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龍架。

茂密的原始森林來無路,去無路,隻有大山和森林在視野裏延伸。

午後的陽光明媚,可是照不進這片森林。

張生睜開了眼睛,他看到了茂密的樹冠,還有從枝葉間灑落下來的光斑,鼻子裏滿是腐爛樹葉和枯枝的味道。他掙紮著從地上坐起來,然後便看到了身邊橫七豎八躺著的幾個手下。

這是什麽地方?

張生一臉懵逼的表情,他努力回想發生了什麽事,他很快就想了起來,他去兄弟飯莊談判,遇到了一男一女……

“你醒啦?”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個人說話的聲音。

張生被嚇了一跳,慌忙回頭,一眼便看見了一對男女,就站在身後不遠處,也就幾步的距離。

這對男女,不正是在兄弟飯莊裏代表葛明跟他談判的青年嗎?還有他身邊的女人,當時也在兄弟飯莊裏。幾乎是男人的本能反應,他看那青年的時候是一眼掃過,看那青年身邊的女人的時候卻直盯盯的看了兩秒鍾。

這女人太美了,他玩過不少女人,但和眼前這個女人比起來,那就是東施和西施的比較,根本就沒法比。

這對青年就是下凡竄門的送子神和濕地女神。

“我老婆漂亮嗎?”寧濤笑著說了一句。

張生這才回過神來,他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又環視了一下四周,緊張卻又凶悍地道:“這是什麽地方?我們怎麽會在這裏?”

寧濤笑而不語。

張生指著寧濤說道:“我告訴你,我關係好得很,我有的是錢,你要是敢動我,你絕對逃不掉!我局子裏有人,牢裏也有人!”

寧濤笑了笑:“你怎麽不說你上麵有人,後麵也有人?”

張生用腳踢了踢龍哥。

那龍哥的反應相當靈敏,張生踢他第二下的時候猛地睜開了眼睛,一個翻身便從地上爬了起來,緊張地道:“什麽情況?這是什麽地方?”

張生一巴掌拍在了龍哥的後腦勺上,罵道:“媽的,看那!我們被這小子和這個女人算計了!”

龍哥這才看見寧濤和阿濕波,他反手伸向腰間,一邊吼道:“起來!起來!都他媽給我起來!”

在他的吼喊下,幾個小青年都醒了過來,一個個從地上爬起來,一個個都很緊張和困惑,顯然還沒有弄清楚發生了什麽情況。

龍哥從腰後拔出了一把蝴蝶刀,他握著刀把很嫻熟的一甩,那把蝴蝶刀便打開了,亮出了烏亮的刀身。

寧濤笑著說道:“有話好說,何必動刀。”

“說你媽!”龍哥罵了一句,持刀撲向了寧濤。

寧濤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龍哥一刀紮在了寧濤的小腹上,全部刀身都紮進了寧濤的肚子。

“老子紮死你!”龍哥拔出刀,又捅向了寧濤的胸膛。

又全都紮了進去。

噗嗤!噗嗤!噗嗤!

短短幾秒鍾的時間,龍哥紮了寧濤十幾刀,刀刀全部紮入。

“紮死你!紮死你!紮死你!”龍哥發瘋了。

幾個小青年驚呆了,目瞪口呆看著龍哥紮人。

好狠啊!

偶像啊!

難怪人家能當大哥,你看紮人紮得多麽的幹淨利索!

張生也驚呆了,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猛將啊!

得此猛將,區區一個兄弟飯莊隼什麽,山城可定,山城可定啊!

噗嗤!

龍哥最後一刀紮在了寧濤的心髒位置上,然後他握著刀把往外一抽,另一隻手則推了寧濤的肩頭一下,想把寧濤推倒。

寧濤卻還站在那裏,麵帶微笑的看著他。

龍哥這才看見他手中的蝴蝶刀就連一絲血都沒有,他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卻發現寧濤正微笑著看著他,他頓時愣在了當場。

寧濤笑著說道:“你捅了這麽多刀,你現在才看刀上也沒有血嗎?”

“你……你……”龍哥忽然怪叫了一聲,一刀捅向了寧濤的脖子。

寧濤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抬手一揮,擋住了龍哥的手腕,而他的手卻像是切刀一樣,瞬間切斷了龍哥的手腕,一隻斷手掉在了地上,手中還握著那把蝴蝶刀。

“啊——”龍哥慘叫了一聲,捂著手腕倒在了地上。

“鬼啊!”一個小青年尖叫了一聲,轉身就跑。

寧濤反手一掌拍下,一枚造化之印落地生輝,這片森林頓時被籠罩了起來。

可是張生和那幾個小青年哪裏知道這裏已經被封閉,沒人去管龍哥,一個個往森林之中奔逃,那速度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森林裏沒有路,有跌破手的,有摔瘸腳的,可誰都顧不上了,隻想跑得越遠越好。

寧濤並沒有去追。

阿濕波說道:“花郎,要我去殺了他們嗎?”

寧濤搖了一下頭:“不用,他們逃不掉,我先拿這家夥做實驗。”

阿濕波說道:“那好,我就看你這個造物主造個什麽東西出來。”

寧濤在龍哥的身邊蹲了下來,淡淡地道:“不用害怕,很快就結束了。”

龍哥使勁捏著斷腕,掙紮跪在了寧濤的麵前,哽咽地道:“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你放過我吧……我不會報警,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報警。”

寧濤笑著說道:“你捅了我那麽多刀,我也沒打算報警。”

龍哥的聲音在顫抖:“你、你究竟是什麽人?”

寧濤說道:“我是神。”

龍哥頓時愣了一下,跟著又說道:“對對,你是神,神不會殺人的對不對,你放了我,我家裏還有老母親要照顧,你要是殺了我,她就沒人照顧了,她可能會餓死。”

寧濤淡淡地道:“她生出你這麽一個惡棍,也不曾好好教你做人,沒人照顧或者餓死,那也是因果報應。”

“你……”龍哥突然站了起來,拔腿就跑。

沒等他跑一步,寧濤就抓住了他的腳踝,將他撂倒在了地上。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龍哥哭喊著,哀求著,掙紮著,眼淚、鼻涕和尿都流出來了。

那些窮凶極惡的人,往往是最怕死的人。

這樣的人寧濤不知道殺了多少了,他的心裏沒有半點波動,平靜得很。他也懶得跟這個龍哥再廢什麽話了,就地開啟了他的實驗。

一枚土之法印落地生輝,一塊白瓷一般的岩石平台從泥土裏冒了出來,龍哥剛好就躺在平台上的一個凹槽裏。

“你真是神……”龍哥總算相信了,眼淚嘩啦啦的流。

尼瑪,這得多大的黴才會拿著刀子去捅神啊!

“睡吧。”寧濤說,神念一動,龍哥閉上了眼睛。

寧濤在龍哥的額頭上刻畫了一個造物法印,隨後又從大日葫蘆之中取出了一些神性靈材,放在了平台之上。

小白鼠和材料都有了,要造個什麽東西出來?

寧濤的心裏並沒有一個明確的目標,遇見這幾個人是他沒有預料到的,他也壓根兒就沒有想過要用活人來做造物的實驗。

那多殘忍啊,可是如果是人渣,那就另當別論了,他一點都不介意將張生和龍哥一夥人回爐再造。

那麽造個什麽東西出來?

鐵民?

那是智慧女神希米亞的智慧結晶,他了解鐵民的結構和運作方式,要造個鐵民不難,可他卻並不想那麽做。他要的是創新,而不是抄襲。

“花郎,要不造蟲子吧,你最拿手的。”阿濕波說。

寧濤:“……”

卻就是被阿濕波這麽一打岔,寧濤的腦海之中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

恐龍不是滅絕了嗎?

那我就造一隻恐龍!

這個念頭閃過腦海,寧濤的嘴角不禁浮出了一絲笑意。神龍架裏不僅有野人,還有恐龍,若幹年後被人發現,那鐵定是一個爆炸性的新聞!

說幹就幹!

寧濤將手貼在了造物法印之上,造化之力注入,造物法印激活,金光燦爛。

“手術台”上的神性材料快速分解,變成了純粹的能量。龍哥的血肉也開始溶解,變成了一大堆液態的細胞。他的靈魂從他的身體之中離開,卻被造物法印束縛,逃脫不得。

寧濤將一個又一個法印拍在“手術台”上,前後拍了五個,分別是金之法印、木之法印、水之法印、火之法印和土之法印。五行法印被激活,不同的能量從四麵八方匯聚過來。

有鈣壘砌,構成了骨架。

細胞飛聚到骨架上,構成血肉。

碳水化合物補充細胞的數量,構成血肉、內髒和皮膚。

各種元素能量補充進血肉之軀中,完善不同的器官……

兩個小時後。

寧濤把該幹的活都幹完了。

偌大一塊平台上躺著的不再是光頭花臂的龍哥,而是一隻牛一樣大的淩齒龍,三米來長,後肢粗大,上肢短小,好幾百斤重。

淩齒龍是一種食草恐龍,不會攻擊人。

寧濤可不想他複活了恐龍,神龍架中的居民卻成了恐龍襲擊的對象,所以他造的是食草恐龍。

“這是什麽東西?”阿濕波從來沒有見過恐龍,很是好奇。

寧濤說道:“恐龍,它叫淩齒龍。我小時候有一段時間特別迷恐龍,也去參觀過恐龍化石,了解它們的結構。”

“它能動嗎?”阿濕波好奇的盯著躺在平台上的淩齒龍。

寧濤說道:“我還不知道,這是我第一次造這麽大的動物,我喚醒它看看。”

他往淩齒龍的身體之中注入了一絲造化之力。

淩齒龍猛地睜開了眼睛,看見寧濤和阿濕波,受到驚嚇,翻身從平台上滾落了下去,然後邁腿就森林中奔逃。

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