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聲過後,又是一聲呐喊,隻聽得謝恩道:“快帶著蕭公子離開這裏,去找金教主,他們會有辦法救蕭公子的。”

“呃,呃……。”葉不媚失魂似地點點頭,道:“那你呢?”

謝恩用盡全力,拚命地揮出幾刀,暫時迫開了嚴守義,道:“不用管我,快走!”

一個人在不顧一切後,倒是可以激發出最大的潛能,令嚴守義沒有想到的是,謝恩此時的刀式竟是毫無章法可尋,雖破綻百出,卻是一種拚命的打法,威力當然倍增,嚴守義顧及性命,隻好小心地以守為應對。

葉不媚抱著蕭玉音出去了,謝恩鬆了一口氣,大廳裏隻剩下他和嚴守義兩個人,剛才由於用力過猛,右手臂的傷口又有大量的血湧出,痛得謝恩把刀一收,向後退開兩步,強忍著站定。

嚴守義一見,大笑起來道:“我看你還有多少血流。”

謝恩沒有去理會嚴守義講什麽,他的左手化指往右臂點去,製住了右手的穴道,總算把血給止住了,但這樣一來,右手也就不能動了。

“哼,這樣的蠢方法你也用。”嚴守義得意地道:“你這條手臂算是廢了,動彈不得,還怎麽拿刀跟我打。”

謝恩沒有說話,而是把眼睛給閉上了,腦海中回想起金子為教他的那些刀法,還有對他說過的話:刀法之道,不在於招式,而在於快,要做到快必須忘了招式……

嚴守義實在不願讓謝恩再喘息下去,他現在已傷成這樣子,要取他性命已是囊中探物,但嚴守義卻生性多疑,處事小心,怕會有詐,還是使出了‘無痕劍法’中最利害的一招‘流星破月’。

流星很美,劃月而過,月開兩半,瞬間即逝。

太美的東西總是很短暫的,短暫才會讓人刻骨銘心,永遠記住,可惜除了嚴守義之外,沒人能記住他這招‘流星破月’,記住的人都死了。

謝恩開始的時候什麽都在想,但很快又什麽都不想了,腦中一片空白,心中無一物,達到了忘我的狀態,在這樣的狀態中,身體的每一處都在感受著周圍的變化,不管是風吹草動,溫寒微易,盡然得知。

殺氣。

寒冷的殺氣。

這一股殺氣隨著劍尖的接近越來越寒冷。

謝恩已感受到,他從未見過這麽寒冷的殺氣,目標在咽喉,跟方少南和葉青的劍法一樣,在咽喉,一劍氣絕;可是又不一樣,他的劍在飛出的途中又可突然加快,當謝恩發覺不一樣在什麽地方時,他的眼睛一睜,刀也在這個時候出手了。

左手刀。

謝恩的左手接過右手中的刀,在嚴守義脫手飛出的劍重新握住的那一刻,迎上了劍身,貼著劍身向前滑行,然後身體一個旋轉,刀鋒到了嚴守義的咽喉出,用力一拉,脖頸上就多了一道刀痕。

致命的刀痕。

嚴守義的右手一鬆,劍“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喉嚨“咯咯”作響,道:“你左手也會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