:“我是狗啊,我不吃肉難道吃草?”

陳平道嗬斥道:“還敢頂嘴?”

哮天犬不敢頂嘴了,它的耳朵忽然動了動,然後偏頭看向了入口的方向。一朵金色的祥雲頓時進入它的視線,它頓時驚呆了,激動地道:“師父、師父你看那是什麽雲?”

陳平道也移目過去,也看見了那雲,他也驚呆了:“那、那……那是神雲啊!”

他終究是活了兩千多年的修真者,遠比哮天犬這隻半路出家的狗有見識得多,看見那金色的神雲,他第一時間便想到了是神雲。

那神雲緩緩飛來,雲朵很大,周邊湧動,看不見運上站著什麽神靈。

陳平道跪了下去,高呼道:“弟子陳平道拜見大神,敢問大神是何方大神啊?”

雲上沒人回應。

陳平道忽然想起了什麽,一掌拍在哮天犬的狗頭上,壓著它也跪了下去,然後催促道:“快說拜見大神!”

哮天犬也高呼道:“弟子哮天犬拜見大神!”

它的鼻子動了動,似乎嗅到了一絲熟悉的氣味,卻又不敢確定,狗臉迷茫。

那金色神雲降落了下來,陳平道和哮天犬也終於看見了站在遇上的神靈。那是一個發須銀白,麵容清瘦,眼神矍鑠的老神仙,一身天青色道袍,腰間挎著一隻葫蘆,那葫蘆上還刻著一個“丹”字。

“啊!”陳平道一聲驚呼,咚一下磕頭在地上,一邊說道:“原來是太上老君駕臨寒舍,弟子陳平道真是修了幾輩子才修到了今日的福氣啊!”

哮天犬也學著陳平道的樣子磕頭下去,眼角的餘光卻在瞅著站在雲邊的太上老君。它中覺得氣味有點熟悉,可是不敢說啊。萬一不是它想象的那個人呢,那就是冒犯神靈了。

神雲上的老神仙咳嗽了一聲,出聲說道:“陳平道啊,我知你修了兩千多年,可你修了兩千多年都還沒成仙,你說你修個什麽仙啊?我在天上觀察你,見你整日遛狗,烹茶,躺在搖椅上打盹,你這麽懶散卻偷得上天兩千多年的時光,你說你是不是罪過?”

陳平道頓時緊張了起來:“弟子……”

神雲上的老神仙說道:“現在,你說你自己是狗,連說三聲就可消罪,說吧。”

陳平道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跟著就說道:“我是狗,我是狗,我是狗。”

“消罪了。”神雲上的老神仙說。

陳平道抬起頭望著神雲上的老神仙,感動得眼淚汪汪的:“多謝太上老君指點迷津,助弟子消罪。弟子不才,鬥膽請求太上老君收弟子為徒,弟子願意為太上老君看守丹房,當一條守門狗。”

突然金光一閃,神雲上的老神仙消失了,隨後又出現了一個人,那人很年輕,一身現代的衣服,關鍵是臉還熟。

陳平道看見那突然顯露出來的臉龐,一隻下巴哐當一下掉在了地上,嘴裏也迸出了一句話來:“我去……是你小子!”

“主人!”哮天犬也看見了寧濤的臉龐,一聲歡呼,四腳一蹬,嗖一下就射向了神雲上的寧濤。

它剛才就嗅到了寧濤的氣味,可是不敢確認,現在看到寧濤的麵孔,哪裏還有什麽懷疑。

寧濤將哮天犬抱住,笑著說道:“哎喲,你這狗子都長麽重了。”

哮天犬的舌頭不停的往寧濤的臉上招呼。

對於它來說,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其實不是陳平道,就是寧濤,如果沒有寧濤,它早就被打狗隊的人打死了,哪裏會有今天的造化。

陳平道從地上站了起來,氣得吹胡子瞪眼:“寧濤!你小子太過分了啊,假冒神仙來騙我,還哄騙我說我是狗,你你你怎麽這麽壞!”

寧濤收了神雲,抱著哮天犬落身到了陳平道的麵前,淡淡地道:“我本來就是神,我何須假冒,你看,我現在就便成你的樣子。”

他放下了哮天犬,金光一閃,他真的變成了陳平道的樣子。

陳平道又驚呆了,之前掉在地上的下巴就沒有撿起來過。

“我再變個女神給你看看。”寧濤說。

金光一閃,他變成了智慧女神希米亞的樣子,衣著暴露,性感撩人。他伸手去拉陳平道的手,陳平道慌忙退讓:“別別別,老夫兩千多年的童子身,斷不可被你禍害了。”

寧濤:“……”

他本是想調戲一下陳平道,卻不料這貨居然認為他要取他的童子身。你一個兩千多年的老屁股,誰特麽要你的童子身啊!白送人都沒人要!

寧濤變了回來:“現在相信我是神了吧?”

陳平道說道:“障眼法而已,你至多是個仙,怎麽可能是神?”

寧濤笑了笑:“沒見識了吧,我再給你看個手段。”

他探手,手掌之中浮現出了一個金燦燦的法印,那是風之法印。他隨手一揮,風之法印飛落在了地上,落地生輝。刹那間,這洞天之中風起雲湧,樹木紛紛被吹斷,陳平道的幾間茅屋也被掀了。

陳平道跳腳吼道:“快停下,快停下,我信了還不行嗎?你這是要拆我的家啊!”

風消失了。

家沒了。

陳平道看著被吹得七零八落的茅屋,老目噙淚。

寧濤探手又拍出了一個法印,那法印也落地生輝,刹那間地麵震動,泥沙成石,壘石城牆,一轉眼就建了一座雄偉的石屋。

陳平道又笑了:“我明白了,你是覺得我和哮天犬住得不好,所以拆了茅屋,特意給我們建了這座石屋吧?”

寧濤輕輕一揮手,石屋也平了,地麵光禿禿的,一塊石磚都沒有留下。

“你……”陳平道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寧濤笑著說道:“你這家夥懶得要命,安於養生享樂,我這次來是要送你和哮天犬一個大造化。我在火星開天辟地建了一個新世界,那裏建有宮殿住所,靈氣充裕,你和哮天犬去火星為我守門吧。”

他如果不把陳平道的安樂窩掀了,這貨肯定不想去火星,所以才有了剛才的一出。當然,調戲一下陳平道也是他的一個目的,誰讓這貨當年坑他坑得那麽慘。

陳平道這才回過神來:“你在火星開辟新世界幹什麽?”

寧濤說道:“這地球是凡間牢籠,你要出去了才會知道外麵的好,你才活了兩千多年就滿足啦,我見過的仙界販夫走卒也有活七八百年的,你就不想再活一萬年?”

“我……我考慮考慮。”陳平道顯得很猶豫。

寧濤對哮天犬說道:“哮天犬,你跟我走吧,去火星給我守門。”

哮天犬毫不猶豫地道:“好的主人,我跟你去火星。”

寧濤笑了笑:“那我們這就走吧,留你師父一個人在這裏享清福。”

陳平道急了:“你把我的洞天都毀了,我還想個屁的清福,你把哮天帶走了,我也跟你走。你不是說要給我和哮天一個大造化嗎,你倒是給呀。”

寧濤從大日葫蘆之中取出了一隻小瓷瓶拋給了陳平道。

陳平道接過小瓷瓶,迫不及待的打開看了一眼。

小瓷瓶裏裝著兩顆金燦燦的神丹,金輝蒙蒙,神性十足。

“神級……尋祖丹?”陳平道驚愣當場。

寧濤說道:“我抽時間煉製的,你一顆,哮天犬一顆,不要一次吃下,你太弱了,受不了,現在收起來吧。”

陳平道慌忙將瓶塞子塞上,這次再不猶豫,他對著寧濤深深一揖:“那個……謝了,這的確是一個大造化,哮天要是把這神級尋祖丹煉化了,估計就能修煉出人形了。”

“汪汪汪!”哮天犬激動得很。

寧濤喚出金色神雲:“這就跟我走吧,我帶你們去火星新世界看看。”

陳平道和哮天犬跟著跳上神雲。

“等等!”陳平道忽然想起了什麽,“我還有些靈材被風吹散了,我得帶上,你等等我。”

寧濤卻拉住了他,笑著說道:“你那些渣渣靈材就不要了吧,我從神山和仙界帶了大量的靈材下來,你和哮天犬都有份。”

“汪汪汪!”哮天犬興奮得圍著寧濤轉圈。

陳平道一聲歎息,臉上滿是慚愧的神色:“當初我將診所交給你,本是想脫身,卻沒想到造就了一個神出來,真是造化弄人啊,造化弄人啊。”

也虧得他坑的是寧濤,寧濤非但沒有記仇,反而給了他這個大造化,換作是別人,恐怕早就提刀來砍人了。

非洲上空,一朵金色神雲飛向了東方。途徑古絲綢之路的時候,一架貼著星星旗的隱形轟炸機突然出現在了前路上,金色神雲躲避不及,一頭撞了上去。

轟隆!

天空中多了一團烈火,碎片雨點一般往下墜落。

寧濤一臉愧疚,自言自語:“不好意思啊,也不設一個紅燈綠燈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