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想像嚴保軍這些年過的是怎樣的生活,像他這種人,能活下來需要很大的勇氣,能活下來本身就是一種奇跡,而且還活到現在。

在金子為的心目中,早已沒有了仇恨,仇恨再也不會讓他衝動,有的隻是一種責任,正義的責任,就是這種責任所在,他才會帶大家來找嚴守義,此時聽到方丈之請,自然答應,道:“那就有勞方丈了。”

嚴守義一直坐在石椅上看著他們,一直沒有出聲,好像這裏的事情完全與他無關,這時聽完了三人的對話,輕拍著手道:“今晚真是熱鬧極了。”

孤遠的海島,寧靜的山戀,陰森的古堡,這本來就不是一個熱鬧的地方,但這裏一下子多了那麽一幹人,想不熱鬧都不行。

謝恩一見嚴守義,早就想衝上去,把他碎屍萬段,但金教主在此,強忍住不好發作而已,哪知嚴守義這般得意無謂,氣憤不過,用手一指,道:“嚴老……。”

‘賊’字還沒有說出,金子為就把他的手給按下,道:“忘了我教你的了,凡事要心平氣和!”

謝恩可以不聽從任何人的話,但卻不得不尊重金子為的意見,自從第一次見到他後,就覺得金教主像一座大山,巍峨不可高攀,人站在山前才會知道自己的渺小,所以你就不得不去尊重他,謝恩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的失措了,退回來,道:“是!”

蕭玉音比謝恩還要心急,他左顧右盼,把整個大廳看來看去,都不見葉不媚,急得他早已把寒玉簫斜插在腰間了,哪還有心情去吹,他更想站出來問個究竟,可是……。

“金教主,看來我們倒是緣份未盡呀!”嚴守義道:“我們三番幾次地交手,你雖技高一籌,但上天不忍滅我,讓我一直活到現在,你又何必違抗天意呢!”

“你我道不同,你有你的使命,我有我的成規,本不相關,而你卻定是要把我牽扯進去,這些我都可以不去計較。”金子為停了一下,道:“但你卻不應該為了達到你的目的而去濫殺無辜,背棄江湖道義,弄得世間無一日安寧。”

“那麽金教主的意思是你我非要決一死戰不可咯?”嚴守義道。

謝恩唯恐金子為會答應下來,再次忍不住道:“金教主,我……。”

“我明白。”金子為還是示意謝恩不要出聲,轉而向嚴守義道:“前些年本來我就應該要了你的命,希望你能收手,可惜呀……,你再也回不了頭,現在最想殺了你的已不是我了。”

“哦。”嚴守義著實有點驚訝,他不是驚訝誰最想要他的命,而是除了金子為外,誰還可以和他一決高下,於是道:“你覺得我老了?”

“不。”金子為道:“隻是有人不想你死在我的刀下。”

“哈哈,哈哈哈……。”嚴守義狂笑了幾聲,不知笑聲裏是汙蔑還是受到了別人的汙蔑而發出的憤慨,笑完後,隻說了三個字,道:“好,很好!”