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家靜悄悄的,寧濤入了院子,悄無聲息的向他的房間走去,走到門口準備開門的時候他的手僵在了空中,臉上也露出了一個頭疼的表情。

他的房間之中有人。

那個人是隔壁的潘布。

她不是在她的房間之中睡著了嗎,跑我屋裏來幹什麽?

這半夜三更的,你一個姑娘家跑進一個男人的房間裏,這習慣真的不好。

要不要走人?

要不要進去?

寧濤的心裏很糾結,幾秒鍾之後他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在他的計劃裏,馬克是很重要的一個角色,他要是就這樣走了的話,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而且,如果潘布將他修好她的左臂的事情說出去,這也會引起馬克的懷疑。

不就是一個女人嗎?

她又不是老虎。

而就算是真的老虎,他不一樣虎口奪食,虎穴尋寶嗎?

龍潭虎穴他都不懼,一個鐵民姑娘,何懼之有!

房間裏沒有點燈,窗簾也是緊閉著的,可這樣的黑暗對寧濤而言不存在半點障礙。他一眼便看清楚了屋子裏的情況,潘布不在椅子上,也不在床沿上,而是在他的被窩裏。床邊的椅子上還放著她的衣服,以及鞋子。

潘布用被子捂著頭,假裝藏得很好的樣子。她聽到了寧濤開門的聲音,還有寧濤故意弄出來的腳步聲,她很緊張,這點從發抖的被子就能看出來。

這樣的情況讓寧濤更頭疼了。

你這又是何苦呢?

寧濤硬著頭皮來到了床邊,幹咳了一聲:“嗯咳。”

潘布更緊張了,可是還是固執的躲在被窩裏不出來。她就像是一隻受到驚嚇將頭埋進沙子裏的鴕鳥,以為自己看不見,別人也就看不見她。

寧濤苦笑了一下:“潘布小姐,那個……你是不是進錯房間啦?”

藏不下去了,潘布揭開了蒙在頭上的被子,她看著寧濤,卻因為光線太暗的原因看不清楚。她似乎覺得寧濤也看不清楚她,臉上的神色放鬆了一點,然後她又把被子往下拉了一點。

寧濤尷尬的移開了視線。

潘布這才開口說話:“我知道你不能……可是我不在乎,我想你這樣的情況也沒有別的姑娘要你,我是一個孤苦無依的人,你也是一個人,就讓我們相依為命吧。”

這句話讓寧濤感動,在入天外診所那個坑之前,他也是孤苦無依的一個人,半工半讀活得好辛苦,拚了四年,好不容易拚了個進大醫院實習的機會,卻就那個機會也被別人搶了。潘布的話很容易就能引起他的共鳴,讓他忍不住要去回憶那段艱苦的日子。

可是,他還是得硬起心腸來:“潘布小姐,我們……”

不等他把話說完,潘布突然從被窩裏鑽出來,一雙手摟住了他的腰,僅僅的貼在了他的背上。

就在那一刹那間,一絲絲至愛能量從她的身上彌散出來。

從她身上釋放出來的至愛能量與他之前采集過的任何至愛能量都不一樣,從她身上彌散出來的至愛能量無比的純淨,還隱隱帶著一點神性能量因子,以至於有點金輝的既視感。

毫無疑問,這是極其高級的靈魂能量,與他剛才從靈玉身上采集到的至信能量一樣。可靈玉是半神,而她隻是一個平凡的村姑,是最低級的鐵民。

造化之印輕輕一顫,一個金色的漩渦出現,從潘布身上彌散出來的至愛能量並一絲絲的被吸扯進了造化之印中。

寧濤本來想推開她的,可是從她伸手的至愛能量進入造化之印,他怎麽也硬不起心腸了。

到了神山之上,他還沒有一粒神晶入賬,他迫切需要至愛能量。而且,這麽高級的靈魂能量煉製出來的神晶肯定與他在仙界煉製的神晶不一樣,他忍不住想要試一試。所以,他什麽都沒做,也什麽都沒說,隻是保持著端正的坐姿,心裏也在琢磨她的身上為什麽會出現這麽高級的靈魂能量。

這個問題並不難琢磨出答案。

她雖然是地位低級如奴隸的鐵民,可是她的身上使用了大量的神性靈材,還有那塊血色的腦核,以及鐵民一出生就被設定的虔誠的信仰,這些都是她的身上能產生這麽高級的靈魂能量的原因。在仙界,即便是不死火凰也不具備這些條件。

人有三六九等之分,這世界也有高級和低級之分。

最低級的就是地球凡間,靈氣匱乏,萬物之靈的人類僅有幾十年的壽命。雖然也走科技發展的道路,卻也弱得一逼,如果不是他幫忙,就連月球基地都沒法建立,更別說是上火星了。不出意外的話,凡間的文明也最終會在那顆小破球上消亡,從生到死都逃不出那個牢籠。

其次是仙界,仙界無邊無際,遠比地球凡間高級,靈氣充裕,孕育出了很多強大的生物,即便是普通人也能活幾百年。可是局限性也大,能渡劫成神者萬裏無一。前有捕仙者肆意捕殺仙民,後又黑沙吞噬世界,也讓人看不到希望。

最高級的便是這神山,隨隨便便一棵樹,一棵草,一塊石頭都蘊藏著神性能量。即便是純靈魂體,也能進化出擁有與真實身體差不多的能力。在這裏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血肉生命,要麽是純靈魂體的神民,要麽是報恩誒製造出來的鐵民。而神高高在上,也隻有神才擁有真實的血肉身軀。

從這些分析裏就不難得出一個結論,越是高級的世界就擁有更高級的能量,而高級的能量所孕育出來的物種也遠比低級的世界孕育出來的物種強大。寧濤自己就是一個例子,他從最低級的地球凡間修煉到仙界,然後修煉到神山,他的經曆何其艱辛。可是,有人生來就在仙界,生來就在神山。

這世界從來就不存在什麽公平,隻有弱肉強食。

“這樣就好,我喜歡你在我身邊的感覺,你能給我安全感。”潘布在寧濤的耳邊說。

寧濤收起了他的思緒,卻發現就在他愣神琢磨問題的期間,潘布的身上還在源源不斷的給他輸送至愛能量。

她的身上有一個愛的源泉嗎?

“那個,我來給你俢理一下另一隻胳膊吧。”寧濤說。

潘布訝然地道:“我的右臂沒有問題啊,為什麽要修理?”

寧濤說道:“修修更好嘛,你躺著,我來給你修理。”

潘布想了一下:“那你上來,我才讓你修。”

寧濤苦笑了一下,也爬到了**,還是坐著的姿勢。

潘布也沒有別的要求,她隻是枕在了寧濤的腿上,以一種很放鬆很舒服的姿勢接受寧濤的修理。

寧濤抓起她的右臂,開始給她做保健。

保健換至愛能量,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解決問題的方式。

人家提供了那麽多高等級的至愛能量,怎麽也得給人家一些回報。他不能用愛來回報,隻能用保健來回報。他用造化之力給她做保健,等於是給她一個大造化,從此以後都不用再更換義肢。她甚至可以像靈玉那樣開始修煉,追求更高的人生境界。

隻是這些,他沒法跟她說。

“嗯,好舒服,暖暖的,是什麽東西鑽進我的身體裏了?”潘布舒服得直哼哼,說話的聲音也含混得很。

“別說話,好好享受。”寧濤說。

“嗯。”潘布很聽話。

泛著金輝的至愛能量一絲接著一絲的從她的身體之中遊離出來,鑽進寧濤的身體,被造化之印吸收。

這個大保健一做就做到了天亮。

琴瑟一早就來叫門:“潘布、阿裏,早飯做好了,快起床吃早飯了。”

寧濤跟著就去開了門,尷尬地道:“阿姨,不是你想的那樣。”

琴瑟的視線邁過寧濤,瞅了一眼屋裏,潘布正在床邊穿衣服,她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是啊,不是我想的那樣。你這小子,都睡在一起了還裝什麽清純?”

寧濤:“……”

昨晚他真的很清純,沒幹什麽需要打碼的事情,隻是給潘布姑娘做了一晚上的保健,僅此而已。可是,這樣的真相說出來琴瑟也不會相信,所以就懶得解釋了。

他堂堂大神,需要給誰解釋?

潘布墨跡了好一會兒才出來,臉藍藍的:“琴瑟阿姨早。”

琴瑟笑著說道:“潘布,是安全的日子嗎?”

潘布的臉更藍了,然後點了一下頭。

寧濤卻有一種風中淩亂的感覺,聽琴瑟這一句話,他心中又起了一片困惑,難道鐵民還真的能懷孕生子不成?

昨晚沒有想到這個問題,看來真得再給靈玉聊一聊,問問她鐵民怎麽生孩子。

潘布很尷尬,轉移了話題:“琴瑟阿姨,馬克叔叔回來了嗎?”

琴瑟說道:“還沒有,估計在抓捕那個什麽大盜吧,但願昨天晚上抓住了,不然他又要忙一段時間了。”

正說話間,院門突然打開了,馬克從門外走了進來。

琴瑟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回來啦,正好一起吃早飯。”

馬克說道:“還吃什麽早飯啊,我是來叫阿裏的,阿裏你跟我走一趟,昨天晚上鯤靈神使大人家的倉庫失竊了,據說被盜的物資和仙金高達千萬,城衛官都快急瘋了,他要見你,你把你知道的情況親口跟他說一下。”

寧濤一口應允:“行,我就跟你去見見城衛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