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好啦,出事啦。”一個大漢慌慌張張地跑到了嚴世芳的房門口大聲說道。

嚴世芳不耐煩地問道:“媽的,叫什麽叫,老子還沒死呐,你他媽叫魂呐。”

那大漢也不管他樂不樂意,推門而進,慌張地說道:“公子,真的出事啦,林天霸那混蛋打不過那兩個家夥,竟然臨陣脫逃啦,現在那兩個人好象正往這邊趕過來呢。”

“撲通”嚴世芳聞言嚇得整個人坐到了地上,嘴裏罵罵咧咧道:“他媽的,當初他來找老子的時候把自己說的天上有地下無似的,老子平時給他吃好的穿好的,把他當菩薩一樣的供著,沒想到現在一有事,這小子就第一個跑了,真他媽靠不住。”

大漢趕緊將他扶起,著急地問道:“公子,那咱們要不去避一下吧,那兩個家夥馬上就要到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忽然門外響起一個聲音:“那就不要走了,留下吧。”

大漢聞言整個身體都僵在了那裏,嚴世芳額頭冷汗直冒大叫道:“你他媽還楞在那裏幹嗎啊?還不快關門?”

大漢趕緊起身關門,門剛要合上,“砰”的一聲,大漢連人帶門飛到了嚴世芳的**,一動不動,昏了過去。燕若穀和白少堂兩人冷笑著走進了房間,看著正在地上瑟瑟發抖地嚴世芳,雙雙無奈地搖了搖頭。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與兩位作對了。”嚴世芳再次擺出那副讓人生厭的嘴臉。

“我今日來不是為了殺你,因為你不配死在我手上,我要你答應我做一件事,如果我們滿意就放你一條生路,如果不滿意,那就算髒了我的手我也要將你除去。”燕若穀惡狠狠道。

嚴世芳聽聞,心中不禁鬆了口氣,暗道:媽的,隻要不殺我,讓我幹什麽都行。想罷他苦著臉問道:“不知大俠要我做何事?”

白少堂詭笑著說道:“此事說難不難,說易也不易,關鍵看你肯不肯去做。”

嚴世芳連連點頭,說道:“隻要大俠不殺我,讓我做什麽都行。”

白少堂皺了皺眉,打心底便厭惡此人,如此貪生怕死之輩,他生平也是第一次見到。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兄弟倆要你做的事很簡單,明日你將我們所住的客棧重新翻修一遍,另外把以前被你欺負過的人全都召集到客棧來,你給我向他們一一道歉,並給他們做出適當的補償,我想這點事應該不難辦吧?”

“好辦,好辦。”嚴世芳想都沒想便答應了白少堂的要求。

燕若穀見狀不禁連連搖頭,心道:這男人的臉都讓你給丟光了。他拍了拍白少堂的肩說道:“白兄,那我們走吧,此人我多看一眼便多一份惡心。”

“嗬嗬,燕兄,白某跟你一樣。”白少堂也無奈地連連搖頭,正要走,突然又轉身對正在起身的嚴世芳說道:“你若明天不來,下場就如此桌。”說完抬手便將嚴世芳房間內的書桌擊得粉碎。這嚴世芳還沒起身被這突如奇來的一擊又嚇地倒在了地上,麵無人色,兩眼看著被擊地粉碎的桌子,雙唇不住地抖動。

燕若穀、白少堂二人不做多留,兩人身形一閃,便消失在嚴世芳的房間內,當真是來無影,去無蹤。他二人走後,嚴世芳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動彈,他的雙腿怎麽都不聽他地使喚,胸口的那一顆心也久久不能平靜。半晌他才回過神來,口中大喊道:“他媽,人都死哪裏去啦?”

“公子怎麽啦?”下人聞聲趕緊跑了進來,一看,頓時傻眼了,趕緊將嚴世芳扶了起來。

“趕緊給我準備筆墨,我要給我堂哥嚴世藩寫信,快去準備。”嚴世芳催促道。此刻嚴世芳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嚴世藩,雖然嚴嵩父子如今久居京城,但嚴嵩為人對家人之間的親情極為重視,因此在他的庇護之下,嚴世芳才敢在分宜如此胡作非為。而嚴世藩和嚴世芳堂兄弟之間的感情也非常深厚,隻要嚴世芳有求,嚴世藩必定會滿足於他。此時嚴世芳第一個想到也是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嚴世藩。他匆匆將自己所受得委屈添油加醋地寫成了信,交給小人,讓下人快馬加鞭送往京城。先不說這嚴世藩看完信是何表情。且說第二日,嚴世芳早早地命下人將客棧內被損壞的桌椅煥然一新,隨後又命人將曾經被他欺壓過的人全部叫到客棧內。

此時客棧內黑壓壓到處都站滿了人,燕若穀和白少堂相視一笑,無奈地搖了搖頭。

“燕大哥,今天客棧怎麽來了這麽多人啊,好象都不是來吃飯住店的,倒像是來看熱鬧的。”一旁的蘭碧兒好奇地問著。

“嗬嗬,蘭姑娘,一會兒有好戲看,你就站這瞧仔細了。”白少堂賣了個關子。

蘭碧兒也不著急,回房搬了張凳子坐在二樓的樓台上,下巴磕著雙臂趴在圍欄上耐耐心心地等著看這出好戲。

燕若穀見她神情如此認真,不禁啞然而笑。

“各位,我嚴世芳真他媽的不是個東西,平時仗著自己大伯在朝廷為官,便時常欺負大家,今日我嚴世芳在這裏向大家認個錯,希望大家能原諒我從前所做的種種惡事,為了表示我的誠意,凡是被我嚴世芳欺負過的我都願意賠償文銀五十兩,請各位過來排好隊過來拿。”嚴世芳此言一出,人群中便發出了陣陣細語聲。

“不知他今天又是唱得哪一黜?”

“他該不會沒事耍著我們玩兒吧。”

“我看不想,瞧他那樣子好象很害怕似的。”

“對了,對了,昨天我在這吃飯,看到兩個年輕少俠將他教訓了一頓,不知是不是這兩位少俠事後又去找過他,所以他今天才會這個樣子。”

“我看像,瞧那混蛋,以前從來沒見他像現在這樣子害怕過,看來是真被人製住了,那我們就不要客氣了,把我們該拿的都拿回來,走走走。”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道,最後有人大著膽子上前拿了這五十兩,所有人都看著嚴世芳的表情,見那人拿了銀子後嚴世芳沒有任何反應,大家這才紛紛上前去領銀子。這時嚴世芳的心裏簡直是在滴血,心中暗暗發誓道:今日我失去的他日必要你們加倍償還,堂哥啊,希望你看到我的信快點回來,替兄弟我出這個惡氣啊。

“嚴世芳,又在動什麽歪腦筋呢?”白少堂見他眼珠急轉,知他心中一定又在盤算什麽,於是就開口傳音道。嚴世芳聞言趕緊朝四周看了看,拍了拍胸口道:“媽的,嚇死我了,原來是我聽錯了。”

“沒聽錯,是我在跟你說話,你是不是又在動什麽歪腦筋了。”白少堂又重複了一邊。

“沒,沒,大俠,我怎麽敢動歪腦筋呢。”嚴世芳支支吾吾地說著,心道:這兩個到底是什麽人啊,怎麽感覺無處不在啊。

“你最好不要動歪腦筋,否則你會和昨晚你房間裏的桌子一樣的下場,明白了沒有?”白少堂嚇唬道。

“小的知道,小的知道。”嚴世芳趕緊回答道,眼睛不時地在四周來回掃動。

經過一天的折騰,嚴世芳也算完成了燕若穀的要求,他找到燕若穀小心翼翼地問道:“大俠,事情都辦好了,小的現在能不能回去了?”

燕若穀揮了揮手道:“你可以走了,以後別讓我再聽到你作惡之事,否則我必會將你除去。”

“是,是,大俠放心,小的以後再也不敢了。”說完,嚴世芳如獲大赦逃命似地跑出了客棧。

白少堂看著他逃離的背影苦笑了一聲,說道:“沒想到世間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論此人當屬第一啊。”

蘭碧兒咯咯詭笑著說道:“惡人還須惡人磨啊。”

白少堂聽聞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說道:“這主意是你的燕大哥想的,他才是真正的大惡人。”

“嗬嗬,白兄,你好象也使了不少壞啊。”燕若穀在一旁笑道。

“哦,哈哈……”白少堂聞言摸著自己的後腦,不好意思地大笑起來。

燕若穀和蘭碧兒也放聲大笑,教訓了嚴世芳三人心中好不痛快,當夜,三人對飲長談,笑聲不斷,彼此間的感情在不知不覺中慢慢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