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神廟就是我的神廟。”安葬了不日星君的遺體，寧濤將神舟帶到了他的神廟前。
粉紅色的石頭神廟，古鎮發廊的既視感。
神舟打量一番，搖了搖頭：“太小了，一點都不大氣，賢弟不是我說你，你這神廟是我見過的最寒磣的神廟，這怎麽符合你的身份？”
寧濤笑了笑：“我什麽身份？對了，大家都說上神山封神，我已經渡劫上了神山，怎麽沒人來給我封神？”
神舟說道：“這神山雖然還在，可眾神卻已經隕落了，連神都沒有了，誰還來朝賀你，為你封神？”
“你這麽說，難道這神山之上就隻有我一個神嗎？”
“我也不知道，我之前一直被困在仙界，也是剛剛才來。”神舟說。
寧濤說道：“那以前的封神是怎麽封的？”
神舟望向了天空，似乎是在回憶：“以前啊……有新神上山，山上的神就會去朝賀，山頂的至高神廟就會降下封神書，根據新神的能力和特此封神，比如這……這廢墟是陰神神廟的廢墟吧？”
寧濤點了點頭：“是的，這裏就是陰神神廟的廢墟。”
神舟接著說道：“比如這陰神，她來到神山，眾神來朝賀，至高神廟降下封神書，封他為生育之神，她跪接神書，拜無，從那之後她就是掌管生育的神靈了。”
“那麽，不日星君呢？”
神舟說道：“也是一樣的，眾神來朝賀，山頂上的至高神廟降下封神書，封不日星君為善惡神，掌管善惡。”
這些故事讓寧濤感到新奇有趣，他笑了笑：“如果眾神沒有隕落，我大概會接替不日星君的般吧，成為新一代的善惡神，掌管善惡。”
“我想也是。”神舟說。
“等等。”寧濤又說道：“我還有一個問題沒有想明白，比如陰神掌管生育，不日星君掌管善惡，這掌管掌管，有掌管，就有人被管吧，掌管誰呢？我在這神山上就連一隻螞蟻都沒有看見，更別說是人了，沒人那些神掌管這樣掌管那樣，那不是自娛自樂嗎？”
“哈哈哈……”神舟笑了。
寧濤不解地道：“神舟大哥，你笑什麽？”
神舟說道：“賢弟你這就鬧笑話了啊，那些神靈在上神山之前都有自己的子民，那些子民也就等於是他們的信徒，他們掌管的也就是他們的子民啊。一個神掌管一方，至高天神無掌管眾神，也就等於掌控了所有的世界。神也不是不死的，舊神隕落，新神繼位，也有的新神接受新的神位，掌管同一個世界的子民的某一個領域。以凡仙地為例，賢弟你上來之前凡仙地有很多神靈，有掌管生育的，有掌管農業的，有掌管風雷閃電的等等，等於是一個地方有一大群神靈掌管，自成一個體係。當然，掌管掌管，那也隻是一個說法。賢弟你見過誰求雨就下雨的，誰求子就能得子的？”
寧濤明白了，這封神一說更像是地球上的國家體係，有管農業的，有管工業的，有管教育的，但也不是所有人都管事，也有人在體係裏隻拿錢不做事，還有人混吃等死。
“在神山上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座神廟，加上山頂之上的無的至高神廟，整整一萬座，而無代表的就是萬。這宇宙有萬千世界，萬在前，千在後，代表萬的無是至高無上的存在，也就是說這個宇宙之中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個世界。這神山之上的神靈便是從不同的世界之中來的，我見過一些神長得稀奇古怪，保證你沒有見過。”神舟說。
“外星的神？”
“可以這麽理解，但也不絕對，有的是不同空間的世界。”神舟接著說了下去，“不過，不是所有的世界都會有人通過天劫和神劫來到神山上，有的世界缺乏信仰，最終就會被眾神遺忘，湮滅在時光之中。賢弟你所在的地球，你之後恐怕不會再有新神渡過神劫上這神山，最終也會眾神遺忘，湮滅在時光的河流之中。”
寧濤說道：“我記著就行，至於湮滅不湮滅，這神山上的眾神都隕落了，凡人超那些心幹什麽？”
神舟歎了一口氣：“賢弟說得有理，這無窮宇宙，萬千世界就沒有一個存在是永恒的，沒有毀滅就沒有新生。就拿賢弟的神廟而言，如果陰神的神廟不毀滅，你的神廟又從何而來？”
寧濤微微愣了一下：“神舟大哥，你是在暗示我是掌管生育的神嗎？”
神舟幹咳了一聲：“賢弟，我可沒這麽說，對了，你不請我進你的神廟觀摩觀摩？”
就在這時，神廟之中忽然傳出了聲音。
“你這冒失的家夥，都破皮了，這得多少靈材才能補回來？”神比的聲音。
“娘子，朕的國庫裏多的是靈材，你想怎麽補就怎麽補。”蟲二的聲音。
“真的？”
“當然是真的。”
“快帶本宮去！”
“去國庫裏敲打？”
“隨便你！”
“嚶嚶嚶……”
神舟一臉的驚訝和困惑：“賢弟，這是怎麽回事？”
寧濤對神舟聳了一下肩：“那是陰神的神器，我把它許配給蟲二了。”
“原來是這樣，那我就不進去了，會辣眼睛的。”神舟說。
寧濤想了一下說道：“神舟大哥，你飛得快，不如你帶我上山頂看看？”
“你想去無的神廟？”
寧濤點了一下頭：“你能帶我去嗎？”
神舟說道：“神山之巔是眾神的禁地，不能上去，你實在想逛逛的話，我可以帶你到靠近山頂的地方看看。”
“好。”寧濤應了一聲。
“走吧，去我船上，我其實也想看看現在的神山。”神舟說。
兩人回到了帆船上，隨後帆船起飛，拔升到百米高度的時候往山頂的方向飛去。
寧濤站在船頭上，看著一塊塊巨大的岩石在視野裏延伸，神山的風景似乎一成不變。仙界再渣，至少也有海有森林，可這神山之上除了石頭和泥土之外就什麽都沒有了，沒有草，沒有樹，也沒有人。
這是一個一片死寂的世界。
神舟說道：“賢弟，這樣飛一萬年也飛不到山頂，你還是進船艙吧，我帶你去幾個我熟悉的地方看看。”
寧濤心中一片駭然，就這速度那也是比聲音還快好幾十倍的速度，可就是這速度居然飛一萬年也飛不到山頂上，這山有多大啊！
不過他還是進了船艙，神舟照例在船艙一側開了一扇窗戶，方便他看外麵的風景。其實也看不到什麽風景，神舟進入虛空穿行的狀態之後，窗外隻有一縷縷流光閃過，什麽都看不見。
幾秒鍾之後，帆船停了下來。
寧濤隔著窗戶看見了一片廢墟。
神舟的臉龐從艙壁上浮現出來：“這是我的神廟，我們下去看看吧。”
寧濤下了船，跟著神舟進了那片廢墟。
廢墟之中有一個巨大的坑，坑的周邊是建築的廢墟，就那些石料的尺寸和樣式來看，神舟的神廟也是一個很簡單的神廟。
神舟指著那個大坑說道：“靈古時代，我就是在那個坑裏長大的，後來成神，有神靈來找我幫忙，我就請他們幫我搭建一點，前前後後大概一萬年吧，建成了這座神廟，可惜毀了。這次回神山，我準備在這裏安家，重建我的神廟。”
寧濤說道：“那行，回去我讓蟲二把我的神廟搬到你這裏來，我們倆住在一起也好多個照應。”
神舟說道：“那可不行，每個神都有各自的領地，一個領地容不下兩個神靈，這是規矩，神山上從來沒有發生過神靈爭奪領地的事情，哪怕是口頭上的也沒有。”
寧濤笑著說道：“這神山都一片荒蕪了，連個鬼影都沒有，我不也占了陰神的地盤嗎，我不也沒事嗎？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何必那麽講究。還有，你可別忘了，天人一直在打你的主意，鎮神碑和智慧女神很有可能也在這神山之上，你一個在這裏，萬一發生點什麽意外怎麽辦？”
神舟沉默了一下：“那行，你就搬過來吧，有你在我身邊，我也感到安全。這裏已經看過了，我們走吧，我帶你去智慧女神的天空神廟，不過我估計那個地方也塌了。”
寧濤說道：“你估計智慧女神會在她的神廟之中嗎？”
神舟說道：“如果她的神廟完好，那她多半就在，如果她的神廟垮塌了，那她多半就不在她的神廟之中。另外，那個地方靠近神山的山頂。你想去看山頂，那就必須經過那個地方。天空神廟是整座神山之上第二高的神廟，僅次於無的神廟。當然，誰都沒見過無的神廟。”
寧濤說道：“她自稱是無的女兒，她的神廟在靠近山頂的地方也算正常，走吧，帶我去看看。”
他又跟著神舟上了船。
這一次，帆船飛飛停停，一路上寧濤看到了好幾座神廟的廢墟，所到之地沒有人，沒有樹，整座神山一片死寂。
帆船又停了下來。
寧濤隔著船艙看了出去，地麵上堆砌著一座座山丘一般巨大的石料廢墟，天空上也懸浮著一塊塊巨大的石料。
果然是天空神廟的風格，比其他的神的神廟規模要大得多，而且是懸浮在天空之上的，牛逼轟轟的。
寧濤從帆船上下來，邁步向智慧女神的神廟廢墟走去。
智慧女神希米亞在哪裏他其實並不是特別關心，他最關心的是那個對他頻繁使用過關節鎖的天人仙女丹妮莉絲。
如果她也在神山上的話，那麽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