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若穀一行三人經過連日地奔波,此刻已來到了江西境內。再次踏入江西,燕若穀心中感慨萬千,思緒不斷。

“燕兄,我看我們先找個客棧落腳吧,蘭姑娘傷勢初愈不能過分勞累。”白少堂出聲問道,將燕若穀拉回了現實。

“哦,白兄說得及是。”燕若穀忙回答道,隨後又轉頭詢問了蘭碧兒的意思,後者玉首輕點,表示同意。

三人來到了一家規模較大的‘聚福客棧’,門口跑堂的小二熱情的將三人迎進了門,又安排人將他們三人的馬匹牽到馬房。三人一進門,大廳裏所有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看了過來,不少人都看呆了,兩個翩翩美少年和一位貌若天仙,這樣的組合怎麽能不引人注意?不少漢子的眼睛都不停地在蘭碧兒身上打轉,蘭碧兒也不在意,畢竟這種事她也見多了,而燕若穀和白少堂則顯得很不自然,原來客棧裏所有的女人,不管少婦還是少女,不管醜的還是美的,都向他們投來愛慕的眼神,兩人渾身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三位客官,打尖兒還是住店?”小二熱情地問道,眼睛卻不住的在蘭碧兒身上遊走。

“住店,給我們準備三間上房。”白少堂略顯不自然地說道。

“好勒,客官那您們先等著,小的這就去給您安排。”小二利落地說道。

“等等”燕若穀叫住了小二說道:“先不急,夥計,先給我們弄幾個菜。”

“好勒,客官,你說吧想來點什麽。”小二滿臉笑容地問道。

燕若穀隨便點了幾個菜,又叫了一壺酒,然後就讓小二退下了。

“燕兄……不如我們去房間裏吃吧?”白少堂此刻被周圍火辣辣的眼神看地渾身不自然。

燕若穀見他窘樣笑道:“白兄,你連北野都不怕,卻怕幾個姑娘家?也未免太失英雄氣了吧。”

“哎……燕兄,你……”白少堂老臉一紅,說不出話來。

“你也別取笑白大哥了,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去,就知道死撐。”一旁的蘭碧兒看不過去,便替白少堂解圍。

“碧兒,你……”這下輪到燕若穀老臉一紅,說不出話來了。

白少堂見狀,撲哧一笑,說道:“我道是燕兄早已身經百戰,金剛不壞了,沒想到原來你也和白某一樣,還是蘭姑娘洞察入微啊,哈哈……”

白少堂正笑著,從門口進來一個人看起來年約三十左右,一身錦衣華服,皮光肉細,雙眼透著陣陣邪光,手中托著一個鳥籠,在他身後跟著七、八個彪形大漢,均麵目不善,如煞神一般。他們幾人剛進門四周立刻安靜了下來。隻見其中一個大漢走到一張桌子前,將手一拍,震得滿桌的菜跳了起來,然後衝正在發呆地那三個人叫道:“吃完了快滾,沒看到我們家嚴公子來了嗎?瞎了你的狗眼。”

“好,我們走,我們走,嚴公子慢用。”那三個人顫抖著跑出了客棧。

“客官您們的菜上齊了,請慢用。”這時小二將燕若穀點的幾個菜放在了桌上,轉身準備走人。

“小二,等等。”燕若穀叫住了他。

“客官還有什麽吩咐?”小二恭敬地問道。

“哦,沒什麽,隻是想問下,剛進來的這幾個人是幹什麽的?看樣子非常囂張跋扈,難道就沒枉法了?”燕若穀不滿地說道。

小二聞言,趕緊壓低聲音說道:“大爺,您可別亂說話啊,這人我們可得罪不起啊。”

“哦?那我到更想要聽聽他是什麽來頭了。”燕若穀好奇地說道。

“我也想聽聽,小二你就跟我們說說。”白少堂也在一旁說道。

小二見他們倆絲毫沒有讓他走的意思,便壓低了聲音說道:“兩位客官,你們有所不知,這位嚴公子乃當今首輔嚴嵩嚴相國的親侄子叫嚴世芳,仗著他大伯在朝廷的勢力在分宜作威作福,老百姓都對他狠之入骨。”

“哦?那官府就不管麽?”白少堂皺眉問道。

“那些當官的哪敢管啊,誰都不敢得罪嚴嵩啊。”小二無奈地說道。

燕若穀聞言朝一旁看去,正好跟其中一名大漢的眼睛對上。

“你小子看什麽看?”那名大汗凶神一般地站了起來。店小二見狀嚇得腿都軟了,白少堂見狀擺了擺手說道:“夥計你先忙去吧。”小二聞言如獲大赦,逃也似的離開了他們。

這時嚴世芳順著大漢的叫聲看去,忽然,他眼中放出道道精光,起身便對那大漢抬手一個巴掌,嘴裏罵道:“他媽的,叫什麽叫,沒看到那有姑娘在嗎?別把人家姑娘給嚇倒了。”

“是,是,嚴公子”那大漢捂著臉歉聲說道。

隨後嚴世芳滿臉**邪得走到燕若穀等人麵前,抱拳施禮道:“三位,看樣子不像是本地人,在下嚴世芳,好結交八方朋友,希望能有幸和三位交個朋友。”嚴世芳從一開始說話便兩隻眼睛在蘭碧兒身上不停地遊走,眼神中充滿了猥褻……

“哼,我們並不想認識你,嚴公子請吧。”燕若穀直接給嚴世芳吃了個閉門羹。

嚴世芳聞言臉色一變,他身後的大漢頓時大叫道:“他媽的,不想活了是不是?我們家嚴公子想跟你們交朋友,那是我們嚴公子瞧得起你們,也是你們祖上積德,修來的福分,你們竟然不識抬舉。”大漢正想抬起手去抓燕若穀的衣服,嚴世芳擺了擺手,又道:“兩位朋友你們不想跟我交朋友並不代表這位姑娘也不願意啊,嘿嘿。”

白少堂聞言撲哧笑道:“我說你是不是聾了?你沒聽到我們剛才說不想認識你嗎?”

嚴世芳聞言再也耐不住性子了,從來隻有他欺負人,還沒人敢頂撞過他,今天到好,來了兩個不怕死的小子敢這麽跟他說話,當即他也不再偽裝了,沉下臉說道:“你們真以為老子我想跟你們稱兄道弟?老子看上的是這小娘兒們,你們兩個臭小子看樣子是活得不耐煩了,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這小娘兒們我今天要定了,小的們給我打,打死這兩個兔崽子嚴爺我有賞。”

嚴世芳手下人一聽陡然來了精神,一擁而上,朝燕若穀和白少堂衝了上去。再看燕、白二人,竟然坐在位子上自顧自地喝著酒,連看都沒看他們,幾個大漢心見對方兩人視自己如無物,不禁怒火中燒,幾人舉拳便向二人打去。客棧內的客人見這雙方動起手來,紛紛逃出客棧,還沒等他們走幹淨,嚴世芳的那七、八個大漢已紛紛倒地,再看那兩個年輕人,依然坐在位子上喝著酒吃著菜,似乎哪幾個大漢地倒地根本和他們無關,所有人都好奇不已。

“妖、妖法,你們會妖法。”嚴世芳此刻已嚇得滿臉蒼白,先前的囂張氣焰早已當然無存。

這時燕若穀將酒杯放下,緩緩起身,向嚴世芳走去。嚴世芳見狀竟然‘撲通’跪了下來,大聲哭道:“大仙,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誤擾了大仙,還請大仙放過小的,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男娃,他們不能沒有我啊,嗚……”

見他如此窩囊,白少堂不禁笑了,他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不是什麽大仙,也不想要你的命,隻是看不慣你囂張的樣子,想給你點教訓,讓你知道以後怎麽做人。”

嚴世芳聞言,如獲大赦,一把鼻涕一把眼淚道:“多謝大俠,多謝大俠。”說完便起身要跑。

“站住,跑什麽,我還沒讓你走呢。”燕若穀一聲嗬斥。嚴世芳的腿如灌了鉛似的,杵在原地一動不動,額頭冷汗直冒。

“剛才你把這裏的客人都嚇跑了,他們的帳你說誰來結啊?”燕若穀壞笑著說道。

嚴世芳聽燕若穀如此說,心道:好嘛,原來是要老子替他們給錢,哎,今天算我倒黴,先把錢給了,等這兩個煞神走了,我再找這老板要回來。想著他便轉身討好地說道:“大俠,這事由小的引起的,這錢自然是由小的來給,大俠你還要點什麽,算小的孝敬您的。”

燕若穀見他眼珠急轉,便知他心中所想,厲聲道:“今日之事和客棧老板無關,他日你若敢趁我走後,向這客棧老板索要一個銅板,小心我直接找到你府上取了你的狗命。”

好嘛,這下嚴世芳可嚇壞了,自己心中隻是這麽想了下,人家就已經知道了,這錢看樣子是白給了,他苦笑道:“大俠,說得哪裏話,小的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跟拿大俠的話當兒戲啊。”隨後他衝還躺在地上的七、八個大漢喊道:“都他們給我起來,裝什麽死,幫我把老板叫過來,把錢給人家。”他這麽一叫,原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幾個大漢趕緊爬了起來,把老板叫了過來,將錢給了人家。

之後燕若穀把手一揮,說道:“最好別讓我再聽到你作惡的事,否則我必誅你,給我滾。”

嚴世芳哪還敢多留,撒開腿便向客棧外跑去,身後的七、八個大漢也緊隨其後,灰溜溜地跑出了客棧,可剛跑到客棧外,嚴世芳就停了下來,轉身衝客棧內的燕若穀大叫道:“小子,你他媽給我記住,老子我一定不會就這麽算了,你給我等……嗚”他的話還沒說完,口中便含了一塊饅頭。

隻聽裏麵白少堂邪邪地說著:“你再那麽多廢話,下次我可不敢保證是饅頭了,有可能是石頭也說不定。”

“我的媽呀,妖怪啊。”眾大漢架著嚴世芳便不要命的逃了回去。

客棧內外所有人都拍手叫好,看來眾人已被這嚴世芳欺負了許久,心中均壓著一口悶氣,今日見嚴世芳被人如此惡整,他們也算是解恨不少啊。

白少堂和燕若穀不禁相視一笑,他們沒想到竟然在此還會碰到如此苟且之人,兩人不禁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