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耿天金的劍便要刺中北野的頸間,說時遲,那時快,隻見北野頸前寒光一閃,倭刀緊貼著皮膚將耿天金的劍擋下,劍尖刺在了倭刀的刀麵之上,‘叮’的一聲,火光四濺,北野一個轉身順著耿天金的劍湊到了他的跟前,橫刀****他的脖頸,刀勢夾著勁風便砍了過來,耿天金心中一驚,急忙向後一躍,可他依然感覺到脖頸之間一涼,伸手一摸,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脖頸之間已然被北野的倭刀劃出了一道鮮紅的口子,一招之間便已分出高下。耿天金額頭冒出冷汗,對手的實力超出他想象,在如此危機的情況之下不但化解了殺招,還能反手攻擊,瞬間的反應簡直是快得驚人。

此時的耿天金手握劍訣,將劍緩緩舉在胸前,而他對麵的北野雙手舉刀側身而立。兩人幾乎同時拔地而起,在空中繼續纏鬥在一起。耿天金將師門絕學‘玄天劍訣’發揮到了極致,招招辛辣無比。而北野則將自己簡單實用而於刁鑽的刀法也發揮得淋漓盡致。

眨眼間兩人便已過了三十多招,這時耿天金的‘玄天劍訣’已使到了第八式,也是他的最後一招,因為第九式需要靠悟性才能達到,而他一直無法參透,所以他便一直在第八式停滯不前,但這也足以讓他獨步武林了。

正在這時耿天金和北野雙雙淩空躍起,耿天金大喝一聲“劍斷星河”,隻見他手中寶劍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刺得在場中所有人都無法睜開雙眼。而此時另一個聲音也赫然響起“月華雙天斬”,再看場中的北野雙目緊閉,雙手握著倭刀奮力向耿天金交叉揮出兩刀。

“轟”耿天金的劍氣和北野次郎的刀氣撞在一處,發出了一聲巨響。沒人知道場中發生了什麽,光芒過後眾人視力漸漸恢複,定睛向場中看去,耿天金劍尖朝下,一動不動地佇立著,而北野則一手以倭刀撐地單膝跪著,究竟誰勝誰負,誰也看不透。忽然細心地蘭碧兒發現了異樣,她輕輕地拉了拉燕若穀袖子,手指朝北野的倭刀指了指,燕若穀定睛看去,隻見北野次郎的倭刀之上,一條極細的血絲順著刀刃緩緩流下。

燕若穀腦袋“嗡”地一聲,心中頓時掠過一絲寒意,當年玉無暇身死的一幕陡然浮現在他眼前,他大叫著朝耿天金奔了過去“師兄”,身後的李木華和張清土見狀也急急地跟了上去。而這時北野次郎慢慢地起身,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當他起身的同時更天金的身軀也緩緩倒下,燕若穀正好趕到近前,一把將其抱住。

“師兄,你怎麽了?你不能有事啊。”燕若穀顫聲道。

“大師兄,大師兄”李木華和張清土也雙雙急道,眼中泛著精光。

場中所有人都被燕若穀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懵了,這金行門怎麽又會成他的師兄?那易天行到底是誰的師父?眾人此時就跟當初蕭進的想法一模一樣。

再看耿天金此刻緊閉雙眼,一張俊臉蒼白無比,口中鮮血順著嘴角緩緩滴下,而他胸口也多了一道長長的刀口,深可見骨。燕若穀立刻點了他幾處大穴將他心脈護住,隨後又掏出一顆‘混元丹’給耿天金服了下去,他對李木華二人說道:“兩位師兄,先把大師兄帶去內堂療傷。”

李木華著急道:“師弟你不會是想……”

燕若穀點點頭,眼中頓時精光一閃,厲聲道:“血債血償。”隨後便起身向北野走去。

李木華、張清土正想勸阻,但耿天金此時又噴了一口鮮血,二人不敢耽擱,隻得先將耿天金送入內堂療傷。此時正派中人均駭然,這北野次郎的實力已超出眾人的想象,放眼中原武林能接下‘玄天劍訣’第八式的人不超過五人,而這北野不但破了這第八式,而且還毫發無損,此等功力更是驚世駭俗。

北野次郎一掃正道眾人,冷哼道:“‘玄天劍訣’言過其實,你們中原人太讓我失望了。”不少正道高手聞聽此言狠得將牙根咬得咯咯作響,但又無可奈何,先不說自己的‘七絕迷香’還未解,哪怕是解了又能如何,北野的實力恐怕連一招都走不上便已喪命。北野連勝正道兩大高手,使山本、胡誌遠一方信心大增,兩人均喜笑顏開。

“若雲飛,你總算出手了,我等得就是你,你廢了柳生等於是侮辱了我們的武士精神,今日我也要將你廢去,為我扶桑武士挽回聲譽。”北野冷冷地對正向自己走來的燕若穀說道。

“血、債、血、償。”燕若穀一字一頓地對北野說著,眼中布滿血絲。自從自己的母親死與非命,燕若穀對身邊的親人看得極重,不管是易天行還是五行門主中的任何一人,他都非常珍視,另一方麵,由於自己的母親死於扶桑人之手,而現在耿天金又傷在霸刀之下,所以此時他心中充斥著對扶桑人的恨意。

“廢話少說,出招吧。”北野狂聲說道。

“噌”一聲清脆的劍吟,‘破天’隨聲出鞘,燕若穀二話不說舉劍便刺。他使得同樣也是玄天劍法,這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一驚,眾人均以為他拳法厲害,可沒想到他劍法竟然也如此之高,而且使得還是冠絕武林的‘玄天劍訣’,這讓眾人對他的身份更多了一份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