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城下的無數人頓時心生絕望，心中對石昊的恨意愈發濃鬱起來。
“魔兄，如果沒有其他事情，在下就不多打攪了。”石昊衝魔頂天說道。
魔頂天帶著些遺憾，答道：“石兄若是此時離去，豈不是錯了稍後的精彩場麵？而且現在人族對石兄的態度並不好，倒不如直接加入我魔軍，看那個不長眼的還敢招惹你。”
對於魔頂天的“好意”，石昊卻並不打算領情。
“不叨擾魔兄了，我自有安身之處。”石昊回答道。
一旦加入天魔軍，石昊的確可以保住平安，可他的名聲卻也再無法挽回。
對於名聲這種東西，在石昊看來倒是無所謂。
可對於九星宗來說卻不一樣，一旦加入魔軍，從此九星宗就會成為人族的叛逆，受萬人辱罵都是輕的。
石昊既然掌控九星宗，自然是不願意看到九星宗走到這一步。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多挽留，石兄任何時候回心轉意，都可以找我，魔族的大門永遠為石兄打開。”魔頂天說道，他的聲音嘹亮，傳出去了老遠，帶著一股霸王之氣。
說罷，魔頂天一揮手。
天魔軍頓時動了起來，殺氣騰騰的他們分成兩邊，在中間留下一個略有些狹隘的通道，供石昊等人走過去。
石昊再次謝過了魔頂天，帶著周長老一行人走向前去。
近距離接觸上萬的天魔軍，可以最清晰的感受到他們身上的恐怖氣勢，尋常人恐怕早就嚇得連路都走不動了。
石昊卻異常淡然，甚至目光在天魔軍中不斷的打量著，像是在審閱自己的軍團一樣。
身後，虎子等人見狀，心中的那股畏懼竟然莫名的消失了大半，昂首挺胸的跟了上來。
目視著石昊等人就這麽離去，無數人族恨得牙根癢癢，卻連出言阻撓一下都不敢，生怕引起天魔軍注意。
等石昊走遠，一名副將來到了魔頂天的身旁，低聲道：“少主，就是石昊，殺死了我們數名兄弟，我們卻還要幫他逃走，這是不是有點太對不起死去的兄弟了？”
魔頂天目視遠方，沒有說話。
那副將眼前一亮，道：“要不要我去帶一隊兄弟，親手把那小子幹掉，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魔頂天搖了搖頭，歎息道：“不要去，每一個有資格加入天魔軍的將士，都是我魔族身經百戰的勇者，十分珍貴，我不想讓你們去送死，知道嗎？”
那副將一怔，略微有些難看的道：“少主，你是不是太看得起那小子了？”
隻是一個人族少年而已，身為天魔軍副將，率軍斬殺過無數人族強者，其中不乏很多玄海境巔峰的存在。
麵對大軍的碾壓，他們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魔頂天鄭重道：“他跟別人不一樣，曾經很多人把他當成平常人來對待，結果那些人已經死的差不多了，我不希望你步了那些人的後塵。”
副將一怔，心頭震撼，他還從未聽自己少主這麽鄭重的評論一個人。
仿佛，就算是那龍帝鳳女，也從未被這樣評價過吧？
魔頂天接著道：“麵對一般的強者，我們要麽是拉攏，拉攏不成則想辦法除掉對方，但麵對石昊，我不希望與他交惡，因為這人身上的手段實在太多，稍有不慎就會狠狠回過頭來咬你一口。”
“想當初，血靈何等猖獗，還不是被毀在此子手中？還有金翅大鵬一族，也不是沒在這個家夥身上吃虧。”
“方才，我的話已經徹底讓他跟人族決裂，他不會成為我們攻占人族的阻礙，甚至還會吸引人族的仇恨，分散人族的注意力，這就足夠了。”
聞言，副將怔了怔，那小子用得著如此謹慎對待？
不過見魔頂天一臉的認真，副將的話到了喉嚨處又咽了回去。
“不多說了，開戰吧，還是之前的戰術。”魔頂天吩咐道。
聞言，副將眼前一亮，舔了舔嘴角
砰砰砰砰……
戰鼓擂響，天魔軍踏步上前，最前麵的一排天魔軍手持長矛，擋在前麵的人都會被捅成刺蝟。
天魔軍前進，人族便後退，麵對大軍的威壓，他們連反抗的心思都生不出來。
可到了最後，無數人擁擠在了城牆腳下，再也沒有退路。
天魔軍前進的腳步卻沒有停止。
“啊……求求你們饒了我吧，啊……”
“放過我，放過我，我可以為你們當牛做馬，絕無怨言。”
“救命啊，城裏的前輩們，救救我們啊。”
“……”
麵對死亡，眾人的表現大同小異。
長矛刺來，利刃劃過，一條又一條鮮活的性命就這麽被斬殺。
有人試圖反抗，卻像是大海中投入一粒小石頭那樣，難以掀起太多波浪，很快就被誅殺。
死屍遍地，鮮血橫流。
躲在城中的強者們眼睜睜看著城牆下的人族被屠殺，攥緊了拳頭，雙目赤紅，恨不能立即衝下去與魔族大戰三百回合。
“不能去，不能去！都怪那該死的大窟窿，使我們的力量愈發被削弱，卻讓妖魔二族強化，否則何至於如此狼狽？”有人怒喝道。
說話間，不自覺惡狠狠的看向了那個大窟窿。
天穹之上，那個窟窿依然存在，無時無刻都在散發出一股淡黑色的能量。
“難道，就這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同族被屠殺嗎？”有人發問。
有人苦笑，說：“舍小保大，我們隻要不出城，魔族便不能拿我們怎樣，等日後我族強者想辦法將那窟窿填補起來，定要魔族血債血償！”
“對！日後定要叫妖魔二族血債血償！”無數人紅著眼大喝。
城牆之下，轉瞬間就要幾千人被斬殺，鮮血快要將地麵染紅。
但相比起這麽多逃難的人來說，這幾千人倒也不算太多。
戰車之上，魔頂天冷眼望著戰場，道：“殺足一萬人，就將其他人帶走，要多殺那些人族修士。”
“少主放心，兄弟們都有數，沒修為的人殺起來不爽，還是殺人族修士痛快。”一旁，副將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