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輕音進了門來,身上還是那套緊身連體皮衣,一身線條勾勒得纖毫畢露。

雄山有梅,溪穀有魚。

讓人想入非非。

宋輕音拜倒在地:“弟子拜見師尊、師娘。”

寧濤瞧著那壓在腿上往兩邊擠壓出來的渾圓的形狀,臉上卻是一本正經的師尊的嚴肅表情:“輕音不必多禮,起來說話。”

宋輕音從地上站了起來。

南門尋仙說道:“輕音,你有什麽事?”

師娘明顯是想她趕緊把話說完就走。

宋輕音說道:“昨晚來投靠的人中,有個叫路守航的領頭人,他所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跟師尊說。我問他是什麽事,他又不肯說,我看他挺著急的,心想可能真有什麽不便跟我說的重要事情,所以我就來請示師尊,要不要見這個人。”

“路守航?”寧濤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心裏也很好奇一個從未見過麵的陌生人會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跟他講。

宋輕音又補了一句:“那個叫路守航的人也是一個仙人,道號金陽子,用的法器是一支天人的大槍,我從未見過那種大槍,我猜一定很珍貴。”

寧濤說道:“我去見見他,看他說什麽。”

宋輕音說道:“天就要亮了,山裏的人……”

寧濤說道:“今天就不用了,神廟已經建成,蟲二會釋放迷霧籠罩奉仙山。如果今天不出什麽意外,以後就都不用躲進山洞裏了。”

“主人,起霧了,好大的霧。”貔貅金藏的聲音。

寧濤快步出了門,來到尋仙宮門前舉目眺望,視野裏大霧彌漫,如有風吹,快速向山腳、山頂擴散開去。

這霧沒有加香。

如果加香,那場麵一定會很混亂。

南門尋仙和宋輕音站在寧濤身後,南門尋仙讚歎地道:“那蟲二還真是能耐,不過夫君你要好好管教它,不然它會成為第二個善惡鼎。”

她叫夫君,那就代表著另一種心情。

寧濤點了點頭,心中卻在想,是不是我剛才偷瞧妙仙子的腚,被她發現了?

嚶嚶嚶……

嚶嚶嚶……嚶嚶嚶……

三生鼎鼎鳴聲密密麻麻。

寧濤皺起了眉頭:“蟲二,你鬼嚎什麽?”

嚶嚶聲消失了。

寧濤說道:“輕音,帶我去見那個金陽子路守航吧。”

他看了南門尋仙一眼,“娘子,你要一起去嗎?”

南門尋仙說道:“我就不去了,昨晚累了一夜,出了一身汗,我想洗個澡,然後好好睡一覺。”

寧濤說道:“我辦完事就回來陪娘子。”

南門尋仙給了寧濤一個白眼,嘴角卻藏著一絲笑意。

對她來說,最好的休息其實就是開門俢練。她就像是手機,工作一段時間之後就需要連上適配器充充電。寧濤就是她的專用適配器,他的插頭是她千百世之前就定製好的了。

寧濤沒讓貔貅金藏跟著來,讓它留下鎮守尋仙宮,他跟在宋輕音身後往安頓難民的地方走。

“輕音,那個路守航的大槍是什麽樣子的大槍?”寧濤找了一個話題,他懷疑是一支狙擊步槍。

宋輕音脆生生的道:“沒有師尊的槍大。”

寧濤:“?”

宋輕音又補了一句:“師尊的槍更大,還長。”

寧濤:“……”

她說的究竟是哪支槍啊?

師尊都有些產幻了。

然後,他的視線又落在了人家的皮褲上。

他也不想這樣。

可是那豐滿到幾乎就要花蕾綻放的形狀,對一個男人來說總是存在著一種吸扯的力量。

終於還是忍不住了,他問了一句:“輕音,你怎麽老是穿著一套皮衣?”

宋輕音回頭瞅了寧濤一眼,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什麽,臉頰微紅:“回師尊,我這皮衣是無盡之森裏的化形妖蛇的蛇蛻製成的法衣,水火不侵,也能房一般的刀槍箭矢。生在這亂世之中,我時時穿著,也是無奈之舉呀。”

師尊很想問她方便的時候怎麽解決,有時候憋急了會不會趕不及,可這樣的話實在不好說出口,這個好奇心隻得藏在師尊的心裏自由發酵了。

宋輕音又補了一句:“它能改變顏色,師尊要看看嗎?”

寧濤四下瞧了瞧,確定沒人才點了點頭:“嗯,還真是奇特,你就給師尊展示一下吧。”

宋輕音離開了廊道,來到了廊道外麵的一叢花叢中。

寧濤直盯盯的瞅著她,幾乎沒有時間的間隔感,她進入花叢的那一刹那間,她身上的緊身皮衣就改變了顏色,與花叢的吻合度竟達到了驚人的一致。除了她的臉和手,別的地方都與花叢的顏色一致。

宋輕音從花叢中走了出來,笑著說道:“師尊,你要是喜歡的話,我那裏還要一點化形蛇的蛇蛻,你也可以製一件化形蛇的法衣,我想你穿上一定很好看。”

說話的時候,她的視線有一個很明顯的下落的動作。

這個女弟子也有點不正經啊。

她肯定在想象師尊大人穿上緊身皮衣的樣子,有個地方一定很紮眼吧?

寧濤幹咳了一聲:“回頭你給我送來,我給你師娘製一件化形蛇蛇蛻法衣。”

“嗯,待會兒我就去拿。”宋輕音一口就答應了。

她不知道,她的師尊大人正在腦補南門尋仙穿上這種趣味性如此之強的化形蛇法衣的樣子。

說說聊聊,師徒二人來到了一個院子裏。

一大群人聚集在院子裏,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正在討論什麽,場麵有點亂。

寧濤跟著宋輕音進門的時候,場麵頓時安靜了下來。一個濃眉大眼,長了一張國字臉,麵相忠厚老實的背槍仙人上前來,對著寧濤和宋輕音深深一揖:“尊上一定就是不日真人大仙吧?”

“正是。”寧濤說,他也從那支大槍上知道了這仙人的身份,這人就是金陽子路守航。他猜的不錯,路守航的大槍的確是一支天人的狙擊步槍。

一大群人拜倒在地,七嘴八舌感謝寧濤的收留之恩。

在這人吃人的亂世之中,有個安身之所幾乎是奢望。而不日宮不僅收留了這些難民,還提供了食宿和保護,這已經等同是救命之恩了。

寧濤對著那些難民深深一揖,然後挑了一個白發老人攙扶了起來,一邊說道:“不用行此大禮,以後這裏就是你們的家了,你們有什麽困難就說出來,我一定幫你們解決困難。”

說了幾句場麵話。

路守航說道:“你們都下去吧。”

院子裏的人下去了,隻剩下了路守航和幾個仙武。

這是要說事了。

寧濤也不催他,等他開口。

路守航醞釀了一下才開口說道:“大仙,七仙門禍害凡仙地已久,民不聊生。幸有大仙滅了七仙門,才讓凡仙地有了希望。”

寧濤笑著說道:“客氣話就不用再說了,說事吧。”

路守航的臉上多了一絲尷尬的神色,他接著說道:“我們村子裏有一個被七仙門抓走的孩子,他在七仙門為奴好幾年了,我們都以為他死了,可是前幾天他回來了,跟我們說了奉仙山的事,我們那個地方的水也斷了,無法再養活人了,加上那個地方的流寇強盜又多,我們就決定來投靠大仙……”

“我們白天躲藏,晚上行路。昨天晚上我們路過陰山峽穀,卻不料一夥強盜攔住了路,對方有好幾個仙武,還有好幾十個仙武。我們正絕望的時候,一個女仙出手救了我們。她自稱是陰月仙子,她引開了那些人……”

陰月仙子?

這個名字進入耳朵的是時候,寧濤的心中頓時一震,激動地道:“你說那個女仙叫什麽?”

路守航說道:“她自稱是陰月仙子,她殺了對方幾個仙武,傷了一個仙人,然後引開了那群人。但她也架不住對方人多,受了傷,往北麵逃走。我要照顧村民門,不能幫她的忙……我的心裏很慚愧,也很擔心她,我鬥膽請大仙出手相助。”

寧濤說道:“現在就去。”

路守航頓時愣了一下:“現在?現在可是白天啊。”

凡仙地的人對白天的恐懼就像是地球上的人對癌症的恐懼,談之色變。

寧濤說道:“你若害怕,你告訴我那陰山峽穀在什麽地方就行了。”

路守航說道:“不,我和大仙一起去吧。那陰月仙子冒死救我們,我如果還怕白天去找她,那就是忘恩負義了。大仙,我們現在就動身吧!”

寧濤右手一揮,肉中槍穿掌而出,他躍身槍上:“上來吧,這樣更快。”

路守航還沒上去,宋輕音便搶著說道:“師尊,我也想去。”

寧濤說道:“外麵可不比這裏,你留下,你去告訴你師娘,就說我去去就回來。”

“是。”宋輕音應了一聲,她心裏明顯還是想去,可是師命不敢違。

路守航也躍上了肉中槍,雖然感覺有些別扭,可他還是伸手扶住了寧濤的腰。

肉中槍穿空而去,飛出奉仙山之後一個俯衝便鑽進了山穀之中,然後貼地往北飛去。

白天在空中飛行,那無疑是在挑釁捕仙者。

“路道友,你跟我說說那個陰月仙子長什麽樣。”寧濤說。

路守航說道:“她很高,長頭發,眼睛很大,很漂亮……我從沒見過她那麽漂亮的仙女,對了,她的頭發上纏著一塊頭巾,那頭巾上繡了一個唐字。”

前麵說的都是廢話,最後一個唐字才是重點。

是她!

唐子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