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到”隨著一聲丁浪的吆喝,一對新人緩緩走入大殿。

大殿之上,燕清揚和易天行坐在上座,滿臉喜氣地看著正緩緩而來的一對新人。

“新人奉茶……”

蕭進和韓若水二人齊齊跪在燕清揚麵前,一個萬劍宗弟子托著四杯茶端到蕭進二人麵前。蕭進將一杯茶遞到韓若水手中,另一杯茶自己端著。韓若水先將茶遞上前去,輕聲道:“師父請用茶。”

“好,好,乖。”燕清揚高興地將茶一飲而盡,隨後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放入韓若水手中,慈祥地說道:“若水啊,師父一直以來都將你當成自己的女兒,今日你出嫁了,為師也沒什麽好送你的,這塊玉是你師娘當年和為師定情時所佩帶的,今日為師就將它轉贈於你吧。”

韓若水哽咽道:“師父……這是師娘留給你的,若水又怎麽能將它據為己有。”

“來拿著,師父就你這麽一個寶貝女徒弟,不給你給誰啊,他們幾個猴崽子想要,為師還不給呢。”不容分說,燕清揚就將玉佩塞到韓若水手中。韓若水心中感動,雙眼被淚水朦朧,從小到大師父就如自己的父親一般,對自己嗬護倍至,以前師娘在世的時候也總喜歡將她打扮的漂漂亮亮地,兩人對她如親生父母一般。

這時蕭進也將茶遞了上去,麵帶激動道:“莊主,請用茶。”

“恩”燕清揚將茶仰頭而盡,然後又從懷裏掏出一把鑲滿寶石的匕首放到蕭進手中,輕聲說道:“蕭進,你與我兒雖不層結拜,但感情卻勝似結拜,如今又與若水喜結連理,也算是我半個兒子了,這把匕首乃當年我和若穀他娘第一次見麵時被我奪下的,我一直將它帶在身邊,今日便將此匕首送與你,希望你也能像我對若穀他娘一般好好對待若水。”

蕭進接過匕首,用力地點了點頭道:“恩,莊主放心,能娶到若水是蕭進的福分,蕭進又豈能不善待於她。”

“恩,好。”燕清揚滿意地點了點頭。

隨後韓若水又向易天行敬了杯茶,易天行從懷中掏出兩本書,將其中一本交給了韓若水,說道:“若水啊,福伯也是看著你長大的,今日你這孩子大喜之日,福伯也沒什麽東西好給你的,這裏有一套‘寒陰掌’就當是我送給你的賀禮吧。別跟我推辭,送出去的東西我可不回再收回的。”

韓若水接過書,嬌聲謝道:“謝,前輩。”

蕭進也將茶水遞上,易天行喝過茶水,將另一本書交給蕭進,說道:“蕭掌門,你跟穀兒是好兄弟,也算是我的晚輩了,如今娶了若水更是親上加親,我也不能太寒酸,這本‘炎陽掌’就當是易某的一番心意,送給你了。這兩套掌法一陰一陽,威力無比,當年老朽本打算和清流一起練,結果……唉,不提也罷。你們且記住了,這兩套掌法本為互補,你二人若練成後,心意合一雙掌合壁,那普天之下能傷你們的人幾乎就沒有了。”

“多謝前輩”蕭進恭敬地施了一禮。

“來,快起來。”易天行俯身將二人扶了起來。

“新郎新娘拜天地。”一旁的丁浪此刻又高聲叫起。

“一拜天地”兩人麵朝門外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兩人又轉身麵向燕清揚和易天行拜了下去。

“夫妻對拜”兩人轉過身麵麵相對,輕輕俯身相拜。

“禮成,送入洞房。”丁浪扯著嗓子叫道。

這一嗓子頓時讓現場氣氛活躍起來,燕若穀等人也都跟著起哄。蕭進領著韓若水進入了新房,輕輕掩上房門。韓若水端坐在床榻邊,手指不停得揉著自己地衣邊,可見她此刻也難以控製自己喜悅而又緊張的心情。

這時隻門外響起一陣細小的嘀咕聲,蕭進借著燭光望去,門上的窗戶外人頭躥動,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心道:真拿這些家夥沒辦法。正想著呢,忽然“嘎吱”一聲,緊接著就是“撲通”“撲通”幾聲悶響,燕若穀等人尷尬地抬起頭朝蕭進笑笑。

“耿天金,燕若穀,你們……”隻見**的韓若水蹭地一下跳了起來,將頭上的紅蓋頭掀了起來,雙手卷著袖子,像是要跟他們拚命。

耿天金等人見狀趕緊起身掉頭就跑,楊天火臨走時還不忘把門關上,口中還說道:“嘿嘿,蕭大哥你繼續你繼續。”

蕭進被韓若水這一黜不禁給怔住了,心道:原來這女人發起脾氣來真的跟老虎一樣,難怪當年師父一直告誡我什麽人都能惹,就是不能惹女人。他正想著,韓若水臉色一變,又變成了那個溫柔可人的模樣,對蕭進嬌聲說道:“蕭大哥,還楞著幹嗎?過來幫我揭喜帕啊。”說完,又將鳳冠上的紅蓋頭放了下來。

蕭進額頭一陣冷汗,心道:這女人翻臉比翻還快啊,以後可要少惹她。一邊想著一邊屁顛屁顛地跑去揭喜帕。

喝過交杯酒,蕭進領著韓若水向床邊走去,兩人緩緩坐下,一陣甜蜜的感覺湧上二人的心頭……

裏邊蕭進跟韓若水甜甜蜜蜜,外邊此刻則是劍拔弩張,幹什麽呢?原來這五氏兄弟正和耿天金兄弟五人正鬥著酒呢。一旁的燕清揚則看得哈哈大笑,自從玉無暇死後,燕清揚就再也沒有像今天這樣開心過了,有時候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不懂得如何去笑了。這一晚萬劍宗上所有人都醉了,除了易天行和燕清揚。兩人來到易天行的房間裏小酌著美酒,天南地北地聊著,痛快不已。

此時的大殿上,已不再喧鬧,地上躺滿了人,李四抱著酒瓶,口裏還時不時地含糊著:“來,再喝,我……還沒醉呢。”再看耿天金等人及萬劍宗眾弟子,躺著的躺著,趴著的趴著,靠著的靠著,斜著的斜著,大殿之上鼾聲此起彼伏,不少人嘴裏還不時地嚼動幾下。連一向沉穩的白少堂此刻也都醉得不醒人世。燕若穀呢?此刻他又在哪?

“碧兒,我沒事的,你別管我了,你傷剛好,別太勞累自己先回房睡吧。”原來蘭碧兒擔心燕若穀喝醉,早就將他拖回了房間,照顧著他,給他醒酒。

“燕大哥,你放心,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你先睡,等你睡著了我便回房。”蘭碧兒關切地說著。

燕若穀見自己說不動蘭碧兒,便也不在說什麽了,閉上眼昏昏而睡。

“咚”

“咚”

不遠處少室山上的少林寺中傳出了晨鍾之聲。

“啊?我們怎麽睡在這兒啊?哎呦,頭好痛”張清土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頭,抬眼望去驚叫道:“我的媽呀。”隻見他四周‘屍橫遍野慘不忍睹’不少人還‘死’在了一起,‘死’得正香。

被他的這一聲怪叫,不少‘屍體’開始湧動起來,突然一隻手搭在了張清土肩上,“師弟,一大早你鬼叫什麽啊。”這手的主人正是耿天金。

“師兄你自己看吧。”張清土指了指四周,耿天金揉了揉眼,不禁也嚇一跳。張清土嘿嘿笑道:“這下你明白我為什麽叫了吧,你說一大早醒來,發現自己就像睡在墳堆裏,能不把自己嚇一跳麽。”

耿天金咽了咽唾沫說道:“好象是很嚇人……”

“似乎是很嚇人啊,白某都很少有醉成這個樣子的時候,唉,這酒……”一旁的白少堂此刻也已醒來,看著這場景不禁也是大搖其頭,輕拍額頭歎息著。

這時周圍已有不少人爬了起來,大家麵麵相覷,陡然間整個大殿爆發出陣陣大笑,頓時整個大殿被歡樂的氣氛充斥著,蕭進的婚事也在眾人這快樂的氛圍中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黎明的曙光照耀著整座嵩山,山上的積雪已經開始漸漸融化,伴隨著陣陣破冰之音,寒冷的冬季也終於迎來了它的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